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8-
小汉格顿,冈特老宅
一九四四年的盛夏,汉格顿山谷笼罩在令人窒息的闷热中。空气里弥漫着腐烂植被与野蔷薇的甜腥气息。汤姆·里德尔与莉莉丝·兰开斯特的身影在扭曲的空间中凝聚,出现在一座几乎被荒草吞噬的木棚前。
里德尔已经成年,魔法部监视未成年巫师的踪丝在其成年以后就消失了,他因此可以在校外使用魔法而不被追踪到,所以他直接拉着莉莉丝幻影移形到了目的地,而莉莉丝还有十几天才满十七,在这之前她在校外只能使用无杖魔法。
眼前的木棚摇摇欲坠,门上那条扭曲的蛇形铁饰是这里与萨拉查·斯莱特林唯一的、也是屈辱的联系。
木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头发油腻、面容阴鸷的男人——莫芬·冈特,醉醺醺地咒骂着冲出来。里德尔甚至没有给他说完污言秽语的机会,魔杖轻点,一个无声的昏迷咒便让他像破麻袋般瘫软在地。
“哪来的野种?”屋内,马沃罗·冈特嘶哑的声音传来,他蹒跚着出现在门口,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里德尔的脸,随即爆发出刺耳的嘲笑,“哈!是我那废物女儿跟那个肮脏麻瓜生的杂种吧?跟你那老爹长得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莉莉丝看见里德尔下颌的线条骤然绷紧,他弯腰拾起莫芬掉落的魔杖,动作优雅得像在挑选一件艺术品,然后缓缓指向马沃罗。
“怎么,小子?想用你舅舅的魔杖教训我?”马沃罗啐了一口,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鄙夷,他尚未意识到,死神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里德尔薄唇微启,三个音节清晰地、几乎带着某种仪式感地吐出:
“阿瓦达索命。”
一道耀眼的绿光撕裂了午后的沉闷,马沃罗·冈特脸上的讥讽瞬间凝固,身躯沉重地向后倒去,撞起一片尘土。
里德尔跨过外祖父的尸体,目光落在马沃罗手指那枚镶嵌着黑色宝石的戒指上,他俯身近乎虔诚地将它取下,戒面上古老的佩弗利尔纹章在昏暗光线下闪过一丝幽光。
他没有再看这破败的老宅和地上的尸体一眼,转身走向山丘上那座气派的里德尔府。
里德尔宅
里德尔府邸的午后阳光穿过尘絮,在拼花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隐身咒的波纹在空气中轻微扰动,莉莉丝注视着那个发福的中年男人——老汤姆·里德尔正对着女佣颐指气使,臃肿的体态与油腻的面容,早已看不出曾经令梅洛普·冈特痴迷的英俊模样。
他们使用隐身咒潜入了府邸,在暗中观察老里德尔还有他的父母。
“都说你父亲年轻时有着和你一样宛若天人的容貌,看来你倒是得到了完美的继承。”莉莉丝调侃他。
“你来这里打听过?”里德尔听出了不对的地方。
莉莉丝只是笑笑不说话,她的确在查到冈特家族现居地后来过这里,并且打听过老汤姆·里德尔和梅洛普·冈特。
“你打算怎么办?”莉莉丝看戏般的看着他。
“杀了他,抹去我真实身份存在的污点。”里德尔的眼中闪过狠戾,随后解开自己身上的隐身咒。
老里德尔及其父母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个凭空出现的不速之客,而其中一个还像是年轻里德尔的缩小版。
“阿瓦达索命。”里德尔用莫芬的魔杖对他的祖父母施了一个不可饶恕咒,魔杖顶端闪出一道绿光。
老里德尔看见父母无声无息地就倒下了,吓得他惊慌地向楼下跑去。
里德尔一个缚腿咒就让他直接从楼梯上一路滚到楼底。
莉莉丝贴心地使用无声无杖魔法给房子加了一个隔音咒,然后对里德尔的行为不做任何干预了。
“你是什么人?”老里德尔战战兢兢的开口。
“我的母亲是梅洛普·冈特。”里德尔慢慢地从楼梯上踱步向下走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血缘上的父亲。
“……是她,你是我和她的孩子?她是个女巫……”老里德尔想起了十几年前冈特家的那个疯姑娘,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儿子掐住了脖子。
“没错,她是个纯血巫师,但却爱上了一个麻瓜种,生下了我这个混血,这简直是一种耻辱。”里德尔是一个极致的纯血追求者,接受不了那烙在他血液里无法根除的污点。
他痛恨他的父亲,并非是因为他抛弃了他们母子,而是他的血统给他带来的耻辱,而他的母亲虽然懦弱,但好歹是纯血。
老里德尔挣扎着,脸上横肉乱扭,看上去丑陋极了。
里德尔嫌弃地甩开他,拿出手帕仔细地擦拭掐他脖子的那只手。
“阿瓦达索命。”他懒得在废话了,自己亲手结束了自己父亲的生命。
莉莉丝挥动魔杖,细致地抹去所有魔法痕迹。里德尔将莫芬·冈特的魔杖塞进昏迷的舅舅手中,篡改的记忆如毒液注入对方脑海。当魔法部官员破门而入时,现场完美呈现了一个疯癫巫师残忍杀害麻瓜全家后精神崩溃的悲剧。
三日后,《预言家日报》角落刊登了这则消息:冈特家族最后一名成员因杀害里德尔全家,被判终身监禁于阿兹卡班。
-1944.9-
霍格沃茨礼堂的穹顶下悬挂着新学期的旗帜。当阿芒多·迪佩特校长宣布莉莉丝·兰开斯特与汤姆·里德尔当选为学生会主席时,银绿色长桌爆发的掌声中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叹息——这对斯莱特林的璧人似乎永远占据着所有荣光。
七年级的里德尔愈发显得俊美无俦,黑袍衬得他身形挺拔,学生会主席的徽章在他胸前闪烁着冷冽的光。当他穿过走廊时,总有低年级女生红着脸窃窃私语,就连拉文克劳的女生们也常在图书馆“偶遇”这位优等生。
虽然一直以来都有传言他在和莉莉丝·兰开斯特谈恋爱,但两人都没有公开承认过,所以他俩的迷弟迷妹们该递情书的还是在送。
“里德尔学长,请你收下吧!”一个穿着格兰芬多院袍的学妹在朋友的簇拥下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门口递给里德尔一封信。
里德尔笑的很温柔,收下了学妹的信,温和地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里德尔学长,你周末有空吗,我可以约你一起去霍格莫德吗?”学妹脸涨得通红,但还是大胆地问了出来。
恰在此时,莉莉丝抱着几本厚皮古籍从拐角走来,墨绿色院袍随着她的步伐翻涌成波浪。
里德尔自然地伸手拦住她的去路,笑意加深:“很遗憾,我已经与兰开斯特小姐有约了。”
莉莉丝在心底叹了口气,面上却展开无懈可击的微笑:“是的,我们约好要讨论N.E.W.Ts的复习计划。”
她目光扫过女孩们失望的表情,然后对着里德尔翻白眼。
学妹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兰开斯特学姐那么优秀,里德尔学长和她一起也情有可原。
终于进入了休息室,莉莉丝开始阴阳怪气,表达对里德尔的不满。
“我~已~经~邀~请~了~兰~开~斯~特~小~姐~”莉莉丝夹着声音学习他说话,“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积极,拿我挡桃花的时候这么积极。”
“所以兰开斯特小姐可以赏脸陪我去霍格莫德吗?”里德尔倚在雕花柱旁向她伸出手,烛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动。
莉莉丝打量着他伸出的手,忽然勾起唇角:
“可以,不过……”她凑近他耳边,轻声道,“你要替我照料温室里的毒触手和曼德拉草,整整一周。”
这个条件让里德尔挑了挑眉——谁都知道比尔利教授最近正在培育一批情绪极不稳定的魔法植物,但在莉莉丝带着狡黠笑意的注视下,他终究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成交。”
霍格莫德
十月的霍格莫德被金红色的枫叶装点,三把扫帚酒吧飘出的黄油啤酒香气与欢笑交织在微凉的空气里,汤姆·里德尔穿过熙攘的人群,修长的手指始终稳稳握着莉莉丝的手,仿佛在宣告某种无声的所有权。
“看来你的崇拜者还没放弃。”莉莉丝瞥见远处那个探头探脑的格兰芬多女孩,唇角弯起戏谑的弧度,今日过后,关于学生会主席的恋情传闻恐怕要成为定论。
“你很在意?”里德尔低头看她,阳光在他漆黑的发梢跳跃。
“我更在意的是未来一周不用面对那些尖叫的曼德拉草。”莉莉丝笑意更深,像只偷腥得逞的猫,用一天闲暇换取整整七日的自由,这交易再划算不过。
“你的笑容看起来不太真诚。”
“当然真诚,”她眨眨眼,虚伪地说道,“想到能和你共度美好时光,我高兴得不得了。”
行至一棵古老的山毛榉下,里德尔忽然驻足,翠绿的槲寄生在枝桠间缠绕,白色浆果如星子闪烁。
“槲寄生。”他轻声说,魔杖在袖中微动,那些藤蔓便悄然生长,在他们头顶织成华盖。
“你居然相信这种幼稚的传说?”莉莉丝挑眉,话音未落已被揽入怀中。
他的吻带着晚秋的清冷与少年炽热的体温,槲寄生的阴影在他们交错的睫毛上颤动,远处传来蜜蜂公爵糖果店的钟声,惊起一群白鸽。
当这个吻结束,莉莉丝望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忽然想起那个古老的预言——在槲寄生下接吻的恋人将获得永恒的幸福。
他是真的相信传说在槲寄生下不接吻会带来厄运,还是想要和她永恒呢?她分不清楚,正如她分不清自己此刻加速的心跳,是因为这个吻,还是因为即将到手的一周假期。
里德尔替她拂去发间的落叶,指尖掠过她的耳廓。
“该去蜂蜜公爵了,”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你说过要买新款巧克力。”
莉莉丝任他牵着自己继续前行,却在回头时看见那丛槲寄生已悄然枯萎,不知是魔法失效,还是某种预兆——有些永恒,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短暂如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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