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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一

河边的风似乎也因那场不欢而散的冲突而凝滞了几分,带着更深的凉意,卷着枯叶打旋。

西弗勒斯·斯内普早已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通往蜘蛛尾巷的灰暗小径尽头,那僵硬的背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他所有的痛苦与耻辱死死封存。

莉莉·伊万斯不安地牵着姐姐佩妮的手,一路沉默地走回家。

她小小的脑袋瓜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挥之不去的难过,不明白西弗勒斯为何突然变得那么可怕,也不明白姐姐那些奇怪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本能地感觉到,有什么沉重而复杂的东西,横亘在了她和她的新朋友之间。

佩妮·伊万斯的神情则一如既往的平静。然而,在那双湛蓝如冰湖的眼眸深处,理性的齿轮正以更高的速度无声飞转,重新校准着刚刚因变量失控而暂时偏离的轨迹。

策略性失败。情感变量负载超预期。关联因子:“母亲”。

这些冰冷的结论在她脑中闪过,却并未带来沮丧。失败,仅仅是提供了更精确的数据反馈。

斯内普那过激的、充满羞耻与捍卫意味的反应,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强烈的信号。

它几乎排除了“共谋”的可能性,将艾琳·斯内普的定位向“受害者”或“无力干预的沉默者”极大地推进了一步。

但这还不够。情感推断需要事实支撑。她需要听到她的声音,听到在那个暴力环境里,除了咆哮和哭泣之外的、属于她的声音。

这不再是单纯的风险评估,更是为了锚定干预的伦理坐标——她即将采取的行动,究竟是为了保护一个孩子,还是有可能将另一个沉默的受害者推向更未知的境地?

回到家,安抚了依旧有些闷闷不乐的莉莉,佩妮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反锁上门,窗外天色渐暗,将房间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灰蓝之中。

她没有开灯,而是走到书架前,从最底层抽出那个标记着“项目-三角洲”的旧信封。她将里面的示意图摊开在书桌上,目光落在那个代表斯内普家的简笔画房屋上。

之前,她所有的计算都围绕着“主要威胁源(托比亚)”和“主要保护目标(西弗勒斯)”。现在,她拿起一支削尖的铅笔,在代表厨房或客厅的位置,轻轻地、但极其清晰地,画下了一个新的符号。

一个小小的、代表“未知变量”的“Θ”。

目标更新:确认Θ(斯内普夫人)的状态与立场。

方法:定向声源采集。

优先级:高。

她看向窗外,蜘蛛尾巷的方向早已隐没在浓重的夜色里。但佩妮·伊万斯的眼神却异常明亮,仿佛已经穿透了这重重阻碍。

挫败感已被彻底消化,转化为更坚定的行动力。那座堡垒的城墙固然坚固,但既然它同时是囚笼,那么从外部寻找一丝缝隙,或许并非完全不可能。

她需要更好的设备,更长的续航,以及一个……能捕捉到“静默物体”真实声音的机会。

女孩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河边那场冲突的冰冷气息。她转身,打开了工作台上的灯,暖黄色的光芒瞬间驱散了屋内的昏暗,也照亮了她眼中不容置疑的决意。

侦察,进入下一阶段。

佩妮·伊万斯再次来到这条巷子,动作敏捷得像一只习惯了在阴影中穿行的猫。

她穿着深色的旧外套,兜帽拉得很低,帆布背包紧贴着后背,里面是那个经过反复调试、依旧显得笨重却已是她目前技术极限的录音装置。

电池是她从旧玩具和收音机里搜刮拼凑的最佳组合,预计能提供约四十五分钟的有效录制时间。宝贵,且短暂。

安置点的选择费了她一番心思。最终,她看中了巷尾一个几乎被废弃的旧工具箱,它被丢弃在斯内普家厨房窗外不远处的杂物堆里,锈迹斑斑,毫不起眼。

工具箱有一个不易察觉的缝隙,正好允许麦克风捕捉到窗内溢出的声音,又能避开偶尔路人的视线。

她小心地撬开一点箱盖,将内部清理出一小块空间,把用厚绒布包裹以减少运行噪音的金属饭盒装置放进去,连接好外接的、伪装成废弃电线的电源线(另一端巧妙地接入了附近一盏几乎不亮的老旧路灯的基础线路,窃取微不足道的电力)。启动开关被她延长,引至数米外一个墙角的裂缝里,她需要蹲在那里,手动开启和关闭。

今天的目标不是捕捉风暴,而是聆听风暴间歇的寂静,或许能从中拼凑出更完整的模式。

她蜷缩在墙角阴影里,冰冷的砖石硌着她的膝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巷子里只有滴滴答答的水声和远处模糊的车辆噪音。

她几乎能听到自己手腕上廉价电子表秒针走动的声响,每一次跳动都在消耗着宝贵的电池寿命。

就在她开始计算这次行动的投入产出比是否失衡时,厨房的窗户被轻轻推开了少许,换气的缝隙。一阵微弱的、断续的说话声随之飘了出来。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疲惫,沙哑,音调低沉得几乎要被风声淹没,但却奇异地带着一种……韵律感。

那不是佩妮熟悉的任何一种方言或口音,更像是一种古老语言残留的碎片化语调。

佩妮立刻屏住呼吸,将耳朵贴近墙壁,手指轻轻搭在录音开关上,随时准备启动。

“……不对,西弗勒斯……感觉……流动,不是推……”是那个女人的声音,艾琳·斯内普。

一阵沉默。然后是一个男孩极力压低的、带着挫败感的回应:“……它不动……我感受不到……”

“耐心……魔力源于情绪,但更需要引导……意志的通道……”女人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极淡的、近乎枯竭的耐心,“再来一次。看着它,想象它内部的……生命力。”

佩妮轻轻按下了录音开关。磁带开始无声地转动。

她听到西弗勒斯极其轻微的、凝聚精神的吸气声。然后,是一段模糊不清的、音调古怪的低语。几个音节,短促而奇异。

紧接着,发生了一件让佩妮几乎忘记呼吸的事情。

透过窗户的缝隙,她看到了一抹极其微弱的、转瞬即逝的柔光。一种温暖的、近乎乳白色的微光,在厨房昏暗的背景下一闪而过,如同黑暗中划亮了一根微小的火柴,旋即熄灭。

“好……好了一点点……”艾琳的声音响起,那疲惫的沙哑中,竟然渗入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欣慰?“花瓣……刚才,展开了一些,你感觉到了吗?”

“……好像……有。”西弗勒斯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但紧接着是一种急切,“但我没法让它持续!它又缩回去了!”

“控制……需要练习……很多很多的练习……”艾琳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被一阵压抑的、痛苦的轻咳打断,“……在你父亲回来之前……收起来吧。”

一阵窸窣声。似乎是某种小东西被匆忙藏起的声响。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只有窗外冰冷的风声。

佩妮蹲在墙角,一动不动。她膝上的书本摊开着,但上面的公式和图表此刻仿佛失去了所有意义

她刚才“看”到了什么?不,她只是听到了一段对话,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光。但她的大脑,那台精密而理性的仪器,却自动将声音、光影和斯内普手臂上的伤痕、他对魔法的偏执、莉莉失控的力量……全部串联了起来。

她听到的不是一场普通的母子教学。那是一种传承。一种在无边黑暗中,依靠着最后一点残存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火星,进行的微弱而艰难的传承。

那个沉默的、伤痕累累的母亲,并非完全麻木。她在用自己最后的力量,试图将那份她无法再光明正大拥有、甚至可能为之带来痛苦的“天赋”,一点点渡给她的儿子。那是她唯一能给的、属于她那个世界的遗产。

而西弗勒斯,那个阴郁、戒备、浑身是刺的男孩,在那片刻里,剥离了所有对外界的敌意,变回了一个渴望得到母亲认可、拼命想要抓住那根通往另一个身份救命稻草的孩子。

这认知像一道微光,刺破了蜘蛛尾巷弥漫的绝望阴霾,却也让其下的悲剧显得更加沉痛。暴力不仅仅是殴打和辱骂,更是将这样细微的、属于人的微光,逼迫到只能在角落里、提心吊胆地进行。

磁带走到了尽头,发出轻微的“咔”声。佩妮的手指有些僵硬地按停了开关。

她缓缓地从墙角站起身,腿部因为长时间蜷缩而微微发麻。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扇半开的、渗出冰冷与微弱魔法余温的厨房窗户,然后悄无声息地收拾好设备,像来时一样,融入了蜘蛛尾巷灰暗的背景中。

回家的路上,秋风吹得更紧。佩妮·伊万斯的心中不再是单纯的、需要被解决的“问题”和需要被评估的“风险”。

那卷磁带上记录的,是一份沉重的、关于挣扎与微弱守望的证据。它冰冷,清晰,足以成为撬动现实的杠杆。

但同时,它也记录了一缕微光。

而她知道,她必须做点什么,不能让这最后的微光,彻底熄灭在这片冰冷的泥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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