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尔伦的身影刚要融入海雾,塞拉菲娜的声音便伴着海风追了上去,清冽里裹着毫不掩饰的战意:“没用的。”她足尖点着气流,身形如箭般朝他追去,手术刀在掌心旋出一道冷光,“就算你杀了那些人,杀不了我,你就永远带不走中也——你这次任务最大的挑战,从来都是杀掉我。”
她显然没打算放他走。方才的缠斗里,肩臂的钝痛、刀刃相撞的脆响、甚至被重力压得喘不过气的窒息感,都让她胸腔里的战意烧得愈发炽烈。多久没这样打过了?不用顾忌身份,不用留有余地,能毫无保留地将刀刃对准敌人,能拼着伤势往死里打的机会,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想走?”塞拉菲娜骤然加速,借着海风的推力欺至魏尔伦身后,右手手术刀同时斩向他操控重力的手腕,“战意刚起,怎么能让你就这么逃了?”银亮的刀光划破海雾,她眼底燃着兴奋的亮芒,每一次攻击都比之前更狠、更急,显然是铁了心要把这位“暗杀王”留在此地,好好酣战一场。
魏尔伦借着重力场连续几次后掠,可塞拉菲娜像块甩不掉的影子,总能踩着气流精准追来,指枪的气劲擦着他的衣角掠过,手术刀的寒光时时逼至眼前。他眉头紧蹙,周身重力场的波动都因这难缠的纠缠添了几分紊乱——再这么耗下去,不仅体力透支,更会被她拖到中也赶来。
就在他试图凝聚重力弹阻拦时,塞拉菲娜的声音突然飘了过来,带着几分刻意的轻佻,混在海风里格外刺耳:“你真以为,我和中也只是普通朋友?”
魏尔伦的身形猛地顿住。他悬在半空,金发被海风拂得微微晃动,蓝眸里凝着冷意,转头看向她,语气沉了几分:“什么意思?”
塞拉菲娜见状,唇角勾起一抹嚣张又狡黠的笑,连眼角都带着几分促狭的弧度,她故意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似真似假:“我们是情人啊。”她说着,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魏尔伦微变的神色,补了句,“就像你和兰波当年那样——以爱为名,把对方困在自己认定的牢笼里,不是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在心里飞快地默道歉:对不起中也,委屈你被我造谣了,反正你现在忙着转移人,肯定没听见。
而魏尔伦周身的空气骤然凝固,原本只是微凉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他放在身侧的手指猛地攥紧,眼底的冷意被骤然翻涌的怒意取代,连周身的重力场都开始剧烈波动,地面的碎石不受控地悬浮、碰撞,显然被这句话戳中了最在意的地方,怒气值正顺着血管疯狂攀升。
海雾被骤然暴涨的气压撕裂,塞拉菲娜眼底翻涌着近乎疯狂的亮芒,眼尾因极致的兴奋泛着薄红,连眼白处都爬着几道细密的猩红血丝——刚才那句挑衅像点燃了她骨子里的疯劲,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凌厉又灼热,带着种不管不顾的毁灭感。“终于认真了?”她舔了舔唇角,指尖的手术刀骤然裹上一层漆黑的武装色,连空气都似被这沉凝的力道压得微微震颤——那不是普通的武装色硬化,而是带着流动质感的【流樱】,黑芒顺着刀身缓缓流转,像缠绕着一团不灭的黑火。
魏尔伦周身重力场已然暴走,蓝眸里怒意翻涌得几乎要溢出来,地面的礁石轰然崩裂,数十枚漆黑的【重力弹】在他身侧高速旋转,每一枚都凝聚着能洞穿钢铁的力道,“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话音未落,重力弹如暴雨般射向塞拉菲娜,同时他掌心劈出两道比之前宽数倍的【重力切割】剑刃,刃身裹挟着扭曲的气流,连海面都被这股重力压得向下凹陷。可他因怒气操控过度,周身重力场出现了细微的紊乱,一枚重力弹刚射出便不受控地撞上旁边的剑刃,提前炸开成细碎的异能残屑。
塞拉菲娜却笑得更欢了,肩背骤然绷紧,【月步】的爆发力让她瞬间腾空,足尖在虚空中连点,留下一串残影,轻松避开重力弹的轰击。那些弹体砸在礁石上,瞬间炸出一个个深洞,碎石飞溅间,她已借着【剃】的极致速度欺至魏尔伦身前,手术刀带着【流樱】的黑芒直刺他心口:“代价?我付得起。”
魏尔伦冷哼一声,周身展开【重力领域】,试图将她的身形禁锢。可塞拉菲娜腰身猛地弯折,竟是用【纸绘】硬生生扭曲身体,避开领域束缚的同时,手术刀裹挟着流樱气劲,狠狠戳向他左臂的旧伤处。“嗤”的一声,气劲穿透衣物,魏尔伦闷哼一声,左臂重力操控瞬间滞涩,塞拉菲娜趁机旋身,手术刀横扫,黑芒划过他的肩颈,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重力场因他的痛呼愈发不稳,身侧悬浮的碎石开始杂乱碰撞,甚至有几块不受控地砸向他自己,逼得他不得不分神驱散。
“疯女人!”魏尔伦怒喝,周身重力骤然增强,【超重力碾压】的无形力场朝她狠狠压下,空气仿佛凝成实质的墙,要将她的骨骼碾碎。可这极致的压迫感,却让塞拉菲娜眼底的疯劲更盛,她仰头大笑,笑声里满是酣畅淋漓的疯意:“这才对!就这样来啊!”她猛地握紧手术刀,【流樱】的黑芒暴涨,竟硬生生劈开身前的重力墙,同时右腿蓄力,【岚脚】的斩击带着青色气浪,与手术刀的黑芒交织,朝魏尔伦劈去。
魏尔伦瞳孔微缩,急忙凝聚重力屏障,可岚脚与流樱斩击的合力远超他预期,屏障瞬间碎裂,他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更糟的是,过度透支异能加上情绪失控,重力操控出现了反噬,他胸口一阵闷痛,体内的异能翻涌得几乎要冲破经脉,不得不抬手按住胸口,气息瞬间滞了半拍。而塞拉菲娜踩着月步步步紧逼,发丝被气流吹得狂舞,猩红的血丝在眼底愈发清晰,手术刀每一次挥砍都带着玉石俱焚的狠劲,时而用剃瞬移至他身后,时而用纸绘避开反击,海军六式与武装色流樱被她糅合得浑然天成,招招致命却又带着种疯狂的美感。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魏尔伦咬牙强压□□内的不适,掌心凝聚出一枚比之前大上数倍的【重力弹】,弹体漆黑如墨,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可凝聚过程中,弹体几次出现不稳定的震颤——显然反噬还在影响着他。“尝尝这个!”重力弹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塞拉菲娜砸去。
塞拉菲娜却不闪不避,反而迎着弹体冲了上去,手术刀在她掌心飞速旋转,流樱的黑芒缠绕着刀身,竟硬生生将重力弹劈成两半!炸裂的异能冲击波将她掀飞,衣衫被撕裂数道口子,露出的皮肤上布满细小的伤口,可她毫不在意,抹了把嘴角的血迹,笑得愈发嚣张:“不够!再重点!魏尔伦,你就这点本事?”
她的身体在快速自愈,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拢,可眼底的疯焰却越烧越旺——这场毫无顾忌的厮杀,这场能拼尽全力的战斗,让她压抑已久的战意彻底爆发。她像一头挣脱束缚的野兽,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极致的兴奋与疯狂,誓要将眼前的对手拖入这场酣畅淋漓的决战里,直到一方彻底倒下。
港口黑手党监控室
坂口安吾观看了整个战斗,露出十分震惊的表情,幸好周围的人也是这个表情所以他没有显得很突兀。只是他的震惊点,可能跟别人的震惊点不太一样。
五年同窗,他知道塞拉菲娜失去的记忆,但是没有想到失去记忆之前的她是这样子的。
事情的发展也有点出乎太宰治的意料,他之前就指出了塞拉菲娜内在的疯狂,没想到那么疯。并且在这么疯的情况下,还没有失去理智。
异能特务科指挥中心
警报声尖锐地划破空气,操作员紧盯着屏幕上骤然飙红的曲线,手指在键盘上慌乱敲击,连声音都带着颤音:“科长!出事了!交战双方的能量值都超出了监测阈值!”他指着屏幕上两道冲破红色警戒线、疯狂跳动的波形,额角冷汗直冒。
种田长官:“说明,超越者……两个超越者在横滨打架,真是噩梦。拉起一级警戒。”
海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重力波动,裹挟着劲风的身影飞速逼近——中也踩着重力支点腾空,周身淡紫色的重力场刚一展开,便要朝魏尔伦的方向压去,身后的亚当也举起武器,准备同步发起攻击。
可就在两人即将介入的瞬间,一道银白身影骤然闪至中也身前。塞拉菲娜眼底还燃着未褪的疯劲,猩红血丝清晰可见,她伸手精准攥住中也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皱布料,声音带着战斗后的沙哑与急切:“中也!我快恢复记忆了!”她猛地将他往身前拽了拽,语气里满是不容置喙,“这是我的战斗,别碍事!”
话音未落,塞拉菲娜屈膝,一脚精准踹在中也的腰侧——力道控制得刚好不会重伤,却足够将他带着重力场的身形狠狠往下砸。中也猝不及防,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像颗坠石般摔向地面,溅起一片沙砾。
远处监控屏幕前的港-黑众人与异能特务科的操作员们,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死寂,只剩下屏幕里海风的呼啸声。半晌,才有个监控员讷讷开口:“这……这是痛击我方队友吧?”旁边的人张了张嘴,看着屏幕里塞拉菲娜转头继续与魏尔伦缠斗的身影,竟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跟着陷入“……”的沉默——谁能想到,盼来的支援,会先被“自己人”一脚踹回去。
中也摔在沙砾地上,腰侧还残留着清晰的踹击感,他撑着地面坐起身,额角沾了点沙,眼神里满是茫然——刚赶过来就被一脚踹飞,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战斗的紧张,先被这熟悉又陌生的力道打懵了。什么情况?从小到大,他确实总被塞拉菲娜“收拾”,可后来那几年,两人各忙各的,连拌嘴都少了,更别说动手,他都快忘了这种被她一脚踹得浑身发僵的感觉,怎么偏偏这时候又来了这么一下。
另一边,魏尔伦看着塞拉菲娜毫不犹豫踹飞中也的动作,原本因怒意紧绷的身形顿了顿,蓝眸里闪过一丝错愕,刚才被挑衅出的怒火竟散了几分,他盯着塞拉菲娜,语气带着点不确定:“你说你们是情人,是骗我的吧。”
塞拉菲娜压根没回头看地上的中也,指尖手术刀一转,黑芒再次裹上流樱,她抬眼看向魏尔伦,嘴角依旧挂着那抹嚣张的笑:“没骗你。”话音落,她足尖一点便朝魏尔伦冲去,“来吧,只要我还站着,这场对决就没有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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