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你把东西放厨房去。”
岑溪出声，他偏头，示意对方听话。
“喂，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施号发令的时候很那个。”像是回到原先的相处模式，沈悦低头，笑意盈盈端详岑溪白皙鼻尖。
后者眼神怪异。
沈悦自暴自弃：“是的，我是你的狗，行了吧？！”
大黄狗喉咙发出噜一声。
沈悦瞪它。
岑溪莫名其妙：“你在国外喝毒药水脑子都不清楚了？”
“随便你怎么说！”沈悦恶狠狠粗声粗气，他对岑溪的爱意澎湃灭顶，“我就喜欢你。”
话音刚落，岑溪搬运土豆的动作顿住。
他难以置信望向沈悦。
后者略咬牙：“没听清楚吗？那我再说一次，我喜欢你，岑溪。”
“......”
“我不要你现在回答，我只是——”
“明明中学时代，你就算连灌三瓶可乐都不愿告白一次。”
“青春期的男生总不能什么话都往心窝子里掏。”
“往？”岑溪拍拍手，打去指缝间的浮土，他暂时收回对斜前方熙攘人群的注意转移到沈悦身上。对方低头额前发丝细碎，刚巧遮住眉眼，瞳孔碎光绵延。
“岑溪，心窝子，你。”
两人气氛翻涌，摄像偷偷对准他们垂在身侧的手，画面无声胜有声。
“如果我再年轻五岁，或者心理年龄回到高中，说不定就会被你这几句花言巧语蒙住心，立马点头答应与你再续前缘。”
岑溪回神，他抬手，轻轻扯开沈悦的袖口拉开距离：“可我们年纪都不小了，早就过说点好话就能哄得人心花怒放，不顾一切赴汤蹈火。”
他不可问声叹气。
“所以，你说这些我只觉得……尴尬？”岑溪尽量斟酌用语，免得双方下不来台。
沈悦嘴角微动。
他眉眼、嘴角耷拉，明明身处晴空艳阳天里，给人感觉仍潮乎乎如置池塘底。
岑溪看得好笑：“多大年纪了，还撒娇。”
沈悦不语，一味儿地以幽怨视线望向岑溪，忽然听见远方传来骚动，两人视线顺着其位置落去，岑溪眼皮一跳。
尽管那位置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岑溪率先捕捉到了霍导匆匆瞥来的紧张注视，宛若战场中开战的信号，岑溪拿起颗垒好的小土豆，放在手心掂动，粗粝沙土与肌肤的摩擦感令人原本紧张的心微微镇定。
眼见小团队扭头的频率越来越高，岑溪突然叫住沈悦。
“先前，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能与你在一起么？”
“是，是的。”以为岑溪要给他确定答案，沈悦表情兴奋，他连声回应。
“......”
“也不是很过分的理由，如果是你，我觉得你应该会理解。”
日头渐高，气温回升，或许是即将等到心心念念问题的答案，沈悦不自觉挺胸收腹，只是视线依旧紧紧盯着岑溪一开一合的唇。
“......”
岑溪犹豫，他忽然意识到，目前与沈悦处于非亲非故，他干嘛那么紧张？
他刚理清混乱思绪包围的人群散开，在看到那道高挑的身影前，他深呼吸。
晨曦彻底消散。
邬渟的脸犹如加了滤镜的天神。
岑溪闭眼。
“其实，我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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