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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事情总会发生的,但你要耐得住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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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第一次制作魔药的时候发呆,匆匆结束了手里的工作,觉得自己可能最近有些累了。
魔药办公室塞满的架子和瓶瓶罐罐,原本的装修基本已经拆下来了,只留了一块油画,是一副普通的风景画,上面有大篇幅的墨绿色的字迹:
我们来自泥潭,我们充满野心,我们渴望权利,我们强大冷静,我们优雅自持,我们从不后悔,我们是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
斯内普有些感叹的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又往沙发里陷进去了些。他最近频繁想起莉莉,更多时候会想起那个夜晚,凌乱的房间、喑哑的天气和冰冷的尸体。
左手边沙发的褶皱更深了些,有些尖锐的指甲在手上留下三两个月牙的痕迹。
“西弗勒斯?你在么?”
斯内普挑眉,安娜还没走?
挥挥手,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安娜的小脑袋探头探脑的伸进来,直到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斯内普才松了口气,蹦蹦跳跳的进来。
斯内普眉头皱的更紧了。
算算安娜也有三十了,怎么一天天还跟个孩子一样?
安娜开口就直奔主题。
“我一会儿就走了,来跟你说一声,有事可以去禁林找我。”安娜笑眯眯的递上一个盒子。“这是送你的礼物。”
斯内普接过盒子,盒子材质看不出是什么木头,不过表面光滑打磨的很用心,打开后就能看到静静躺在那里的羽毛笔。
与常见的天鹅、乌鸦羽毛不同,修长的看不出是什么的羽毛微微泛着红色的光晕。羽毛的的弧度恰到好处,拿起来很舒适,笔尖处泛着金属的色泽,裸露部分有着好看的花纹,这些花纹不止增加笔的摩擦力防止滑脱,本身还是魔纹,斯内普看不出来魔纹的作用,暂时作罢。
斯内普挑挑眉,到底没有拒绝礼物。
“谢谢。”
“不客气,那我走了,拜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安娜觉得自己简直太帅了。走的时候还顺手将门带上了。
精神百倍的走出城堡,安娜瞬间就泄了气。回头看向高大的城堡,自己在意的人就躲在巨大怪兽的下面,其实有时候安娜自己也说不上来对斯内普是什么感觉。她真的很在意他,这种在意从第一眼看到他时候就已经存在了,但自己在他面前总是讨不到好,以前莉莉在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莉莉死了也一样。
活人争不过死人,何况是一个在这方面一点自信都没有的人。
谁说青梅竹马就能两小无猜,真想撕烂那人的嘴!
斯内普将盒子放在办公桌上。转眼红日西斜,但这里是地窖,时间在这里尤其漫长。
因为你永远也看不到光。
墙上古老的钟表提醒着斯内普时间的流逝,他简单收拾了下就回到卧室打算休息休息。
这个卧室原本是个小储物间,但对于他的藏品来说就过于狭小了,于是他就将原本的卧室改造成了储物间,这里收拾出来当做卧室,反正对于他来说,只要有个床就够了。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钟表滴答的走针声。
斯内普其实根本睡不着,他从来没有这个时间上床睡觉过,就算有也是连着工作两天实在太累了的时候。
当一个人睡不着又没有手机看,而且不想看书的时候其实有些难熬,房间里的一切都有可能吸引到你的目光,即使你已经将灯光的亮度调节到最低。
四柱的床顶平平无奇,连窗幔都是最简单的款式,被子散发着阳光的味道,以此来证明霍格沃兹家养小精灵的勤劳周到。
对面墙的柜子门没有关严,里面整齐的摆放一排款式相似的巫师袍,还有两三套体面的适合正式场合穿着的礼服,但颜色并没有推陈出新,全是黑色的。
魔杖摆在枕头下,斯内普抽出魔杖对着柜子抖了下,柜子轻轻的关严实了。再把魔杖放回去,转了个身。
光秃秃的墙壁,然后是一扇木门,和其他教室的门没什么两样,此时门开着,能清楚的听到办公室里钟表的声音。透过厚厚的门洞看过去,办公室里黑黝黝的,一点光亮都没留,像只怪兽的巨口,给人一种择人而噬的错觉。
他再次抽出魔杖,对着门抖了抖。
室内的光源来自一边墙角桌子上的蜡烛,光线已经被他调到最暗了,门关上后,唯一的一点声音也被拒之门外,斯内普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个失去魔力的废人被扔到杳无人烟的海岛,孤独,寂寞和空虚充斥着身体原本被魔力浸泡的身体的每一寸,或者还带着一丝他不愿意承认的恐惧。
那个人要回来了!
被子里很暖,并且柔软,和自己这个僵硬油腻的食死徒一点都不搭配。
如果莉莉没有出事,那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样?
他经常这么问自己,在他看到莉莉的尸体的时候,那种孤独的绝望瞬间将他淹没,他当时想过不如一切就都结束吧,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值得他留恋的?
没有来路,不知归途。
爱会持续多久?
斯内普说不上来,只是每次看到那抹翠绿心就痛一下,熟悉的颜色提醒这自己那个熟悉的人已经不再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眼睛有些酸涩,也许是时候稍微休息一下了。
安娜这个时间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树屋,晚上还是图枭带她的,不然靠双腿后半夜也不一定能到。
独角兽的领地内部很安全,并且安静。安娜习惯早睡,可偏最近有些失眠。
失眠的原因再简单不过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瞪着眼睛看着树屋的顶棚,树屋是自己亲手……不对,亲自施展魔法搭建的,顶棚的位置为了防水搭建的比较陡,能看到树的巨大枝干还有些绿油油的叶片。
此时正值七月中旬,禁林的温度倒也算不上炎热,代表生命力的树叶四散生长蔓延,这些年来树屋竟然与树渐渐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了。
躺着翻来覆去像烙煎饼,脑子里全是你,想到你笑的时候,还有难过的时候,感觉累的时候,我都会陪你的。我从内心深处那样爱你,你体会不到,我原也只是觉得心痛,却不知原来心早已经丢在你那里了,什么时候丢的呢?
第一眼见到你么?你长的并不出众,至少人群中不会第一眼就注意到,或者其实你很出众,只是我自私的希望你能没有那么耀眼,没有那么惹人注目,这样你是不是就能看到人群中那个真正不出众的我了呢?能看到这个无论长相还是才华都平平无奇、泯然众人的我。
我怀着这样的心情去追逐你所及之处。
眼睛里恨不得时时刻刻用你的身影填满,最好能永远镌刻在其中,如果如我所愿,那我的爱多么令人窒息。
这样的我还是我么?
我躲在角落中思索,可自我的思索从不能让我的心得到平静。
它依旧无时无刻地撕咬着我的灵魂,怨毒又愤恨。
而我却无能为力。
多么可笑又可悲的我,多么懦弱又无能的我。
你能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么,任何你和她的消息都在撕碎那原本就脆弱不堪的我,而我只敢躲在城堡的角落里满怀失落的仰望光明。就算她永远的离开了,但离不开你的心,我能怎么办?而我又会怎么办?
我自己也从来不知道答案
——你的莉莉不是你的,我的你也不是我的。
——多么可悲又可笑的我
安娜蜷缩着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四肢轻微的抽搐着,从心脏将冰冷的血液再次输送出去,明明是夏天啊!
这样一个夜晚,新生陆续都到家了,此时他们开始度过霍格沃兹暑假的第一个夜晚。
哈利从窗户向外看去,满心期待着下学期的到来。罗恩正被双胞胎捉弄,最小的金妮大喊着让他们安静些。赫敏爸爸将宝贝女儿的灯关上,看着心爱女儿的睡颜与妻子相视一笑,轻轻的关上门。德拉科作息向来规律,此时已经盖好被子,安静的像个睡美人,小精灵斑斑将牛奶杯撤走,悄无声息的离开卧室。纳威被奶奶教训着,说着他糟糕的记性……
这个夜晚也许与平时的每个夜晚都一样,也许又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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