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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信天翁部落的顶层广场上。

正是上午的劳作结束时分,饥肠辘辘的信天翁们大多都去往沙滩上觅食或烹制食物,留在树屋内的族人们也正三三两两地准备离开。

一些人突然注意到了缓慢走来的楠星,神色惊异。楠星所遭受的刑罚极为严厉,祭司拒绝为他医治后还勒令他出海捕鱼,许多人在心中都认为楠星没法在那样的伤势下活下来了。当时见到槿月各处寻找医师,都认为只是白费力气。

可眼前的楠星尽管面色苍白虚弱,脚步虚浮,但呼吸还称得上是有力,精神状态也不错,这可实在是令人惊奇。

多数人尽管心中讶然,但还是默不作声地离开了,剩下的人之中一些年轻人好奇地靠近问询或观察,还有个别则脚步一转朝着深处的建筑走去了。

楠星便知道,有了眼线的传讯,过不了多久祭司恐怕就要怒气冲冲地找上门来了。如此一来,就可以为槿月几人创造时机。

果然,不过片刻后,祭司带着压抑的怒气倨傲地出现在楠星面前,显然他依旧对楠星怀恨在心。

“看来你恢复得还不错……”祭司上下打量着楠星,装腔作势地说,“也不枉我这几日替你在树祖面前的祝祷。”

楠星早知祭司的小肚鸡肠,只是淡然道:“敬谢树祖垂怜。”

“你!”祭司显然对于楠星此刻依旧不买他的帐而怒意横生,但很快他也注意到身周还有许多族人正悄悄地关注,又回想起族老昨日的警告,最终只能偃旗息鼓,撂下几句狠话后又故作姿态地说宽恕了楠星的不敬。

楠星看着眼前这个为了权柄汲汲营营,不停打压异己的祭司,骤然觉得十分疲惫和失望,虽然是为了拖延时间,他依旧带着几分认真问道:“你真的对祖树的异样毫无察觉吗?”

祭司神色骤变。

……

“喂!听说那个楠星活着回来了,就在广场上呢!”二层的几名族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祭司还去见他了,不知道又是个什么情况。”

“那样严重的伤势居然活下来了,怎么做到的?”

“或许是槿月真的找到了好医师吧……我们快去瞧瞧!”

“瞎凑热闹!祭司要的壁柜装好了吗?”

“早弄好了,快点,你难道就不好奇楠星和祭司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行吧,走吧。”

脚步声渐远,不远处储物间的门扉悄悄露出一个缝隙,一撮棕红色的卷毛探了出来。

槿月张望了一阵:“好了,最后几个人都走了,我们可以过去了。楠星说痕迹最明显的地方就在祝祷室。”

进入祝祷室内,乍一眼望去并无异状。

槿月四处张望着:“楠星说他之前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这一片的木质树体腐朽得格外厉害,之后祭司以要重新装横为由不让族人进入这里。”

阿枫细细感知了一会儿,发觉这个房间内属于植物还有空浮游的波动微乎其微,与由普通木材建造的房屋无异,但这正说明了问题,这一部分对于祖树来说已经等同于完全坏死。

阿伦特抽了抽鼻子,拧着眉头:“有股……怪味。”

阿枫的嗅觉不如人鱼灵敏,他望向阿伦特。槿月闻言也用力嗅闻了一会儿,困惑道:“这里面应该是祭司点燃的药膏香味……不,的确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两个人鱼同时看向一个地方,那里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巨大的航海线路图。

在巨大的海兽皮上绘制的岛屿以及航线十分细致,这也正是信天翁部落煊赫的代表之一,也只有强盛的族群才能探索其他小部族无法涉足的海域。

阿枫走了过去,从底部将那航海图掀起来,露出下方用新木板粗糙缝补的墙壁。

“应该是祭司发现祖树的内层腐朽脱落,用木板来做遮掩。”槿月冷哼一声,评价道,“自欺欺人。”

阿枫敲了敲那块格格不入的木板,听到了几声沉闷的回响,随即他留意到木板间溢流了少许黑色粘稠物质。

用指尖蘸取了些许,其质地类似于此前星螺部落用来粘制鱼笼的海耳胶质。

“槿月,你们部落使用的粘合剂是这样的吗?”阿枫询问。

槿月凑上来看了一眼,否认:“不是,我们一般用的是胶草里提取的白胶……这是什么?”

阿枫将那不明粘液送到鼻端嗅闻,一股酸腐木头的味道涌入鼻腔,这令阿枫顿感不妙,很快抬手贴住木质墙壁,尝试用异能去感知。

很快阿伦特注意到阿枫的面色愈发凝重,关切地问到:“怎么了?”

阿枫紧盯着仍然在缓慢渗出黑色粘液的墙壁:“情况比我预想的更为严重,这一整片木质部都坏死了。”

这就好比本以为只是人体的腰腹部有一处外伤感染,结果仔细查看却发现近乎半面的躯干都已经坏死。

槿月无比骇然,失声道:“怎么会如此严重!?”

若阿枫猜测得不错,那黑色的胶质粘液或许是祖树在遭受感染后产生的“脓液”,却由于祭司封堵了创口导致难以排出。

“把木板拆开看看。”

三人很快就将那块用于遮掩的木板拆开,顿时看到了乌黑一片的内里。随即内部堆积的脓液因失去外部压力而瞬间喷涌出大量腐臭黑液。

最前方的阿伦特避之不及,少量的黑液沾上了小腿,也就是在那一瞬间阿枫汗毛耸立。

这原本如死水一般的毫无波动的黑色液体在接触到活物的刹那,顿时产生了如复苏的蚁群一般生物波动。

这粘液之中竟然仍然充满了那可怕的寄生物!

“快退开!”阿枫低喝,然后抓起衣料扑过去将阿伦特沾上的液体擦去,又感觉用异能为他清除已经进入人体活跃起来的寄生物,“里面有寄生物!没有碰到活物的休眠状态下,我都无法感知到它们。”

而至于他触碰到这毒液时为何寄生物没有复苏,或许和他体内的异能压制有关。

好在阿伦特接触的量并不多,阿枫又反应极快,很快就将那些蠢蠢欲动的寄生物清除了。但阿枫的心并没有因此放下来,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槿月,你是说自从楠星将这里的情况告诉祭司后,祭司就不再允许除他以外的其他人进入,对吗?”

槿月点头:“是的,但最初楠星同我说起这里时,只说看到了裂痕,没有看到这样的黑色液体……”很快,槿月的脑子也转了过来,瞪大了眼睛,“那液体是后来出现的,而祭司很可能在遮掩过程中接触它……他被感染了!怪不得……怪不得……”

槿月喃喃道:“祭司虽然小肚鸡肠又心胸狭隘,但他以前还是装得有模有样的,不然族老和族长不可能支持他……这段时间以来他的脾气的确是越来愈大,对自己的徒弟也动辄打骂。他对楠星越来越不遮掩的杀意,也是寄生物影响了他的脑子?”

阿枫:“嗯,我也认为你们的祭司极有可能已经感染了寄生物。但他阴差阳错之下也算是阻止了其他族人接触到感染源,没有其他人被感染。”

槿月的面色却并没有因此而轻松多少:“你之前接触到的人鱼都因为这个寄生物而失去神智,而祭司接触这东西的时间也不短了……他还有救吗?”

阿枫:“要接触到他才能判断了。”

而就在这时,屋外骤然响起了数只信天翁尖锐杂乱地啼叫声,槿月脸色骤变:“楠星有危险!”

而正在此时的顶层广场上,被祭司狠狠扑倒在地的楠星因后背的伤口再次受创而面露痛苦,然而他没有时间喘息,猛然扭过头险之又险地避开祭司砸下来的权杖。

此刻的祭司双目通红,面色狰狞,一只手死死掐着楠星的脖子,另一只手仍然在试图用尖锐的权杖末端刺击楠星。

祭司的进攻显然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就连楠星都没有预料到祭司竟然会自己亲身发难,这才失去了先机。

好在在场的还有几个机敏的族人,见祭司陡然下死手,赶忙扑上去试图将两人分开。毕竟在信天翁部落里,就算是祭司也不能在没有全族人公议的前提下杀人。

“楠星!楠星,你还好吗?!”一个与楠星关系稍好的信天翁挡住祭司乱砸的权杖,一边试图将楠星拖拽出来。

但祭司此刻就像是发狂的公牛,力气大得令族人们吃惊,任凭他们三四个人合力竟也无法将他从楠星身上拉开,而他们又不敢伤到祭司,顿时慌得焦头烂额:“赶紧去找族长!”

就在楠星要被祭司掐得快窒息时,槿月从人群中窜出来,大喝一声一脚揣在祭司胸口上将他踢了出去,救下了楠星。

楠星剧烈咳嗽着,晕头转向之间看到倒下的祭司很快又摇晃着站起来,挥开试图搀扶或阻拦他的族人,梗着脖子发出怪异的嘶吼。

旁边的族人不敢上前,也觉得十分诡异,颤抖着说:“祭司……祭司怎么了?”

槿月大呼着:“快按住祭司!他感染了寄生虫,控制不了自己!”

信天翁族人们大骇,但看到祭司此刻六亲不认,狂性大发的模样,也不得不相信槿月的说法,几个身强体壮的族人合力将祭司摁在了地上。

“族医呢!”“族医外出省亲去了!要下午才回来!”“族长到了吗?”“现在怎么办?”

此刻的广场上,信天翁们六神无主,乱成一团。

阿枫见楠星身下又一次淌出血液,眉头一拧,快步上前对槿月说:“先给楠星止血!”

楠星后背上好容易愈合了些许的伤口又一次受创撕裂,鲜血淋漓,看得令人后怕。

好在阿枫随身备了一份止血药粉,并借着给楠星上药的时候悄悄用异能促进止血,很快稳定住了伤口,重新包扎好。

这时松了口气信天翁族人们才意识到这是个陌生人,警惕道:“你是谁!怎么到我们船上来的?”

槿月气势汹汹且理直气壮地说:“他是我请来的医师!我带来的!”

在场的人之中只有槿月一个人鱼战士,而除她以外地位最高的祭司现在又出了状况,见槿月神情凶横,一时间也没有人再敢当面质疑她。

“我没事……咳咳……”楠星缓过气来了,对阿枫说,“请你……看看祭司……”

阿枫点点头,朝祭司走去,而有阿伦特冷着一张脸跟在身后,没有其他族人敢阻拦。

“不用紧张,我是个医师,人命要紧不是吗?”阿枫温和地朝按着祭司的族人说,“劳烦把你们祭司的一只手给我。”

祭司喉咙中一直发出模糊不清地低吼,随着阿枫的靠近他呲着牙试图咬人,被阿伦特一巴掌按在地上。

阿枫感觉看了看祭司的情况,果然此人体内已经遍布寄生物,虽然浓度比不上之前的那条人鱼,但考虑到他是个普通人,显然情况也不容乐观。

阿枫缓缓用异能清除了一部分寄生物,终于让祭司稍微消停了一些,只是还难以恢复神智。

而就在此时,信天翁族的族长终于赶到,看到现场的混乱面色阴沉,低声质问道:“怎么回事?!”

楠星在槿月地搀扶下站起来,抢先开口,将自己回来后见到祭司,祭司突然暴起要杀人的经过详细阐述了一遍。

而他的话刚说完,族长还在思量时,就有祭司一派的人质疑:“怎么你一回来,好端端的祭司就这样了,你是不是怀恨在心,回来报复的!”

楠星只是平静道:“当时不少人都在,都可以作证。”

信天翁族的族长暂时没有置评,而是看向阿枫和阿伦特:“他们是怎么回事?”

这时槿月直白地回答:“阿枫是星螺族的医师,我花钱请他来给楠星疗伤的。祭司不让族人给楠星疗伤,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楠星死在我面前!”

族长不瞎,能看到楠星此刻开裂的伤口和珍贵的药粉,相信了阿枫医师的身份,但仍然面色不虞:“外族人不可登船,槿月你是要公然违反族规吗?!”

“祭司无故杀人就不是违反族规吗?”槿月冷哼一声,“况且你们还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好事!祖树都腐烂了一大半,他却遮遮掩掩,将我们瞒在鼓里!”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槿月,你不要诬陷祭司!祖树分明无碍,不要妖言惑众!”

槿月见族长神色凝重,不似完全不怀疑,便赶紧乘胜追击:“族长,我有证据!当着大家的面,我以我人鱼战士的荣誉和生命发誓,我没有说谎!”

人鱼战士的荣誉誓言分量可不轻,这时的人们大多认为一旦人鱼违背誓言就会成为堕落者,赛特拉就会对其进行处决。

这下族中所有人鱼战士也都郑重起来,将视线投向槿月。

此前槿月一直苦于没有掌握最根本的证据,担忧一道裂痕没办法彻底钉死祭司,才没用誓言作保。眼下证据有了,还成功将这件事暴露在所有人面前,那些想保祭司的族老和族人也没法再为他遮掩了,槿月果断用誓言再增加一张筹码。

族长听到人鱼誓言,神色更加冷肃:“证据在哪?”

槿月:“就在祝祷室,航海图下的木板后面,情况您一看便知。只是千万不要碰到那些黑色液体。”

族长带着族内有话语权的族老和一众人鱼战士前往祝祷室,很快就面色阴沉地回来了,而见到族长等人糟糕神色的族人们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慌乱地议论纷纷起来。

族长沉息数次后才终于压下情绪,令副手组织其他族人先离开。

随后他朝楠星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阿枫两人,向槿月问道:“那黑色液体是什么?”

“含有寄生物的脓液。”槿月简练地概括。

“你如何知道那里有问题?又怎么知道黑色液体是什么的?”

槿月:“发现那里有问题的也是楠星,只是他发现的时候那里只是一道裂痕。至于黑色液体,是阿枫检查过后发现的问题。”

槿月很快又简练地告知了族长寄生物的情况:“我知道您不太相信,但最好的证明就是祭司他自己。感染了寄生物后,性情逐渐暴躁易怒,今天更是彻底失控。”

族长看了看地上神智不清的祭司,将视线落在阿枫身上:“你怎么知晓那液体里有寄生物?”

阿枫平静道:“尊敬的族长,这是我的看家本领,请容许我保密。”

族长沉默片刻后没有追问,只是说:“你能治?”

阿枫:“在寄生物没有引发器质性改变之前,可以疗愈。”他看了看地上的祭司,委婉地说,“这位祭司大人,感染已久,可以令他恢复神智,但恐怕会遗留些许后遗症。”

这话令族长身后几人的神色几番变换,而族长则怒气更盛,不过并不是针对阿枫的。

对于此刻信天翁一族来说,什么外族人登船都已经不是要紧事,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挽回祭司造成的可怕局面。族长捏捏眉心:“阿枫医师,你见过这个寄生物,有没有办法治好我们的祖树?”

阿枫想了想,还是回答道:“没有全然的把握,但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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