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透过利物浦小屋的窗棂斜斜地洒落,在橡木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维斯塔凝视着盘中早已冷却的午餐,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壁炉旁的德拉科深陷在褪色的扶手椅里,修长的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磨损的扶手,发出沉闷的哒哒声。
"他们早该回来了,"维斯塔突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去古灵阁根本不需要这么久。午餐前,他们就该..."她的话音戛然而止,目光飘向窗外阴云渐聚的天空。
德拉科抬起头,苍白的面容在炉火的映照下更显憔悴。"也许只是妖精们又在刁难..."他干巴巴地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安。
"如果真是妖精为难,他们早就暴露了,赫敏回给我发消息的。"维斯塔站起身,从门后的挂钩上取下她的旅行斗篷,"我去看看。"
"你疯了?"德拉科的声音突然拔高,又立即压低,"现在满街都是食死徒——"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去。"维斯塔系紧斗篷时,银质的搭扣发出清脆的声响,"如果波特他们失手了..."她顿了顿,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决绝,"你留在这里。记住——如果到晚餐时我们还没回来,立刻让克利切去找小天狼星。"
德拉科猛地站起身,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维斯塔已经转身。她的身影在空气中扭曲了一瞬,随即伴随着一声轻微的爆响,幻影移形离开了。
对角巷比维斯塔预想的要热闹。她压低帽檐,假装对橱窗里的商品感兴趣,实则用余光扫视着古灵阁的方向。青铜大门前站着两个穿猩红长袍的守卫,但看起来心不在焉,正分享着一包滋滋蜜蜂糖。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从地下传来,整个古灵阁剧烈震动,大理石台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维斯塔踉跄了一下,扶住墙壁才没摔倒。路人们尖叫着四散奔逃,那两个守卫手忙脚乱地抽出魔杖,却不知道该指向哪里。
“哗啦”一声,古灵阁的穹顶骤然炸裂,碎玻璃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维斯塔抬头,只见一只巨大的乌克兰铁肚皮龙冲破屋顶,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而在它宽阔的脊背上——几个小小的人影正拼命抓着凸起的龙鳞,其中一抹显眼的红发让维斯塔的心跳骤然加速。
韦斯莱的红头发,是赫敏他们,维斯塔心想。她转身冲进旁边的魁地奇精品店,门上的铃铛发出刺耳的声响。
"火弩箭!"她气喘吁吁地对惊呆的店员说,"要两把,现在就要!"
"可、可是小姐,火弩箭需要预定——"
维斯塔直接拽下腰间的钱袋,哗啦一声倒出一大堆金加隆,有几枚甚至滚到了柜台底下。"现在就要!"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锋利。
五分钟后,维斯塔抱着两把崭新的火弩箭闪进一条无人的小巷。她迅速将其中一把塞进伸缩袋,翻身骑上另一把,猛地蹬地腾空而起。
海风呼啸着掠过耳畔,维斯塔压低身体,朝着巨龙消失的方向追去。扫帚的速度快得惊人,她不得不紧紧抓住把手,指节都泛白了。
当维斯塔终于追上时,巨龙已经飞到了大海上方。现在她能清楚地看到龙背上的三人——哈利死死抓着龙鳞,罗恩的脸色惨白,而赫敏看起来随时可能滑落。
"赫敏!"维斯塔大喊着靠近,"跳过来!"
赫敏惊恐地转过头,她的嘴唇蠕动着,但声音被风吹散了。维斯塔又靠近了些,几乎与巨龙并排飞行。
"我会接住你!"维斯塔抽出魔杖,"我用漂浮咒接住你!不要害怕!准备好了吗?"
赫敏点点头,闭上眼睛松开了手。维斯塔的魔杖划出完美的弧线:"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赫敏的身体在空中缓慢旋转,维斯塔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她靠近扫帚。经过几次惊险的尝试,赫敏终于抓住了扫帚尾部,艰难地爬了上来,双臂紧紧环住维斯塔的腰。
"抓紧了!"维斯塔喊道,随即从伸缩袋中抽出第二把火弩箭,用力抛向哈利和罗恩,"接住!"
罗恩险险地接住扫帚,两人手忙脚乱地爬上去时,巨龙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猛地一个俯冲,消失在了翻滚的海浪之下。
"去前面的小岛!"维斯塔指向远处隐约可见的黑色礁石,"降落之后用门钥匙回利物浦!"
哈利比了个手势表示明白,随即和罗恩调转扫帚,朝着小岛疾驰而去。维斯塔让赫敏抱紧自己,也迅速跟上,火弩箭在海天之间划出一道银亮的轨迹。
他们降落在荒凉的礁石岛上,罗恩和哈利手忙脚乱地扯下被龙焰烧得焦黑的外袍,碎布片簌簌落下。哈利从衬衫口袋里掏出那副熟悉的圆框眼镜戴上,镜片在阳光下反射着微光。
"你们的复方汤剂怎么这么快就失效了?"维斯塔皱眉问道,同时警惕地环顾四周。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冰冷的水花。
赫敏的卷发被海风吹得乱蓬蓬的,她喘着气解释:"古灵阁早有准备——贝拉特里克斯的金库前有防贼瀑布,冲掉了我们所有的伪装。"
"那你们怎么逃出来的?"维斯塔的灰眼睛微微睁大。
哈利抹了把脸上的海水,嘴角扯出一个疲惫的笑:"多亏四年级时'疯眼汉'的特训——我对着那个妖精施了个夺魂咒。"他的声音突然压低,绿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影,"我让他打开了贝拉的金库大门,拿到金杯后,解开了锁住乌克兰铁肚皮的链条,让它带我们冲出去。"
维斯塔短促地笑了一声,灰色的眼眸却依然警觉地扫视着海平面。她突然伸手按住赫敏的肩膀:"等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赫敏低头看向自己紧握的魔杖——黑刺李木,扭曲的杖身,杖柄上还刻着贝拉特里克斯的名字。"梅林的胡子!"她像被烫到似的差点把魔杖扔出去,"我完全忘了——"
"快处理掉,"维斯塔厉声道,"食死徒能通过魔杖追踪。"她夺过魔杖,毫不犹豫地折成两段扔进汹涌的海浪中。断裂的杖芯迸出几星火花,随即被海水吞没。
罗恩突然指向远处:"看那边!"几个黑影正贴着海面急速逼近,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没时间了,"维斯塔从龙皮夹克的内袋掏出一把古旧的铜钥匙,钥匙表面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门钥匙,现在!"
赫敏苍白的指尖立刻压上钥匙冰凉的表面,哈利和罗恩的手也迅速叠了上来。四人围成的圆圈里,钥匙开始发出幽蓝色的微光。
"一、"维斯塔的声音紧绷如弦。
"二、"罗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额头上还挂着冷汗。
"三!"
随着一声爆响,熟悉的钩子般的感觉在肚脐后方猛地一拽。世界在眼前扭曲、拉伸,荒凉的礁石、追逐的黑影、甚至北海咸涩的海风都在刹那间被撕得粉碎。最后的意识里,哈利恍惚看见一道绿光擦过他们消失的位置,在海面上炸开巨大的浪花。
利物浦小屋的厨房里,德拉科正焦虑地来回踱步,锃亮的龙皮靴子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节奏。突然,空气被撕裂的爆响打破了宁静,四个狼狈不堪的身影跌进了厨房。
"梅林的——"德拉科猛地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苍白的脸上写满惊愕。
维斯塔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滑进最近的椅子,她的手臂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连续数小时紧握扫帚让肌肉几乎痉挛。赫敏的鬈发间闪烁着几片幽绿的龙鳞,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罗恩的袍子下摆焦黑一片,边缘还在冒着细小的烟缕。而哈利——他像根绷紧的弦般直挺挺地站着,指节发白地攥着那个华丽的金杯,杯身上精致的獾形浮雕已经沾满了汗渍。
"我们拿到了,"哈利的嗓音嘶哑得不像话,胸口剧烈起伏着,"但在龙背上...蛇怪的毒牙..."他的目光突然凝固在橡木餐桌上——那里,格兰芬多宝剑静静地躺在褪色的桌布上,红宝石在剑柄上闪烁着血一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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