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两人比平时早起了一个钟头,各自回宿舍洗漱。
西里斯脚步很轻,还是惊醒了三个室友,亦或是他们本就一夜未睡。
凯瑞刻意留下的痕迹,便正好落在三人眼中。
袍子皱的,领带歪的,衬衣领口粘上绯红,凸起的喉咙印着几颗小月牙。
西里斯毫无所觉,像往常一样说着“嗨,早安。”,便进了盥洗室。
而另一边,凯瑞回到寝室时,发现唯一室友并不在床上。
她松了口气,火速钻进盥洗室,将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脱掉,烧的干干净净。
等洗完澡从盥洗室出来,布莱温正在收拾书包。
“你去哪了?”凯瑞嘴角噙着笑。
“我帮你把东西转交给了卢平。”
“……”凯瑞笑容僵在脸上。
布莱温看她脸色不好,缩了缩脖子。
凯瑞自然没心情去关注她的小动作,只顿了片刻,就露出释然的笑。
罢了,罢了,既然都给他了,就试探一下吧。
早餐时间。
走进食堂,第一眼就看到了西里斯,斜靠在椅背上,脸上浮起玩味的笑。
詹姆用胳膊卡住西里斯脖子,正倾身笑嘻嘻地说着什么。
二人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他们太专注,凯瑞走到跟前,两人才双双抬头。
西里斯轻咳一声,笑容收敛了张狂,“睡得好吗,凯瑞。”
说完,想到他们昨晚“睡”在一起,耳尖即可泛起一点红。
詹姆也悻悻地松手,屁股往另一边挪了挪,把西里斯旁边的位置让出来。
今天掠夺者队伍格外齐整,凯瑞在他们中间坐下来,视线在四人之间逡巡片刻,先落在詹姆身上。
在心上人的眼神攻势下,詹姆迅速投降,其实他早就憋不住旺盛的分享欲了。
“一大清早,就有姑娘来找我们的卢平级长,还送了神秘礼物。”
詹姆拖长音调,凯瑞也跟着看向卢平。
他端坐在椅子上,握着杯盏的手细微的抖了一下。
“这次真的不一样,凯瑞!”
“以前也有女孩对卢平表白,他都是礼貌的拒绝,从不收礼物。”
“这次,不仅收了,还舍不得给我们看,嘿嘿,他有情况。”
“你说是吧,西里斯?”詹姆冲西里斯挑挑眉。
彼时,西里斯正在桌子底下把玩凯瑞的手指,“……?”
凯瑞也跟着把头转向西里斯。
西里斯回忆一番,“也不是吧,我记得去年有段时间他也经常脱离我们单独行动,还给谁送过精心标注的笔记本,那时候我还在想他会不会是我们里面最早脱单的。”
意见产生分歧,詹姆和西里斯干脆都把目光转向一言不发的正主。
毕竟卢平总是太严肃,这种调侃他的机会可不多。
那颗巧克力正躺在他裤子口袋里,烫的他整片大腿都火烧火燎。
卢平不敢抬头,怕和凯瑞的目光相撞,解释一句,“只是朋友罢了。”
喝点杯子里最后的一点牛奶,他抓起书包,站起来,“只是朋友罢了,先走了。”
“——哎”詹姆还想叫住卢平,最柔软的那块大腿肉传来尖锐的痛。
他闷哼一声,人老实了。
后知后觉,凯瑞居然这么大胆,再往里一点就……
还是在西里斯眼皮底下……
他夹紧双腿,低头猛干饭的脸逐渐红温,对卢平难得的『小情况』再无兴趣。
西里斯无心关注詹姆的异常,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凯瑞看起来好像很失落。
为什么?
桌子下面,他的手顺着她的手腕,伸进她的指缝,试图十指相扣。
凯瑞却抽回手,拿起餐具,“吃饭吧,快上课了。”
三个人都消停下来,开始干饭。
唯有一直降低存在感的彼得,唇边带着讥诮的笑意,又转瞬不见。
如此,又过了两日。
伊芙琳·考特的神秘失踪,终是在学生间散播开来。
有人说她是被报复,锁在了城堡某个不为人知的密室。
也有人说她是结识了社会人士,跟人家私奔了。
凯瑞按部就班的过自己的日子,直到第三天,院长下课后告诉她需要去校长办公室一趟。
终于还是来了。
凯瑞深吸一口气,念出口令。
推开门,校长不在,倒是那分院帽百无聊赖地跟她打招呼。
凯瑞在他的建议下,坐在会客的沙发上。
沙发很舒服,桌上摆着各种糖果,办公室的装修风格也很慵懒,凯瑞很快放松下来,环顾四周。
“抱歉,莱德小姐,我来晚了。”
凯瑞赶忙站起身,礼貌的问好。
校长慈爱的看着她,示意她坐下,先是询问她想喝点什么,又兴致勃勃地邀请她一起品尝糖果。
等一颗太妃糖在口腔融化,邓布利多才慢慢进入正题。
他询问凯瑞是否听闻伊芙琳·考特的失踪传闻。
凯瑞早就在脑子里演练了八百次,自然一个表情都不会出错。
“很抱歉,伊芙琳·考特小姐已经死了。”邓布利多面色沉重。
“她……死了?”凯瑞瞪大眼睛。
“对,我确定她死了,她的室友今天早上把这个交给了我。”
邓布利多拿出一本日记,放在桌子上。
他示意凯瑞打开它,看她动作迟疑,宽心道,“随意看别人的日记不好,不过找到她死亡的真相才是对她最大的尊重,对吗?”
“嗯。”凯瑞点点头,拿起日记。
前面都是少女心事,出于对死者的尊重,她没有多看,把页面快速地翻到后面。
一开始排版用心漂亮,还贴着各种贴纸,水钻,对西里斯的表白……
又逐渐变得潦草凌乱,开始出现大量涂鸦。
最后几页,正是从寒假回来不久。
页面上,自己的名字简单粗暴占据一页纸。名字上面,是红色墨水画的大大的『X』。
连续十几页都是,一直到伊芙琳出事那天。
看着非常渗人。
凯瑞手在抖,她仿佛看到血肉模糊的伊芙琳在质问她。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她腾地站起来,手里的日记本也扔了出去。
脸上写满惶恐和无措,浑身颤栗着,好不可怜。
“别怕,好孩子,她只是受了刺激。”邓布利多递给她一颗糖。
凯瑞木然地接过,喃喃道,“我不知道,她原来这么恨我……”
“根据我的调查,她可能碰了什么诅咒之物,才开始精神失常,被操纵着做一些错误的,无法挽回的事。”
“作为校长,这是我的失责,她还那么年轻……”邓布利多露出哀思之情。
凯瑞抹了抹眼泪,没有接话。
“照理说,她会针对你。”
“凯瑞,你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捡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凯瑞茫然地抬起头,一番思索之后,才轻轻摇了摇头。
“好吧。”邓布利多也没说什么,客气的把她送到门口,又叮嘱她遇到麻烦可以来找他老人家。
凯瑞回到自己寝室,把刚自己一系列的表现都回想一遍,确定没有破绽,才彻底放下心防。
随后几天,邓布利多又相继把西里斯,以及伊芙琳其他几任男朋友,有过矛盾的几个同学都叫去了解情况。
拉巴斯坦期间给她好几个纸条,凯瑞通通烧成灰烬。
终于,在某天凯瑞和西里斯分开后,拉巴斯坦堵在休息室门口。
凯瑞也不诧异,乖乖跟着他离开。
关上门,拉巴斯坦就按着她肩膀问,“伊芙琳·考特那个疯子有没有去找你?”
“她都死了,你才来问我?”她冷漠地甩开他的钳制。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她。”她耸耸肩补充道。
拉巴斯坦长舒一口气,人也放松了不少,“那就好……”
听他这么说,凯瑞在心里冷笑,脖子忽然一凉。
“把这个带在身上。”拉巴斯坦把什么东西套在了她脖子上。
“这是什么?”她掏出来,看了看。
是个绣着奇怪字符的小巧口袋。
她刚想打开系口,拉巴斯坦按住了她的手。
“别打开,见了光就不灵了。”
“这是东方巫师的一种防护道具,碰到黑魔法或者道具会燃烧。”
“带在身上别摘下来。”他把福袋又重新塞进她衣服里,替她理了理衬衣。
“凯瑞,我最近很忙,可能疏忽了你,但遇到麻烦一定要先来找我,好吗?”他难得放低姿态。
“好。”看在这个奇怪的护身符的份上,凯瑞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而位于翻倒巷13B号的古董店,几天前收购了一位神秘人的黑魔法物件。
据说是一条刚沾染过少女生命的诅咒之物。
在藏品丰厚的博金先生这里,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不想最近却来了好几拨人人询价。
伯恩斯先生就是其中一位。
离开翻倒巷,他摘下斗篷,身影隐没在人群深处。
再出现时,已经换上了一套棕黑条纹西装,招呼酒保来一杯火焰威士忌,就一屁股坐在了猪头酒吧的前台。
他旁边已经有了一位客人,正是鼎鼎大名的白巫师邓布利多。
“埃德加,有收获吗?”
“抱歉,阿不思,去晚了一步,早上已经交易了。”
一无所获的伯恩斯一口气干掉了威士忌,郁闷地说,“你懂的,翻倒巷有自己的规则,那见钱眼开的老头精着呢,嘴里一句实话没有。”
邓布利多闻言,点点头,这在他预料之中。
“辛苦你了,埃德加。天色晚了,我先回学校了。”
“很乐意为您效劳,学生的安全最重要。”伯恩斯为没帮上什么忙而暗自可惜,只安慰地拍了拍邓布利多的肩膀。
第二天,伊芙琳·考特的父母匆匆来学校收拾了女儿的遗物,考特夫人一度难过到晕厥,最后被考特先生和麦格副校长搀扶着离开。
紧接着,一组傲罗小队进驻霍格沃兹,领队的正是捕获大量黑巫师,让黑暗势力闻风丧胆傲罗头子穆迪。
雷厉风行的穆迪先生并没有听邓布利多的建议,从高价卖出的项链入手,查出凶手。
而是在大礼堂对几百个学生说,凶手就在这个礼堂,在你们中间。
说话时,他目光久久地盯向斯莱特林的长桌,尤其是那几个来之前就列入怀疑对象的家伙们。
话音刚落,三面长桌炸开了锅,他们也顺着傲罗先生的视线看向那一片绿,眼里皆是愤怒厌恶。
成为众矢之的的小蛇们神色各异,年纪小的左顾右盼,脸色惨白如纸,也有些脸涨的通红,仰着脖子回敬那些目光……当然,也有岿然不动的。
坐在长桌最前排的那些斯莱特林,神色如常的吃着晚餐,对周遭一切不予理会。
第二日一大早,穆迪先生就按他拟好的怀疑对象名单,逐个谈话。
带着翅膀的调查函飞来飞去,一整天冒昧地打断了好几位教授的课程,直至晚餐之际才消停。
因为我们的傲罗头子收到魔法部部长的亲笔信,内容言简意赅。
叫他收拾东西马上滚回来。
锋利的线条几乎刺破羊皮纸,可以想象,要不是为了体面,部长先生恨不得寄一封吼叫信。
穆迪不甘地带着他的队员离开,接替他的是一位身材矮胖,长相滑稽的女士,一个不能再普通的初级调查官,多洛雷斯·乌姆里奇。
这位女士的手段相较于穆迪温和多了,每天在城堡四处转转,旁听几节课,找了几个同学了解情况。
半个月下来,虽然案件毫无进展,但至少学校的氛围总算恢复从前。
凯瑞早就在穆迪离开后就放松下来,开始一页一页撕日历,期待即将到来的日子。
——卢平的生日。
番外看的人好少啊[化了]回归正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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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一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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