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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骑士公交车

哈利拖着箱子走过几条街后,瘫倒在木兰花新月街的一堵矮墙上,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听着自己心脏嗵嗵的狂跳声,心里仍然腾腾地冒着怒火。

在漆黑的街道上独自待了十分钟后,一种新的情绪抓住了他:紧张。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现在的情况都是前所未有的糟糕。他孤身一人流落在黑暗的麻瓜世界里,没有任何地方可去。最糟糕的是,他刚才使用了厉害的魔法,这意味着他几乎肯定要被霍格沃茨开除了。他甚至感到很吃惊:他如此严重地违反了《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魔法部代表竟然没有扑过来抓他。

哈利浑身颤抖,朝木兰花新月街的两边看了看。他会碰上什么情况呢?是会被抓起来,还是会被巫师世界驱逐?他想起了罗恩和赫敏,心情更加沉重了。哈利可以肯定,不管他有没有犯法,罗恩和赫敏都会愿意帮助他的,可是他们俩此刻都在国外,而且海德薇也走了,他没有办法跟他们取得联系。

他身上也没有带着麻瓜的钱。箱子底部的钱袋里倒有一些巫师金币,但父母留给他的其余财产都存在伦敦古灵阁巫师银行的地下金库里。他不可能拖着箱子一路走到伦敦。除非......

他低头看看仍然攥在手里的魔杖。既然他已经要被开除(此刻他的心脏嗵嗵狂跳,令他难受),再多使用一点魔法也没什么关系了。他还有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隐形衣——他是不是可以给箱子施个魔法,把它变得像羽毛那么轻,拴在飞天扫帚上,然后穿上隐形衣,一路飞到伦敦呢?这样,他就能把其余的钱都从地下金库里取出来......从此开始浪迹天涯。未来的日子令他恐惧,但是他不能永远呆坐在这堵墙上,弄得不好,他必须向麻瓜警察解释他为什么半夜三更流落街头,还带着一箱子魔法书和一把飞天扫帚。

哈利又打开箱子,把里面的东西扒拉到一边,寻找那件隐形衣——衣服还没找到,他突然直起身子,又一次打量着四周。

他感到脖上有一种异样的刺痛,似乎有人在盯他的梢,可是放眼望去,街道上空荡荡的,那些四四方方的大房子里也没有透出一丝灯光。

他又埋头在箱子里翻找,但紧接着再一次纵身跃起,把手里的魔杖攥得紧紧的。与其说他是听见,不如说是他感觉到有个什么人或什么东西,就在他身后车库和栅栏之间的窄巷里。哈利眯起眼睛盯着黑黝黝的小巷。只要那玩意儿动一动,他就能知道那是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猫,还是——别的什么。

“荧光闪烁。”哈利低声说,他的魔杖头上立刻冒出一道亮光,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他把魔杖高高地举过头顶,女贞路2 号的鹅卵石外墙一下子被照得亮闪闪的。车库的门反射着亮光。而在墙和车库之间,哈利清清楚楚地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大家伙,闪着一双贼亮的大眼睛。

哈利朝后退去,两条腿撞在箱子上,被绊了一下。他伸出一只胳膊保持住身体平衡,魔杖从手里飞了出去。他重重地摔在了排水沟里。

震耳欲聋的砰的一声,哈利举起双手掩住眼睛以抵御一道突然袭来、令人眼花的强光。

哈利大叫一声,滚回到人行道上,非常及时。

一秒钟以后,一对巨大的车轮和车灯尖叫着,恰恰在哈利刚才躺着的地方刹住了。哈利抬起头来,发现这车轮和车灯属于一辆三层的公共汽车,这辆汽车是从稀薄的空气里出现的。

汽车挡风玻璃上的金色字母组成了这样几个字:骑士公共汽车。

“欢迎乘坐骑士公共汽车,这是为处于困境的巫师开设的应急客运。只要伸出你的魔杖并且走上车来,我们就可将你带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的名字是斯坦·桑帕克,是今晚你们的售票员——”

这位售票员突然住了嘴。他刚刚看到哈利,其时哈利还坐在地上。哈利又抓起了魔杖,努力站起身来。走近了,他发现桑帕克比他大不了几岁:十八岁,最多十九岁,长着一双大大的扇风耳,脸上还有几个小丘疹。

“你在那里干吗?”桑帕克问道,放下了他那副职业劲头。

“我摔在那儿了。”哈利说。

“特地摔在那里的吗?”桑帕克窃笑着说。

“我不是故意要摔的。”哈利说,不觉着恼了。他的牛仔裤有一条裤腿撕破了,他伸出去以保持身体平衡的那只手在流血。他突然记起他为什么会摔倒,于是他转过身去,瞪着汽车库与篱笆之间的那条胡同。

骑士公共汽车的头灯将那里照亮了:那里空荡荡的。

“愿意往那儿看吗?”斯坦问。“刚才那里有一个大的黑东西,”哈利说,不肯定地指着那块空地,“好像是条狗...但是大得...”他回过头来看斯坦,斯坦的嘴张开了一点。哈利带着一种不安的心情,看到斯坦的眼睛转到哈利前额上的那个疤上了。

“你头上那是什么?”斯坦突然问道。

“没什么。”哈利迅速地说,一面用头发盖住那块疤。如果魔法部在找他,他可不想让他们太轻易就找到了。

“你叫什么名字?”斯坦继续问道。

“纳威·隆巴顿,”哈利说,这是他首先想起来的一个名字,“那——那么说,这辆公共汽车,”他迅速地说下去,希望分散斯坦的注意力,“你刚才是说它什么地方都能去,是吗?”

“是啊,”斯坦骄傲地说,“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只要是在陆地上的地方都行。水底下可去不了。咦,”他说,看上去又怀疑起来了,“你不是打信号要我们停车的吗?你伸出了你的魔杖,不是吗?”

“对呀,”哈利赶快说,“听着,到伦敦去要多少钱?”

“十一个银西可,”斯坦说,“不过要是你付十四个,你就可以得到巧克力,付十五个,就可以拿到一个热水瓶和一把牙刷,颜色由你挑。”

哈利又在他的衣箱里仔细寻找,扯出他的钱袋。把一些银币倒在斯坦手里。然后他和斯坦举起他的衣箱,箱子上绑着海德薇的笼子,两人就这样走上了公共汽车。

汽车里没有座位。在拉上了窗帘的窗子后面,放有六张带黄铜柱的床。每张床旁边的托架上都点着蜡烛,照亮了有护壁板的墙。一个小个子男巫,戴着睡帽,在汽车后部咕哝道:“现在可不要,多谢了,我在腌鼻涕虫呢。”一面在睡梦中翻了个身。

“你睡这张。”斯坦耳语道,把哈利的箱子塞到司机后面的那张床底下,司机坐在方向盘前面的一张扶手椅上。“这是我们的司机,厄恩·普兰。厄恩,这是纳威·隆巴顿。”

厄恩·普兰是一位年长的男巫,戴着镜片很厚的眼镜。他向哈利点点头,哈利慌张地再次抚平他的额发,坐在了他的床上。“开车吧,厄恩。”斯坦说,坐在厄恩旁边的扶手椅上。

又是巨大的砰的一声,哈利不由得倒在了床上,是骑士公共汽车的速度把他向后抛去的结果。哈利振作起来,向黑暗的窗外看去,看到他们现在正沿着一条完全不同的街道稳而快地行驶着。斯坦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哈利那张惊讶的脸。

“这就是你打信号要我们下来的地方。”他说,“我们现在在哪里,厄恩?是在威尔士的什么地方吗?”

“唔。”厄恩说。

“麻瓜为什么听不见这车?”哈利问。

“他们!”斯坦轻蔑地说,“不好好儿听,是这样吗?也不好好儿看。他们什么也不注意。”

“最好现在把马什女士叫醒,斯坦,”厄恩说,“我们马上就要到阿伯加文尼了。”

斯坦走过哈利身旁,消失在一道狭窄的楼梯上。哈利仍旧在看着窗外,越来越感到紧张。

厄恩似乎对掌握方向盘并不熟练。这辆骑士公共汽车总是往人行道上撞,但倒是什么也撞不着:一行行的灯柱、信箱和垃圾桶在这辆车开过来的时候都跳让着避开,等它开过去了,就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斯坦回到楼下来了,身后跟着一位身穿浅绿色旅行外套的女巫。

“你慢走,马什女士。”斯坦快乐地说,这时厄恩踩了刹车,车上的床都向车的前方滑行了大约一英尺。马什女士将一块手帕掩在嘴上,然后蹒跚地走下车去。斯坦把她的袋子扔给她,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又是响亮的砰的一声,汽车轰隆隆地沿着一条狭窄的乡间道路行驶,两旁的树都跳开让路。

哈利即使坐的不是一辆砰砰作响、一下子就向前跳一百英里的公共汽车,也不会睡得着。他重新想到下一步自己会遇到什么事,德思礼家是不是设法把玛姬姑妈从天花板上弄下来了,一想到这些,他胃里就翻腾。

斯坦打开了一份《预言家日报》,他在读着报,舌头放在两排牙齿之间。头版大照片上有一个人,脸庞凹陷,长头发纠结在一起,他缓慢地向哈利眨眼。他看上去令人眼熟得奇怪。

“那个人!”哈利说,暂时忘了他自己的麻烦事,“麻瓜的报纸也登了他!”

斯坦重新翻到了第一版,咯咯地笑起来。

“小天狼星布莱克,”他说,点着头,“他当然会在麻瓜的报纸上了,纳威。你原来在哪里?”

哈利脸上一片空白。斯坦看了,咯咯笑起来,露出了优越感。他撕下第一版,把它递给哈利。“你应该多读读报,纳威。”

哈利把报纸凑近蜡烛光读起来:布莱克仍然在逃魔法部今天证实:被认为是阿兹卡班城堡中待过的囚犯中最臭名昭着的小天狼星布莱克,现在仍然未被捉拿归案。“我们正在努力重新捉拿布莱克,”

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今天早晨说,“我们请求魔法界保持镇静。”国际巫师联合会的某些成员曾批评福吉不该将布莱克在逃这件事通知麻瓜的首相。

容易被激怒的福吉说:“噢,我不得不这样做,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布莱克疯了。谁遇到他都会有危险,不管你是魔法界的人还是麻瓜。我得到了首相的保证,他说在布莱克的真实身份方面,不向任何人吐露一个字。让我们来面对这个现实——如果他说出去了,谁还会相信他?”

麻瓜们被告知布莱克是带着枪(一种金属魔杖,麻瓜们用来自相残杀的),而魔法界人士时刻担心十二年前的大屠杀会再现,当年布莱克曾经用一句魔咒就杀死了十三条人命。

哈利盯着布莱克那双模糊不清的眼睛,在那张凹陷的脸上,只有这双眼睛似乎有些生气。哈利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吸血鬼,但是他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看到过他们的照片,而布莱克有着蜡一样的白色皮肤,看上去就像是吸血鬼。

“他看上去很吓人,是不是?”斯坦说。哈利读报的时候他一直在观察哈利。

“他杀死过十三个人吗?”哈利说,把报纸还给了斯坦。“用一句咒语就杀了?”

“对啊,”斯坦说,“当着目击者的面。在光天化日之下。引起了好大的麻烦,厄恩,是不是?”

“唔。”厄恩阴郁地说。

斯坦在扶手椅里转了一圈,把手放在椅背上,以便更好地看着哈利。“布莱克是竭力支持神秘人的。”

“什么?伏地魔吗?”哈利想也没想就这样说了。

斯坦就连丘疹也发白了,厄恩急速地转着方向盘,整个农庄都不得不跳到一边以便避让这辆车。

“你疯啦?”斯坦嚷道,“故意提他的名字干吗?”

“对不起,”哈利即刻道歉地说,“对不起,我——我忘了——”

“忘了!”斯坦软弱无力地说,“哎呀,我的心跳得那个快啊...”

“那么——那么说,布莱克是神秘人的支持者了?”哈利急忙说。

“对啦,”斯坦说,仍旧抚摸着他的心口,“对啦,说得对。和神秘人的关系非常密切,人们是这么说的...不管怎么说,当年小哈利·波特要被神秘人杀死的时候——”哈利不安地将前额的头发又拉了下来——“神秘人的所有支持者都受到了追捕,对不对,厄恩?这些人多数都知道,既然神秘人已经逃走了,他们也就完了,所以他们都老实了。小天狼星布莱克可不这样。我听说他认为有一天神秘人会当权,那他就是第二号人物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在大街上把布莱克逼得走投无路,街上还满是麻瓜,布莱克拿出他的魔杖,炸了半条街,一个男巫被杀死了,十二个麻瓜也没命了。可怕,是不是?你知道布莱克接下来干什么了吗?”斯坦夸张地耳语道。

“什么?”哈利说。

“大笑,”斯坦说,“就是站在那里大笑。等到魔法部增援的人赶到的时候,他安静地跟着他们走了,一路上还在大笑。当然他是疯了,厄恩,是不是?他疯了吧?”

“要是他到阿兹卡班时还没有疯,他现在也疯了。”厄恩慢慢地说,“要是我,到那种地方以前自己就先爆炸了。他这是活该,想想看...他都干了些什么...”

“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件事瞒了起来,是不是啊,厄恩?”斯坦问,“整个一条街都挨炸了,所有的麻瓜都死了。厄恩,关于这件事,他们是怎么说的?”

“煤气爆炸。”厄恩咕哝道。

“可现在他出来了,”斯坦说,又去看报上那张布莱克面容憔悴的照片,“阿兹卡班以前可从来没有人逃出来,是不是,厄恩?真弄不懂他是怎么出来的。真吓人,是不是?说实在的,想象不出他居然对付得了阿兹卡班的那些看守。是不,厄恩?”

厄恩突然颤抖起来。

“说点别的什么吧,斯坦,听话。提到阿兹卡班的守卫,我就起鸡皮疙瘩。”

斯坦不情愿地放下报纸。哈利靠在骑士公共汽车的车窗上,心情比什么时候都糟。他情不自禁地想象几天之后斯坦会对乘客说些什么。

“听说过那个哈利·波特吗?他把他的姑妈吹胀了!他来乘过我们这辆公共汽车,是不是,厄恩?他还努力跑着赶我们的车呢...”

他,哈利,已经破坏了魔法界的法律,就和小天狼星布莱克一样。把玛姬姑妈吹胀了,这件事够得上让他到阿兹卡班去吗?哈利对魔法界的监狱一无所知,不过他听到任何人提起那个地方都是战战兢兢的。

霍格沃茨的狩猎场看守,海格去年就在那里待过两个月。哈利不会马上忘记,人家告诉海格他要到那里去的时候,他脸上那种恐怖的表情,而且海格是哈利认识的最勇敢的人之一。

骑士公共汽车在黑暗里前进,一路冲散灌木、行人安全岛顶端的护柱、电话亭和树木,哈利躺在他的羽毛床上,躁动不安,悲惨可怜。过了一会儿,斯坦想起哈利付过巧克力的钱,但是当这辆汽车突然从阿恩格利西驶往阿伯丁的时候,他把巧克力全洒在了哈利的枕头上。穿着晨衣和拖鞋的男巫和女巫们一个个地从汽车上层下来,离开了汽车。他们好像都很乐意离开。

最后,哈利成了唯一的乘客。

“那么好吧,纳威,”斯坦说,拍着手,“到伦敦去什么地方呀?”

“对角巷。”

“好,”斯坦说,“那么,抓紧...”

砰。

他们沿着查林十字路隆隆前进。哈利坐起来,看着房子和长凳挤在一边,给骑士公共汽车让道。天空比以前亮了一些。他还要躲躲藏藏两个小时,古灵阁银行一开门就进去,然后出发——到哪里去,他不知道。

厄恩猛踩一下刹车,骑士公共汽车就滑行着停了下来,停在一家破破烂烂的小酒吧前面。这家小酒吧的名字叫做破釜酒吧,它后面就是通往魔法世界的对角巷的入口。

“多谢。”哈利对厄恩说。他跳下汽车的台阶,帮斯坦把他的衣箱和海德薇的笼子放在人行道上。

“那么,”哈利说,“再见了。” 但是斯坦并没注意他。

他仍然站在公共汽车的门道里,对着通往破釜酒吧的阴暗入口傻笑。

“你到了,哈利。”一个声音说。哈利还来不及转身,就觉得有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上。同时,只听斯坦叫道:“哎呀!厄恩,你来看!你来看!”

哈利抬头看见了那只手的主人,马上觉得胃里被倒进了一大桶冰——他正好撞上了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本人。

斯坦跳到人行道上站在哈利旁边。

“部长,你叫纳威什么?”他兴奋地问。

福吉是个粗壮的小个子,身穿一件细条纹长袍,看上去冷淡而疲惫。

“纳威?”他重复道,皱着眉头,“这是哈利·波特。”

“我早就知道啦!”斯坦高兴地叫道,“厄恩!厄恩!猜猜纳威是谁,厄恩!他是哈利·波特!我能看见他的伤疤!”

“对,”福吉烦躁地说,“好吧,骑士公共汽车把哈利接到了这里,我很高兴,但我和他现在一定要到破釜酒吧里去...”福吉加大了哈利肩上的压力,哈利发现自己被推着进入了这家小酒吧。

一个弯着背、手拿灯笼的人在吧台后面的门道里出现了。这是汤姆,一个满脸皱纹、没有牙齿的老板。“你找到他了,部长!”汤姆说,“您要喝什么?啤酒?白兰地?”

“也许来一杯茶吧。”福吉说,仍旧没有放开哈利。

他们身后传来一阵拖拖拉拉和一阵阵吹气的声音,斯坦和厄恩出现了,带着哈利的衣箱和海德薇的笼子,他们向四周兴奋地张望着。

“你怎么竟然不告诉我们你就是哈利·波特呢,纳威?”斯坦说,满脸是笑地对着哈利,此时厄恩那张像猫头鹰一样的脸在斯坦的肩头上饶有兴趣地凝视着。

“要一个包间,汤姆。”福吉直截了当地说。

“再见。”哈利可怜巴巴地对斯坦和厄恩说,这时汤姆向福吉示意要他离开吧台到那条走道去。

“再见,纳威!”斯坦叫道。福吉迫使哈利跟着汤姆的提灯沿着狭窄的通道往前走,然后他们走进了一个小雅座。汤姆弹了一下手指,壁炉里就生起了火。他鞠了一躬,离开了。

“坐下,哈利。”福吉说,指着火炉旁的一把椅子。哈利坐下了,尽管有火,他还是觉得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

福吉脱下他的细条纹长袍,把它扔在了一旁,然后急速拉起他那套深绿色西装的裤子,在哈利对面坐下来。“我是康奈利·福吉,哈利。魔法部部长。”

哈利当然早巳知道:以前他见过福吉一次,但那时他穿着他爸爸的隐形衣,可不能让福吉知道这件事。

酒吧老板汤姆又出现了,在睡衣外面加了一条围裙,用托盘拿来了茶和烤面饼。他把托盘放在福吉和哈利之间的桌子上,离开雅座,随手带上了门。

“好吧,哈利,”福吉说,一面把茶倒出来,“我不怕你知道,你让我们慌作一团了。从你姨妈和姨父家这样跑出来!我原来以为...不过你没出事,要紧的是这一点。”福吉给自己的烤面饼抹上黄油,然后把盘子向哈利推过去。

“吃吧,哈利,你看上去死气沉沉的。现在...你会高兴地听到我们是怎样解决玛姬小姐不幸被吹胀这件事的。几个钟点以前,偶发事件逆转部的两名成员奉命到了女贞路。玛姬小姐恢复过来了,她的记忆也被调整过了。她不记得这件事了。事情就是这样。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福吉从他的茶杯边上对着哈利微笑,倒像是一位叔叔在看心爱的侄子。哈利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开嘴要说话,又想不出来该说什么,只好闭上了嘴巴。

“啊,你在担心你的姨妈和姨父的反应吧?”福吉说,“好吧,我不否认他们极其生气,哈利,不过,只要你圣诞节和复活节都留在霍格沃茨,他们是准备明年夏天让你回去的。”

哈利的嗓子眼儿不再堵得慌了。

“我永远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和复活节的,”他说,“我不想再回女贞路了。”

“喏,喏,等你镇静下来以后,我肯定你就不会这样想了。”福吉说,带着担心的声调。“他们毕竟是你的家人,我肯定你们——哦——内心深处是彼此喜爱的。”哈利不想去纠正福吉的看法。他仍旧等着听怎样发落他。

“那现在剩下的就是,”福吉说,又在给他第二块烤面饼涂黄油,“你剩下的两星期假期在哪里过。我建议你在破釜酒吧开一个房间并且——”

“等一等,”哈利急促地说,“给我的处分怎么说?”

福吉眨了眨眼。

“处分?”

“我违法了!” 哈利说,“ 限制未成年人使用魔法的法令!”

“哦,亲爱的孩子,我们不会为这样一点小事处分你的!”福古叫道,不耐烦地挥舞着他的烤面饼。“那是个偶然事件!我们不会仅仅为了人们吹胀姑妈就把他们送到阿兹卡班去的!”但这些话和哈利过去与魔法部所打的交道完全合不上拍。

“去年,只不过因为我姨父家里的小妖精弄坏了一块布丁,我就收到了一次正式警告!”哈利皱着眉头说。“魔法部说,如果再在那里施展任何魔法,霍格沃茨就要开除我!”

除非哈利的眼睛骗了他,因为福吉突然显得尴尬起来。

“情况常常变化,哈利...在目前情况下...我们必须要考虑的是...你肯定不想被开除吧?”

“当然不了。”哈利说。

“那好,那你还慌张什么呢?”福吉轻松地大笑起来,“喏,来一片烤面饼,哈利,让我去找汤姆给你弄一间房子。”

福吉走出雅座去了,哈利瞪眼看着他的背影。肯定正在发生着什么特别不寻常的事情。如果不是为了他做过的事惩罚他,福吉为什么在破釜酒吧等他呢?而且现在哈利想到了这一点:魔法部部长本人参与未成年人使用魔法的事情,这肯定是不寻常的。

福吉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小酒吧的老板汤姆。

“第十一号房间空着,哈利,”福吉说,“我想你住在那里会是很舒服的。只有一件事,而且我想你会理解的:你不要到麻瓜的伦敦去乱逛,行吗?就待在对角巷不要出去,而且每天天黑以前必须回来,你肯定明白这是为什么。汤姆会替我留神你的。”

“好吧,”哈利慢慢地说,“但是,这为什么呢?”

“不想再失去你,难道我们想吗?”福吉开怀大笑,“不,不...我们最好能知道你在哪里...我的意思是...”

福吉大声清了清嗓子,拿起了他那件细条纹长袍。

“好吧,我要走了,忙着呢,你知道的。”

“你们有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消息吗?”

福吉的手指在长袍的银扣上滑了一下。

“什么意思?哦,你听到了——好吧,没有,还没有呢,不过这只是时问问题。

阿兹卡班的守卫还从来没有失败过...它们这次恼怒得不得了,比我知道的哪次都厉害。”福吉有一点儿颤抖。

“那我就说再见了。”他伸出手来,哈利和他握手,突然有了个主意。

“啊——部长?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福吉微笑着说。

“好吧,三年级学生可以访问霍格莫德,但是,我的姨妈和姨父没有在我的同意表上签字。您能给我签吗?”

福吉看上去一副不舒服的样子。

“啊,”他说,“不,不,我很抱歉,哈利,因为我不是你的家长,也不是你的监护人——”

“可您是魔法部部长啊,”哈利急切地说,“如果您允许我——”

“不,抱歉,哈利,因为规定就是规定,”福吉断然说,“也许明年你可以访问霍格莫德。其实,我认为你最好是不...是...好吧,我要走了。在这里好好过。哈利。”

福吉最后一次对哈利微微一笑,又握了一下手,就离开了房间。

于是汤姆走上前来,对哈利微笑着。“波特先生,请跟我来,”汤姆说,“我已经把你的东西都搬上去了。”

哈利跟随汤姆走上一道漂亮的木楼梯,来到一间门口有一个黄铜牌子标明是十一号的房间,汤姆为哈利打开锁,开了门。房间里面有一张看上去很舒服的床,几件很光亮的橡木家具,壁炉里的火烧得噼啪作响,衣橱顶上站立着——“海德薇!”哈利惊喜地叫道。这只雪白的猫头鹰的喙咔哒响了一下,然后就飞到了哈利的肩头上。

“你这只猫头鹰真神奇。”汤姆咯咯笑着说,“你到这里以后大约五分钟,它就飞来了。如果需要什么,波特先生,马上说好了。”

他又鞠了一躬,离开了。

哈利在床上坐了很久,心不在焉地抚摸着海德薇。窗外的天空从深深的紫蓝色迅速变成冷冰冰的铁灰色,然后又慢慢地变成一道道的泛着粉红的金色。哈利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离开女贞路才不过几个小时,他没有被开除,而且他还有整整两周可以摆脱德思礼一家的好日子。

“这是个很古怪的夜晚,海德薇。”他打着哈欠说。

他甚至没有拿掉眼镜,就倒在枕头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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