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前夜的马尔福庄园。
四处被施了魔法雪花装饰，如同水晶宫殿，晶莹的冰凌垂挂在廊柱上。
莉莲娜站在穿衣镜前，最后一次整理裙摆。
这件墨绿色丝绒礼服是纳西莎去年送给她的圣诞礼物，领口和袖口都绣着银线形的藤蔓，走动时裙尾会泛出珍珠母般的光泽。
这个设计来自莉莲娜的提议，灵感源于上次和达芙妮讨论的那个羽毛点子。
“完美。”莉迪亚将一枚黑猫胸针别在女儿领口上，指尖轻抚她耳后的疤痕，“这里还是很疼吗？”
莉莲娜摇摇头，耳坠上的绿宝石随着动作轻晃：“不疼了，爸爸的药剂很管用。”
比之前的管用很多了！
“纳西莎会喜欢你这身打扮的。”她退后两步欣赏着，满意点头“沙菲克家的孩子就该这样优雅。”
壁炉里的火焰突然转绿，瓦勒里乌斯的声音从中传来：“亲爱的，你们准备好了吗？飞路粉已经备好了。”
当沙菲克一家从马尔福庄园的壁炉中踏出时，家养小精灵多比立刻迎上来，尖声尖气地行礼：“尊贵的沙菲克老爷和夫人！多比为您效劳！”它的大眼睛在看到莉莲娜时亮了起来，“沙菲克小姐！马尔福少爷一直在问您到了没有！”
“阿黛尔。”纳西莎·马尔福快步走来，身穿银灰色的礼服裙。
她先与莉迪亚行了贴面礼，然后立刻捧起莉莲娜的脸颊轻吻，“哦——你穿了我送的裙子！梅林啊，比我想象的还要适合你。”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妈妈一定要让我穿这件衣服了。
卢修斯·马尔福站在不远处：“瓦勒里乌斯，好久不见。”两个男人在握手。
“纳西莎阿姨，德拉科呢？”莉莲娜小声问纳西莎。
纳西莎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在会客厅招待客人呢，潘西和达芙妮已经到了，还有——”
“莉莲娜！”达芙妮的声音从旋转楼梯上传来。她今天罕见地盘起了金发，发间缠绕着会变色的魔法丝带，“太好了，你总算来了！”
潘西从达芙妮身后探出头，黑色礼服裙上缀满碎钻，像把星空穿在了身上：“你是迷路了吗，来这么晚？”
“诺特家到了。”卢修斯突然宣布。
壁炉再次燃起绿焰，西奥多·诺特跟在他父亲身后走出火焰。
莉莲娜闻声看去。他今天穿了件立领的黑色礼服，衬得肤色愈发苍白，灰蓝色的眼睛在看到莉莲娜时微微亮了一下。
“沙菲克。”他点头致意，“耳环很配你。”
……他是在暗示他知道我的秘密吗？
没等她回答，一个拖长的熟悉声音就从二楼传来：
“呦，终于知道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放我鸽子呢。”
德拉科倚在金栏杆上，铂金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今天穿的是一套剪裁极佳的黑色礼服，驳领上带着细密的银色暗纹（竟与莉莲娜领口和袖口的银线藤蔓呼应上了）主要是这气质，像个缩小版的卢修斯。
这就是父子羁绊吗？
他慢悠悠地下楼，故意不看莉莲娜。
但她发现他的嘴角在上扬。
得了吧，一直提醒我不要忘记来。再说了，就算真不来也会被揪着来的。
“德拉科！”纳西莎责备地看了儿子一眼，“注意你的礼节。”
“是，妈妈。”德拉科行了个夸张的鞠躬礼，然后突然像是变魔术般，从背后掏出一个小木盒子，“喏，先给你。免得等会儿被潘西抢走。”
潘西听到了这一句，气得跺脚：“我才不会！”
达芙妮在旁边拍拍她的肩，柔声道，“好啦。冷静、冷静。”
盒子里是一枚发卡，花朵形状中间有一颗碧绿色的宝石。
这很衬她的眼睛。
“嗯？”莉莲娜没看清，刚要拿去瞧瞧，德拉科却“啪”地合上盒子。
“等会儿再戴。”他得意地说，“现在先让我看看你给我的礼物。”
“德拉科！”纳西莎和莉迪亚同时出声，然后相视一笑。
———
餐后，女士们移步到阳光房享用茶点，而男士们则去了卢修斯的书房。
纳西莎特意让莉莲娜坐在自己身边，亲手为她倒了一杯加了柠檬汁的红茶。
“谢谢！”
纳西莎阿姨总是这么好！真是便宜德拉科了。
“迪亚，”纳西莎轻啜着花茶，“这个小假期你们有什么安排吗？”
莉迪亚点点头，碧绿色的眼睛若有所思：“嗯，带她去别国放松放松，和……算了。”她的目光扫过莉莲娜，“当时放出的消息，想必你是听说过的。”
莉莲娜的耳朵竖了起来。
嗯，有八卦！当年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
“沙菲克小姐，”多比突然出现在阳光房门口，尖耳朵因为兴奋而抖动着。“马尔福少爷请您去他的房间，说有重要礼物要亲自给您！”
潘西翻了个白眼：“每年都这样！”
“酸味隔着一个走廊都闻到啦，小潘西。”达芙妮俏皮地眨了眨眼，优雅地抿了口茶。
“不过这一年莱茵斯莱家族还是没来，真够神秘的。”
达芙妮立马捂住潘西的嘴，摇头眼神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
“纳西莎阿姨就在不远处。”
“噢噢，那我们去别处谈。”
———
德拉科的卧室比莉莲娜记忆中更加精彩且华丽。
墙上贴满了魁地奇球队的海报，旁边的柜子上整齐摆放着最新型号的系列扫帚模型。
不过她没注意到一点。扫帚模型中间那里，摆放着的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的合照。
而此刻，他正坐在四柱床边，面前堆着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终于来了？”他假装不耐烦地说，但灰眸是亮的。“先看这个。”他推过来一个墨绿色的大盒子。
莉莲娜拿起盒子，好奇打开。
盒子里是一套高级纯白貂毛头箍，边缘缀着细小的钻石。
梅林！这个可太棒了，我记得好像有一套挺配的！
“你那个旧头箍戴了可有三年了，”德拉科嘟囔着，“不觉得该丢了吗？”
第二个盒子来自纳西莎——是一盒手工柠檬饼干和一对翡翠耳环。
“妈妈的饼干可比外面买的美味多了。”德拉科骄傲地说，“还有，看出来了吗？这上面的保护咒可不是市面上那些破烂货能比的，我爸爸可是花了整整一个下午！当然，对他来说也就是挥挥魔杖的事。”
最后一个盒子最小，但包装最精致。
德拉科亲自拆开它，露出一支镶嵌绿宝石的画笔。“你之前说过想学画画，”他的语气刻意的随意，“这是用独角兽毛做的笔尖，可比其它的高级多了！永远不会分叉。”
莉莲娜内心五味杂陈，总结就是：心暖，但不知所措
梅林知道我有多喜欢！但我的妈妈总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
她想着想着内心涌上一股情绪，眼眶不禁有点湿润了：“德拉科……”
“你、你不准哭！”他慌乱地摆手，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像是想找块手帕又觉得太丢人。最后凶巴巴地瞪着她，就好像这样能把她的眼泪吓回去。
这个礼物我很喜欢，但我该怎么回礼才配得上？
莉莲娜破涕为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嗯……这个是给你的。”
德拉科迫不及待地拆开——是一枚银质的魁地奇徽章，上面刻着“未来霍格沃茨最优秀的找球手”。
我刻了怪久的。好吧，这个礼物有点拿不出手。
“什么？”德拉科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这...这太棒了！”他突然跳起来，“等着，我还有一样东西给你看。”
他从镶嵌在墙内的储物柜里拿出来一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会发光的羽毛笔、自动搅拌的墨水瓶、甚至还有一小瓶据说是龙血的红色液体。
“这瓶可是罗马尼亚火龙的血！我骗克拉布说是草莓酱，更可笑的是，他差点就喝了！”
莉莲娜被逗的左手捂住嘴哈哈大笑。
“这些都是我收集的宝贝，”德拉科骄傲地宣布，“现在，它们是你的了！”
莉莲娜停下笑声，十分惊讶地看着他：“等等，什么？全部都是我的了？”她不可置信的问。
不是，这次礼物我还担心他会嫌弃呢！那我另一个礼物还拿出来吗？
还有，这是一样东西吗？我、我该怎么回报？有没有什么推脱的理由，我得想想。
“当然！”德拉科挺起胸膛，“马尔福说到做到。”
多比突然出现在门口：“马尔福少爷！舞会要开始了，夫人让您立刻下去！”
———
大厅里，乐队正在演奏华尔兹。
卢修斯和纳西莎领舞，银灰色的裙摆与黑色礼服在舞池中旋转，如同一对优雅的天鹅。
“莉莲娜。”德拉科突然抓住她的手，“走，该我们了！”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她滑入舞池。
莉莲娜并不熟悉正规的华尔兹，但德拉科带得极好。
原因是她的跳舞天赋确实不太好。莉迪亚曾请的几位舞蹈老师全被逼疯过。
他一手轻扶她的腰，一手与她相握，步伐精准得像练习过千百次。
“你什么时候学的跳舞？”莉莲娜小声问。
德拉科的耳尖微微泛红：“妈妈坚持要教。”他生硬地转移话题，“妈妈说，你过几天要去中国？”
莉莲娜点点头，随着他的引导转了个圈，有点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记得没跟他说过，……妈妈怎么又说出去了！
潘西在一旁气的咬手帕。旁边的布雷斯身着一套剪裁精良的深紫色丝绒西装，倚在柱子边看戏，语气调侃.“看来我们的帕金森小姐——”
“管好你自己吧，扎比尼。”达芙妮突然插话，“除非你想让我告诉莉莲娜，你偷偷摸过伊索尔德？”
布雷斯的表情像是吞了一整盒臭鸡蛋，悻悻地闭了嘴。
舞会持续到深夜。
当圣诞钟声敲响十二下时，纳西莎宣布最后一个惊喜——庄园上空炸开了无数绚丽多彩的魔法烟花，更让人惊喜的是组成了每个来客的家徽。
德拉科似乎等待已久。
趁着烟花升起的巨响掩盖了所有人的惊呼声时，他立刻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挤开人群，带着她奔向最近的那扇落地窗。
“圣、圣诞快乐！阿黛尔。”
烟花的倒影印在他的灰眸中。
莉莲娜看着他，像是排练过多次道：“圣诞快乐！……德…小龙。”那个在心底徘徊了无数次的、生疏又熟悉的称呼，终于小心翼翼走出了嘴外。
“哼……”他别扭的移开脸。
远处传来了不满的喊声，“你们俩又偷偷不带我们玩！”
莉莲娜挑眉，转身往后一看是潘西，达芙妮被她拽着手臂。
更令人意外的是，布雷斯慢悠悠的跟在她们身后，旁边是仍旧平静如湖水般的西奥多。
梅林在上。西奥多？他怎么也来了！！
更不远处——卢修斯和瓦勒里乌斯站在阳台上，不知在低声谈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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