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南县的时候,世宽发现某人一天到晚拉着个脸,也不理人,心里十分好奇。
“云墨,烈风他怎么啦?”他便问去。
“闹脾气呢!”云墨说。
“到底咋啦?”
“这不要回去吗,他想要泽婉一起去,又不知怎么开口,也不知你同不同意,只好自个生闷气咯!”
“哦!”那人才明白过来。说实话,此时他心里突然皱了一下,很不好受。
“烈风,下来!”他找到那人。
“干嘛?”烈风跳下墙来。
“我带她去就是了,否则玉笙我可管不了!”世宽说。
“那是你的事儿。”那人应了一句。
“那好吧,那就不要她们去了,烦人!”
“你……” 那家伙随即瞪起眼来。
“哈哈,你这不言不语的性子啥时候改呀,不告诉人家……还是等人家姑娘说喜欢你呀?”他问。
那人老底被揭穿,走了。“喂,”那声音喋喋不休起来,“我是当家人,你娶媳妇的事儿我要为你张罗的,知道吗?”
“你听见没有啊?”
回南县后,花婶和明叔便在村里的宽敞客堂里宴请了全村老少,风风光光的给他们把亲事办了。
“世宽,我很开心,”婚房里,再次身着红装的云墨依偎在那人怀里,“我真的很开心!”
“这里就是我们永远的家了,你喜欢不?”他问。
“喜欢,不管你在哪儿,我都喜欢!”
许是有人故意的吧,竟将烈风和泽婉安排在同一个宅子里,左右两个房间,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过那小人实在调皮,泽婉一人还真管不过来。
他是家里看着长大的,所以这次回去,众人对他更溺爱了。这不,才回去几天,他便和村里的小朋友们挨个打了一架。
一日午后,世宽看到又有乡亲找上门来,明叔点头哈腰地应付着。
“明叔,他又把人家打坏了?”他上前去。
“没有,没有,”明叔忙道,“只是调皮罢了!”
那人可不管,立马对那小人吼起来:“你给我过来!”那家伙赶紧躲去明叔身后。
“我来,我来,”明叔急忙制止,然后蹲下身去,对那小人说:“玉笙,你怎么老去打架呢?”
“我们只是玩,不真打!”那小人说。
“这样也不行啊,别人还以为你欺负人家呢!”明叔说。
“没有啦!”
明叔向那人笑了笑,那人却黑脸说:“从明日起,开始读书!”
可过了几日他就闹腾了,这种一对一的教育方式让他压力很大。下棋还好,就是每天的那“分豆子”环节,令他焦燥无比:开始是红豆和绿豆,一茶杯的量,很容易分。可以后越来越难,时间也越来越久,他玩的时间变少了。
一日午后,泽婉又取来一盘大米豆子芝麻黍米的混合体让他分出来,他看了十分害怕。
“夫子,”他投去“求饶”的目光。
“玉笙,你不分是不行的,老爷说了,分得不好还要重分!”泽婉说。
“这太难了!”他小声说。
“怎么会难呢,是你心里想着玩,不好好分罢了!”
“要不我背书写字好不好?”
“不行!”泽婉握住他的小手,这样他心里会踏实些。“玉笙,遇到困难怎么能逃跑呢,要面对它,战胜它,那样你才会变得强大知道吗?你以前都分得那么好,今天也能做到的!”
“我……”他还是很怕。坦白说,这么多种大人去分也挺晕的!
“……那怎么办,老爷呆会儿可是要问的!”
“好吧!”他急忙应着。
泽婉笑了,将豆子倒出一小点儿放桌上。“你这么乖,夫子就给你减掉一些,今日就一点点好了。你好好分了就能出去玩儿,好吗?”
“好!”那家伙便喜。
“那开始吧!”
“嗯。”他点了点头,迅速行动起来。眼睛酸涩的时候,就闭上眼,用指尖去判断着它们的个头形状,然后扒向一边。
此后泽婉慢慢加量,他便慢慢得心应手了。有了良好的耐心,棋艺也跟着进步起来。在画画上,他也表现出惊人的天赋。
某人紧密地盯着他的成长。不过这家伙有一个爱好,就是一出门就要跟人打上一架,比吃饭还准哩。好在他的性子已变得柔和,打打闹闹不会再争强好胜:今儿打完,明儿还能一起玩耍。
世宽打理药坊,云墨带娃做些针线,那二人则带着玉笙,到处游玩。
“云墨,”一日傍晚,泽婉去到他们舍屋。
“你来了。”云墨微笑去。
“嗯,”那人点头,“云墨,我想跟海大哥说两句话!”
“他在的!”
“泽婉,怎么啦?”世宽抱着孩子走出屋来。
“来,给我吧!”云墨伸过手去。
“没什么的,”泽婉忙说,“是我姑姑要来看我,她想见海大哥一面。”
那人想来应是表达感激之情什么的,便说:“不用,她不欠我什么!”
“海大哥,她也是受人之托,一定要见你一面!”
世宽有些惊讶,“是谁?”
“我不知道,不过他说你欠他一条命!”
“一条命儿?我欠他?”世宽思虑了一下,“难道是……好,我知道了!”
不管那人找他何事,但皇上在那儿,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此时,一旁的云墨才惊觉泽婉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们身在海家乡下,她的消息竟如此灵通!
第二天早晨,世宽将她带去祠堂。
“世宽,来这儿做什么?”她有点儿紧张。
“云墨,”世宽说,“你已是我海家的媳妇了,今日,我要根据祖制,将家里的药方传给你。”
想不到得手来得那么快,云墨竟有些慌了,以为丈夫在试探她。
“不,”她忙说,“我不想知道什么药方,也不想知道你的任何事儿!”
“傻瓜,你已经是我海家的一员了,还生下了砚儿,你有权知道这些。”那人说,“当年我娘嫁进来后也是这样的。”
“不,我不要,”她拒绝,“家里的事儿你做主就行了!”
“这是我们海家人的责任,日后我若有不测,你要将它传承下去!”
云墨看他。“……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砚儿长大了,交给他吧!”
“这也是你的责任!”
“……”
他往炉里敬了香,然后带她做了叩拜。
“云墨,以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起誓,你会永远守护它!”他说。
那人看着祖宗的牌匾心里发毛——它们庄严肃穆,像无数双眼睛在审视着她。
最重要的东西吗?是儿子、丈夫和烈风呀!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不!她心中呐喊了一声,然后说:“孙媳云墨以自己的生命起誓,未来一定会守护海家的药方,若有违背,不得善终!”话到这里,她的后背已经凉了——这是一个骗子的誓言啊!
那人取出药方:“你记住它!”
三天后他们回了北山。
“姑姑,”泽婉一进家门便大喊去。
“回来了,”凤姨娘说,“渴了吧,快去饮些甜汤,我给你凉着呢!”
“好,”泽婉拥着她,“姑姑,见到你我好开心!”
“姑姑也是,”那人打量了她一番,神色满意,“看来你姑父挺照顾你的!”
“当然了,姑父对我可好了,”泽婉所,开始套起话来,“哦,你找海大哥什么事儿啊?”
“这个你无需知道。除了这事儿,我还要带你走!”凤姨娘说。
“为什么?”那人惊讶。
“因为我好照顾你呀!”凤姨娘说。”凭你的姿色和聪明,在京城绝对能找一户好人家。”
“不要,我才不去呢!”
“傻丫头,海世宽已经有孩子了,你还守着他做什么?”
“我不管,反正我不去!”
“莫非……你有心上人了?”
“……没!”
第二日,凤一年看到巷口的烈风,心里便明白了大半。
她呆了几天后便购上几箱布料,回京城了。
“姑姑,您后悔吗?”
“说不后悔是假的,但我们缘分已尽,姑姑会记着他的恩情!”
“为了我,您受苦了!”
“不苦,你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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