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男人倒下,尚涔将男人从水里拽出来,解决了他。尚涔一抬头,猛然看到沐浴的白笙,瞳孔瞬间被放大。没有犹豫,她脱下大衣,随意扔到石子路上,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奋力向水中的白笙游去。
“喂,小孩,站那别动,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别放弃!”她一边在水中扑腾,一边在背后朝白笙大喊。
冬天冷的要命,刺骨的水流冲刷着白笙的躯体,不能被淹死也会被冻死,这意味着她要承受双倍的痛苦才能解脱。
“别过来。”白笙已经冻到没有知觉了,行动十分缓慢,死亡的意识支撑她说出这三个字。
后面的尚涔没有丝毫犹豫,抱住白笙的腿向上游去。
到了岸上,尚涔将自己的风衣盖在白笙身上,给她搓手,然后疯狂拍白笙的背,试图让白笙吐出吸进胃里的水。白笙痛苦地咳嗽了好一阵,才勉强吐出来一点,随后又瘫倒在地。
此时的白笙依旧没有意识,尚涔跪在地上,清理白笙口鼻中的异物,然后做起心肺复苏,在一阵疯狂按压后,又对其做了人工呼吸。折腾了不知多长时间后,白笙有了意识,她挣扎着起来,看见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的打脸打了一个寒颤。
白笙呆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歘地站起来,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是谁?”白笙鼓足勇气开口问到。
“你的救命恩人。”尚涔说罢,弯腰捡起风衣,披在白笙的肩上。又问:“回家吧,家里人该担心了。”
“我没有家怎么回去,还有,你为什么救我?”
“严格来说,我救了小时候的我。”尚涔走到车旁边,拉开车门,回去又背起白笙。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白笙惊恐的大叫,疯狂拍打尚涔的背,可尚涔却不为所动,直到把她放到车上,关上门。
“你要是累了就睡一会儿吧,我不会害你。”说着关上了车门,又补充:“我一会儿就回来。”
尚涔爬上车顶,打开了一半天窗--大概是怕白笙晕车吧。
她开着车驶离了这里。
行驶了很久,车子停在了一个比大河还要偏僻的地方,这里可以说是鸟不拉屎,仅有几个人住在这里,但对于尚涔来说,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有山有水,有大面积的耕地,有湛蓝的天空;没有工业污染以及陌生的凝视,她像一个与世隔绝的人。
到了家,安顿好白笙,她便来到厨房,取出焯好的排骨,加工着美味的饭菜。
趁大火收汁的空隙,她来到卧室,将白笙湿漉漉的衣服换下,不巧的是白笙醒了。
“啊-----你个流氓,你干什么,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一边尖叫着,一边向后躲闪,对于这个陌生人,白笙眼里满是惊恐。
“不是,你误会了,看清楚,我们刚刚才见过的。这里是我家,你不必担心那么多。”
白笙喘着粗气,像是从梦中惊醒,又问:“那你在干什么?”
“既然你醒了,就自己把衣服换上吧,河水可凉的很呢。”尚涔走出房间,关上门,继续做饭,白笙看到眼前的衣物,除了黑的,就是白的,反差非常大。
白笙听话地换上衣服,她发现无论是上衣还是裤子全都松松垮垮,毕竟二人也不是差不多的身高啊。白笙由于长期营养不良,成年才只有160,而尚涔呢,足足比她高17厘米。
时间流逝地飞快,窗外已是一片阴翳。白笙又坐在床边思考着什么,这时,尚涔礼貌地敲了敲门:“吃饭了。”
白笙不敢犹豫,放在以前,哪怕迟两分钟才去吃饭也会被说“因为吃了零食才不吃饭”“叫吃饭也不答应,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之类的话。
“你看,饭我都是特意晾过的,吃太热的不好。”白笙刚走出房间,便看到尚涔热情地招呼着自己,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一瓶葡萄酒。
见尚涔坐下,白笙也坐到对面,很显然,她不适应。这时的尚涔已经喝了一大口酒,她注意到白笙没有吃饭,说道:“吃吧,我没下药。”
白笙这才动筷,尚涔只顾着起开白酒兑在一起喝;白笙呢?在品尝完一块红烧排骨以后不断啜泣,声音小的像蚊子。啜泣越来越明显,终于,白笙被呛到了,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尚涔赶紧放下酒瓶子问话,而白笙却什么都不回答,在咳嗽一会儿后哭了出来。
见状,尚涔走到白笙身前,轻轻拥抱她,她大概猜到为什么了,轻声细语地安慰:“别哭,这里很安全,你要是喜欢吃咱们就经常吃。你喜欢什么,我做给你。该过去的都过去了。”
果然,一针见血,啜泣声逐渐减小,尚涔蹲下来,为白笙擦去眼泪:“那不哭了,好吗?”
“嗯。”白笙转过去,疯狂往嘴里扒饭。
饭后,白笙躺在床上,回想当天发生的情节,她怎么也想不通,一个陌生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温柔,她害怕她图谋不轨。想着想着,白笙就进入了梦乡,应该是太累了。
梦中,一个女人,看不清她的脸,仿佛对着白笙说着什么。白笙转头看去,周围很多没有脸的人,有的人是黑色的,有的人身上带着血渍,有的人伸出40米长的舌头,像是在议论着什么,只有面前的女人看着正常点。白笙奋力推开女人向前方跑去,却发现除了那个女人,其他人都阴魂不散。那议论的话语就像咒语一样,没有人懂它们,而又感到恐惧……
白笙从梦中猛的惊醒大口喘气,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
“呼…………呼………………”看样子,她被吓得不轻。
白笙坐起来,突然耳鸣,头痛欲裂,还晕乎啦的,嗓子像是被刀割一样疼,身上全是燥热。她打开卧室的门走出去,看到尚涔正躺在沙发上抽烟。
“你醒了?”尚涔急忙掐灭了烟,却不小心碰倒了茶几上的烟灰缸,幸运的是,烟灰缸掉在从沙发垂下的床单,完好无损。
白笙的脑瓜子嗡嗡的,同时出现了幻听,内容大概是训斥白笙一点活都干不好。
“内个,我睡了多长时间?”白笙鼓足勇气问。
“有四个小时吧。”
“你一直待在客厅吗?”
“嗯,到屋里的话,我怕烟味呛到你。”家中有三个屋子,一个卧室,一个衣帽间,一个杂物间,还有一个二楼。
“你缓一会儿,穿上椅子上的衣服,跟我去趟后山。”
“好……不过你要干什么?”
“突然就想去了。一会儿记得跟紧我,那里的路可不好走。”
十分钟后,白笙穿上了那件衣服,那是一件很厚实的风衣,里面还有毛毛,而对于白笙来说,这就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
出了门,尚涔左手拎着一个巨大的袋子,右手拎着些地瓜和碳。
“走吧,小孩。”二人朝后山走去,后山是一座很少有人去的山,这座山比一般的山路都难走,而且只凿了三分之二的路。
山荒凉的很,白笙也不自觉地靠近尚涔。到了山腰,找了一个地方,尚涔将手上的袋子一扔,取出铁木白碳,用什么东西引燃了。紧接着,她又架起一个架子,把地瓜放在上面烤。
沉默几分钟,尚涔先开口:“我叫尚涔,你呢?”
“白笙。”
“哪个生?”
“是个乐器。”
“多大了?”
“18。”
“你才刚成年,别放弃。我嘴笨,不会说话,喜欢直来直去。”
“严格来说,我还没有成年,我5月9号才过生日。”
“学校放假了吧?你今年高考啊,也是,现在压力是挺大的。”尚涔说着,将地瓜翻了个身。“我是雇佣杀手,在这里住二十多年了,我的职业素养就是避开人群,所以这里很偏僻,去哪儿都不方便,你不介意吧。”
“没事,不过我……我不高考。我中考之前就不念了。”白笙显得格外沉痛。
“那你学习如何?”
“之前是年组第一来着。我找不到工作,人家不要我,我好后悔,要是我能坚持下来就好了。可惜不能重来了。对了,我听说咱们本地有个人专门替天行道……”
“那个人就是我。”与此同时,尚涔拿起一个地瓜,一边吹一边掰开,递给了白笙。
“给我的吗?”白笙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陌生的女人居然把第一口烤地瓜给了自己。
“我比你大很多,有些事情你之后就会明白。现在的话,第一,你不许学今天下午去自杀,第二,不要去二楼。”
“好,我知道了。但是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曾经差点死掉,我不想让悲剧重演,不想视而不见,隔岸观火。”尚涔说着,咬紧了牙,她似乎很痛恨自己的无能……
之后,二人一边吃烤地瓜一边唠嗑,得知白笙的理科很好,尚涔学过五年的戏曲。
(约四十分钟后)
“走吧。”山路更加阴森恐怖,白笙又不自觉地拽着尚涔的衣袖,下了山。
回到家里,白笙倒头就睡,尚涔似乎在衣帽间找着什么东西--忘了说,衣帽间也存了些药。
尚涔躺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点了根烟,然后猛吸一口,吐出由哀愁化成的烟雾,抽烟的那只手就那么不动,死死盯着天花板,直到烟灰掉到裤子上把她烫起来。
掐烟后,尚涔又躺下,盯着白笙屋子的门,盯了一会,她闭上眼欲睡觉,却思绪混乱根本睡不着,于是她起身来到二楼,对着太师椅后的神龛拜了又拜,才回到沙发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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