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得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夏凌脑子好使，立刻想到法子：“八卦我这么长时间，也该我八卦你了。上次考试的语文作文发给我，我倒要看看为什么你只得三十。”
程思思嫌弃地别过头，边向老师要自己上次的语文作文，边嘀咕，“每次都是这样，真讨厌你们这些大人。”发给夏凌。
夏凌简单看一眼，皱眉退出。“最好改一下你的写作方式，作文不是散文，你这样写，写得再好老师也不会给你高分。”
程思思撇嘴，“每个人的写作方式都不一样，凭什么我不能这么写？就凭我是学生？可是我觉得这样写很美啊，起码我很满意。”
夏凌都不好意思说这位大小姐，“对，就凭你是学生。”
程思思：“……”那我就不改，谁爱改谁改喽。反正也不是她想要高分，是她姐想要高分。
“不过既然你执意要写散文，也可以。以《痛苦》命名，现在写一篇非散文高分作文发给我。如果写得确实好，以后你姐再说你作文的时候，我帮你说话。”
程思思：“不应该让我写一篇散文吗？”
“不不不，你需要先让我看到你的实力。”
夏凌本以为能消停一会儿，程思思却放下手机，正当她满脸疑惑的时候，程思思开口：“我很痛苦，却不是读不起书的孩童。孩童很痛苦，却不是日夜辛劳的成人。成人很痛苦，却不是四肢残缺的病人。病人很痛苦，却不是无人问津的坟墓。坟墓很痛苦，却不是任由蚊虫叮咬的枯骨。
网络时代发达，人人比较痛苦。如果痛苦需要拿来作比较才能证明确实痛苦，那在人人能吃饱的现代社会，名为痛苦的毕业证书又将花落谁家？……”
程思思眼珠在转，嘴上却不停。夏凌听着，大脑几乎宕机：实力这么强劲吗？！
窗帘被风刮起来，黑长直女鬼站在窗外露出一双猩红的眼。韩冬哇的一声：“这女鬼是谁扮的？好美啊我去。这就是浓颜系吗？扮女鬼都挡不住的颜值，真心爱了。”回头看秦华惺，她居然在开第八瓶波特酒。韩冬吓得给她抢过来，“你今天怎么了？”
秦华惺也被她吓一跳，“你怎么了？我平时不都这么喝吗？”起身抢回来。
韩冬：“这不一样。今天什么也没吃，你也没怎么说话，鬼片你也不尽兴，只埋头干喝，跟想死似的。”
秦华惺酒量好，哪怕上过两次厕所，可脑子还是清醒的。但同时也觉得这么瞒着韩冬不是事儿，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还不如光明正大亮出来。索性把聊天记录给她看。韩冬不是爱八卦的，而且不觉得有什么好看，所以只挑这两天简单翻翻。结果没想到秦华惺居然被钓了，对方一副只想玩她，不想恋爱的态度。倒也怪不得秦华惺这么喝。
关键，这人都认识—谭惜。熟人，这让她怎么评价？韩冬脑子转得飞起，无比痛恨自己多问那一嘴。
韩冬：“她怎么这样啊？看着不像这种人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内心：话术完美。
“不用为她开脱，她就是想玩我。”这回连杯子都不拿，仰头对着瓶子就喝。
韩冬暂停投影视频，实在不知道怎么劝，抬手拿来水晶杯，倒酒陪她。“知道你怎么还跟她聊？这可不像你。”口感还是老样子。
秦华惺右手拎着酒，愣在原地沉默好久。把左手手心放到眼前观察，“我？”这有什么像不像的呢？但凡能露在表象的，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她。她慢慢放下酒，装醉。“我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韩冬看着她，半天才回应：“反正不是这样。而且喝醉也不是这样。”
秦华惺收回姿态，摆烂不装了。“我跟她是发小。”
韩冬皱眉，不可置信：“那我呢？”
秦华惺见她这样，‘噗嗤’笑出声：“你也是，你也是。都是发小。”
韩冬猛然生出一种想让她自生自灭的主意，翻个白眼，都懒得安慰她。“继续。”
“高中的时候发现自己喜欢她，暗恋三年。最近表白，她就是这态度了。”
韩冬继续想词：“那，那你还真是惨。”她是真想不出什么好话了。
“姐妹们，我回来——怎么了这是？”夏凌从机场一路狂飙过来，想给她们一个惊喜，推开门发现两人已经喝上了？提前庆祝？
把行李和包随便放下，坐在沙发上听韩冬讲来龙去脉。听了两遍，算是大概听懂。情路坎坷的人呐。“她手机呢？”
秦华惺二话不说扔给她，夏凌朝她抬下头：“不介意我代发吧？”
秦华惺叹气：“随便。”
夏凌也摇摇头，“还是得靠我呀。”
蓝调：我上次跟你说喜欢，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谭惜从ktv回来，刚洗漱完坐在沙发上，想着看场电影。看到消息，瞬间头大。笑着疑惑：“她失眠了？大半夜不睡觉，想这个？”
惺惺相惜：我记得你的表白。
蓝调：那你那边怎么说？
惺惺相惜：说什么？
蓝调：喜欢或不喜欢。
谭惜聊到这里，觉得不对。她怎么突然这么严肃？
惺惺相惜：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蓝调：先不要管这个。你要是喜欢我，我才好继续喜欢你，不是吗？不然的话多打扰你。放心，只要你说不，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说一句喜欢你。就今天，现在，必须把话说清楚。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惺惺相惜：［视频电话］
谭惜一个激灵把手机还给秦华惺，然后点下接听。
秦华惺：“怎么了？”
谭惜凑近看她，瞄到她桌上的酒：“心情不好到这种程度？”
“请回答问题，这位小姐。”
谭惜笑着皱眉，“这样可不好玩，秦大人。”
“谁陪你玩了？”
谭惜挑眉：“你喝醉了。”
“不影响。”
“身后有其她人吗？”
“没有。”
“不信。”谭惜继续逗她，“心急了？就这么喜欢我？”
“……倒也不是。”
夏凌瞪大眼睛：“！”姐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不？你这一句话，前功尽弃了呀，姐姐！
谭惜：“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秦华惺：“你猜。”
“猜不到。”
“那你先回答我，你喜不喜欢我。”
谭惜笑笑：“挂了。”
“行，我以后不会再搭理你。”
谭惜愣神：“嗯？”
“挂了。”说着就挂断，某人再打也没有接过。
谭惜：好吧。再见。
秦华惺竟然直接删掉了。删除好友。
韩冬和夏凌互相看一眼，都知道秦华惺这回是真喝醉了。都暗暗叹口气，不知道说些什么。秦华惺摆摆手进屋，躺在床上就是睡。
夏凌确定她真睡了，才关上她的房门。自己和韩冬重新选了个恐怖电影看。
“你怎么认识程双意的？”
夏凌看向她：“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好吧。我跟她是在国外认识的，她是从国外转过来的，我后来因为家事辍学了，然后再也没见过。你呢？”
韩冬抿唇，“一面之缘，一见钟情。”
夏凌：“……”这么草率。“你对她了解多少？”
韩冬摁两下太阳穴：“知道性别，班级和在校知名度？”
夏凌两眼一黑。“明白了。”叹气伸手，韩冬把手机双手奉上。
看到韩冬和程双意的聊天记录，感觉还行，没刚刚那俩那么棘手。起码这俩都有嘴。
铝铜人：为什么我查不到你的相关信息？
韩冬震惊地张大嘴：“这能，这能直接问啊？”
夏凌：“能啊，而且是谈恋爱的必经之路—交心。”
去尼打夜的：你想知道什么？
韩冬又是一惊，“她居然还没睡。”
夏凌内心：她睡个屁啊她睡，家里破事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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