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到魁地奇比赛的这天,炽灼的晨光和热烈的兴奋感将格兰芬多长桌染成一片金辉的欢快氛围。
早餐差不多到尾声的时候,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围绕到哈利、金妮和其他队员身边,给了他们每个人大大的拥抱。虽说仅仅是友谊赛,但比赛的胜负感本就是自然的。
昨夜有点失眠的蕾雅还有些迷迷糊糊的,魁地奇运动员们离开礼堂去更衣室准备的时刻,她重新坐回到长桌,若有所思地搅着还没喝完的南瓜汁。她的心思还沉浸在昨天在温室帮忙时候,差点被刚成熟的毒触手咬伤的惊魂未定里。
但比起受伤,更吓人的当然是昨晚的斯内普。他一脸严厉,絮絮叨叨了好久,先是跟她说了麦格教授的丈夫因毒触手咬伤而去世的事,又再一次次叮嘱她要小心点。想起来,上一次见到斯内普对她这么生气,还是因为开学初她与卡罗兄妹的对峙。
唔——她偷偷地瞥向教师席,没想到恰好对上某人观察她的视线。他正慵懒地喝着手中的黑咖啡,左手里是一份预言家日报。注意到她的注目,他不动声色地撇了一眼那张没睡好的脸,下一秒就转过头,顾着跟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商量什么事去了。
大概是魁地奇的事吧,蕾雅揉着眼睛想,毕竟斯内普是今天的裁判。
果然没过多久,就在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魁地奇队员们都出发以后,斯内普和一众教授们也很快相继离席。
不过,就在蕾雅打着哈欠堪堪喝完那杯尝起来不怎么样的南瓜汁时,斯内普出乎意料地给她传来了讯息,这在平时的白天是一种罕有的现象:
「没睡好?」他简短地问她。
幸好是在夏天,不然这样拉开衣袖盯着手腕肯定是一种很奇怪的动作。蕾雅这么想着,把左手臂搁在餐桌上,右手还端着装南瓜汁的杯子,尝试让杯底和杯壁挂着的剩余浓稠液体慢慢滑下。
「只是有点」眼睛倒是悄悄越过杯子看在手环上面。
「对不起(apologies)」嗯?看见这个单词,蕾雅整个人都愣了愣,没反应过来斯内普为什么要道歉。很快,他又传来新的话句:「为我昨天的态度」
啊,他不会为了那个事纠结过一阵子吧。
她牵开一抹没按捺住的浅笑,回到:「我没有生气啦」过了一阵,又说:「校长,今天的裁判别偏心」
「放心,对我来说这两个学院没有区别」
“哎哟,一大早。”赫敏的声音很突然地吓了她一跳,话音刚落的瞬间就感觉赫敏已经俯下了身,凑在蕾雅的耳侧小声说:“蕾雅小姐,克制一下,别什么都写在脸上。还有,别对着手环傻笑。”
“赫敏!”蕾雅连忙扭头,却因此而差点亲上赫敏的脸颊,吓得赫敏后面的罗恩一把将赫敏拉开了些。“梅林,你俩要亲上了!”他边稳了稳手里怀抱着的横幅和彩旗,大惊失色地说。
“这又没关系。”赫敏笑着,毫不在意地耸耸肩,眼睛一斜,“梅林倒是应该让金妮来看看蕾雅这张脸,完完全全就是在恋爱了!”
“虽然对象有点令人难以置信。”罗恩冷不丁地补了一句,顺带做出个全身哆嗦的动作。
“好啦!”蕾雅像是拜托一样递过去求救的眼色:“你们是不是准备要去球场了?”
“我以为你根本不在意呢,毕竟你几乎不会去看魁地奇的。”赫敏挑了挑眉毛,看蕾雅红着脸收起餐具起立,便又挨到蕾雅的耳边说:“哦我都忘了,今天他可是裁判呢。”
“我明明是要去看哈利和金妮难得的搭档比赛。”蕾雅皱皱鼻子,一本正经地纠正道。她迅速挽起赫敏的手臂,故意转移话题般催促:“快走啦,等下没位置了。”话说到这里,她转过头看向桌上正擦着嘴的纳威,“你来吗,纳威?”
“当然,我正要走呢。”纳威放下餐巾,加入到他们的行列。
当他们抵达魁地奇球场的时候,禁林上原本盘踞的雾气已被饱和的丰沛暖光取代,呈现出一种翠绿欲滴的欣欣向荣。连黑湖也显得格外光彩夺目。湖面上有浅浅的铂金色浮跃,几条人鱼懒懒地伏在岸边轻吟,好像也被久违的魁地奇赛的高涨情绪所吸引。
看台上,穿着遮阳斗篷和拿望远镜的人密密麻麻,长长的横幅和旗帜迎着微风波动在艳阳下。放眼望去,整个赛场被清楚地分割为红与黄,只不时夹杂着穿着其他两院校服的学生,但他们都举着红的或者黄色旗帜,显然是有各自心仪的球队。
蕾雅他们四人沿着木台阶攀爬到最高的观众台,挤过一拨拨的人,走到最前排的高年级专属的区域,找到了卢娜和她身边的几个空位。
“早,各位。”卢娜戴着她的那顶夸张狮子帽。
“早,卢娜。”纳威先走了过去,坐到她的旁边,声音感谢:“谢谢你替我们占位置。”
蕾雅跟着纳威,和卢娜打过招呼后顺了顺校裙坐下。她戴上鸭舌帽,眯了眯眼眺望球场上的队员和远处的树林,“突然觉得好感慨,去年我们还在这办邓布利多先生的葬礼呢。”说着,她将罗恩递过来的大红狮子头彩旗传给卢娜和纳威,然后手中不自觉地轻摇着旗子。
是啊,可邓布利多现在就在不远的裁判席上坐得好好的,脸上怡然自得。而他和麦格中间有一个与场上格格不入的黑色身影,正面无表情地望着球场上蓄势待发的队员们。
“是啊。”赫敏在他们手边放下几瓶饮料,“前几天我跟罗恩散步的时候才说过这个事,谁能相信——”
“我们现在还能站在这儿,和邓布利多一起看着哈利安安全全地打魁地奇呢。”罗恩刚说完,球场上的哈利仿佛听见他们的讨论一样,和金妮一同扭过头,朝格兰芬多席挥了挥手。
深红的汪洋旋即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分明是对救世主男孩的致敬。
“看来我们今天不赢都不行了,总不能打败了伏地魔却输了魁地奇吧!”罗恩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大喊道:“伙计们,加油啊!”
只见,霍琦女士提着箱子大步走到两对球员的中间,举起手:“双方队长握手。”
金妮迈到霍琦女士的面前,与赫奇帕奇的队长握手。
等他们归队后,霍琦女士点点头,手臂倏地下挥,哨声同时响彻球场上空。顷刻间,鬼飞球被高高抛起,旋转着划出一道凛冽的轨迹,两队的球员立即冲天而起。排山倒海的声音迅速将每个人都卷入了比赛。
自告奋勇回来免费当解说员的毕业生李·乔丹,正通过魔法麦克风带来他按捺不住的激动:“霍琦女士的哨声宣告比赛开始!注意看那边,金妮·韦斯莱就如同一道红色闪电,率先冲向鬼飞球。但别忘了赫奇帕奇的追球手,他们紧紧跟随!看看我们的救世主哈利·波特,他正专心观察着场上的动静——金色飞贼会在哪里现身呢?”
“看,金妮今天的状态也特别好。” 赫敏指着空中那宛如红色彗星般飞掠的韦斯莱女孩。(1)
蕾雅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金妮正追逐着鬼飞球,她矫健地俯冲而下,那一头鲜明的红发在烈日下闪闪发光,散发出无比的自信,而被翻卷扬起的沙尘,倒仿佛被她劈开的一条胜利冲锋之路。
比赛开始的三分钟,金妮已经全然进入状态。她灵活地拐了几个急弯,巧妙地甩开了几名对手,猛地追上了鬼飞球,并精准地将其传给了右侧的五年级追球手艾拉·麦肯纳。
周围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叫喊声,蕾雅也一同站起身为队员喝彩。须臾之间,麦肯纳绷紧脸,带着鬼飞球直直地扑向球门铁环,赫奇帕奇的守门员急忙扑身而去——但为时已晚,鬼飞球准确无误地穿过铁环。
“太完美了!”乔丹在麦克风里高喊道,“完美的进球,格兰芬多获得十分!”
与此同时,这一边的哈利骤然拉高火弩箭的角度,因为就在进球的一瞬间,金色飞贼忽而从球场的另一侧闪现出来。哈利马上紧贴过去,赫奇帕奇的找球手也紧贴其后,冲向金色飞贼。但不久后,狡猾的金色飞贼消失了。
比赛进入第三十分钟,找球手们还没重新找到金色飞贼,赫奇帕奇的队员们却突然找回状态,迅速地将比分拉平。金妮显得有些不甘,因为哈利一直讨厌的那个赫奇帕奇队员费内利尔·福斯好几次尝试把她逼到角落挤下扫帚。
“这太可恶了。”赫敏说道。
“斯内普怎么不判犯规呢。”罗恩愤愤不平。
不过,根本不需要斯内普出手,因为金妮从来就不是好欺负的对手。她装作被福斯引诱的模样飞到场边,下一刻却突然急急地往下直降,紧接着,福斯的面前撞来一个根本没法躲避的游走球——正是格兰芬多击球手吉米·珀克斯,和金妮配合得天衣无缝。他得意地对观众席扬起下巴,高举起球棒。
“梅林保佑福斯!”乔丹握紧麦克风,语速快到几乎赶上场上的队员:“但我们的关注还是要回到格兰芬多的追球手金妮·韦斯莱,她已经再次追上了鬼飞球!”
的确,在短暂摆脱福斯之后,金妮和麦肯纳很快重新追上了由赫奇帕奇队员守护的鬼飞球。场上两队球员在离看台不远处挤作一团,重重的黑球来去数回底传递在他们之间,速度快得几乎无法分辨谁控制了球。
这样的争夺让氛围达到了沸点。格兰芬多席的观众们纷纷高喊金妮的名字,赫敏捏紧了蕾雅的手,罗恩则用力挥舞着横幅,又把手做成扩音器的形状抵在嘴边,向场中大喊:“给他们看看韦斯莱的实力!”
“看呐!金妮又一次掌控全局!”乔丹比罗恩还要大声,“我说过,金妮·韦斯莱是个奇迹!”
收到了罗恩和乔丹的鼓励,金妮一伸手,捞出鬼飞球,往上拉起扫帚冲出包围圈。她与仍然在寻找金色飞贼的哈利擦肩而过,笔直闯进射球范围。然而,就在鬼飞球被击出的一刻,醒过来的福斯突然从另一侧飞出,用尽全身力气地朝鬼飞球顶去——
黑圆的影子突兀地改变运动轨迹,拐过一个诡异的弯,继而带着凌厉的风线直线奔向格兰芬多看台。
“趴下!”纳威的话音中带着惊恐,他一边大叫一边按住卢娜的脑袋。
但一切似乎都已经太迟,就在蕾雅刚要低头的须臾间,她便望见疯狂的鬼飞球立马就要撞上护着赫敏的罗恩。
“PROTEGO MAXIMA!!”
想也没想,蕾雅本能地往他们的方向伸出手,随即才听见自己的呼喊,好像有一圈薄薄的护盾从她的指尖迸溅着扩散出去。然而,她的视野被一片刺眼的白光占据,什么都看不见了,只余下一声撞击巨响炸开在耳边。
场上安静了一瞬。等她的视野恢复清明,她急忙地转过头确认旁边的好友们,“罗恩,赫敏,你们没事吗?”见他们都安然无恙地点头,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进、进去了?”纳威犹犹豫豫地凑上来,“蕾雅!你把球反弹进去了!”
“啊?”蕾雅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进去了?”
刚说完,才发现旁边的人都张大嘴紧盯球门的位置。就连浮在空中的球员们也满脸的不可思议,好像看到什么骇人的事物一样。倒是铁环前的赫奇帕奇守门员表现得不太一样,他的面庞骤缩成一团,正愤懑地捂着脑袋,随后猛指了指格兰芬多席的方位,脸冲向裁判席。
到底发生了什么?
“哇哦!”乔丹的广播声打破了片刻的寂静,“这可能是我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进球之一!蕾雅·莱恩哈特,格兰芬多的勇士,用一个‘巨大防护咒’保护了她的朋友们,还意外帮助她的队伍进球!真是太令人震惊了!那么,这到底算不算分呢——”
对侧的裁判席上,所有的教师们都站直了身。中间的斯内普倒不太算为她的举动吃惊,只是带有些许担忧地凝望蕾雅这边,他手上还掂着魔杖,显然是准备施展魔法的。
邓布利多则是笑呵呵地轻抚雪白的胡子,对惊讶到捂着嘴的麦格教授摆了摆手,之后侧过头凑到斯内普的耳边说话。斯内普听过后,慢慢地颔首,抿直薄唇重新坐下。
“我看得很清楚,球真的穿过去了。”卢娜轻柔地肯定道。
“这得在魁地奇球史上记上一笔了。”罗恩仍处在差点被球砸中的惊魂,喘了一大口气,“不过,这算分吗?斯内普会怎么判呢?”
“我也不知道啊……”赫敏茫然地眨眨眼,“但这也,太厉害了吧!蕾雅,你连魔杖都没有拿!”她忍不住抱紧了好友,完全没有在意怀里的蕾雅被晃得越来越恍惚。
“刚才,主裁判斯内普校长已经宣布,格兰芬多得到了精彩的十分!格兰芬多重新领先!”乔丹的广播在这时响起。
格兰芬多的看台上再度爆裂出一阵狂热的掌声,不少人还拥了过来鼓掌,弄得蕾雅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害怕人群过,“哇!不是我放的防护罩!不是我进的球!”她掩藏在赫敏的身后,假装不是自己,但奈何场上的目击者实在太多,这个办法只能是无济于事。
“裁判宣布,比赛继续!”幸好,乔丹的宣布让场内重新填满扫帚的飞行声,观众们的注意力也被拉扯过去。
等周围的人重新沉浸在激战的赛事中,蕾雅终于缓过气,坐下来喝了一口水,低头看手环。
「偏心?」她故意调侃。
「是邓布利多的决定,我很公正」回信来得极快,她抬头往前看,斯内普回了她一个眼神,随即移开了视线。
这一幕发生没过多久,哈利就寻到了金色飞贼的踪迹,很快就终结了这场比赛。
晚上,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久久地响起庆祝胜利的声音。黄油啤酒与爆米花的香气铺天盖地,各种来自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新产品们被一一打开,连差点无头的尼克爵士都扭着身子、参与到这欣喜狂欢行列。
茶几上铺满了没吃完的新奇玩意,而欢快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了周末,直至格兰芬多在决赛中战胜斯莱特林。
再往后迎来的就是考试周了,除了即将参加NEWTs的七年级学生,其他年级的学生也都要忙碌复习。
NEWTs考试前是七月最后的一周短假,对于那些不准备参加NEWTs考试和假期补课的学生来说,这也是他们在霍格沃茨最后的日子了。
所以,最后一顿的学年晚宴布置得格外盛大。而由于今年的特殊情况,礼堂上没有挂上学年杯的学院旗帜,取而代之的是四种颜色共同组成的旗帜与繁花。晚宴前,霍格沃茨给离校的学生举办了一个小型毕业典礼,斯内普、邓布利多和其他教授们郑重地为这些毕业生戴上花冠。
今天的晚宴上,斯内普第一次以霍格沃茨校长的身份做年终致辞。
他从座位上缓缓站起,端着香槟杯站到主桌正中央的金色猫头鹰烛台后,一袭干净利落的黑袍在璀璨的烛火、魔法星空、还有丰盛的食物映衬下,显得愈发的肃穆和冷峻。他稍稍抬手,吵杂的礼堂立刻安静到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朝他聚焦。
“这一年,我相信各位都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黑暗时刻,甚至有些人可能至今都不相信这一切已然结束。”他低沉地开口,眼神掠过礼堂,定在最远侧:“在这一年里,你们见证了食死徒、伏地魔以及无数的黑魔法。”
“首先,我想为未能更好地保护你们而道歉。”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是在微鞠一躬。这着实让场上变得更加寂静,小巫师们的眼睛都瞪得圆圆的,从未斯内普校长如此恭谦的姿态。毕竟他在课堂上可是另一副模样。
蕾雅正在长桌旁侧身坐着,紧挨赫敏与金妮,和其他人一起望向这位年轻的校长,她的爱人。
暖黄色的烛光从礼堂高处坠下来,在他的黑袍上晕出一层柔和的亮色,反倒衬得那些暗色愈加炫目。那之上,他深邃的黑眸亦是如此,深不可测,却早已藏有积年累月沉淀的深情。不仅是对她,对邓布利多,对场上所有他在乎的,当然还有对霍格沃茨这所学校——在这里,那些无家可归的男孩们都重新觅得了家的感觉。(2)
“其次,我想提醒你们,今年你们所见的一切,都是魔法世界的现实。”他的嗓音低沉而平稳,却充满威严:“黑魔法、诅咒和其他禁忌的力量,他们强大而普遍,就像双刃剑,总有人出于各种理由去追求。”他顿了顿,将词句放得更加低缓,带着一贯的拖尾,却没有任何的迟疑:“甚至,我相信你们中的一些人在必要时也使用过它们,包括我自己。为此,我的前半生几乎都在弥补这些错误。”
这是显然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年终晚宴都要沉重正式的致辞。蕾雅不自觉地坐得更直,从角落的光线中看到哈利同样专注的面容——他从没有这样认真听过斯内普的话。蕾雅还看到,另一头的德拉科·马尔福,正板直毫无血色的脸盯着斯内普。
远些的教师席上,教授们都凝望这位新的领导人。一贯黑着脸的布莱克都少有地坐得端正,邓布利多和麦格的目光更是宛若包含万物的欣慰,一时让人觉得,也许这位正在讲话的男巫才是今年的优秀毕业生。
斯内普不重的语调锋利有力,每个字似乎都敲出了激荡的回响:“在霍格沃茨,我们教授你们如何使用魔法,但在这城堡之外,未来你们必须独立作出决定,强大的魔法同样意味着巨大的责任。即使你们也许会觉得,战争已经结束了,但请记住,你们今后也许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情况。每一个魔法动作都承载着责任,请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最终无法补救的决定。”
“作为霍格沃茨现任校长,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在未来的道路上,不仅成为优秀的巫师,更是诚实和正直的人。对于毕业生们,这是我们对你们最后的要求,也是最真诚的期望。”他稍稍举起桌上玻璃酒杯,杯中的酒液微微晃起涟漪。
他的目光最后一次在礼堂内缓缓游移,嘴角微微抿起一个弧度,“当然,若你们在未来遇到迷茫,霍格沃茨的大门将永远对你们敞开,教授们随时欢迎你们回来寻求指导。”
说完,斯内普象征性地抿了一口香槟,再次高举酒杯示意晚宴的开始,在掌声还有其他教授的注目礼里淡然地回到位置上。
然而,场下的学生们,谁也没有急着伸手去够林林种种的美食。礼堂里正逐渐充斥着纷纷的议论,还夹杂着低低的啜泣声,投向教师长桌的目光络绎不绝。
“这还是那个地下室的大蝙蝠吗?”不知道是谁感叹了一句,“他难道一直都在忍辱负重?还是说——以前他都是装的?”
“呜——我突然觉得斯内普校长有点帅。”又不知是哪位女生感慨着,“他好像还是单身?梅林啊!他竟然真的是为事业奋不顾身的男人!”
“我也开始相信最近报纸上关于他的报道了。”还有更多的话扩散开了。
一时间,纷纷杂杂的都交织成一团覆盖住礼堂上空的无形云朵。云雾渐渐垂散,碎开化成润物的细雨,温柔地笼罩着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在雨云的洗礼过后,所有人都意识到,斯内普不再会是过去的那个人——就如魔法界与霍格沃茨这片土地,也都已然抽出新芽,不会跟以前再一样。
晚宴过后,大家又花了点时间与不再返校的毕业生们一一作别,交换联系方式和对未来的祝福。
回到格兰芬多寝室收拾短假行李时,蕾雅还沉浸在礼堂上的那种强烈的不舍情绪里,第一次感到毕业其实真的很近了。
“蕾雅,明天你会和我们一起去格里莫广场吗?”赫敏的搭话适时地将她扯回现实。
蕾雅转过头,见到赫敏正把几件厚衣服塞进行李箱里。于是,她也不紧不慢地开始整理书桌,“嗯,我想跟你们一起去,然后在那里跟爸爸碰面。”
赫敏听后露出一个明了在胸的笑容,故意试探起来:“哦?只有你爸爸吗——他不去吗?”
蕾雅怔住一瞬,低下头,轻如耳语般答道:“他也会去。”
“我说,刚刚他在礼堂上那番话真的。”赫敏似乎没打算放过这位好友,看着蕾雅的脸红到跟格兰芬多地毯没什么区别,更起劲地打趣:“确实有点太迷人了,我现在完全可以理解你当初为什么这么着迷,他在你面前难道一直都这样?”
“……嗯。”蕾雅知道她是在调侃自己,不过没打算否认:“我觉得他一直都这样。”
“哦我想起来了,你当时说他很温柔。没想到竟然是实话。”
“赫敏你快别说了。”一旁本只想听她们聊天的拉文德很自然地加入话题,她正慢悠悠地把最后几本笔记按进行李箱,笑着摇头:“蕾雅要冒烟啦。”
“没办法,这个消息实在太令人震惊了,”赫敏将一件厚毛衣叠好,咯咯地笑起来,“你们不知道,哈利可是半个月都没缓过来,罗恩到现在都不相信这件事呢。”
“别再开我玩笑啦,不然我以后都不跟你们说了!”蕾雅这才鼓起嘴佯装抱怨,她正用力地以手背给红到发疼的脸颊降温,同时试图岔开话题:“快说说你们假期的安排?赫敏,你为什么要收厚衣服?”
“噢,我和罗恩可能会去澳洲。”赫敏解释道,“我想去找找看我的爸爸妈妈,在战争之前,我给他们下了遗忘咒。”
“梅林!”蕾雅听见这个消息以后马上撂下手上的东西,踱到赫敏的身边,语气关心地问道:“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说实话……”赫敏顿住了动作,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垂下眼睑。
“那我明天问问爸爸,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追踪用的魔法工具。”蕾雅想也没想就拉住了赫敏的手,“实在不行,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多一个人寻找可能会更好。或者……我还可以问问他。”
“谢谢你。”赫敏回以蕾雅一个温暖的拥抱,“如果有帮忙的工具就很好了,我不想麻烦你们跟我一起去。”
“好吧。”蕾雅抿着唇,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是,赫敏,答应我,如果需要我们帮忙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你记得我家电话号码的。”她帮着赫敏将那几件占地方的厚衣服推到一边,往空档处塞进一叠厚厚的书。
“我答应你。”赫敏舔舔嘴唇,又突然想起什么般侧过头看向蕾雅,“那你明晚会跟我们一起留在格里莫广场吗?”
“我也想呢,还是得问问爸爸。”蕾雅牵起嘴角,声音里倒是有些遗憾,“我担心他和妈妈太想我。”
第二天一早,蕾雅跟其他伙伴们一起,在斯内普的面无表情和其他教授充满慈爱的目送中,登上那辆红彤耀眼的蒸汽火车。
长长的汽笛声轰鸣,袅袅的白烟蒸腾上升,逐渐飘散开来,拂过沿路的葱郁绿意与广袤大地。
而七年级的正式学年,到这里就结束了。
(1)“红色彗星”是FF14里的一只暴躁陆行鸟,斩杀光呆无数。
(2)HP死亡圣器——“霍格沃茨是他所知道的第一个也是最好的一个家。他、伏地魔和斯内普,三个孤儿,都在这儿找到了家的感觉。”第一眼看到这句话哭得好惨。
二更:才发现好几个队员其实已经毕业了,大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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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课前更一章。这几章都是战后的重建日常篇章(人、物、感情),后面蕾雅毕业以后就有新故事了。
感冒过后总觉得世界好像不一样了,难道是我穿越了?
岳父大人正提着刀(?)在路上hhh。[捂脸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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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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