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栗莉把能复习的东西复习了两遍,淡定地去考了期末考。
魔咒考试她不但让凤梨跳着踢踏舞走过书桌,还让它跳完舞之后给弗立维教授行了个礼。变形术考试她变出了一个青花瓷样式的鼻烟盒,麦格教授很是满意。
至于其他考试,她中规中矩地完成了,但成绩肯定不赖。
所有考试结束之后,栗莉花了一天时间去整理自己长久以来的一个想法。
正如那句真理所说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栗莉对这个魔法世界的很多东西非常好奇,可是她没钱;靠爸爸妈妈也不行,汇率太高了,不能给他们这么大负担。
栗莉两辈子都没有过这种多花一点就要钱包空空的经历,没钱令她非常没有安全感,于是她决定做一点小小的尝试。
在疏理完思路后,栗莉写信给弗雷德和乔治,约他们下午两点去第一温室旁边一个废弃已久的空教室见面。
栗莉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买一只猫头鹰,要不然每次寄信都要爬猫头鹰塔,太累了。
钱,她需要钱,这样才能买猫头鹰,才能买她好奇的知识,才能安放她对美丽却可能无用的东西的热爱,才能让她踏实地生活。
下午一点五十,栗莉提前到了空教室。她先用清理一新把教室打扫了一下,把纸笔拿出来,等待弗雷德和乔治的到来。
弗雷德和乔治把门推开的时候,正好两点。栗莉起身,看见他们俩只是在门口探头探脑,没往门里踏半步。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这间教室里没有设什么陷阱吧?我们只是路人。”和他们俩在一起相处有挺多次了,栗莉以前班上也有过同卵双胞胎的同学,虽然弗雷德和乔治长得实在是很相像,但她现在对分辨他们还是能有一些隐约的直觉。
“弗雷德,你再往前走一步就会有一桶粪球砸在你的头上,坐到这张椅子上会发出放屁的声音,更多的陷阱,请自行探索。”栗莉抱着手,笑眯眯地回应道。
两个红头发高个儿男生一摇一摆地走进来:“哇,那我们可真是太期待了。”栗莉殷勤地为他们拉开凳子,请他们坐下。
弗雷德和乔治面面相觑,他们这下子真有点摸不清头脑了。
“弗雷德,你说这张凳子是不是我们一坐下去就会断掉,下面有一排毒蛇的尖牙在等着我们。”
“哦,天呐,乔治,我想是的。即使是梅林坐上这张凳子,也会被这个黑发小姐坑得裤衩子都不剩吧。”
栗莉无语:“爱坐不坐,不坐的话你们也可以站着谈。”她自己把一本书变成坐垫放在凳子上坐下了。
弗雷德和乔治推搡着坐下,乔治笑得相当狡诈:“栗莉,你想和我们谈什么呢?如果谈得不和你意的话,是不是会把我们俩变成甲虫丢进黑湖里啊?”
栗莉瞪了他们俩一眼,说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跟你们绕弯子了,我是要和你们谈一笔生意。”
“生意?”两个人拔高了音调,似乎很是震惊。
“是的,生意。”栗莉挑眉,笑着看向两人。
“哇——生意——让我们听听十一岁的斯莱特林有没有成为首富的潜质吧!”弗雷德和乔治前倾身子,但看得出来他们没有多认真。
“那我说了,你们好好听。给我灵感的是我在魁地奇球赛上感觉越看越饿,一问才知道我身边很多人都有同感。那么我就想,能不能在魁地奇球赛上贩卖一些零食呢?就像火车上的小推车一样。接下来是我简单计算后得出的结果。
我目前构思了几种东方的小吃,简单好吃成本低廉,可能全套器材买完都要不了三加隆。我们将这几种小吃分为三类:饮品、主食和零嘴,假设饮品和主食都是十八纳特一份,零嘴十四纳特一份,简单设置一个四十九纳特三类各一的套餐。这里你们先记住。”
栗莉边说边在纸上写了几个关键词,这时弗雷德和乔治还在嬉皮笑脸的。
“然后,按照我初步的构想,我们可以有一个在看台附近地面上的固定贩卖点,这里负责食品制作和散客的接待。每个看台上设置两个岗位,一个点单一个送货。这样一来,至少需要十二个人。
若每个人的时薪为十西可,正常一场比赛两到三个小时,我们就按三个小时来算。略去原材料部分的成本——这个我能以很便宜的价格拿到,人力成本每场比赛大概是二十加隆。
这个学期我观察了每一场比赛的人数,基本上都在八百到九百人。只要套餐能卖出去二百八十份,除去成本能赚二十三加隆。当然,我也有信心能赚更多。”栗莉一边说,一边在纸上计算给弗雷德和乔治看。
弗雷德和乔治渐渐听得认真起来,他们坐直了,身体微微前倾:“看得出来你很认真地考虑了这件事。那么你要和我们谈什么生意呢?”
栗莉停笔:“是这样的,我打算以社团或者俱乐部的形式来办这个项目。但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我并不打算出面当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我需要你们当我的代理人,一是出面管理社团事务,二是在成员的选择上出力。如果你们同意加入的话,你们和我三七分成,毕竟我会出所有的原料和菜谱。”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这一眼就完成了他们的交流。乔治问道:“这可是完全以盈利为目的的社团,学校会同意吗?”
栗莉听出来他们俩应该是有点心动了,心下暗喜。她在来之前就已经尽力把这件事的所有流程详细地在脑中过了一遍,早早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她继续沉着冷静地回答道:
“首先,第一百七十三条校规说‘学生不得进行未经学校允许的商业活动’,意思就是在经过学校允许,学生可以进行商业活动。我在校史上看到,分别在一百多年前和三百多年前,在时任校长的允许下,学生在复活节和三强争霸赛的时候开办了集市活动。所以我会去找邓布利多申请许可。
其次,我们可以做出有益学生的行为,毕竟学校不缺我们这三瓜两枣。第一,我们可以招家庭情况不太好的学生来当我们的员工。虽然干一次活两三个加隆不算太多,不至于说能解决学杂费,但也是一笔小小的零花钱。毕竟积少成多,积流成河嘛。据我所知,除了目前的斯莱特林,其他三个学院都有相当贫穷的学生,不管是普通家庭出身还是混血甚至纯血都有,所以招人应该不太困难。
第二,我们可以拿出社团学年收入的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二十给一年级和七年级的期末考第一名发奖学金,可能每人能有十多二十多个加隆。以此激励一年级学生学习,也给将要进入社会的七年级学生一点本金。
邓布利多是一个开明善良的校长,当我们让利足够,这个交易达成的概率还是比较大的。”
弗雷德和乔治听完表情更松动了,他们说要商量一下。栗莉对自己为今天的谈话所做的万全准备很有信心。
双子在墙角讨论了两分钟左右,栗莉两手托腮,笑眯眯地提高了声音说道:“弗雷德,乔治,你们之前有一次就像开玩笑一样说,你们以后一定要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魔法笑话商店对吧?其实那应该是你们真实的想法吧。如果你们同意,就按一个学年能打六场比赛,不打加赛来说,你们至少能赚六十加隆呢。这么干四年,二百四十加隆应该够一家商店的本金了吧?”
弗雷德二人震惊地看着栗莉,完全没想到他们随口一说栗莉能记得这么清楚。
可怕的斯莱特林。
栗莉继续说道:“而且这只是保守估计,我很有信心的。你们一点本金都不用出,只用出一点点力气,就可以赚两百加隆,这不是很划算吗?到时候甚至可以回馈爸妈,把家里的环境都变好一点。”
“哦——栗莉,你诱导我们的样子,就像给水手唱歌的海妖一样。”弗雷德说道,两人回到栗莉前面坐下。
“我觉得吧,这个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你看,这样的话我们又要学习,又要练魁地奇,还要管社团的事,这样实在是太累了。你以为人事很简单吗?其实是很难的。你到时候不出面,就当幕后的老板,我们俩扛下所有无论是赞美还是谩骂,我觉得看不惯的人不会少。这肯定会对我们俩的心灵造成极大的伤害。当然,心灵的伤害可以用物质来弥补,我觉得六四开就是一个很合适弥补,你六我们四,怎么样?”
弗雷德这一大段话其实只有最后的一个重点,栗莉心理底线就是□□,但她还是要争一下。
“七三。”
“□□。”
“七三。”
“□□。”
“七三。”
“□□,我也不是只有你们一个选择,你们最大的优势就是人缘好,人活泼。但是我们学院的学长学姐肯定比你们更擅长管理,更有这样的经验。还有我拉文克劳的朋友,他们或许会有更精彩的表现?”栗莉使用传统套路施压。
二人沉默了一会,在那里挤眉弄眼。
“六点五比三点五。”
“六点五比三点五,并且你们要负责你们在校期间,所有产品包括更新换代的产品在魔法趣味方向上的创意改造。行就成交,不行就散。”既然是要来魔法界卖东西,当然还是要有魔法的一些元素在。她相信弗雷德和乔治的能力。
“行吧,成交。”弗雷德答应道。
栗莉在心底松下一口气,表情依旧很平静,就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一样。她从一沓草稿纸底下抽出一张已经写好了字的纸,把六点五和三点五的分成比例写上去,递给了对面的二人。
“合同……栗莉为甲方,弗雷德·韦斯莱及乔治·韦斯莱为一方……双方以甲方和乙方以甲方六点五乙方三点五的比例分成……乙方负责自1992年起,乙方在校期间所有产品的魔法方向创意改造。”
乔治念着合同上的内容,念到这里,他震惊地看着栗莉:“不是,这也是你计划的一环吗?你还提前把合同写了?就这么笃定我们会同意吗?”
“我对自己比较有信心,并且我写了三份合同。一份是你们的,一份是拉文克劳朋友的,还有斯莱特林学姐的。”栗莉微笑。
双子:现在看栗莉笑感觉她好狡诈。
弗雷德和乔治在合同上签了名,栗莉也签了名,三个人还用红墨水在上面按了指印。
万事落定,栗莉露出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起身向对面伸出手:“合作愉快!亲爱的弗雷德和乔治!”
弗雷德和乔治轮流和她握了手,弗雷德说道:“合作愉快,栗莉。原本我们还觉得你应该去拉文克劳,现在看来,还是我们的想法太浅薄了,你绝对是一个优秀的斯莱特林。”
“两位韦斯莱先生,谢谢你们的夸奖。我对你们开朗外向的品质表示欣赏,希望我们的项目能通过,以及未来的合作愉快。现在我就去找邓布利多,如果他那边能同意的话,我们再进行下一步讨论,有不完善的东西签补充合同。其实今天我做的介绍还相当粗浅,希望能有详细介绍的机会。我去找邓布利多了,祝我好运!”
栗莉伸出手,和他们两人击了掌就收拾东西像旋风一样走出教室。
弗雷德和乔治没有立即离开,他们看着栗莉离开时没关上的门,灼热的阳光照进来,外面第一温室植物叶片摩擦声和乐声也飘了进来。
弗雷德搂着乔治的肩膀,有些茫然地说:“乔治,难以想象她才十一岁。”
“是啊,十一岁。一个和每个学院都交好,成绩顶尖能力顶尖,还很有想法的斯莱特林啊。弗雷德,这真够可怕的。”乔治凝视着从门缝透进来的那一片阳光,缓缓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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