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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粉丝李佳敏

2004年,李佳敏还扎着马尾辫,在电视机前第一次看到世真。那时世真在舞台上眨着亮晶晶眼睛、穿着漂亮的小裙子,跳着可爱的舞蹈。让李佳敏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从此,追随世真成了她青春里最漫长也最理所当然的事。她攒下零花钱买专辑,在论坛上为她熬夜打榜,在签售会上紧张得说不出话,只会红着脸递上信件。她看着世真从新人变成顶流,从陷入深渊再到涅槃重生,她觉得自己的人生轨迹,也仿佛与屏幕里的那个人隐隐交织在了一起。

所以,当公司声明发布,世真亲口说出“要去三年”时,李佳敏的第一反应不是悲伤,而是 “断裂感”。

仿佛心里某根紧绷了十几年的弦,“啪”地一声,断了。

世真真的走了。

她不知道世真具体哪一天走,只是当天空有飞机划过的时候,就会看着飞机想世真在不在上面?她是不是今天就走了?李佳敏的生活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失重状态。

放学后,她习惯性地点开世真的动态,却只看到一片空白。周五晚上,再也没有需要守候的打歌直播。她感觉自己像一颗被抛入真空的星球,突然失去了环绕的中心。

一种深刻的恐慌攫住了她:

“没有世真的这三年,我该做什么?”

“我的精神寄托,没了。”

她甚至感到一丝被“抛弃”的委屈,仿佛几年的陪伴,轻易就被“学业”两个字搁置了。那段时间,她翻看着手机里存了成千上万张的照片和视频,心里空落落的,像缺了一块。

李佳敏带着一颗仿佛被掏空的心,抢过哥哥的电脑,点开粉丝论坛。她本以为会看到一片和自己心情相仿的“哀鸿遍野”,满屏都是不舍、哭泣的表情和伤感的文字。

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愣住了。

论坛的界面焕然一新,背景图换成了世真亲手绘制的卡通形象——一个小人背著书包,向一颗闪耀的星星飞去。最显眼的置顶帖,标题是那样的温暖而充满力量:

【来自世真的离别礼物:致我最爱的真研,我们的“三年成长约定”计划书】

李佳敏带着一丝困惑和强烈的好奇,点了进去。

帖子的内容,并非世真手写信的扫描件(那固然珍贵),而是一个设计精美、逻辑清晰的 “互动型成长计划平台”。

李佳敏点进去一个视频里面是一封深度视频信:

视频里,世真素颜坐在练习室里,背景是她打包好的行李。她没有说太多伤感的话,而是像朋友一样,分享了她对未来的具体规划,以及她为何做出这个决定。她坦言:“我知道这会是一段难熬的时光,对我,对你们都是。所以,我不想只说一句‘请等我’,我想邀请你们,和我一起,把这三年变成我们人生中最有意义的三年。”

视频里面的世真拿着一份手写的“心愿清单”:

1. 学业进步!(旁边画了个小学士帽)

2. 找到喜欢的工作!(画了个小公文包)

3. 每天都比昨天开心一点!(画了个笑脸)

4. 也许……学一点语言?(画了个问号和一颗心)

在清单最下方,她写道:“这是我的愿望,也是我给各位的‘作业’。请大家,务必幸福。”

李佳敏瞬间明白了论坛里积极氛围的来源。

原来,在她独自沉浸在失落中时,其他的同伴们已经收到了这份沉甸甸的“礼物”,并且迅速投入了这场盛大的、与偶像隔空击掌的成长游戏之中。

整个论坛的氛围为之一变。

“哀鸿遍野”的帖子迅速被新的打卡帖淹没:

“今天开始准备考研!为了和世真一起毕业!”

“立帖为证,三年内要升职加薪!”

“有一起学英语的亲吗?”

“今天成功拿到驾照!世真呐,我离独立又近了一步!”

“本周读完《XXX》,做了满满的笔记,感觉内心更充实了。”

“和‘真研’姐妹一起报名了烘焙班,下次见面我们可以分享蛋糕了!”

那种被抛弃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深深理解和珍视的感动。

她看着世真眼神里的坚定和向往,听到她说:“我们各自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

李佳敏忽然意识到,自己这十几年,自从遇到世真之后,几乎将所有的情感和精力都投射在了世真身上。为她的成功欢呼,为她的挫折哭泣,自己的生活却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依旧是一份不温不火的学业,一些不咸不淡的社交。她一直在仰望星空,却忘了修缮自己的屋顶。

她现在知道她以后想做什么了,她要好好努力学习,一步一步的追上世真。

她清理掉了桌上所有与学习无关的杂物,只留下一盏台灯、一摞厚厚的专业书籍、一个用来计时的小闹钟,以及——她将世真那张“心愿清单”的打印版,小心地压在了桌面的玻璃板下。“学业进步”四个字和那个稚拙的学士帽图案,是她每一次感到疲惫时,抬头就能看到的力量源泉。

她制定了精确到小时的学习计划表,雷打不动地执行。以往用来刷论坛、看视频、追踪世真行程的时间,被大段大段地替换成了“阅读理解”、“真题演练”和“知识点背诵”。深夜,陪伴她的不再是电脑屏幕的荧光,而是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响。

她的视野,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这个过程绝非轻松。会有瓶颈期的烦躁,会有深夜里被难题逼出的眼泪,会有看着朋友们休闲娱乐而自己只能埋首书本的瞬间动摇。

但每当这时,她就会想起世真。

想起世真在舆论风暴中那双冷静的眼睛;想起她在练习室里汗如雨下的身影;想起她毅然决然在巅峰期离开,奔赴陌生学府的勇气。

“世真在面对那么大的困难时,都没有退缩。我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她对自己说。

这是一种奇妙的精神动力。偶像不再是遥不可及的符号,而是变成了一个奔跑在前方的、具体的身影。李佳敏要做的,就是拼尽全力,缩小那个身影与自己的距离。

三年之约,于她而言,不再是一个被动等待的倒计时,而是一个主动冲刺的 deadline。

她想象着三年后的场景:世真学成归国,也许是一场小型的、见面会。她希望那时的自己,能够穿着得体,带着自信从容的微笑,手持着那份沉甸甸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站在世真面前。

她不需要疯狂的呐喊,只需要一个平静的、坚定的眼神交汇,然后轻轻地说一句:

“世真,好久不见。你看,我没有辜负我们的约定。”

在世真赴美求学半年后,一个看似平常的下午,星辰企划官网上悄无声息地上传了一个长达23分钟的视频,标题简单直接:《世真的爬山日记》。

没有预告,没有宣传,但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粉丝群和网络社区中飞速传开。所有关心世真的人,都迫不及待地点开了那个播放键。

画面一开始,有些晃动,是手持镜头的感觉。背景是覆着皑皑白雪、生长着高大针叶林的山麓,空气看起来清冽而干净。

镜头稳定下来,对准了世真。

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普通冲锋衣,拉链拉到下巴,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低马尾,几缕碎发被风吹拂在脸颊边。她素面朝天,鼻尖和脸颊被冻得有些泛红,却洋溢着无比灿烂、健康的笑容,那种明媚,比任何舞台妆效都更具感染力。

“嗨,大家,好久不见!”她对着镜头挥了挥手,呼吸在冷空气中形成一团白雾,“我现在在……嗯,波士顿附近的一条徒步路线上。今天天气特别好,决定出来爬爬山。”

她一边说着,一边调整着背包带,脚步稳健地沿着覆雪的上坡路前行。镜头就跟在她身侧,记录下她最真实的状态。

这20多分钟里,世真没有谈论任何宏大的话题,只是像一个老朋友一样,分享着琐碎而真实的日常:

她会指着路边被冰雪覆盖、却依然顽强露出绿色的苔藓,说:“看,像不像我们?就算环境再冷,也要努力保持内心的生机。”

爬到一个陡坡,她微微喘着气,却笑着对镜头说:“有点累,但不能停,停下来就更不想走了。就像……有时候做功课或者练琴,觉得很难,但坚持下去,回头看看,就已经爬了这么高了。”

她坐在一块半山腰的大石头上休息,掏出保温杯喝水,然后望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脉,眼神有些悠远:“在这里,没人认识我,我就是个最普通的学生。有时候会觉得孤独,但更多的是自由。可以安静地想很多事情,关于音乐,关于未来……”

她没有回避困难,很自然地提到:“刚开始上乐理课的时候,真的像听天书,感觉自己像个傻瓜。但怎么办呢?只能课后花更多时间泡在琴房和图书馆,一个概念一个概念地去啃。” 她说这些话时,语气里没有抱怨,只有一种平淡的坚韧。

最后,当她终于登上一个小山顶,视野豁然开朗时,她迎着风,张开双臂,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对着镜头,眼睛亮得惊人:

“看,虽然爬得很慢,很累,但只要方向是对的,一步一步走,总能到达一个能看到更好风景的地方。”

她顿了顿,笑容温柔而有力:

“你们也是哦。无论在为什么事情努力,请不要着急,也不要放弃。我们都在爬各自的山。山顶见!”

视频就在这里结束。

粉丝们疯狂了。她们看到了一个鲜活的、健康的、在认真生活的世真,而不是一个被神化或符号化的偶像。她的孤独、她的努力、她的坚韧,都如此真实可感,极大地缓解了粉丝半年来的思念与担忧。

在视频发出几个小时之后,“世真爬山”成功的登上了热搜

李佳敏在电脑上看完了这个视频,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那不是悲伤的泪,而是被理解、被鼓舞、被一种强大的生命力所感染的热泪。她关掉视频,抹去眼泪,回到房间再次翻开书本时,内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力量。

世真在用她的方式告诉所有人:她很好,她在前行,也请你们,不要停下脚步。

那么李佳敏对此的回应就是:我没有停下脚步,我一直在跟随着你的脚印,所以世真啊!大步往前走吧,我也会紧紧的跟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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