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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在暑假剩下的日子里,伯恩家总是充满了争吵、讥讽和怒吼。海洛斯那天终于表现出性格中遗传自伯恩夫妇执拗的那一部分,说什么都要去他们眼中不伦不类的苏格兰七年制中学,即使它不会颁发学历证明。三个人争执到最后,完全意料之中的,海洛斯的魔力暴动了。在艾尔比和瑞恩的视角看来,就是女儿吵着吵着突然歇斯底里,家里的东西在一瞬间碎的碎裂的裂,然后一群人出现在自己家里——谁知道他们怎么进来的,门甚至都没开!那些人挥挥手里玩具一样的木棍,家里又恢复了原状。这群人又七嘴八舌、没头没脑地向自己解释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是一个巫师,必须要去巫师学校上学。海洛斯第二天去伊万斯家找莉莉,跟莉莉描述的时候,忍不住把它形容成科克沃斯的黑色星期五。

“黑色星期五?”

“我想,至少对我妈妈和爸爸来说是这样的。昨天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事是顺他们意的。”

“那么,你妈妈和爸爸还是同意了,是吗?去霍格沃茨?”莉莉忐忑地看着海洛斯。

海洛斯点点头:“没错,他们同意了我去念‘毫无前途的苏格兰中学’,我想大概是出于他们的责任心。那些人告诉我妈妈这是必须的,不然我就会变成一个叫默默然的东西把全世界都炸掉。总之,结论已经下来了,我们可以一起去霍格沃茨。至于我妈妈担心的毕业后的事……毕业后反正我就是大人了,可以自己有一个家,然后我们就可以像之前约好的一样当邻居。”她开始甜蜜地幻想未来属于她和莉莉的生活,“我们可以交换自己烤的饼干、蛋糕和派,上班的时候,如果你来不及做早饭,就可以找我拿一份。下班后太累了不想做饭也可以来我家。”海洛斯握住莉莉的手,绿褐色的眼睛反射出外面太阳的光。她对莉莉郑重地承诺:“我永远对你开放我的家,莉莉。”

“我的家也是,”莉莉紧紧握住海洛斯的手,“我的家就是你另一个家。”

谁能不爱上莉莉呢。海洛斯看着面前莉莉的脸,只觉得奥林匹斯山上的维纳斯降临此世。莉莉已经长得很漂亮了,她深红色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小时候晒出的雀斑已经消失得只剩下浅淡的印子,绿色的眼睛还是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么亮。她扑上去抱住了莉莉,感受到莉莉也坚定的回抱住她。

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海洛斯暗暗地想。天底下不会有比莉莉更好的人了。

自从明白自己的女儿是个巫师之后,瑞恩就不再管海洛斯了——当然,并不是说他本来是多么关心海洛斯的意思。但在这之前,他至少还会为自己唯一的女儿筹谋打算一番,比如那份伦敦的中学的入学申请。在7月23日之后,除了还会往海洛斯的账户里打钱之外,他就像从没有过这个女儿一样,在家也无视海洛斯。海洛斯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坦白讲,瑞恩原本时不时出现的父爱实在有点烦人甚至恶心,现在彻底消失反而是件好事。所以理所应当的,去对角巷采购这件事只能交给艾尔比。

她们决定好的日子是8月3日,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如果海洛斯再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去对角巷临时采购。海洛斯早就和莉莉说好了一起去,但是过了几天,海洛斯在家里后院看书时,莉莉带着斯内普出现在她眼前。黑漆漆油塌塌的斯内普被莉莉拉着手,看起来老大不情愿。海洛斯放下手头的书站起来去围墙边迎接莉莉。

“我们三个一起去伦敦,我会告诉我妈妈我们一起去的。”海洛斯没等莉莉开口就说话了。她直视着斯内普那双黑漆漆的眼睛,说实话,看着这双眼睛的感觉比看着莉莉的绿眼睛差多了。她和斯内普对视了好一会才说话:“我知道,莉莉知道的关于巫师的事情都是你告诉莉莉的。我也是从莉莉那里才知道巫师的事,我应该对你道谢。”

斯内普张开嘴,语调还是那么让人不舒服:“这是报答?”

反正他这么说也没错。海洛斯点点头。

“好,我和你们一起去伦敦。莉莉和我说了日期,那天我会和莉莉一起来你家。”斯内普下达通知一样,说完就拉了拉莉莉的衣袖,意思大概是让她快走。莉莉对海洛斯挥了挥手,被斯内普拉着转身跑走了。

海洛斯坐回椅子上拿起书,却再也看不进去了。她刚刚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和小学不同,斯内普也要进霍格沃茨。如果说之前他们还能分开占据莉莉的工作日与休息日,那到了霍格沃茨之后怎么办?

这实在是件急要的大事。海洛斯转身跑回家里,一溜烟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她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崭新的本子,又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她想,必须尽快计划好这件事。海洛斯一笔一划在本子的扉页中间写下:斯内普与对角巷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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