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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暗流涌动(2)

秋官府司。

“长王姬,妎已带到。”墨躬身禀道,“此人现已发配到府司中为奴。”

“吾知道了,你下去吧,阿墨,吾与她交谈期间,请你安抚好府司众人,要他们莫要惊扰。”

“唯唯。”墨领命退下。

文懋卿这才看向面前瑟缩的女人,问道:“妎,吾看过卷宗了,你的丈夫午章是陆家门客?”

妎跪地答:“回王姬,是。”

“那你为何会流落莺台?”文懋卿皱眉,“陆家殷实,万没有短缺门客用度的道理……甚至你的女儿也……”

“王姬!”妎膝行到文懋卿面前,扯住她的裙摆,“奴的丈夫生有异心,罪该万死!奴虽冤枉,但绝不敢为自己辩解一句!唯有奴的女儿,不过懵懂刚知道事的年纪,求王姬饶她一命,为她摆脱奴籍!便是流放她出去当个庶民也好!”

文懋卿心软,见如此慈母,不禁想起过世的邹后,因而蹲下扶她起来,却道:“刺杀王子乃灭族之罪,因你与幼女乃被刺客发卖,才留情饶你母女性命……”

妎面如死灰,文懋卿终归还是不忍,转而道:“吾不敢向你保证能免她奴籍,但吾可以找机会把她调来身边,尽吾所能保她一世安稳,衣食无忧。”

妎复跪地重重磕头:“多谢长王姬!奴愿王姬千岁万岁,长命无忧!”

文懋卿又是将她扶起,道:“吾体谅你,也请你体谅吾。将午章的异常一五一十说清楚,若查不清此事,只怕天家夜夜难眠,又如何肯让吾带走你女儿?”

“是!是!”妎连连应声,回忆道,“奴从头到尾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只记得有一夜午章惊慌失措地跑回家,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东西没了’,奴去问,他只支支吾吾说赌马把钱都丢光了。”

“赌马?”

“是。这人以赌马为乐,但无论输了多少钱,都不曾像那天一般。”妎说道,“然后过了不久,就有人将奴母女二人带走,说是……说是他惹了官司,将我们送去抵债!”

妎泫然欲泣,文懋卿将怀中手帕递给她,她却跪下不敢用,文懋卿只好作罢。

她不是没去审问过午章本人,只是那男子似有所忌惮,嘴里没一句实话,想到此时也问不出什么,不如先去看看他的卷宗,查查妎所说的官司,便道:“既如此,那你先下去罢。”

“长王姬,奴自知不配,但求王姬先救出我儿!”

“好。”文懋卿道,“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此时身在何处?”

妎破涕为笑:“她叫阿青,现在莺台为奴。”

文懋卿一惊,将幼女发配到莺台为奴,何其可恶!她凝眉道:“吾向你保证,今日回宫之前,定带来你的女儿。”

“多谢王姬!”

文懋卿转身前往存放卷宗室,却在中堂遇见了王笙,他疾步上前行礼,文懋卿扶他起身,问道:“王士师这是准备去哪?”

“小臣正要去取卷宗给王姬过目。”王笙躬身道,“想必王姬也是为那刺客而来,先前秋官府司已将午章涉及的卷宗整理好了,请王姬跟小臣来。”

“午章身上官司很多?”文懋卿跟随在王笙身后问。

“好赌之人,哪有不惹是非的?”王笙推开卷宗室大门,里头书架横竖排列均匀,其上又摆放多卷竹简,若要自己找,还真不知道得找到什么时候。

王笙走到桌案后,从椅子后方的书架取出一个大箱子,示意文懋卿翻阅。文懋卿径直过去伸手翻了翻,里头确实有些东西,有些甚至看起来年头不少。

“王士师,吾听闻午章曾是陆家门客,他是什么时候混入宫的,你们审问出了么?”

“禀长王姬,此人是一年前脱离陆家,七个月前入宫的。”

“好。”文懋卿点点头,把墨叫进来,“士师先走吧,这里有阿墨陪吾就行了。”

“唯唯。”王笙退而离去。文懋卿见他走远,才将一卷竹简递给墨道:“阿墨,这些竹简,烦请你陪吾一起找找一年前起案,七个月前结案的卷宗。”

“唯唯。”墨应声道。

案卷虽多,好在有时间筛选,二人速度一下快了很多。文懋卿心道,若要将午章逼进宫中,定要还在他是陆家门客时设下陷阱,在他入宫前销案……如果想错了,那就再寻他法。

好在文懋卿所想没错,她很快在卷宗中找到此人被典当铺与赌马铺联合状告的卷宗:“其人偷盗赌马铺上好的马形金镶玉典当,被典当铺老板报官,案子最后却达成三方私了?”

“王姬,这里还有一宗。”墨适时递上另一卷,展开给文懋卿看,“说午章被赏天家之物鸟首纹玉戈一枚,其人却典当了圣赐之物,秋官府司勒令其寻回,最后却也不了了之。”

文懋卿翻了翻,这两宗案子却是同一天起案,她心头疑虑,只道要去这当铺与马铺一看,但转眼想了想,说道:“我们先去莺台找阿青。”

“唯唯。”

文懋卿再次来到歌舞升平的莺台,也不知怎么回事,一来便站到顶层中央的房间门口。

“女公子,我们不去问这里的掌事吗?”墨疑惑问道。

她不知道在期待什么,轻轻敲了敲门,答道:“也许是因为这里有一个消息灵通的人。”

门很快打开,公子还是熟悉的寻常衣裳,眉间一点红痣,眸子黑白分明,干净纯粹,他见着文懋卿,喜悦溢于言表,低声惊叫道:“是你!是你!”

文懋卿对这种喜悦感同身受,因为此时她心中亦是澎湃非凡,没头脑来了一句:“也许我只是期待还能见到你。”

那公子低头笑了,他能够明白文懋卿,也答:“我本该离去,父亲有事托我去办,可我总觉得你会来。”

“我现在来了。”文懋卿笑,她自忖已经处理好了与褚安稷的婚约,便也想大胆一次,只盼知道他名姓之后能够常常相见,“我叫……懋卿,你叫什么?”

文懋卿不得不隐去自己的姓氏,好在对方并不在意,只垂眸片刻便答道:“咏微,我叫咏微。”

“咏微,我来这里,想找一个人。”文懋卿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咏微却笑了:“这次又是找谁?”

文懋卿也笑了,想起上次也是因为找人才遇见了他,说道:“一个女孩子,她叫阿青。”

这回咏微却是不笑了,道:“我已经找人将她送走了,一个这样小的孩子,不适合在这里生存。”

文懋卿心中对他更是欢喜:“那太好了,我原本也是来将她带走的。只是我答应了她的母亲,今日回……回家前要让她们见上一面,你可否行个方便?”

咏微浅笑,侧身请文懋卿入室,文懋卿大大方方坐在主位左侧,墨本想跟进去,但见房中除了这位公子再无别人,又见公子与文懋卿相当熟稔,便安心停在门外道:“女公子,墨在外间候着。”

文懋卿点头,又接下咏微倒的茶,还是蒙顶山绿茶。只见咏微走到屏门后面,拉了拉床上的摇铃,又回来坐到主位右侧,与文懋卿相对而饮。

“说来奇怪,我竟对你毫不设防,明知你深不可测,却还是明明白白告知你来意。”文懋卿道,“也许是你先前那句‘千机千相’,叫我觉得你能够包容世上的一切,通晓世界因由。”

“知道阿青,还能允诺她母亲叫她们相见,懋卿只怕比我更加深不可测。可我也愿意对你全心相付。”咏微说,“时人道我爱好烟花之处,流窜市井之间,又道我流浪山野,惯与畜生为伍。责难我上至贵胄、下至乞者均友之,毫无贵人半分模样,所以当你答复我‘始于微末’,我便知道这世上还有人与我相知。”

“的确如此。”文懋卿坦然道,“常人见你我流连此处,不知要怎么闲言碎语。可我偏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就像笃信我自己不是。”

“我还担心你会觉得我上次孟浪,”咏微饮一口茶道,“一时昏了头,冲动之下扯住你的衣裳。”

文懋卿不由也饮一口茶,叹道:“我却看你端庄自守,有经天纬地之才。入尘世间看人情百态,守冰心一片;出尘世顺黑白阴阳,遂万物之宜。懋卿有缘得见你,何尝不是人间乐事。”

“我与你,确实有缘。”咏微笑,“卦中说,我们日后常相见。”

“你会卜算?”文懋卿惊奇抬头看他,他在文懋卿注视下面色渐红,却依旧回视着文懋卿。

“我曾于道观长居,又曾学于屈……先生,自然懂得一些。不过卜算你我未来,却是我首卜,那日一别,再无你的消息,我……”咏微声音一点点低下去,到最后声若蚊蚋。

文懋卿知道他想说屈宗伯,心中既已知道他出身名门世家,能得屈宗伯指点也无甚意外。可是他最后未说的话,文懋卿也是明白,因而又红了脸。

“我甚少相信这些。”文懋卿抿了一口茶降了脸上的热气,“不过你卦中说我们日后常相见,我却是愿意信的,就算不看天意,只看你我,我也会相信。”

“你若不愿信,那就让我来信,只愿若真有天意一说,上天见我一片真心,不要夺去你我相遇相见相知的缘分。”咏微盯着她,目光坚定,秋水荡漾,斩钉截铁道。

文懋卿呆愣愣地回视咏微,似有烟花在脑中炸开,一时说不出话来。再看咏微,他亦是双颊赤红,显然也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这样直白无礼的话来。

好在门口很快传来人声,请咏微吩咐。咏微坐直身子清了清喉咙道:“去把阿青请来。”外头人唯唯而去。

文懋卿也顺势起身:“那我也该告辞了,我还有事要办。”

“如果是与阿青有关的事,我可以与你一起去,也许能帮上忙。”咏微转了转眼珠,起身说道,“他们一家的事,我有所了解。”

“你知道阿青父亲去过哪家当铺和马铺?”

“自然。你要去查阿青被卖的始末?”

“是……也不是,这件事颇为复杂,涉及甚广,请恕我不能直言。”文懋卿充满歉意,她才说过对他毫不设防。

咏微却赤忱地笑:“那也无妨,我只想与你多待一会儿,其余诸事,不过一句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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