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木倾依化烟而去,人头啪的一声掉入血海中,念秋在血海中缓步前行,他捞起人头,原本的完好如初似没死般的皮肤变得坑坑洼洼,甚至还掉了一大块!粘着肉的脸皮从脸上脱落,只剩细细一点皮支撑着。人头面皮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团团拇指大小的东西在里面不断扭动,面皮被它们撑得几近爆裂。当它们挪到皮肤脱落的那块,一只只白花花胖嘟嘟的蛆虫钻了出来,它们啃食着人头不多的肉,有些还爬到了他眼睛里,多处白骨露了出来!
念秋眉头皱起,有些嫌恶地把人头抛向远方,他拍拍手敛起那副表情,对涔汐道:“我推测木倾依并非病死,否则怨气不可能这么大,她的死应是另有隐情。据她所诉,她似乎是被木村长和木千雪害死的。”
涔汐另有疑虑:“木村长木姑娘为人和善慷慨,我觉得他们不大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况且木姑娘对木倾依的感情和木村长的爱女之情不似作假,这中间可能有些误会,让木倾依误认为是他们将其害死。”
涔汐顿了会继续道:“不管怎样,木倾依的的确确是被人害死的,至于是谁我们还不知道。”
念秋笑笑道:“哥哥怎知是她一定是被害死的?可有何高见?”
涔汐道:“没有什么高见,与你相同我也只是推测,不过被人害死总是会留下点痕迹。这里的风俗是停尸三天,现下三天未过,趁这个机会我们去木村长家看看木倾依的尸体。”
念秋道:“我们如何能见到她的尸体?”
涔汐笑眯眯地道:“念秋你忘了吗?我要给木倾依寻个安息之地。”
念秋一挑眉:“多谢哥哥解惑,秋郎我感激不尽,不知该怎么答谢哥哥呢?”
涔汐无奈道:“念秋……你要是真想答谢我便与我一同去木村长家吧。”他总感觉念秋从问他是如何知道木倾依是被人害死时就在逗他了,可他却迟迟没回过味来,一一回答了念秋的疑问。
念秋明锐地察觉到了他语气的变化,他眸色一变,低低地应了声:“好,都听哥哥的。”
涔汐见他如此,吐了口气迈步上楼,桌上放的那几张符都已经变黑化灰了,他心道:“这些符怎么了?并未用过却如此。”
念秋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他解释道:“这些符是我画的,符的功效除了灭鬼辟邪外还可以用来追查鬼的踪迹。看样子木倾依走前碰到了这符纸,哥哥是想先去找她,还是去木村长家呢?”
涔汐想想,既然木倾依碰到了这符,想必也会被这符伤到,且我们如今也算是掌握了她的动向,倒不如去木村长家一探究竟来的好。他道:“木倾依有伤在身,料定是跑不了多远的,所以我们先去木村长家。”
念秋也不多说废话,拉开门——门外阳光正盛,浑然不见刚才的阴沉,念秋不禁眯起眼眸,睫毛垂着。涔汐把手抵在额前挡光,几只鸟叽叽喳喳地从他们身边飞过,飞向蔚蓝的天空层层堆叠疏散的云团。
炊烟袅袅升起,笼罩住整个村子,小腿上冰冰凉凉的,低头心道声糟糕,只见小腿往下是紧贴肌肤的深绿色,衣角还在不断往外渗着血珠。不幸中的万幸是现下是正午,几乎没什么人,他们这般走在街上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他拧着浸在血里的衣服,直至拧不出血为止,这样的天气没走多久衣服应该就干了,思及此他才放心地朝木村长家中走去。
木村长家门敞开着,木千雪失神地站在放着木倾依尸体的棺材前。涔汐在门后沉默片刻才唤道:“木姑娘。”木千雪稍稍回过神,一滴晶莹地泪珠从她眼角滑落。
木千雪任凭泪珠滑落,她低眉道:“涔道士有什么事吗?我听爹说你在帮我姐姐则墓地,我实在是感激不尽。”
涔汐温声道:“木姑娘何必如此客气,我都说了是应该的了。”
木千雪坚定地道:“你帮了我们,我无论如何都得与你道谢,我爹从小教导我做人做事不能失了礼数,对你而言这可能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件大事,我应该与你道声谢的。”
见木千雪如此,他实在是不好多说些什么,心中对是木千雪和木村长害死木倾依的想法也减淡了不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害死自己的亲姐姐呢?
木村长在屋内喊道:“千雪啊,谁来了啊?”
木千雪答:“是涔道士他们。”
她话音刚落,木村长从屋中走出,当看到他略显沧桑憔悴鬓边长满白发的脸时,涔汐不由自主地呼吸一顿,木村长的状态比上次坏了不少,他明显感受到了涔汐地惊讶,只是笑笑道:“涔道士你们来了啊,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有些难受而已,没事的。”
木千雪眼里泛起泪花:“爹,你身体不好,别站着了,你先坐着我去端药。”说着她抹抹眼泪,端来了一碗药。
木村长坐在椅子上,接过木千雪递来的药,捏着汤匙舀了勺放在唇边吹吹再吞下去。这药应是极苦的,单是闻着就难以下咽,很难想象吃着是什么滋味,看着木村长面不改色地喝完一碗药的木千雪心疼的直掉眼泪。
涔汐问道:“木村长这是生了什么病?”
木千雪道:“不清楚,说是我爹思念过度导致的。唉,我爹他从姐姐死后就病了,这药一连吃了好几天都不见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木村长道:“我这就是小病,过几天就好了。涔道士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涔汐道:“我来此是为倾依姑娘。”
提及木倾依木村长语气不免有些焦急:“倾依她怎么了?”说完他剧烈咳嗽起来。
涔汐道:“则最优之地需看个人本身是否与之相符,一处人人争抢的好地,若与之相冲再好也没用,反观还会相克。若一处地在别人看来是凶地,但与这人相合,对这人而言就是好地,能相辅相成。综上所述,木村长应是已了解我想说什么了吧。”
木村长道:“了解,了解。但是这怎么判断呢?”
涔汐笑眯眯地道:“很简单,只需要倾依姑娘的一缕青丝,但这缕青丝必须是我要亲手斩断的才有用。”
木村长道:“涔道士请自便。”
木千雪递来一把匕首,涔汐捏起木倾依的一缕青丝,手起刀落银光一闪,他捏着的那缕青丝被尽数斩断。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涔汐飞快地掐了一个决打在木倾依身上,他捏着青丝向后退一步,道:“木村长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木村长点头示意,木千雪合上棺材盖,涔汐念秋就此离了,回到屋子,涔汐道:“念秋你刚才去哪了?”在木村长喝药时他就已经注意到念秋不见了,当斩断木倾依青丝众人目光皆聚于他身上时念秋才突然出现。
念秋随意地坐在椅子上答:“我在木村长家和附近逛了逛。”他把一个罐子放到桌上道,“我还发现了这个。”
涔汐不明所以:“罐子?”
念秋解释道:“哥哥仔细闻闻这个味道。”涔汐捏起罐子放到鼻尖仔细嗅嗅,若有若无的味道自罐散发。
涔汐道:“这罐子里装着的倾依姑娘喝的药!”
念秋道:“不错,这药有毒,短期喝不会有什么问题,一但长期喝下去就必死无疑。但这药发作需要一个媒介。”
涔汐道:“什么媒介?”
念秋低声道:“一种奇香。哥哥有没有在木千雪身上闻到过一种香味?”
涔汐仔细想想,确实有,她身上有一种沁人心脾闻着十分安心的香味。他忽然明白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每当木千雪靠近木倾依时木倾依的病就会加重。
念秋继续道:“这香和这药可不是普通人能得到的,而且这木村长喝的药也是这个。”
涔汐大概明白了,他也不禁压低声音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害木村长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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