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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Chapter 11·“你,是一名女巫”

后来我渐渐明白,许多道路一旦踏上就不会回头。有时是不愿回头,有时却是不能回头。总说年轻人有无数机会试错,却很少有人指出,有时候一步踏错就失去了重头再来的可能。

——《三个人的回忆录:维斯塔·沙菲克》

**

“我庄严宣告我不干好事。”

维斯塔拔出魔杖,熟练地在羊皮纸上敲了敲,搜寻起想要找的人的名字。

距离她们拿到活点地图已经过去一个月,不得不说,那几个格兰芬多在恶作剧上真可谓天赋异禀——维斯塔坚持认为他们制作这张地图就是为了这种低俗的目的,尽管它现在帮了她们不少忙。

她还记得第一次对着空白羊皮纸念出那句滑稽的蠢话时,羊皮纸上出现的精妙变化——蛛网般的墨水线条从魔杖尖接触到的地方蔓延生长,遍布每个角落,随后顶上出现了一串绿色的花体大字:

“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

专为魔法恶作剧制造者提供帮助的诸位先生

隆重推出

活点地图”

不仅如此,它张扬的制作者们似乎还在地图里藏了一些精巧的小机关,譬如在特定的人开启地图时,会出现些额外的东西——这是维斯塔从索菲亚第一次打开地图后的反应中得出的结论,尽管她薄脸皮的朋友至今没告诉她们她看到了什么。

无非是西里斯·布莱克的一些挑逗罢了,维斯塔心想。

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张地图的确是件精妙的炼金制品,或许唯一的限制就是它只能在霍格沃茨使用,可如果能把它的设计思路推及到其他地方,也许有那么一天,整个巫师界都能被收入其中——只可惜,以现在的技术手段还做不到,人迹咒并非毫无限制。

邓布利多教授——不在校长办公室,或许是去忙“那边”的事了;阿格斯·费尔奇和他的猫——在礼堂门口,看来要去霍格莫德的队伍还没有完全离开;她的朋友们——正挤在一大片缓慢移动的小点中间,等待离开学校;吉德罗·洛哈特——他离乔安娜可真够近的,好在伊芙琳就在旁边看着,乔安娜自己也已经有所防范。

随后她又将视线移到地窖,代表雷古勒斯的活点停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他们今天约好了不去霍格莫德——前两次也一样,维斯塔怀疑这会是本学年的常态,她不知道他是刻意想要回避什么会发生在校外的事情,还是因为他的任务就是留在霍格沃茨。

雷古勒斯不会告诉她原因,但在前不久索菲亚险些受伤的那次,维斯塔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除此之外,根据入学那天卡罗的醉话,学校里无疑还有不知道多少食死徒或者准食死徒,那些人或许会出于各种原因监视雷古勒斯的一举一动。

不过,他们想必不会过于明目张胆,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打扰她和雷古勒斯的约会。

午饭之前,她带着活点地图离开公共休息室,准备在礼堂门口和雷古勒斯会和。

维斯塔脚步轻快地穿过一道长廊,却在楼梯口骤然折返。

大部分高年级都去了霍格莫德,还留在城堡里的学生大多都在礼堂用午餐,这样一来,活点地图显示出的落在她旁边的两个名字便格外引人注目。

令维斯塔更加在意的是,那两个名字,一个是阿米库斯·卡罗,另一个则是克莱尔·帕金森。联想到之前的种种,维斯塔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拐进了那条偏僻的走廊,停在一间空教室门口,和那两个人大概只有一门之隔。

维斯塔死死盯着地图上重叠在一起的两个活点,耳边只有自己越来越重的呼吸声,没有尖叫,没有呼救,也没有任何暧昧不明的声音……走廊里静得可怕,但这恰好印证了她的猜想,过分的安静本就是一种欲盖弥彰。

而且,尽管她不敢自称了解克莱尔,但在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以后,她绝不认为克莱尔还会乐意跟卡罗这样的败类独处,尤其是以一种无比亲密的距离,毕竟那两个活点几乎重叠在一起。

该死的,卡罗不会是……甚至没有片刻犹豫,维斯塔拔出了魔杖。

一门之隔的教室里,卡罗将克莱尔按在桌上,女巫眼角挂着屈辱的眼泪,感觉一双手正沿着自己的脊骨往下,不由干呕一声。

压着她后背的力气更大了,耳畔是犹如毒蛇吐信一般的低语:“不愿意?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是我没看过的?早就告诉过你,帕金森家迟早会后悔,克莱尔,如果你愿意抛弃老诺特,我不介意再给你一次机会,跟着我总比跟着那个老同性恋好吧……”

克莱尔竭力伸手去够掉在地上的魔杖,可是不知道卡罗刚刚用什么暗算了她,她现在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只能愤怒地啐了他一口,“你做梦!”

卡罗忽然愤怒地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拽了起来,神经质地质问道:“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布莱克?他到底有什么好?还是说你以为攀上布莱克就能高枕无忧?你猜黑魔王为什么会让我来监视他?黑魔王信不过他的忠心——瞧他那副高傲的模样,你以为他还能得意多久?

“他还想要护着沙菲克,笑话——放心,到那个时候,就算沙菲克向我寻求庇护,我也不会抛弃你,毕竟你是我的第一个——”

“闭嘴!你这个卑鄙的、无耻的、下流的人渣!疯子!”克莱尔费力地挣扎,用尽全部力气想要扯开他的手,终于用尖利的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了一道伤口。

那点血珠无疑又刺激到了卡罗,下一秒,克莱尔被揪着头发按在了桌子上,卡罗的声音变得更加疯狂,开始撕扯她的衣服:“你总是这样!我那么爱你,你却一直这么对我,那天还把我一个人丢在走廊里,你逃不掉的,我要把对你做的事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

“但只要你乖乖听话……”他忽然顿住了,脸上露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可背对他的克莱尔看不到,“想想你的名声,想想帕金森家的脸面,克莱尔……”

有那么一瞬间,克莱尔想要抛弃这一切,什么名声脸面她统统可以不要,她想让卡罗去死——这个人口口声声说爱她,可他的“爱”就是趁人之危,对她下药,对她施加暴力,让她毫无尊严地接受他的侮辱,他和诺特一样令她作呕。

但可笑的是,他的威胁是实实在在的,因为如果这件事被曝光,会有无数事不关己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往她的伤口上撒盐。那些人并不关心真相,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受害者,他们只会问,为什么是你呢?为什么不是别人?是不是你引诱了他?

卡罗显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恶魔般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你受不住的,你那么清高……我也不想那么狠心,所以只要你听话……”

无力的怨恨涌上心头,但就在这时,突然砰的一声,门被从外面撞开,一道红光精确命中了刚刚还伏在她身上的卡罗,让死死压制着她的男巫像个破麻袋一般委顿在地。

克莱尔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她努力睁大眼睛,只看见了一道逆光的影子。

小羊皮靴的鞋跟在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音,把她从噩梦中救出来的人身形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纤细。脚步声渐渐近了,影子的面容也出现在她面前,竟然是……

不知道为什么,克制许久的眼泪在看到维斯塔面容的那一刻决堤一般喷涌而出。

维斯塔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梅林知道为什么帕金森会在自己救下她以后忽然痛哭流涕形象全无,她哭得太凶了,以至于维斯塔根本分辨不清她是劫后余生的喜极而泣,还是因为被她这个“宿敌”救下而感到屈辱。

她尴尬地将视线从克莱尔裸露在外的肩膀上挪开,心里无比庆幸自己来得足够及时,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做?

维斯塔嫌恶地瞥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卡罗,还嫌不解气,将他一脚踹到了更远处,又补上一套石化咒加昏迷咒,然后在卡罗刚刚遮住的地方,她看见了一根魔杖。

那是属于克莱尔·帕金森的魔杖。

克莱尔的抽泣声已经渐渐弱下来,维斯塔想了想,把魔杖捡起来递给她,语气并不怎么郑重:“你的魔杖,拿好了。帕金森,你是个女巫。”

克莱尔颤抖了一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抬起手接过魔杖,变出一方手帕擦了擦脸上乱七八糟的泪痕,嘴上却说:“我当然知道,如果不是他用了些下三滥的招数,我不可能……你怎么会在这儿?”

维斯塔不能暴露活点地图的存在,只好敷衍一句:“或许是梅林的意志。”

这句话显然不可信,但克莱尔没有刨根究底,只是狐疑地看了维斯塔一眼,想到开学那天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羞恼地问:“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沙菲克向来消息灵通……刚刚呢,你听到了多少?”

“别告诉我你想要灭口。”维斯塔眨眨眼,开了个并不好笑的玩笑,“那个人渣的静音咒用得不错,我什么都没听到,至于第一个问题……如果是有关诺特的丑闻还有卡罗的恶行,那我的确知道,但……那些都跟你无关。”

“怎么可能和我无关呢?”克莱尔苦笑了一声。

“至少正常人都不会觉得那是你的错。”维斯塔耸耸肩,又指了指一旁的卡罗,“我以为你现在更该关心的是要怎么处理他。”

“人是你弄昏的……”

“喂,你有没有良心?如果不是我……”维斯塔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一直没有和她对视的克莱尔,在心里感慨了一句自己如今的好脾气,“算了……不过,你就不想报复他?”

“你想在霍格沃茨杀人?”

维斯塔夸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哇,你比我想得可心狠得多……挺好,那我倒放心了。”

克莱尔终于看了她一眼,又抬起头目视前方,不自在地问:“什么时候喜欢多管闲事了?”

“赫奇帕奇教会我的,不过如果你换种说法,比如见义勇为,我会更加高兴。”

“我为什么要让你高兴?”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在我面前这么嚣张跋扈,被旁人欺负了倒是逆来顺受……”

“我才没有!”

“那你……跟诺特那个骗婚的老同性恋结婚,你打算就这么认命?”

察觉到维斯塔认真地注视着自己,克莱尔终于没再回避她的眼神,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维斯塔,觉得她现在的模样只能用“意气风发”来形容,不像她……明明很多年前,她们也做过玩伴——当然,也一直互相攀比,只是互有胜负。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幸运?”克莱尔讽刺地笑了笑,“你爸爸那么爱你,只有你一个孩子也没想过续弦,更没搞出什么私生子,也不会要你牺牲自己的幸福去为他们谋求利益。你还有雷古勒斯·布莱克的爱,他对你一往情深,多少人努力过也争取不来……”

“你这么觉得?”维斯塔歪了歪头,“这样就足够了吗?如果换做你是我,作为沙菲克唯一的继承人,在所有人乐见其成的情况下嫁给雷古勒斯,冠上布莱克的姓氏,婚后生下两个孩子——哦不,应该是两个男孩,然后等他们长大,一个继承布莱克,一个继承沙菲克,你就安心做所有人口中的‘布莱克夫人’——这样就足够了吗?”

克莱尔本能地皱起眉,她觉得维斯塔意有所指,而这种看似美满的设想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带上了极其古怪的意味,令她很不舒服。

不等她开口,维斯塔已经摇了摇头,笃定道:“我不觉得。”

“我不想做什么‘布莱克夫人’,也不想必须生下至少两个男孩,更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不能直接成为家族的继承人,而必须靠这种方式,沙菲克家的画像们总说因为我是个女孩,可凭什么呢?凭什么我不行?凭什么女巫没有继承权?”

维斯塔从桌子上一跃而下,站在克莱尔面前直视她的眼睛:“我被他们爱着,这的确是事实,这种爱固然可贵,但却并不是我真正缺少的,甚至有时候它会背离我的意愿,让我觉得没有得到尊重。

“你觉得我很幸运?或许。比起很多女巫来说我大概足够幸运,但我的幸运却是那些甚至像酒囊饭袋一样的男巫生来就有的权力——谁赋予他们的权力?”

她始终注视着克莱尔的眼睛,看到她眸中翻涌的浪潮,惊愕的,茫然的,而在浪潮之下,她窥见了一束微弱却并未熄灭的火苗,那是与她同样的愤怒和不甘。

“你……这些想法太离经叛道了……”巨浪暂时还占据着上风,克莱尔咬着下唇,眼底是疯狂的挣扎,“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而且……”

“是,一直以来,无数女巫,不对,应该说无论麻瓜还是巫师,无数女性忍受着这种不公。但不公就是不公,哪怕延续时间再久,错误也不会变为正确,所有默认它遵守它的人,要么是既得利益者,要么是被驯化的伥鬼,你想成为其中一种吗?”

克莱尔低着头,仍有些乏力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室内一片寂静,维斯塔耐心等待着她的答案,良久,她听见了克莱尔沙哑的声音:“不,我不想,我不想。”

是啊,凭什么她要牺牲自己供养始终盘算着如何从自己身上吸血的哥哥?凭什么她辛辛苦苦诞育的孩子要冠上丈夫的姓氏?凭什么?

维斯塔轻声笑了起来,朝她伸出手:“那从今往后,我们就算是盟友了——现在我们也该好好想想,要怎么处理卡罗?”

克莱尔犹豫片刻,将手放进她掌心里,被维斯塔搀扶着站了起来。

她们缓缓挪到依旧昏迷着的卡罗旁边,维斯塔歪了歪头:“这件事的确有些棘手,毕竟听他那天说的,他已经是食死徒中的一员了,我还不想被他盯上,所以至少不能暴露我。”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克莱尔说道,与此同时她也不由看了维斯塔一眼,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心,维斯塔对食死徒似乎十分反感……但这与她无关。

克莱尔定了定神,继续道:“而且你刚刚那一下足够干净利索,我想卡罗也不会知道是谁袭击了他。”

“但至少被人袭击这件事,他是有意识的,我得想想怎么圆过去,而且……”维斯塔撇了撇嘴,“以他的品性,有这一次也难保还会有下一次。”

“我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不光是你——”维斯塔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你应该还没忘记他那天对辛西娅的态度吧。”

“辛西娅?”

“啊,就是分到我们学院的那个小罗齐尔,她叫辛西娅。”维斯塔神情有些严肃,“一年级的孩子要是遇到这种事,可就更糟糕了……最好想个永绝后患的方法。”

维斯塔朝地上的卡罗晃了几下魔杖,但没用什么咒语,克莱尔不由问道:“你该不会真想……”

她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几下,把维斯塔逗笑了。

可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轻咳,让她们两个警惕地望了过去。

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维斯塔慢慢松了口气,十分坦然地问了句:“你怎么来啦?”

雷古勒斯无奈地看着她:“等了你很久没等到,担心你出了什么事……又刚好听见有人说卡罗和帕金森一起离开了地窖……从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一路找过来,发现这个教室的门似乎有些问题。”

维斯塔递给他一个眼神,没有做任何解释,也没有提及她和克莱尔的交谈,只是很自然地说:“那正好帮我善后,我想找一个方法……”

她顿了顿,附在雷古勒斯耳边说了句什么,成功让雷古勒斯红了脸,又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那……你和帕金森先出去吧,还有,隐形衣。”

维斯塔接过隐形衣披在自己和克莱尔身上,拉着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克莱尔走了出去,后者多少有些不放心,还频频回头朝里面看去,可惜什么也看不到。

最终她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悄悄问维斯塔:“你让他对卡罗做了什么?”

维斯塔的表情也有些不自在,小声道:“只是让他再也干不了那方面的坏事,至于以后,你再狠狠报复回去也不迟。”

“啊?”克莱尔眨了眨眼。

“别告诉我你打算就这么算了?”维斯塔瞪了她一眼,“光是被我撞见的都不知道几次了,虽然我没听见他这次和你说了什么,但上次在诺特庄园……”

“那个砸中他的浆果,也是你——”

“所以我一开始很想问你,你的魔杖难道是摆设吗?你是个女巫,小时候跟我不相上下的女巫!当然,知道他用了卑劣的法子之后,我就理解了……但别再有下次。”

克莱尔盯着她,眼眸里闪着莫名的情绪,维斯塔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却听见她忽然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

“谁让你小时候说我坏话?我可是很记仇的。”

“但你帮了我,还和我说了这么多。而且……”克莱尔又往教室里看了一眼,“所有人都觉得我喜欢你的男朋友,我们是情敌。”

维斯塔挑起眉,抱着手臂看向她,很想翻个白眼:“你是觉得我脑子有问题?一来,他那么出色,当然会有很多女巫喜欢,就像喜欢我的男巫也不少啊;二来,我们之前的矛盾说到底都是小打小闹,该报复的我也当场报复回去了。”

“再说了,就算你真的触及我的底线,我只会给你个痛快。”她用魔杖在自己脖颈处比划了一下,又道,“哪怕是想让恨之入骨的仇敌生不如死,在我这里,让一个女孩被侵犯从来不是报复手段的候选。同为女性,我不会冷眼旁观。”

克莱尔望着她,脑海中涌动着无数个念头,她想要向维斯塔道歉,也想向她道谢,甚至还想问问她,除了盟友,她们还有没有可能成为朋友,就像小时候……不,和那时会完全不同,是真心实意的、愿意期望对方越来越好的朋友。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雷古勒斯便从教室里走了出来,维斯塔掀开隐形衣欢快地望向他,眸子里带着点恶趣味的笑意:“搞定了?”

雷古勒斯也笑着看向她,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放心吧,他已经全都忘记了,包括之前的,只会把那些当成自己的意淫……咳,还有你那个附加惩罚,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现自己丧失了过去用来彰显男性尊严的能力——别这么看我,在卡罗脑子里他就是这么想的。总之,以后应该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只是……”

他在这天中第一次看向克莱尔,提醒道:“只是既然有人看到了你和卡罗一起出门,我没有把这段记忆完全抹去,只截止到你们进入这间教室之前。”

克莱尔依然有些局促,不自在地点了点头,终于有机会开口道谢,虽然是对他们两个一起,不过接受谢意的人似乎并不在意。

维斯塔冲她随意地摆了摆手,拉着雷古勒斯离开了,而她还要留在这里,把卡罗被更改后的记忆圆回来。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克莱尔起初依然有些羡慕——她现在仍然觉得维斯塔是幸运的,至少沙菲克先生和雷古勒斯的爱让那个张扬肆意的女巫有底气做很多事,但和过去不同,她已经十分乐意接受这一点,并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维斯塔值得。

可是……想到雷古勒斯的食死徒身份,还有维斯塔隐约流露出的对于食死徒的态度,她又不由忧心起来。

另一边的维斯塔正有些得意地冲雷古勒斯说:“我之前说的没错,克莱尔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现在开始也并不晚……想走上另一条路,任何时候都不会晚。”

她意有所指,雷古勒斯顿了顿,轻声道:“但你也不能忽视,她的处境比你更复杂,将来还会面临很多问题……你也不能保证她会沿着你期待的那条路一直走下去。”

“可至少她迈出了第一步,只要足够坚定,以后的很多问题都能够克服。”维斯塔反驳道,“而且我始终觉得,只要走上这条路,就不会回头,因为强迫自己去接受内心排斥的东西也会相当痛苦。”

雷古勒斯沉默了许久,缓缓道:“很多路都是无法回头的。”

“怎么就无法回头了?”维斯塔猛地看向他,眼眸里跃动着愤怒的火焰,“你刚刚甚至还帮我处理了一名你名义上的同僚……”

她推了忽然凑近的雷古勒斯一把,避免他故技重施:“不许总是用吻来堵我的话!你分明知道我想说什么!你也不是没有触动——”

“维斯塔,我是布莱克的继承人。”雷古勒斯被她推开,就站在原地望着她,“就像你对沙菲克的意义一样,我有必须肩负的责任。”

维斯塔沉默了,半晌,她哑着嗓子问:“它比你的立场、你的灵魂、你的性命,还有我们之间的感情都重要得多,是吗?重要到哪怕它指引你走上了一条歧途,哪怕你有过迷途知返的想法,却都做不到,是吗?”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维斯塔的眼泪又要涌出来了,她回过头转身就走,而这次,雷古勒斯没有挽留。

他只是站在那里,以极低极低的声音沙哑地道了句:“……抱歉。”

金灿灿的背影越走越远,可就在某一刻,她忽然停住,又转过身朝他飞奔而来。

他的心上人重重地撞进了他的怀里,他听见她颤抖的话语:“如果能早一点……”

可惜没有如果……对于有些人而言,有些路是无法回头的。

维斯塔的圣火传递:第二名持炬人,克莱尔·帕金森。

章节名的“执炬之人”自然是指维斯塔,不过有两层含义,一层是她有关自由与觉醒的思想像炬火一样成功传递给了其他人,譬如克莱尔;另一层则是在暗指她和雷古勒斯的感情,所谓“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多说几句,很多言情小说里,不少女主女配为了男主的雌竞当中,女配往往会想出让女主被侵犯这样的手段,结果要么是被女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么是“天神下凡”一般的男主发现了女配的手段,让她自食恶果。

高明一些的渲染会让读者觉得,女配自作自受,恶有恶报本该如此。但是同为女性,这种以性侵形式呈现的报复,真的相当令人不适。

所以在这个故事里,维斯塔救下了一直以来与她不和的克莱尔,并产生了那段对话。除此之外,维斯塔对克莱尔的帮助就如文中所说,她想让克莱尔以及更多与她有着类似处境的女巫“看见”自己遭受的不公,她想要点燃更多的不甘与愤怒,为自己和同伴谋求一个更加公平的未来。

维斯塔和克莱尔的处境也是不同的,从某种意义上说,维斯塔大概的确更容易,她遭遇的问题主要是继承权上的不公,但从中可以窥见整个男权社会的不公,克莱尔遇到的问题则更加具体,有很多是现实社会同样存在的,譬如遭遇骗婚、被同胞兄弟吸血、被血缘上最亲近的人视为“外人”、遭遇性侵后反倒要遭遇受害者有罪论以及更多异样的目光等等。老实说,这种桥段写出来我自己都会觉得不适,但这种不适大概也能算作一种好事,就像文中所写,我觉得愤怒与不甘总会比麻木不仁要好。

而从情节设计上,除了想写先觉醒者带动后人觉醒的剧情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像巫师界还有修真之类的背景,女男实力差异完全不应该那么大,何以市场上大部分作品还是女弱男强或者女强男更强呢?包括个例和人数(譬如那种男男男女男男男的主要角色性别构成)。

所以,这里也想借维斯塔之口提醒帕金森——“你是一个女巫,拿起你的魔杖”。

而抗争可不仅仅只能局限于这种虚构的有特殊能力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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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Chapter 11·执炬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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