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透支事件后，奥维里安被院长和几大教授们轮番叮嘱，今天早餐时他又收到了小纸条，上面用弗立维教授特有的娟秀小字写着：乔南先生，下午请至办公室一叙，关于无杖咒实验一事。
奥维里安来到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的时候，苏菲·涅尔瓦已经在里面了。教授本人站在一个堆满了厚重书籍的矮凳上，正小心翼翼地调整着一个悬浮在半空、不断变换色彩的水晶球模型。
“啊，人齐了！请坐，请坐！”弗立维教授轻盈地跳下矮凳，示意两人坐在橡木椅上，他自己则爬上在书桌后垒起的书堆上，神情严肃，“首先，我必须为自己没有尽到魔咒学教授的职责而道歉。作为你们魔咒课的老师，我本应更早地注意到你们深入的探索，并提供必要的引导，而非让你们独自摸索，甚至进行可能带有潜在危险的实验。”
奥维里安和苏菲对视一眼，都有些局促。奥维里安开口：“教授，我们……”
弗立维教授便抬手制止了他：“先听我说。你们对魔法本质的探索值得肯定，但鲁莽的实验方式却可能导致灾难性后果。庞弗雷夫人已经告诉我了，你当时的魔力波动极其不稳定，甚至出现了生命力外泄的征兆！”
苏菲的脸色苍白，尽管奥维里安康复归来已经很多天了，但她心里依旧对几个同组的伙伴充满愧疚。
“研究无杖魔法的可行性，我明白，”弗立维教授的语气缓和了些，但眼神依旧锐利，“无杖魔法，是魔咒学中最精深的领域之一，绝非学生可以轻易触碰的。你们知道魔力流动的本质是什么吗？”
他走到一个悬浮的水晶球前，魔杖轻点，水晶球内浮现出淡金色的魔力丝线：“魔力并非凭空产生，它源于巫师的意志与精神力。当你们舍弃魔杖，就等于将整个魔力转化过程压在了自身精神与□□上。”
奥维里安想起帕斯纳教授提到的“灵魂坩埚”，忍不住问道：“教授，帕斯纳教授提到，无杖魔法的核心在于将自身转化为‘容器’，用意志驱动魔力。您是同样的看法是吗？”
弗立维教授眼中闪过赞许：“没错，乔南先生。魔力就像水流，魔杖为魔力开辟了明确的河道，让其顺畅流淌；而无杖施法，则需要巫师用强大的意志在自身精神中构建临时的‘河道’。涅尔瓦（他看向自己学院的级长和自己的优秀学生），而你在危急情况下的‘造水’，是极端求生意志短暂地‘炸’开了一条魔力通道，它强大却不可复制，更不稳定。”
苏菲若有所思：“所以我们的实验危险性在于，没有考虑到个人意志的极限负荷？”
“不仅仅是意志力或者精神力，看看这个——”他翻开一本封面磨损的古籍，指着其中一页，“这是《古代无杖魔法原理》中的记载，每一位无杖魔法大师，都需要经过数年甚至数十年的训练，强化精神力与魔力回路。你们才学习魔咒几年？”
“这些拿回去好好研读。”他又从几本书山上将几本书用漂浮咒递给奥维里安和苏菲，让一本《古代魔咒大师笔记》飘在奥维里安身前打开，“特别是这本《大师笔记》，里面记载了几位无杖魔法先驱者的失败案例，他们中不乏天赋异禀者，但最终都因急于求成而导致魔力紊乱，甚至终生无法再施咒。血泪教训，务必细读。”
奥维里安双手接过书籍：“谢谢您，教授。我们确实太过莽撞了。”
“知道就好，”弗立维教授叹了口气，“我年轻时也痴迷过无杖施法的传说，梅林挥手间移山填海……但现实是，魔杖的出现是魔法史上最伟大的进步之一，它极大地降低了施法门槛，提高了安全性和普及性。依赖魔杖不是退化，而是文明的基石。”
"但这并不意味着无杖之路毫无价值。它是一种极致的专精，是对自身魔力本源最深刻的探索和理解。它需要天赋，更需要远超常人的毅力、控制力和……嗯，一点运气。它可能永远无法替代魔杖的普适性，但在某些极端情境下，或者对魔法本质理解的巅峰处，它或许能绽放出独一无二的光芒。只是，任何探索都需要建立在安全的基础上。下次再有类似想法，先来找我，明白吗？"
“明白！”奥维里安和苏菲异口同声。
弗立维教授满意地点点头，和两位得意门生告别。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喊住了奥维里安：“对了，乔南先生，我听说你还在维持决斗俱乐部？”
“是的，教授，”奥维里安想起今天下午的活动，“低年级们热情很高，今天正好有一场三年级的对决。格兰芬多的詹姆斯·波特对阵斯莱特林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您有兴趣吗？”
“波特和斯内普？”弗立维教授眼睛一亮，年轻时作为决斗冠军的热情又燃了起来，他敏捷地跳下椅子，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要不是升职成院长，我当年还想当改行去当决斗指导呢。好久没看过像样的对决了，低年级的决斗就总是那些老问题——盔甲护身不够快，咒语打不准……下午我去看看？”
奥维里安喜出望外：“那太好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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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用为决斗场地的决斗俱乐部设在城堡三层一间宽敞的空教室，昔日的桌椅已被移至角落，中央空出的场地铺着抗魔咒的软垫。奥维里安陪着弗立维教授走进来时，里面已经挤满了围观的学生，嗡嗡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快看，是弗立维教授！”“他也来看决斗？”
弗立维教授微笑着向学生们点头致意，目光扫过场地：“还是低年级的居多啊，我当年建议的‘远程与近战结合’的规则，现在是不是没多少人用了？”
奥维里安想起自己三年级时与斯莱特林学长弗林特的那场决斗，融合了魔咒与体术的对决，确实在低年级中很少见到了：“现在更多是单一魔咒的对抗，可能因为基础还不扎实。”
“可惜了，”弗立维教授摇摇头，“决斗不仅是魔咒的比拼，更是智慧、反应与策略的较量。”
就在这时，奥维里安看到了角落里的两个小身影——德米安·麦克米兰正拉着另一个男孩的袖子，兴奋地指着场地。
“德米安？”奥维里安走过去。
德米安看到奥维里安，眼睛一亮：“奥维！你也来看比赛？我拉巴蒂一起来的！他说想看看高年级的水平。”
旁边的男孩转过身，正是拉文克劳的新生巴蒂·克劳奇。他穿着整齐的拉文克劳长袍，脸上没什么表情，礼貌地向奥维里安点头：“乔南学长，日安。”
“你好，克劳奇先生，”奥维里安注意到他过于老成的举止，他随口问两个新生，“觉得决斗有趣吗？”
德米安捧住脸：“看起来还挺刺激的！”
“很有价值的学习机会，学长。”巴蒂回答，他的分析冷静客观，“观察战术选择、咒语应用和临场应变，对自身提升大有裨益。”
奥维里安忍不住多看了巴蒂·克劳奇一眼，这个男孩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一种近乎苛刻的自我控制。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没有一丝多余；他的表情管理完美，兴奋、紧张这些情绪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玻璃隔绝在外。这不像一个十一岁少年该有的状态，更像一个……高度自律的精密仪器。
就在这时，担任裁判的高年级生吹响了哨子。詹姆斯·波特和西弗勒斯·斯内普走到了场地中央，互相行了一个标准但充满火药味的决斗礼。气氛瞬间绷紧。
“比赛开始了！快看！”德米安激动地抓住奥维里安的袖子。奥维里安对他俩说了句“享受比赛”，便回到了弗立维教授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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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开始！”
“咧嘴呼啦啦！”詹姆斯哨音刚落便抢先发难。
斯内普反应极快，几乎在詹姆斯魔杖抬起的瞬间，一个无声的铁甲咒已经成型。他身体一侧，轻松躲过，同时魔杖一挥：“障碍重重！”一道透明的墙壁瞬间挡在詹姆斯面前。
詹姆斯凭借魁地奇练就的敏捷猛地侧扑，在地上翻滚的同时甩出缴械咒。
斯内普侧身躲过，他魔杖连续挥动，“昏昏倒地！”“速速禁锢！”
詹姆斯连番躲闪，但还是被击中绊倒在地，魔杖却向上急点：“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目标不是斯内普，而是天花板上悬挂的一盏老旧的铜灯！
沉重的铜灯呼啸着砸向斯内普！斯内普脸色一变，仓促间再次撑起铁甲咒。
“砰！”铜灯撞在铁甲咒上，发出沉闷巨响，碎裂的玻璃和铜片四溅。铁甲咒剧烈波动，斯内普被震得后退一步。
趁此机会，詹姆斯解咒后一个鲤鱼打挺跃起，魔杖直指还未站稳的斯内普：“统统石化！”
斯内普一个狼狈的矮身，红光贴着头顶飞过，他眼中怒意更盛，魔杖猛地指向詹姆斯脚下：“滑道平平！” 詹姆斯脚下的地面瞬间变得如同涂了厚厚黄油般湿滑，他惊呼一声，失去平衡向后摔去。
“好！”观众席上有人喝彩，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西里斯在最前排发出嘘声。
“不错嘛，鼻涕精！”詹姆斯很快站起来并调侃道，然后默默拉近距离。
斯内普太烦：“闭嘴！”
詹姆斯趁机喊道：“不管怎样，看我的——荧光闪烁！”
强烈的光芒直射斯内普的眼睛，斯内普下意识抬手遮挡，詹姆斯抓住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前，用魔杖柄狠狠敲在斯内普的手腕上！
“啊！”斯内普吃痛，魔杖脱手飞出，在空中旋转几圈后，被詹姆斯用飞来咒接住。
“我赢了！”詹姆斯高举双臂，得意地大喊。
格兰芬多这边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弗立维教授也站起来鼓掌：“不错不错！”
斯内普脸色铁青，狠狠瞪了詹姆斯一眼。
“接着！”詹姆斯把斯内普的魔杖扔了过去。
斯内普接住魔杖，从袍子里掏出一只陈旧的龙皮手套甩在詹姆斯身上：“下周继续，敢不敢？”
詹姆斯被手套砸得一愣，随即一把抓下手套，毫不示弱地吼回去：“随时奉陪，鼻涕精！下周让你彻底爬不起来！”
火药味比刚才决斗时更加浓烈。裁判无奈地宣布下周再战，学生们议论纷纷地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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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维里安陪着弗立维教授走出喧闹的教室。小小个的教授还沉浸在刚才那场火药味十足的对决中：“波特那小子，战术意识不错！用环境制造机会！荧光闪烁这么用几次估计魔杖就要坏了……斯内普反应和魔咒功底确实扎实！低年级能有这种水平，难得！可惜啊，火药味太重了点，不像决斗，倒像……”
“像私人恩怨的宣泄场。”一个女声接过了话头。
塞尔温教授正从后面跟上来，她换下了上课时的长袍，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深灰色旅行斗篷，没有戴眼镜和帽子，几缕碎发垂落额前，少了几分课堂上的威严：“嗨，菲利乌斯，乔南先生。”
弗立维教授笑着打招呼：“阿斯特蕾雅，你也来看这些小狮小蛇决斗？”
“塞尔温教授。”奥维里安行礼。
“决斗是检验魔咒掌握程度的最佳方式之一，”塞尔温教授的目光扫过喧闹着离开的学生，“我听说你是决斗俱乐部的创始人之一？”
“是的，教授，一年级时和几个朋友一起创办的。”
“很有想法，”塞尔温教授点点头，“跨学院的交流，无论是学术还是决斗，都有助于打破学院壁垒。这也是我来霍格沃茨的原因之一，特兰兹跟我提过现在霍格沃茨的这种‘平衡’。”
奥维里安挑了下眉，没接话。他想起去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特兰兹家和塞尔温家有什么关系吗。
塞尔温教授好像知道他的疑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们曾是同学。”
弗立维教授也说：“你们的这两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当年几个最出色的毕业生。”随后他和两个后辈告别，和拉文克劳的学生们一起上楼了。
教室门口的人群都散去了，塞尔温教授又提回刚才的话题：“我和特兰兹的观点略有不同，他认为现在的学院‘平衡’已经是退让了，但我觉得还不够。”
她顿了顿，和奥维里安对视一下，然后以一种轻松的姿态说：“我觉得学院矛盾仍然被困在各自狭隘的偏见里，就像刚才的决斗一样——不管赢了输了，都会继续沸腾，他们会演变成更深的仇恨和一次更危险的邀约。”
奥维里安忍不住问道：“教授，您认为有解决的办法吗？像您的混院小组那样？”
塞尔温教授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混院小组只是第一步，乔安先生。它迫使他们接触、了解，甚至不得不依靠‘异类’。但这远远不够。仇恨和偏见的根太深了，尤其是在某些……特定的家族传统和社会氛围下。”
“真正的解决之道，”她直视奥维里安的眼睛，“在于改变孕育这些仇恨和扭曲力量的土壤。在于打破陈腐的纯血论调，在于建立公平的规则。”
塞尔温教授描绘的太宏大了，使得奥维里安谨慎了起来：“这听起来……像是魔法部该做的事情。”
“魔法部？”塞尔温教授轻笑一声，“他们太保守了。触及根本的公平，会动摇太多人的蛋糕，阻力之大，远超你的想象。”
她向前走了一步，离奥维里安更近：“但变革的种子，往往不是在权力中心发芽的，乔安先生。它需要先在最基础的层面证明其可行性和价值。你的跨学院决斗俱乐部，是一个绝佳的苗圃。”
奥维里安一怔，这是该和我、在这里、讨论的吗？
“我之所以接受邓布利多的邀请回到霍格沃茨，除了对目前僵化教学方式的不满，”塞尔温教授坦然地看向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听说了你的俱乐部倡议书，以及你们这几年的实践成果。”
她的目光灼灼：“霍格沃茨是英国魔法界的缩影，也是未来领袖的摇篮。在这里证明，不同背景的人可以为了共同的目标合作、互信，甚至成为朋友；证明规则和联结的力量能够战胜仇恨和暴力——这比在威森加摩发言都更有说服力！”
奥维里安明白这些，他也清晰地感受到面前的教授更像一个政客，她描绘了一条截然不同、更为广阔的道路——将“联结”的理念从霍格沃茨的俱乐部，推向整个魔法社会。
太升华了。
他笑笑，试图把话题转回校园里：“我们只是想让大家少打点架。”
“当然。”塞尔温教授的语气缓和下来，她意识到奥维里安并没有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她从长袍内袋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封面没有任何字迹的深蓝色笔记本，递给奥维里安，“这里面记录了一些我认为你会感兴趣的东西。不感兴趣也无所谓，就当是……课外读物。”
就像邓布利多校长选择留在霍格沃茨，用教育潜移默化地影响一代代人，这是一种策略。而她自己，以及她认为的——已经在学校尝试一个“小社会”的——乔安先生，或许可以站在更高的位置，拥有更大的权力，去推动更直接的变革。
“我已经从其他教授那里知道了你们小组的分组名单，期待你们后面的表现。”塞尔温教授说完，转身优雅地离去。
啊啊啊啊太多书要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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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无数本书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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