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在薇拉的制服裙摆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乖乖坐在在艾琳娜的梳妆台前，小手正笨拙地试图把银发扎成高马尾——就像镇上看到的那些大姐姐一样。发绳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脆。
“艾琳娜~”薇拉拖长了尾音，声音甜得像刚融化的蜂蜜，"想去镇上玩嘛。"她转过头，黑色的大眼睛眨呀眨，睫毛在晨光中扑闪出细小的阴影。
艾琳娜放下梳子，梳齿间还缠着几根银发。她注意到薇拉今天特意换上了新做的小制服——海军蓝的百褶裙比上次那条长了几厘米，白衬衫的袖口绣着细小的浪花纹样。最引人注目的是领口那枚崭新的金色徽章，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这两个月很乖呢。”艾琳娜伸手拂去薇拉肩头的碎发，指尖碰到小女孩因为期待而微微发烫的脸颊。确实，自从战国离开后，薇拉连最讨厌的胡萝卜都乖乖吃完了，每天练字的本子已经堆了厚厚一摞。
薇拉立刻像只嗅到鱼干的小猫，整个人都亮了起来。她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清单，上面的字迹写着：
1. 买新发卡（要海军锚形状的！）
2. 尝遍小吃摊（章鱼烧！苹果糖！）
3. 看书店的新航海图册
最后一条被反复描粗了好几遍：“绝对不去港口区！！！”后面画了个严肃的胡子脸，明显是模仿战国的笔迹。
正午的小镇比薇拉记忆中还要热闹。她紧紧攥着艾琳娜的袖口，黑色的小皮鞋在人行道上踩出轻快的节奏。JK制服的领结被微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缝着的小口袋，装着战国留下的金色怀表，表链在阳光下偶尔闪出细碎的金光。
“先买发卡！”薇拉指着饰品店的橱窗，那里挂着各式各样的海军主题发饰。她的鼻尖贴在玻璃上，呼出的热气在橱窗上晕开一小片白雾。艾琳娜注意到小女孩的目光黏在一个船锚发卡上，蓝白相间，材质和战国常用的领带夹几乎一模一样。
店主是个戴圆框眼镜的老太太，她弯腰取下发卡时，镜链上的小锚坠子轻轻晃动。“小姑娘喜欢海军呀？”她笑眯眯地问，却看见薇拉突然绷直了背脊，制服裙摆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她父亲是海军。”艾琳娜自然地接过话头，手指轻轻搭在薇拉肩上。小女孩立刻放松下来，黑眼睛感激地眨了眨。当船锚发卡别上银发时，薇拉对着镜子转了个圈，发间的铃铛和橱窗外的风铃奏出清脆的二重奏。
小吃街的香气让薇拉像只循着气味的小狗，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她左手举着章鱼烧，右手握着苹果糖。艾琳娜不得不时时拽住她的后领，防止她跑得太远。
“艾琳娜！这个！”薇拉突然在一个摊位前急刹车，差点撞翻堆成金字塔状的蜜瓜包。她指着一个军舰形状的巧克力模具，黑眼睛里盛满星光，“可以给爷爷做生日礼物！”摊主大笑着多送了她一包海军蓝的糖珠，说是给"小海军"的特别优惠。
书店是薇拉最期待的环节。她轻车熟路地跑到航海专区，踮脚去够最上层的新刊。深蓝色的百褶裙随着动作扬起，露出膝盖上结痂的擦伤—是上周练习“甲板清洁”时不小心摔的。当厚重的《伟大航路气象图解》终于被抱下来时，她的制服后背已经汗湿了一小片。
“艾琳娜！咱们回家给爷爷做礼……”
爆炸声截断了尾音。
地面突然震颤，薇拉的小皮鞋在石板上打滑。艾琳娜的手瞬间钳住她的后领，力道大得让制服领结勒住了脖子。糖果摊的玻璃柜"哗啦"碎裂，蓝白巧克力军舰摔在地上，变成一团模糊的糖泥。
“海贼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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