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成为冥王的哈迪斯与赛特拥抱道别,在一旁的阿努比斯拉住赛特的手求送别的安慰。
赛特虽然对阿努比斯的决定感到意外,但是依旧尊重了他的选择。
他曾经许诺过要放阿努比斯自由,尊重他所选择的道路。
阿努比斯虽然是为了赛特才想要帮助哈迪斯,但是并不想让赛特知道自己的心意而觉得亏欠。
在他的眼中,赛特不再是他记忆中那个高大的父亲,也不是强大的不败之神,而是需要他用心去呵护的恋人。
他希望用自己的力量抹去赛特眼中的忧伤。
只要赛特能够开心,他可以去做任何事。
他的父亲用尽全力去囚住易碎的沙粒却在赛特的心中留下道道伤痕,他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深渊的入口开启,就在哈迪斯即将进入之时,波塞冬抓住了自己这位弟弟说道:“宙斯命我在深渊之中铸造12道的铜墙阻挡泰坦之神从深渊之中回归。”
哈迪斯听到波塞冬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在塔尔塔罗斯的深渊之中建立冥府,哈迪斯心中并无十分的把握,如今有波塞冬的助阵给他添了不少胜算。
波塞冬同样拥抱前来送行的赛特说道:“哈迪斯这小子有的待遇,我可不能少。“
赛特被他的话逗笑了,说道:“你这个哥哥可要好好保护哈迪斯,不然我可是要找你算账的。”
“赛特妈咪好凶啊——”波塞冬装作吓了一跳,眼中却含着笑意调笑道。
赛特气的锤了他胸口一下,这个小子真是越打越不着调。
趁赛特不备,波塞冬取下赛特耳坠上的耳环,在手中晃荡。
“这就当作是你送给我的临别礼物了。”波塞冬趁赛特发飙之前,逃也似的进入了深渊之中。
赛特又气又笑地看着消失在深渊中的高大身影。
哈迪斯和阿努比斯也紧随其后,进入那个黑暗荒芜的新冥界。
赛特送走了这三个神之后,只感觉到身边有些冷清,一时竟有些不习惯。
荷鲁斯则是伸手抚摸着赛特手腕上诅咒的痕迹,说道:“很快,这里的一切就会结束了。”
“叔父,诅咒解决之后,你和我一起回埃及吧。”荷鲁斯小心翼翼地请求道。
赛特眼眸低垂,没有看荷鲁斯那双含情脉脉的蓝色眼睛。
荷鲁斯没有再沉默等待赛特回答,反倒是率先拿出了那只用木头和金属做的小鸟说道:“叔父,这只鸟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陪我一起去看看他吧。”
赛特抚摸这由人类所制作的小鸟说道:“也好。”
那个奇怪的人类,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会有什么变化。
荷鲁斯放开了这只小鸟,小鸟飞在空中寻找自己的主人,而荷鲁斯抱起赛特紧随其后。
然后小鸟飞进了一个人类临时搭建的居住地。
荷鲁斯带着赛特跟随着鸟儿进入了一个低矮的帐篷中。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们见到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男人也看见了跟随着小鸟而来的荷鲁斯和赛特。
男人显然并不认识荷鲁斯和赛特,只是对赛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来自埃及的沙漠之神赛特吗?”
赛特点头,有些疑惑地说道:“你为什么会有这只小鸟?”
男人则是回答道:“这是我用炼金术制造的动物之一。”
赛特点头算是明白,却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
他原本以为是来见故人,却发现只是一场空。
荷鲁斯此刻却出声问道:“你和赫尔墨斯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他创造的炼金术?还有你为什么会驱使你做的小鸟找到赛特求助?”
“赫尔墨斯,你也知道他?”男人仔细地打量着荷鲁斯说道:“那是我的师父,炼金术也是他教给我的技能。你也可以叫我赫尔墨斯,他死之后也将这个名字给了我。”
”至于为什么要找尊敬的沙漠之神赛特求助。只是因为我想不到还能找其他的神求助而已。”
听到这位新的赫尔墨斯的回答赛特有些奇怪的问道:“为什么你觉得可以向我求助,毕竟这里是希腊。”
“师父曾经和我说过许多的事情,其中也有不少和您相关。您是一个非常独特的,难以用常理揣度的神明。虽然做过很多残暴的事情,但也会对人类产生比其他神明更加真挚的感情。”赫尔墨斯说道。
“哈?”赛特实在没有想到赫尔墨斯会对自己留下这样的印象。
“毕竟那么多的神,只有你会为了一个信徒的生死而掀起战争。”赫尔墨斯笑着补充道。
赛特听到这样的解释后更加萎靡了,自己的任性在这么多年之后,还能被那么多的人和神牢牢记住。
荷鲁斯则是轻拍着赛特的肩膀表示安慰,他对这位新的赫尔墨斯说道:“能带我去见见你的师父吗?我幼时受过他的庇护,想要祭拜一下。”
赫尔墨斯从怀中掏出一块红色的隐隐有些透明的石头说道:“就这是我师傅唯一留下的东西,你说的祭拜就免了。对我的师傅来说,与其接受对一个逝者的缅怀,他更希望是被当做一个活着的人类,希望更多的人能够聆听他的故事,继续他未完成的事。”
赛特听到这话之后,突然释然笑道:“确实,这很像是他能说的话。”
即便是选择放弃灵魂的轮回,赫尔墨斯依旧是无法摆脱死亡的终点。
赫尔墨斯作为一个人类会死去,但作为一种传承,他会在人类这个族群中得到永生。
他作为人类追寻知识的历程已经结束,但是属于赫尔墨斯们的旅程却是一个开始。
就像拉曾经所说的那样,人类弱小又无知,生命如此短暂,但是他们拥有智慧,懂得传承。
十年百年或无所成,但千年万年之后,他们的成长不可限量。
“既然他将这个名字给了你,那就好好努力吧,我也想看看你们不用火也能照亮黑暗,将青铜变成金子的那一天。”赛特看着这个年轻的赫尔墨斯笑着说道。
那些在他看来愚不可及的追求,或许终有实现的那一天。
荷鲁斯和赛特回到奥林匹斯山时,宙斯立刻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手中握着那把闪烁着雷电光辉的权杖。
宙斯成为新的神王,众神也瓜分完胜利的果实。
荷鲁斯看着这位希腊新的统治者,心中也是暗暗警惕。
自从结束了那场战争之后,宙斯的变化让荷鲁斯和赛特都有些不太适应。
赛特看着眼前变得有些陌生的宙斯,无端地让他想到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上一代神王克罗诺斯。
宙斯看到回来的赛特,关心地说道:“你去哪里了?现在的希腊,外面并不安全。”
赛特有些僵硬地回答道:“老在这里有点闷,出去逛逛,散散心而已。”
宙斯伸出自己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手上握着一只金色的苹果。
金苹果上有一个铭文——献给至美之神。
“盖亚送来了一颗金苹果树作为礼物,我看也只有这件礼物有点意思。”宙斯说道。
赛特面对这颗金苹果,则是有些不自在地向后退去。
至美两字在他看来格外刺眼。
“送给墨提斯吧,她应该很喜欢这件礼物。”赛特说道,随后转身拉着荷鲁斯就往自己的住处走。
宙斯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最终只是默默收回自己手中的苹果。
盖亚的礼物自然不是凡品,这金苹果代表着她作为众神之母的祝福。
权力,荣耀,爱情,这些都是赐予金苹果拥有者的祝福。
赛特,难道这些都无法让你停留吗?
原本让无数的神趋之若鹜的金苹果,在宙斯看来也变得无趣起来。
既然他心中的至美之神不需要,那这金苹果也就没有意义了。
墨提斯孕期反应渐渐开始出现,原本平坦的小腹也渐渐突出。
看着这位孕育着新生命的发妻,宙斯虽然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但眼中却有着一丝阴冷。
墨提斯也感觉到宙斯对她越来越明显的疏离。
原本感到无所事事的赛特将墨提斯的孩子当做自己未来的徒弟,更是尽自己所能照顾墨提斯的一切。
宙斯踏入命运女神的黑暗神殿之中。
命运的丝线被细细纺织,宙斯能够听到那些命运的丝线在女神手中发出的细微声响。
”众神之王啊,您为什么要踏足此处?”三位女神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是众神之王,我想要看属于我的那根命运之线。”宙斯说道,手中的权杖在黑暗中闪烁着雷电亮蓝色的光芒。
三位女神也明白她的来意,有些讽刺地笑道:“众神之王,你吞噬了你父亲的神格得到王位。诅咒的命运流淌在你的血脉之中,你的孩子也会用同样的方式推翻你的统治。”
“我是众神之王,我命令你们改变我的命运。“宙斯以众神之王的名义命令道。
然而,这三个女神听到他的命令却咯咯地笑出声,如同看着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命运的丝线早已在你出生的那一刻纺制完成,就算你是众神之王,也无法改变这已经既定的命运。”三位女神的声音在这黑暗空旷的神殿之中不断回响交叠。
“众神之王,你可以将你的怒火发泄在我们身上,但是混乱的命运之线会让你受到更严重的惩罚。”女神的声音在神殿之中最终扭曲成了变成了尖锐的嘲笑声,“反抗命运者最终会成为命运最可悲的囚徒。”
宙斯的手高举着雷霆权杖,然而聚集于上的雷电却一直隐而不发。
“去问问你最爱的那位神明吧,反抗命运的不败神王是如何跌落神坛。”命运女神的话语刺痛宙斯的心脏。
宙斯最终收起了自己的权杖,颓败地离开了这黑暗的神殿。
宙斯回到自己的神殿,正好看到赛特趴在墨提斯的膝盖之上,侧耳听着从墨提斯小腹传来的动静。
他最亲最爱的神都在他的神殿之中,这原本应该是让他感到快乐温馨的一幕。
对命运的恐惧,如同一把巨剑悬于他的头顶。
就像他曾经悬于克罗诺斯头顶之上的那道惊雷。
墨提斯因为宙斯的到来而开心,而赛特则是立刻转身找了一个理由回避。
宙斯抱着墨提斯变得日益沉重的身体,克罗诺斯的诅咒,普罗米修斯的预言,还有命运女神的嘲笑,在他的心中不断盘旋交缠成为了无法散去的阴影。
墨提斯察觉到自己丈夫的心不在焉,然而,当她担忧地看着宙斯之时,宙斯却避开了她的眼神,沉默地拒绝与她交流。
宙斯不再是被她照顾总是向他倾诉烦恼寻求帮助的弟弟,也不再是与她心意相通共同进退的情人。
墨提斯忍受着这份陌生与疏离,伸开手臂抱住宙斯,希望用自己的爱与温暖让对方放松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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