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钟迟夜又何尝不是天才,校霸哪里有时间学习?”,林星欲调侃道。
“我?”,钟迟夜扭头看她:“上课好好听不就学会了?”
林星欲突然感到了来自两个天才的嘲讽,扭头闭麦。
“其实这桥上和外界的气象相反,我有一个猜测。”,林星欲突然说。
“什么?”,两个男生同时扭头问。
“我经历过真相的敷衍,我也一直相信我爸爸绝对不是因为机器运转不良被炸死,因为每天的流程非常严密,我去看过爸爸我知道实际情况,十几年来都没有出过问题,可这就是警方给的结果。”
“所以我总觉得,这气象相反就像一个暗讽。”
“怎么说?”,钟迟夜问。
“假如把这桥比做罪恶,把外界比做人间。当外界晴空万里,祥和安宁的时候,罪恶就会阴云密布,蠢蠢欲动。反之,当外界阴云密布,有人行恶,人们苦不堪言的时候,罪恶——则是吃了作恶的胜果,小人得志,天气自然好。”
“有道理,你分析的挺对。”,纪川听的连连点头。
“倘若校园霸凌会严惩,会让他们记住教训而不是只关几天就放出来,我也不会懦弱到忍气吞声。”
他看向钟迟夜:“今天我才对你改变了印象,感觉你虽然是校霸,但也不坏。”
钟迟夜淡然道:“让我出名的那次打人其实是因为——他侮辱从小把我带大的舅舅。”
林星欲了然:“原来如此。”
纪川站了起来,趴在栏杆上看着大海,桥上海天一色,蓝天白云,美的不像话。
他突然瞳孔一缩:“你俩快来!”
林星欲和钟迟夜连忙站起来往下看,啥也没看见,他俩不禁纳闷地看着纪川。
“这海,像是一汪死水一样,你们看,它连水波纹都没有!”
林星欲仔细看了会儿,确实发现海面平静的吓人,就像一块玻璃平铺在这里,寂静无澜。
“怎么会呢?”
钟迟夜翻了翻没带几本书的书包,在侧兜里翻找出了一块橡皮,他抬手扔进了海里。
紧接着,三个人愣在原地,悚然而立。
——这橡皮比跳水奥运冠军的水花消失术还厉害,消失在了水面上没有一点水花,连波纹都没有,就像是插进了玻璃里。
林星欲咽了口吐沫,有些茫然:
“这……”
“真细思极恐,这不就是与世隔绝吗?”,纪川扭头惊恐地问。
“林星欲,顺着你的思路,这个现象也可以解释。”,钟迟夜愣了好久才开口。
“什么?”
“按照你的暗讽思路,海面没有任何波澜,也就是——若是没人查清楚真相,让罪恶逍遥法外,这个深渊只会越来越大,若是没人主持正义,之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会销声匿迹,就算你一次次地要求他们查,说再多的话,也是石沉大海,毫无波澜。”
林星欲秒懂,用力拍了一下钟迟夜的肩膀:“上道啊你,说我心坎里去了!”
“真有道理,会不会这就是冥冥之中的那股力量,为的就是让我们主持正义!查清真相!”
纪川扶了扶眼镜,有些激动。
瞬间,三人心中都心照不宣地认可了这个可能性。
也许——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推动这一切,甚至与造物主创造的世界常理背道而驰,就是为了正义和真相。
“谁有绳子?”
林星欲突然问。
“怎么了?”
钟迟夜翻了翻书包,没有绳子。
三人都没带绳子。
“你想做什么?”
钟迟夜百思不得其解。
“下海啊!不下去看看,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林星欲扒着栏杆向下望,眼睛里倒映着海面上倒映的天空。
“明天放学咱们还来,我爸是搞建筑的,我找他要一根坚硬的那种建筑专用绳。”
“好!”
回到桥头,三人在公交车站分别,钟迟夜和林星欲上了同一班公交,两个人寂静无声地坐在后排,互相对视了一眼,林星欲再度摊开了崔志的遗书。
“怎么办啊,这么关键的东西到现在还看不懂!”
林星欲有些懊恼。
“其实换个角度想,我们的方向错了,有没有可能不是学校,是外界的一些东西打击到了崔志。”
钟迟夜语气平淡,在无人的公交车里显得格外悦耳。
“可除了他的父母,他能接触到的人也就是他信里提到的舅舅,小姨还有姐姐,可他们都不在青港。”
看的多了,林星欲已经能对崔志的遗书倒背如流了。
钟迟夜拿过崔志的遗书借着车内昏暗的灯光又看了一遍,皱起了眉:
“他为什么在写舅舅和姐姐结婚之间,解释自杀的原因?这不是正常人的写作逻辑啊!”
“是哦!”,林星欲还一直没有从语序中去思考这封遗书,听到这里也是心下生疑。
“前言不搭后语啊!”
“要不,我们找时间去拜访一下他的舅舅和姐姐?”
林星欲问。
“不太现实,他舅舅在国外工作,姐姐不在青港,加上刚结婚正甜蜜着呢,你觉得哪个好见到?”
钟迟夜也感到烧脑,他考试都没觉得这么费脑子。
“反正,有关他的信的真相是一定要查清楚的!”
林星欲眼神坚定。
“好,明天我先找根绳子,咱们下海去看看”
钟迟夜掏出手机给钟父发了条微信。
第二天放学,三个人又聚集在了桥头,并且往前走了十几分钟,扒着栏杆重新看向平静无澜的海。
钟迟夜把绳子绑在桥柱上,随后把另一端紧紧地绑在自己的腰上,林星欲突然抬手打断:
“我也会游泳,我体重轻让我来吧。”
钟迟夜弯唇一笑:“太危险了,你在上边给我待好了。”
语毕,他握着绳子慢慢翻过桥栏,抓着栏杆缓缓往下走,双脚一步步的踩着桥壁,直到双脚碰到水面。
他抬头确认了一下绳子的长度,纪川喊道:
“放心,还有好长呢!”
钟迟夜闻言点头,仰头深吸一口气随后下潜进了海里。
与橡皮一样,即便是大活人下去也没有一丝波纹,海面一如既往的寂静。
纪川则在那里认真感受着绳子的重量,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绳子突然变轻怎么办。
林星欲扒着桥栏往下看,眼里全是担忧:
“咱们还是太莽撞了,就这么下去了,下次再下海,还得借一套潜水装备。”
“钟迟夜带了,他可能是想着在关键时刻再用。”
纪川揣度着。
……
钟迟夜在海底憋着气,用力看着周围的情况,海底的珊瑚斑斓绚丽,散发着幽幽的光,宛如世外桃源。
他学过游泳,常年运动使得他肺活量也可以,所以他待的还算轻松。
他抓着绳子往下慢慢挪,借着珊瑚的亮光,他隐隐看到了深处有一个巨型物体!
可太黑了,一点也看不清,他在心里暗骂一声,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哎,上来了!林星欲!”
纪川激动地叫着林星欲,林星欲连忙跑过来帮着拉绳子,钟迟夜浑身湿透,喘着气急促地说:
“我再下去一次,这次带上这个。”
他从包里拿出来了钟父建筑用的灯帽,一个安全帽,上面安着一个灯。
还有一个
“你还下去?你身体受得了吗,太危险了!”
林星欲第一个反对,钟迟夜却将湿透的额发撩上去,眼神带了柔软和男人想要探索的野性:
“下面不危险,有好多漂亮的珊瑚,我就是看见了一个巨型物体沉在下面,但是看不清需要探照灯。”
见她还是担心,钟迟夜索性站起来拍了拍她的头,哄小孩一样:
“行了,你俩把绳子拉好我就开心了。”
随后,他浅浅笑了一下,林星欲霎那间有些怔然,她听到了“咔哒”一声,像是什么碎了,随即融化了。
“你小心点……”,她大概没感觉到,自己说出口的话都带了颤抖。
“放心。”
海风中,钟迟夜回头,虽浑身湿透,眉宇间却意气风发,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后戴上灯帽,背上氧气瓶和潜水用具,抓着绳子翻过了桥栏。
适应了熟悉的——被寒冷包围的感觉后,钟迟夜借着灯判断了下方位,随后抓着绳子向那个位置下潜。
渐渐地,他看清了轮廓——
像是一艘巨大的游轮,中间断裂开来,横着躺在目前深度的海底,锈迹斑斑,海草肆意地爬在上面。
他考量着绳子长度,不断往下游,有了氧气瓶他轻松了不少,好奇心也越来越重。
渐渐抵达了目前深度的海底,他也看清楚了,霎时间,非静止画面出现了——
即便是带着氧气面罩,钟迟夜也突然不会呼吸了,只是呆愣愣地看着这艘船……
那个电影他不知道看过几遍……
歌也不知道听过几遍……
这明明就是……
他想继续往下,却能明显感到绳子的长度不够了,再三考虑后,他选择了回去,但后背却冷汗涔涔,汗毛耸立。
……
“这是哪里?”
“?!”
这是钟迟夜爬上来后问的第一个问题。
“你脑子进水失忆了?”
林星欲很正经,很担心,但这话一说出口就特别像在损他。
“这是哪?”
钟迟夜抬头看着纪川问。
“啊?青,青港啊!你怎么了?真失忆了?我是谁你还记得吗?”
纪川有些害怕,连忙指着自己问。
“你是理科天才。”
钟迟夜看着林星欲:
“你是炸毛小兔子。”
林星欲:“……”
真想给他一拳。
但她转而继续问:
“你这记性不是挺好的吗,那你干嘛问这是哪?”
随后,她拿过钟迟夜的校服外套给他披上,边披边碎碎念:
“笨蛋,湿成这样不知道披衣服。”
钟迟夜轻扬嘴角,但想起那艘船,又冒起了冷汗:
“你们听我说。”
“什么?”两人同时蹲下认真地等着听。
“这海底,有泰坦尼克号。”
换作以往,林星欲和纪川肯定以为他脑子进水了在胡说八道,可经历了这种种,他们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相信。
熟练的相信让人心疼啊……
“所以我才问你们,这里是不是北大西洋?”
钟迟夜面色不解。
“别闹,你地理满分哎,这怎么可能是北大西洋?!”
纪川快疯了:“这就是青港一个小海湾!”
“那为什么会……”
林星欲也感到害怕,害怕到说了胡话:
“我们报警吧!”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不能报警,咱们冷静一下,分析分析。”
纪川此刻却比两个人都冷静,他拿出了本子写写画画。
钟迟夜也渐渐恢复了冷静
“我之前听过一个说法——水是有记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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