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床头柜上的手机闹铃发出震耳的铃声。
余长书手伸出被子，胡乱摸索着，看了眼屏幕的时间4：30，随即想到等会向青羽要到楼下接她，浑身一个激灵翻开被子，霎时凉气穿透睡衣，凉意吹散困意。
“呼——”手捧温水冲刷脸庞，不忘轻拍几下，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很久没有这么赶早了，多少有点不适应。
“阿向，你那边如何了？”黄瑾之凌晨4点发消息轰炸。
［X］：6点山脚社区碰头。
［阿之］：OK!
向青羽这会已经在穿鞋，嘴上还咬着外婆炸的油条。
“起这么早，你带这几份粥和油条过去，这个点外面哪里有卖早点的。”外婆在客厅打包，嘴里嘟囔道。
“嗯，外婆多打包两份。”向青羽咽下最后一口油条说道。
“好，到了记得报平安。”外婆把打包好的粥和油条放在保温的外卖袋里，不忘嘱咐。
“知道的。”向青羽上前把袋子拉链拉好，接过外婆手中的袋子，挥手同她告别。
直到门外的声响渐渐远去，外婆这才起身往卧室走，路过书柜时，望了一眼最上层的相框，里面的相册有些斑驳，绿丛里驻着一道纤细身影，可能凌晨的光有些暗，不戴眼镜只看到模糊的轮廓。
外婆上前抽了张纸巾擦拭相框边上的灰尘，尽管天天擦拭，外婆依旧不舍得让它沾染一点点尘埃。
“你说你，走这么久了，也不托个梦！阿向现在长大了呢，会藏点小心思了，这不天还未亮就出门约会了……”
“阿嚏——”
向青羽刚把车停在半岛东门，还未发消息给余长书，鼻头不受控制的连打两个喷嚏，看了眼时间4：45，外面车道灰蒙蒙的，还有些潮湿，夜里应该下了雨。
目光望向小区门口，除了保安亭的灯光还亮着，四周静悄悄的，偶尔还能听到虫鸣的叫声。
向青羽手低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切到微信群，这会群里静悄悄的。
‘咔——’忽然小区闸门一声脆响，里面有一道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余长书站到门外边，抬头看向前方，车道旁边有车在打双闪，她还在疑虑时，有一道倾长的身影从车前方绕过来，大步上前。
她顾不得凉风生冷，朝向青羽走去，略感歉意道：“早啊，等久了吗？”
余长书手拎健身包，里面是换穿的衣服和一些防晒霜。
“刚到，给我吧。”向青羽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包，不小心瞟到手机界面上的正在输入。
余长书也不同她客气，自然地把包递了过去，顺带摁灭了手机界面。
今日她们默契十足，穿了昨日买的登山裤和冲锋衣。
“怎样，还合身吗？”余长书系好安全带，不忘问她。
“合身，只是昨晚太赶没来得及过水，对了，要不要先吃点早点？”说完向青羽指了一旁放着的粥和油条。
“啊，这个点哪里有卖粥的？”余长书一脸惊奇，手还是乖乖地拿起粥。
“哎，只有一份吗？”余长书打开塑料袋才发觉不对劲，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住，望向她说道。
“是外婆早起熬的，我出门前吃过了，喏！她们的在保温箱里。”向青羽怕她尴尬，指了后座上的保温箱说道。
“嗯，替我谢谢外婆！”说着打开了外卖盒，见半天车还没开，余长书送完嘴里的粥说道：“你开吧，我不晕车。”
车上放着轻缓的音乐，路上车很少，群里的消息开始一蹦一蹦的跳出来，黄瑾之接了周霞。
余长书见她把手机架在方向盘前方，滑掉群信息，打开导航。
嗦完最后一口白粥，余长书把要处理的垃圾系好塑料袋口，拿出手机正准备在群里回复，周霞的语音适时的打了进来。
“长书，你们出发了没？”周霞的声音传了出来，偶尔还能听到两道打趣的声音夹在其中。
“嗯，在路上了。”余长书应道。
“对了长书，何少军说让你把免提打开一下。”周霞适时的传话，顺带打开了通话免提。
余长书把免提打开，左手自觉地往向青羽的方向倾斜。
“我说阿向，你们现在开到哪里了？”何少军的嗓门跟着飘了出来。
“刚上滨海大道。”
“好的，那等会碰面！”
“嗯。”向青羽淡淡应了一声，随后便听到语音挂断的声响。
“不是，我这还没和长书说话呢？”周霞郁闷地看向她，嘴里还嘟囔着。
“别介，不和何少一般见识！”黄瑾之看了眼内后视镜，打了圆场。
“是长得不错。”周霞配合地上下打量。
反倒是何少军，被她看得心毛毛的，慌忙拿着矿泉水灌了满喉，自动往车门方向靠。
“啧，不禁直女撩？”黄瑾之转方向盘的同时，还分心戏谑的发消息给她。
微信信息弹出屏幕时，何少军立马滑掉，谁曾想设置的微信提示差点当场社死。
“慌慌张张的干啥？”周霞凑过来盯着何少军看，两人离得很近，若不是周霞眼神过于戏谑，这样的姿势多少有点不自在。
黄瑾之通过内后视镜，心底一阵惊呼，这传出去不得了。
何少何曾在过下位面。
周霞此刻心底暗道，这人皮肤还真是耐看，小麦肤色看着比她这种白白的要健康。
“咳，周小姐麻烦坐好。”何少军有点招架不住，举起手挡住了她的前倾，一本正经道。
“噗！何大队长，下次抽空来当我模特，这身材可惜了！”周霞坐回去，背靠椅子后背，眼神带着对艺术品的欣赏。
何少军坐直，不理会她。
她和朋友是什么骚话都敢说的，唯独是身旁这个女生，一闪一闪的大眼睛，有着不符合社畜的清澈，特别是和她说话时眼神免不了对视。
所以，适时的闭嘴是有必要的。
周霞见她是个闷葫芦，顿时更来了兴趣。
[周霞]：长书，我发现了新模特！
[周霞]：现在特别理解你眼中的建模。
……
周霞发了一连串的信息，完全不顾对方看了没有，关键是她发完一句文字，后面附带表情包，顿时余长书微信被刷屏了。
余长书困意席卷眼眸，手机不停地闪烁，只好解锁屏幕，点进微信消息，一条一条往上滑，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周霞疯了。
[Y]：悠着点。
简略回复，手机放着充电，身体往后靠着半眯着眼。
向青羽一看她是想眯会，伸手把音乐调小，许是清早的缘故，前方的路途坦荡，路边的树叶到处洒落，红灯适时的亮起。
向青羽平稳地停好车，余长书半侧着身，脸朝向左边，披着的头发跟着垂落。
眼睫毛微微翘起，向青羽视力极好，甚至还看到眼尾旁沾着掉了的睫毛，嘴角的梨涡在睡梦中蕴平了。
向青羽嘴角微不可察的翘起，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见她睡着的模样。
绿灯亮起时，车上的音乐刚好切到一曲轻快的粤语歌，她在心底不自觉地轻哼，舒缓的曲调在车里回荡，余长书似乎睡了很久，梦里她好像又看到少年时期的她背着新淘的漫画书，坐在76路公交车上，心底充斥着快乐，那种浓浓的满足感从心底溢了出来，余长书睡梦中轻哼了一声。
脖子跟着往下坠，身体条件反射回弹了会，余长书这才反应过来，缓缓睁开稀松的睡眼。
当她看清所处的环境时，耳朵不由的起了红晕。
原来是真的在坐车，逛不得梦中的晃动是如此真实。
“醒了？”向青羽轻声问道。
“嗯，我们这是快到了吗？”余长书伸手按了下脖颈，目光望向她。
可能还未完全清醒，眼眸带着一层雾气。
“拐过这个弯，再往前开个两公里差不多了。”向青羽目光从她眼眸移到导航上，一个小时的车程，余长书睡了四十多分钟。
虽然在这段时间里她充当司机的角色，两人之间静谧的氛围让她很舒心，认识她的人大多会觉得她闷，半天蹦不出一句话。
她的好友不多，大多是时间沉淀挑选出来的好友，比如黄瑾之和何少军，向青羽在主动社交这一块几乎为负数。
余长书手轻柔了下眼眸，试图让自己更快速清醒。
“到了。”
向青羽把车开到社区里，这才6点过几分，出口位置的停车位被占满了。
[阿之]：你们到了吗？我们在西门这边停车位。
“周霞她们在西门停车位。”余长书适时的转话。
“嗯，这就开过去。”向青羽听到她的话，按指示牌西门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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