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贝把辛辛比划俞念的手指摁回去,帮她好端端放好,坐正。
然后说:“这个问题呢,我拒绝回答。”
辛辛摇摇晃晃,竖起食指左右摇动。
“你不对劲哦。”
安贝笑出来:“胡说什么啊你。”
辛辛东倒西歪:“你!你输了,还不回答问题,你不对劲。”
安贝离她最近,责无旁贷地双手扶住她的肩,无奈道:“你酒量还是那么差。”
辛辛把她当空气,视线越过她肩膀,惊喜地挣扎:“蛙趣!你背后有个超级漂亮的小姐姐!”
安贝:“……”
“伊燃你赶快过来。”
伊燃慢悠悠撑着长腿从地上站起来,借着光线晃了俞念一眼,然后堂而皇之地,顶着安贝催促的视线,重新坐了回去。
“欸你!”
对伊燃这种行为,安贝强烈谴责,但是这帮人都看热闹不嫌事大,安贝也无奈。
辛辛扁嘴:“你输了,你就是输了,不回答问题你就给我喝,喝双份。”
被强行提问的安贝:“……”
她都没有答应玩这个游戏好吗,而且瓶口明明就转到了另一边啊!
想着这事赶紧过去算了,她单手撑着像半条乱动的泥鳅一样的女人,另一只手伸出去够酒杯。
酒杯微凉,触手却多了另一种温度。
柔软的,淡淡温热。
安贝转头,视线从两人指尖相接处,看向俞念的眼。
暗调的光线下,俞念眸子闪烁着宝石一样的光。
她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眼底浓郁如墨,又似笼罩了雾气的深涧,读不懂,探不清。
安贝笑得暖意盎然,问:“怎么了?”
俞念却答非所问:“你要喝吗?”
安贝与她对视,时间在这一隅,仿如实质般缓慢流动。
可辛辛忽然的动作,打破了这片氛围。
她蛇皮口袋一样萎下去,趴在地上画圈,嘿嘿笑。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更喜欢……”
说着手指眼看要画到安贝小腿上。
安贝服了她!第一时间把自己裙摆扯过去盖好,一手捂住她嘴,另只手抄起酒杯就灌了下去。
“行了吧,别闹了。”
这时候伊燃也不是死的了,过来拦腰把人捞起来请到沙发上,给她塞了瓶ad钙奶,扔了件不知道谁的外套在她身上。
辛辛嘿嘿傻笑,安贝转过头问身后的俞念:“要不要现在回家?”
俞念看了她两秒,淡道:“不回。”
看来她还想玩,那安贝就陪着。
可不知怎么了,后面再玩,俞念开始输得多起来,连着几局都是次次输。
安贝喝得有点晕,她想着俞念是不是累了,输这么多,看了她好几眼,问:“不然我们回家吧?你喜欢的话,下次我再带你出来。”
俞念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眼前人眼眸水润,脸颊浮了一层桃花般的粉色,嘴唇红得不自然,搭在俞念手腕上的手,也透着干燥的热。
她有点醉了,酒精气味带着花果香逸散出来,异样地增加了诱惑。
她等待着俞念发话,听到俞念说“好”,才重重点了下头,音量不受控制地也跟着说:“好!”
伊燃“嗤”地笑了声。
大家非常有分寸感,因为都心照不宣,觉得安贝在追俞念就没有太猥琐,临走送给安贝一个大的礼物盒子。
安贝打开一眼,马上扣住,皮笑肉不笑地挤了句:“谢谢。”
-
伊燃送她们到地下停车场。
安贝在俞念身侧,一路安安静静跟着。
到了车边,俞念拉开车门,伊燃问:“你开车?”
俞念还没说话,安贝应:“对啊,我老婆开车。”
俞念看她眼,把两人包先放后排。
伊燃又问:“你又换车了?”
安贝身后是辆帅气逼人的城市suv,虽然远远不如跑车拉风,但空间大嘛。
勉勉强强满意吧。
她摆摆手:“对啊,我老婆上下车方便。”
伊燃挑眉调侃:“你现在三句话不离老婆。”
正好这时俞念走回车头处,安贝笑容满面:“对啊,这是我老婆。”
“你真该和桑尼拜个把子,”伊燃无语笑,把手里盒子递给她,“拿去。”
刚还一脸笑的安贝看到这个脸色立刻变了,她摁着盒子盖,倾身上前凑到伊燃旁边咬着牙耳语:“你把它拿走。”
伊燃好笑:“我干嘛拿。”
“拿走,帮我拿走,送你了。”
“不要,是什么东西?”伊燃做势要掀。
安贝直接把她手摁盒盖上:“别看!”
“回去再看。你帮我拿走,好不好?行不行,算我求你!”
她踩着高跟小皮鞋,按着盒盖往伊燃身边凑,嘴上说着“求她了”。
她又求人,就这么爱求人么。
俞念静静站着,并未言语,而伊燃往她这看了眼,就伸手,把安贝赶到一边去,嘴上说:“行行行。”
安贝开心:“谢谢您。”
她转身自顾自上了车,剩下两个人在夜晚的停车场面对面站着。
伊燃夹着盒子,又酷又有型,但那股惯常的散漫满溢出来。她笑了下:“回见。”
俞念点头道别,视线扫过盒子,足下轻顿,想了想,终究开口问:“里面是什么?”
“哦,”伊燃笑了下,眨了眨眼,缓慢道,“我猜……应该是……厨具。”
-
浴室里,俞念撩起水花,晶莹的水珠随着动作淋在她莹白透亮的手臂上。
白天安贝环上来的场景历历在目。
她几乎把她抵在座位里,在意着她会不会把事情告诉妈妈。
俞念知道,她八成是为了公司才不敢让周芸知道。
热水在周身围绕,暖意融融。
俞念想着安贝,思绪像跟着暖意融化,渗到很隐秘,很久远的地方。
安贝有理想型,之所以色迷心窍,是因为自己刚好是她喜欢的长相。
她应该觉得幸运吗?
俞念不由自主想到她们口中的苏之凝。
她知道这个人,A大艺术学院舞蹈系的荣耀,炙手可热的舞坛新星。
清冷高贵,不食人间烟火。
安贝恰好热衷这样的相貌,而她自己恰好,也曾擅长跳舞。
看来安贝是真心喜欢这一款。
俞念心里说不上的感觉,胸口闷闷的,同蒸气沁入一般潮湿滞闷。
难道自己就没有利用安贝吗?
这样的互相利用,很公平,并没有什么问题。
-
俞念在浴室吹干头发,再上床。
今天是粉色的床单。
安贝酒气洗掉,香香暖暖,发丝散着。
她喝了解酒的药,睡得很熟,等俞念上床,她就蹭过来,整个人陷在浅粉色的被子里,靠近了俞念的身体。
黑暗将感官放大,听觉也分外灵敏。
安贝靠过来,喃喃一声“姐姐”。
俞念身体僵了下,忽然想起她们刚刚认识,安贝就这样先入为主地叫自己“姐姐”。
她很喜欢姐姐,她现在叫的姐姐是谁?
心里,一个名字呼之欲出。俞念眉心微蹙。
手指缓缓收紧。
与今天晚上安贝执意喝掉那杯酒时同样的心情再次在俞念心头浮现。
俞念闭了闭眼,她已经故意失手,让安贝喝了很多了。
而现在,她面对着沉睡的安贝,梦中想着苏之凝的安贝,有一股滞闷的感觉无处排解。
她抚上心口,蹙眉。
即使认为这是一场交易,她也并不认可安贝这样的行为。
也许。
俞念看着身边,近在咫尺的安贝睡颜,想着近日种种。
也许,安贝母亲的话是对的,安贝是应该好好约束。
……
床很大,安贝凑到俞念这边,本能地寻找香气的源头。
她往前蹭蹭,额头触到俞念肩头。
还没等这份感觉变得踏实,她怀里多了个枕头。
俞念用枕头把她和安贝隔开,在月色中,安贝手臂抱住了蓬松的枕头,缓缓收紧,雪白枕头的中央出现绵软勒痕。
俞念抿唇,起身,到桌子旁,给自己斟了杯水。
寄存起来之后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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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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