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一月后,天气变得非常寒冷。学校周围的大山上灰蒙蒙的覆盖着冰雪,湖面像淬火钢一样又冷又硬。
每天早晨地面都有霜冰,总有些调皮的学生会悄悄去冰面上滑来滑去,最终都成功滑进了庞弗雷夫人那里。
寒风刮过魁地奇球场,将斯莱特林的绿色旗帜吹得飘飘作响。莉莲娜裹紧母亲寄来的深红色围巾,紧挨着潘西取暖。
“我赌十个加隆,波特会摔断他那副丑死人的眼镜,然后一头栽进地里!”德拉科的声音随着风飘了过来。
他故意拖长的腔调,引来斯莱特林看台一阵哄笑。
又来了,每日一骂波特。现在越听越习惯了是怎么回事?
达芙妮蹭了过来,往莉莲娜手里塞了个(小巧)暖手炉。
她的金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潘西去给德拉科递热饮了(小声)自从你俩……咳,她都没再那么殷勤了。但这次这么反常,肯定是她母亲又来信,说了点什么!”
“讨好?什——”
莉莲娜刚想问,就被响彻赛场的声音打断。
我最讨厌话一半断了!!!
“双方队员入场!”李·乔丹声音通过魔法放大几十倍,语气中充满了兴奋。
球场中央,哈利跨在光轮2000上。
“哈,他能驾驭的了光轮2000吗?”德拉科腌入酸味的话,又不大不小飘了过来。
“双方队长握手!”
斯莱特林队长弗林特与格兰芬多队长伍德手刚碰到一块,弗林特就故意加重了力道。
莉莲娜随意瞥见,教师看台上,斯内普的嘴角几不可察地上扬了一瞬。
看来斯内普教授也挺看重这次比赛的。
“比赛开始!”霍琦女士的哨声刺破寒风。
莉莲娜紧张的盯着斯莱特林队伍,手紧紧攥住围巾。
一定要赢啊!赢了之后我一定要给妈妈写信,她一定会很开心!
“格兰芬多控球!安吉利娜漂亮的传球——哦!斯莱特林又犯规了!”李的解说充满愤慨,“霍琦女士终于吹哨!罚球!”
一个平静的声音突然在莉莲娜身后响起:“看来弗林特的战术,依旧是撞飞一个是一个。”
莉莲娜扭头一看,发现是西奥多·诺特。
西奥多只穿了件看起来就单薄要死的黑色高领毛衣。他看上去仿佛感觉不到这寒冷刺骨的风,膝盖上又摊开着那千年不离身的笔记本。
梅林的围巾,他穿这么少不冷的吗??
达芙妮往莉莲娜这边靠了靠,好奇看向身后的西奥多:“诺特?你居然没在图书馆,在这写魔药课作业?”
就在这时,莉莲娜感觉右耳的刺痛变得明显起来,像有一根冰冷的针在往里钻。
她忍不住抬手用力揉了揉耳后的那道疤痕。
呃,受不了,右耳又痛了!这是天气太凉导致的?看来得让妈妈寄个耳罩了。
莉莲娜(略显)痛苦揉耳朵的动作,正好落入西奥多眼中,他手上握着的羽毛笔(笔尖)停顿了一下,灰蓝色的眼睛里若有所思。
“比起关心这个,”他突然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引导性,“你们不觉得教师看台那边过于安静了吗?”
莉莲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奇洛教授还裹着那条滑稽的紫色头巾,但正神经质地啃着指甲;麦格教授紧攥望远镜的指节发白;而斯内普——他的嘴唇在动,黑眼睛死死盯着从空中快要掉下来的哈利。
“他、他在念咒?”莉莲娜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哈利的扫帚突然剧烈抽搐起来,观众席爆发出惊恐的惊呼。
莉莲娜右耳又疯了似的刺痛,这是偷吃跳跳糖了吗?
“那不是简单的扫帚故障。”西奥多合上笔记本,声音很低但又清晰的传了过来,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莉莲娜捂着右耳的手,“强烈的恶意,总会与某些古老的痕迹……产生共鸣。”他很莫名的说了一句。
达芙妮一脸茫然问:“呃。你在说什么?什么共鸣?”
莉莲娜脑海中瞬间像海水扑涌而来。
梅林啊!他知道了什么,还是看出什么了?这个“古老的痕迹”是在指我的疤痕吗?
她猛地站起身,暖手炉从膝上滚落都没注意到。
“莉莲娜?”达芙妮被吓了一跳,赶紧捡起暖手炉,“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教授看台上传来一阵骚动和惊呼。
“你们快看!斯内普教授的袍子着火了!”达芙妮惊讶的张开嘴巴,手指向斯内普那里。
火蔓延到斯内普黑长袍上,他跳起来拍打火焰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在跳舞的大蝙蝠。
在这阵混乱中,哈利的扫帚奇迹般恢复了平稳,一个俯冲直奔赛场另一边——
“金色飞贼!”
全场沸腾。
“什么?”莉莲娜注意力重新回到赛场上。
她看着哈利波特几乎是以自杀的角度冲向地面,在离草皮仅几英寸时猛地拉起扫帚。
梅林啊!哈利·波特在干什么?!
当他颤颤巍巍站在扫把柄上时,举起抖动的手——全场看台一片死寂。
“一百七十比六十!格兰芬多获胜!”
李的喊声淹没在红色看台的沸腾之中。
德拉科把望远镜摔在座位上,脸色铁青。
“作弊!”他咬牙切齿,“那把破扫帚绝对被施了咒!”
哈利以一种恐怖的方式,抓住了金色飞贼。
莉莲娜心一下凉了。
斯莱特林败了!但不可否认的是,波特确实很有勇气。
“他纯属运气!”他挤过欢呼的人群来到莉莲娜身边,一把抓住还有些发呆的莉莲娜。
“你看到了吗?这绝对不公平!他……”
“我们去黑湖边走走吧。”莉莲娜突然打断他,反手拽住他的袖口快步离开。她需要冷静,莉莲娜此时脑海不能再用乱的跟迷宫似的来形容了。
德拉科的愤怒被打断,踉跄地跟着她走,“什么?去黑湖?现在?莉莲娜,你听到我刚才说什么了吗?我们输了!波特他肯定——”
“我听到了。”莉莲娜打断他,脚步却没停。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烦躁。
“风吹得我头疼,我想去安静点的地方。”
———
黑湖旁,结冰的湖面照映着灰白色的天空。
四周终于远离刚才的喧嚣,现在只能听到风掠过枯枝的低语。
德拉科甩开她的手,抱着手臂,试图重新点燃他刚才的愤怒:“好了,现在够安静了吧!你说说,波特他怎么可能……”
“德拉科,你能讲讲我们小时候是怎么样吗?”莉莲娜再次打断他。
莉莲娜碧绿色的眼眸中,没了往常的调侃或是安抚,这次是他从未见过,一种带着迫切的好奇。
“我们小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
德拉科被她问懵了,脸上写满了错愕和一丝不耐烦:“什么?我们现在再说波特!那个卑鄙的——”
“我不想再谈他了!”
莉莲娜的声音提高了一些,语气中满是坚持。
(甚至有一丝恳求)
“我只想知道我们以前的事!我不是去中国治疗之后,忘记了很多事吗?”她见对方没说话,又继续道:“你之前不是说,我老是抢你饼干,追着你跑吗?我只想知道,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别的吗?我们之前关系很好,是不是?”
她罕见地从眼中流露出一丝无措与脆弱,这让德拉科满肚子的抱怨和怒火像是一个皮球,被她戳了一个小洞,气放走了一大半。
他静静看着她,灰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或许是失落,或许又是别的。
沉默了许久——
他终于撇撇嘴,怒火也没了。“现在问这个干嘛?算了……你当时就是个烦人精,跟屁虫!简直比我家那只孔雀还吵!”他习惯性用上贬低的词语,看似不愿提起。实则眼神早已飘向别处,回忆着什么。
“那具体一点呢?”莉莲娜追问,“除了抢饼干,还有呢?我们吵过架吗?一起做过什么…呃…坏事吗?”
她迫切想知道过去的一切,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和他待在一块,总是会有那种生疏混合着熟悉、能放下一切顾虑肆无忌惮的感觉。
德拉科被她难得的执着弄得有些别扭,清了清嗓子,下巴微抬,“哼,当然吵过!你当时脾气大得很,抢不到饼干就知道哭,哭得丑死了!最后还是我分你的。还有一次,你用你那个石头发卡逗那只孔雀,被啄了手,哭得惊天动地!最后还是我跑去叫的妈妈的!”他说完,嘴角微微向上扬了一下,但立刻又压了下去。
现在又恢复成那副傲慢的样子,“总之,你就是个麻烦!”
莉莲娜静静地听着。
那些模糊的画面似乎真的——因为他说的话清晰了点。
“那你为什么一直给我写信?”
这是她一直在意,且藏在心里的点。
他如果真觉得我是一个“麻烦”,会给一个“麻烦”写那么多信吗?
德拉科像是一只被踩中了尾巴的猫,本来冻红的耳尖瞬间又红了不少,声音提高了一个阶段:“谁、谁一直写了!我只是……只是觉得那只孔雀的蠢事应该让你知道!毕竟你喜欢它。而且马尔福从来不会说谎,我在你走之前说了会告诉你它下蛋的事!”
他语调越来越快,说的话也前头不搭后尾。
她好像有点明白了,却不知道具体在明白什么点——简单来说就是似懂非懂的状态。
她“哦”了一声,氛围沉默起来。
一阵寒风吹来,她下意识揉了揉右耳,但这个动作却被德拉科捕捉到了。
他皱起眉,刚刚那些别扭瞬间被担忧代替。
(尽管他绝对不会承认这是在担忧)
“你又来了!从比赛时就看你不对劲。”他向前了一步,“你的耳朵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那只蠢猫或者波特搞的鬼?”
得,他无论有什么坏事都会先和波特联系起来。
“不是,不关他们的事。”莉莲娜否认,捂着耳朵的手放下。
她的语气瞬间变得有些疏离,“风吹得我耳朵冷而已。”
这个秘密像一道无形的墙,再次出现在她与他之间。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尽管你是我的朋友,但至少现在不能。
德拉科狐疑地盯着她,显然不信。
但看她一副拒绝再谈这事的样子,让德拉科又气又闷。他讨厌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尤其是她。
过了一会儿,德拉科才有些不甘地,语气也是硬邦邦的开口:“……所以,你得承认了吧?波特今天就是走了狗屎运。”
(他试图把话题拉回熟悉且能掌控的轨道上)
莉莲娜叹了口气,心中刚被回忆带起的暖意也冷了下去。
莉莲娜淡淡地说:“或许吧。但我现在真的不想再讨论波特这事了。”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轻的像羽毛:
“还有,他的事,有我们俩的事重要?”
德拉科彻底愣住了。所有关于波特、比赛、斯莱特林失败的话都卡在了脑子里。
他本想张嘴说点什么,到后面也只是别扭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太冷了,回休息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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