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芬多塔楼的炉火噼啪作响，罗恩、赫敏和哈利挤在一张靠窗的桌子旁，黄油啤酒的泡沫在杯沿慢慢消融。窗外下着冷雨，城堡的灯光在玻璃上晕开模糊的光晕。
“你们注意到了吗？”哈利突然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子，“迪戈里和斯忒诺……他们好像真的结束了。”
罗恩嘴里塞满坩埚蛋糕，含糊不清地说：“早该料到了，是不是？她可是个斯莱特林，现在又整天跟马尔福那群人混在一起——”
赫敏猛地用手肘捅了他一下，眼神警告地瞥向四周。确认没人偷听后，她才压低声音：“别这么说，罗恩。事情没那么简单。”
哈利望着窗外的雨幕，思绪却飘到了秋·张身上——她微笑时睫毛低垂的样子，魁地奇赛后她递来的那杯热可可，还有在黑湖岸边那个生涩的吻。每当他沉浸在恋爱的甜蜜里时，总会不自觉地想起塞德里克和洛瑞斯——曾经那么坚定的一对，如今却形同陌路。
“我只是觉得……很可惜。”哈利轻声说，“你们还记得三强争霸赛时迪戈里在黑湖有多紧张她吗？”
罗恩突然放下杯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斯忒诺突然跟所有斯莱特林的纯血派走得那么近，连克拉布和高尔都能在她旁边待上十分钟而不被咒语轰走——”
“而且她从不露出左臂。”赫敏突然插话，棕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敏锐的光，“即使在最热的天气，她的袖口永远扣到手腕。”
三人陷入沉默。壁炉的火光在他们脸上跳动，映出各自复杂的表情。
“你们该不会是想说……”罗恩的耳朵开始发红，“她真的像传言那样……加入了……”
“食死徒”三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哈利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我去趟图书馆。”
“现在？”赫敏皱眉，“还有二十分钟就宵禁了！”
但哈利已经抓起书包冲了出去。他在旋转楼梯上狂奔，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他不知道自己想求证什么，只觉得必须做点什么——哪怕只是远远地看塞德里克一眼，确认那个曾经阳光般的赫奇帕奇男孩是否真的被这场变故击垮了。
——
图书馆的角落，塞德里克独自坐在那张被他施过驱逐咒的椅子上，面前摊开的《高级魔咒应用》已经半小时没有翻页。他的目光落在身边的椅子上——那里曾经坐着的人，如今在斯莱特林的区域，被一群银绿相间的袍子包围。
哈利躲在书架后，突然失去了上前的勇气。
当哈利悄悄退回走廊时，雨已经停了。冰冷的月光照在湿漉漉的石板上，映出一个清晰的影子——
洛瑞斯·斯忒诺站在拐角处，校袍与夜色融为一体。她的目光穿过走廊，落在图书馆透出的暖黄灯光上，深蓝色的眼睛里翻涌着哈利读不懂的情绪。
她没有发现哈利，而哈利也没有出声。
在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有些告别，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等待。
乌姆里奇教授的教学评估像一场瘟疫般席卷了霍格沃茨。她粉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各个教室，甜腻的笑容背后藏着锋利的毒牙。
魔药课上。
乌姆里奇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羊毛开衫，活像一只膨胀的癞蛤蟆，趾高气昂地迈进了魔药课教室。她胸前别着那个令人作呕的"魔法部特派高级调查官"徽章，羽毛笔在写字板上欢快地记录着根本不存在的"教学问题"。
"同学们，请继续你们的操作。"斯内普的声音像冰冷的丝绸滑过教室，"不要被......无关人士干扰。"
乌姆里奇的笑容僵在脸上，但她很快又挤出一个更恶心的假笑："西弗勒斯，我只是想看看霍格沃茨是如何......规范教学的。"
洛瑞斯头也不抬地切着瞌睡豆，刀刃精准地将豆子分成薄如蝉翼的片状。当乌姆里奇扭着身子走到她身边时，她故意让刀尖在砧板上发出清脆的"叮"声。
"哦，亲爱的，"乌姆里奇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这种切法是不是太......危险了？"
洛瑞斯终于抬起头，深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冰冷的嘲讽："教授，您连切个豆子都觉得危险，是怎么当上高级调查官的？靠给福吉端茶倒水吗？"
教室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纳威打翻坩埚的声音。
乌姆里奇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写字板在她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斯内普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假装没看见德拉科·马尔福憋笑憋到发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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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法防御课的灾难来得更直接。
"同学们，请把魔杖收起来。"乌姆里奇甜腻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这门课只需要......理论指导。"
哈利猛地站起来，绿眼睛里燃烧着怒火："理论指导？神秘人已经回来了！我们需要学习真正的防御咒！"
"坐下，波特先生。"乌姆里奇的笑容变得危险，"魔法部认为，某些人散布的谣言已经严重影响了......"
"这不是谣言！"哈利的声音在颤抖，"我亲眼看见他复活！塞德里克也看见了！"
乌姆里奇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恶毒："两个小时的禁闭，波特先生。今晚七点，我的办公室。"她转向教室另一边，"斯忒诺小姐，你也一样。"
洛瑞斯慢条斯理地收起根本没打开过的课本："荣幸之至，教授。我正好想欣赏一下您办公室的......粉色装饰。"
当晚八点，哈利和洛瑞斯并肩站在乌姆里奇办公室门口。房间里摆满猫咪盘子，甜腻的茶香掩盖不住某种腐朽的气息。
“伸出手。”乌姆里奇的笑容像融化的蜡油。
递给他们一人一支羽毛笔，笔尖闪着诡异的寒光。
“我必须遵守纪律。”这是他们要抄写的内容，一百遍。
第一笔划下时，哈利疼得倒吸冷气。刻痕在手背显现，每个字母都像刀刻进皮肉。他偷瞄身旁的洛瑞斯——
洛瑞斯因为写的快，手背的刻痕比他更深，但她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写到最后几遍，鲜血顺着她苍白的腕骨滑下，在袖口留下暗红的痕迹，而她的表情平静得像是在写一篇普通的论文。
“疼吗，斯忒诺？”乌姆里奇凑近她耳边，“听说黑魔标记比这痛十倍？”
洛瑞斯终于抬眼看她，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您这么了解，是亲自试过？”
乌姆里奇猛地后退，羽毛笔差点脱手。
两个小时后，当他们走出办公室时，哈利的右手已经疼得发抖。月光下，他看见洛瑞斯的手背上的印记顺着捶落的手在滴血。
“疼吗？”哈利忍不住问。
洛瑞斯看向远处的禁林，Scipio的剪影正掠过月亮：“比起有些东西，这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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