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魁地奇训练在伍德的压迫下很快告一段落，哈利因为早课要去偏远的备用教室报告，所以早早提前十五分钟离开了操场。
旋转楼梯有趣且藏满魔力是没有错，但在某些赶时间的时候就会显得格外讨厌。
哈利在前些时候就因为上课迟到而被扣了五分，这五分最后还是他找伊卡洛斯求情才悄悄加回来的。
这会儿他一边望着手表上转动的秒针一边原地踏步，要是把飞天扫帚给他，他甚至有飞到教室的念头。
“波特，别急着走。”
就在旋转楼梯转回一楼时，一道富有磁性的冷漠男声将哈利的双腿定格在原地。
哈利欲哭无泪地回头，在最无助的年纪与他最讨厌的教授大眼瞪小眼。
“斯内普教授，早上好。”哈利礼貌地问候道，随即转身就要走上楼梯。
斯内普却并不想顺他的意，他假装没有发现小救世主的迫切般，继续自己的话题：
“你的魔药作业做的不错，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否真的出自你之手。”
斯内普没事找事是真的，但在这上面的怀疑也不算作假。
他了解哈利的父母拥有什么样的基因，詹姆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所有天赋说是全部点在魔咒与运动上都不为过。
莉莉倒是天才，但她那耀眼的睿智也是到三年级才开始显露。
因为前面的十一年莉莉几乎接触不到魔法更何谈魔药，哈利亦是如此。
所以一个才刚刚学习魔药半年的混血巫师，在不受任何外力的帮助下就能写出满分试卷？
斯内普不信。
“教授，这是我写的，不论您信不信，至少我清楚自己撒没撒谎。”
哈利义正言辞地说道，请梅林原谅，他现在是越看斯内普越不顺眼了。
一个总无缘无故针对自己的教授，混迹在霍格沃茨这样友善美好的地方，做着类似于恶棍才会干的事情。
哈利不理解，根本不理解。
“但愿如此，毕竟谁也不知道你有没有遗传你撒谎精父亲的下等基因。”
斯内普话落，抢在哈利前面走上了即将变换方向的楼梯。
他没有回头再去看气的跺脚的哈利一眼，而是拿着麦格教授新定的排课表前往三楼的草药教授办公室。
“承认吧，我对你，利大于弊。”
安静的办公室里，塞尔斯安一字一句的挑衅震耳欲聋。
他此刻正被“奇洛”死死掐住脖子动弹不得，长时间的缺氧使得他脸色愈发苍白。
赌鬼永远没有好下场，这是真理。
而塞尔斯安在这点上总是喜欢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魔法石可以帮你复原□□，可是想要□□健康稳定，你需要珍惜草药，以及源源不断的钱。”
“奇洛没有钱，锒铛入狱的贝拉、小巴蒂更没有钱。”
“你指望卢修斯和雷古勒斯吗？省省吧，他们豁不出去。”
塞尔斯安的话语笔直地刺入伏地魔的心里，他狂妄，却也聪明。
“知道吗，我还有另外一种方法。”
伏地魔笑了，笑的比地狱撒旦还要骇人三分。
他无所谓地加大手上的力度，躬身将唇附在塞尔斯安的耳畔：
“砍下你这高高在上的头，用你的头发做成复方汤剂，那么魔法石我拿到了，洛里克家族我同样拿到了。”
“咳咳，那你…试试看？”
塞尔斯安耗尽仅剩地氧气道，就在黑暗将要把他笼罩的前一刻，敲门声突然响起。
是斯内普。
“咳咳咳咳……咳……”
脖颈处的力度骤然松懈，氧气争先恐后地被塞尔斯安汲取入疼痛的肺部。
他一咳三喘地尽力平复呼吸，鲜血的铁锈味顷刻蔓延在他咬破了的口腔内。
“开门。”
斯内普敲门敲的越来越急促，他的听觉比寻常巫师敏锐很多，不费力气就察觉到塞尔斯安的不对劲。
“请等一下。”
看着伏地魔一副戒备的模样，塞尔斯安先发制人地冲门外大喊。
他的手还因为恐惧而不可控制地发着抖，一时间竟然连衬衫顶上的纽扣也扣不上。
嗯，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塞尔斯安不合时宜地想着，他放缓动作再次尝试，就在斯内普要催促的前一刻，他终于用领子将脖颈上的指印遮了起来。
“抱歉，久等了。”
塞尔斯安快步到门口打开了门，奇洛也在这一刻将头巾重新缠好。
“你们在房间里做什么？”
斯内普盯着塞尔斯安发红还隐隐带有泪痕的眼尾问道，脑海中一万个大胆的猜测不停涌现。
“我们……”塞尔斯安不想把斯内普一起拉下水，张口就要辩驳。
下一秒却被斯内普锐利的眼刀给打断。
“我没有问你。”
斯内普的目光从塞尔斯安的眼尾转移到奇洛神思不属的脸上，他就静静站在那里，大有问不出话就动手的意思。
“能做什么，不过是同事间的友好交流罢了。”
兴许是受到伏地魔情绪的影响，奇洛这会儿也卸去了结巴的伪装。
他的脊背因为有底气和靠山而站的笔直，拿出来的气势不输斯内普分毫。
“友好？那我怎么觉得这位新同事快被你交流哭了呢？”
“是你另有所图——比如某类关乎神秘人的龌龊合作，还是你**熏心，管不住自己？”
斯内普生动地说着心底的猜忌，姿态谁看了都要说一句咄咄逼人。
奇洛这下是真的纳闷了，他想不明白，一个伊卡洛斯不把伏地魔放在眼里还能用年少无知解释。
可是亲眼见证过食死徒鼎盛时期的斯内普为什么也没有任何敬畏？
奇洛凌乱了，作为拉文克劳毕业的他，是第一次这么质疑自己投靠伏地魔的选择是否正确。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在旁边喝了茶又看了戏的塞尔斯安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茶盏。
他走到两人中间，用自己的身形挡住伏地魔透过梳妆镜打量斯内普的视线。
“你只有两个选择。”
塞尔斯安无视斯内普脸上大写的不高兴，转身对奇洛道。
“一，你把我要的东西给我，我把你要的东西给你，两全其美，我们双赢。”
“二，你抢我的东西，我抢你的东西，两败俱伤，反让他人得利。”
前者怎么看都是不会赔本的买卖，塞尔斯安笑得像只得了肥肉的狐狸，要是他背后有条尾巴，现在估计都甩上天去了。
斯内普听着塞尔斯安的建议没有说话，他望着青年的背影，暗沉的眸中划过道无法捕捉的亮光。
他心底遏制不住地泛起涟漪，只因为“像”。
这种强行给出一好一坏选项、只等猎物乖乖咬钩的做法，很像他哥。
“难道真有的选？”
奇洛气急败坏地没好气道，他在内心暗骂塞尔斯安狡诈，服从伏地魔给的指令，答复：
“东西不在我手上，但我可以告诉你它藏身的地点。”
语罢，奇洛看了看塞尔斯安背后的斯内普，用眼神让塞尔斯安赶人。
“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塞尔斯安大大方方地说着，手上动作却是另一个意思。
奇洛眼睁睁看着塞尔斯安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纸和笔，脑子里就一个想法：
斯内普这家伙真的被这男人迷惑了，他迟早要被伊卡洛斯卖掉！
“合作愉快。”
塞尔斯安才不管奇洛把他评价成什么狐狸精或将死之人，他接过纸条认了认上面的地址，然后不以为然地递给斯内普。
斯内普接过纸条看了一眼，随即皱眉。
“给你。”
见奇洛还站在原地做一支亮地刺眼的灯泡，塞尔斯安走到床边将枕头下的木盒子拿了出来。
商人最讲究的就是信誉，虽然塞尔斯安经常把这规矩当放屁，但现在他还是很乐意遵守的。
“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哦。”
送走奇洛以及他背后的煞神，塞尔斯安的心情上涨了三倍不止。
他坐回险些在上面丧命的沙发，见斯内普不走，随手念咒给房间加强了隔音效果。
斯内普终于开口：“你给了他什么？”
一直虚与委蛇地打哑谜，他简直快要听吐了。要是他得懂还好，偏偏他听不懂，刚刚他可是连拉卢修斯来翻译的心思都有了。
“给了他……”塞尔斯安双腿交叠，一只手趁着头一只手玩弄魔杖，嘴里的话语欲说还休。
他忽地抬头凝视斯内普，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斯内普挑眉，以方才的局势来看，塞尔斯安是用了个宝贵的东西与奇洛换来了纸条上的地点。
那地点塞尔斯安都随意给他看了，怎么到这里“东西”却藏着掖着。
“你是我的朋友还是盟友？不过就是个新认识的同事罢了。”
塞尔斯安说着赌气的话，不难看出来，他这是在跟斯内普算昨天晚上的账。
斯内普听的好笑，没想到塞尔斯安会幼稚成这斤斤计较的模样。
“那你想怎么样？”斯内普反问回去。
其实他已经做好被塞尔斯安讹一笔的打算了，就像刚刚青年表现出来的——他不做免费生意。
所以不管是要高级魔药亦或是金加隆交换，斯内普通通给得起。
“简单。”
塞尔斯安说：“你当我的朋友，我就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朋友？
斯内普错愕地眼瞳微缩，说实在的，他没交过多少朋友，同样不知道朋友的作用和需要做的事情。
艾弗里在学生时期说要和他做朋友，可是后来他次次说普林斯的话坏，没多久就被纯血们孤立了。
特拉弗斯那些和塞尔斯安玩的好的巫师说要和他做朋友，但他们无不是看塞尔斯安面子，背地里对混血依旧鄙夷。
思来想去，斯内普有过的朋友好像就三个：莉莉、雷古勒斯、卢修斯。
死了两个，绝交一个，他已经独来独往太久了。
“就只是这样？”斯内普问。
塞尔斯安认真地点头，他依稀记得特拉弗斯说过：先当孙子再当爷，媳妇还要熬几年才能成婆婆。
今天他们是朋友，明天就能是男朋友，那离结婚不是指日可待吗？
“对，只是这样。”
塞尔斯安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同时告诉了斯内普他想要的答案：“我给他了魔法石。”
“给他了什么？”斯内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试图确认。
“你没听错，就是你们藏在走廊地下室、由尼可勒梅炼制的、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魔法石。”
避免斯内普再问出多余的问题，塞尔斯安三句话并成一句，极尽详细地叙述。
“……”
斯内普无言以对了，他现在觉得塞尔斯安脑子有病，且病得不轻。
“别露出这么凶的表情，很伤人心的。”
见斯内普脸上冷淡的伪装就要破碎，塞尔斯安适时地出声安抚。
“反正伏地魔总归是要回来的，早回晚回又有什么区别呢？”
“就算没有魔法石助力，他也会绞尽脑汁去找别的方法。”
塞尔斯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踱步到斯内普的身后，一只手搭在了对方的左边肩膀。
“魔药机关是你的手笔，你清楚，那种不耗力气的脑筋急转弯拦不住我也拦不住伏地魔。”
“不论承认或不承认，有心或无心，斯内普，你希望伏地魔回来。”
希望他回来，怎么不希望？斯内普不着痕迹地自嘲一笑想道。
他何止是轻飘飘地希望，毫不夸张地讲，他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这份不可磨灭的执念。
凭什么害死他哥的人可以卷土重来，他哥就要埋葬在永无天日的坟墓？
要死，那就全都得死；要生，除非有人能让他哥哥回来。
完结前基本每天都会更新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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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等价交换【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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