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亮怡努力解释，各种理由轮番上阵加码，仍逃不过俞定延的捏脸惩罚。
“噶！”她的手劲一点也不大，但顾亮怡故意发出吃痛的声音，像聒噪的乌鸦。
俞定延有些无语抽身想走，顾亮怡又把脸凑上去，“只给定延欧尼捏捏。”
笑眯眯地故意逗姐姐玩。
这下俞定延真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用了点力狠狠揉了揉她的头，把她原本就因刚睡醒、有些炸毛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
揉完看到自己的杰作——蓬松的蒲公英眨了眨眼。俞定延绷不住笑了，边笑边动作细致小心地帮妹妹重新整理好头发，轻叹道：“真的要把自己的健康放在心上啊……”
顾亮怡歪了歪头，掰着手指数道：“欧尼之前感觉腰有些不舒服吧，Mina的膝盖和多贤的腰也是，我们度假完回韩国一起去做全身检查吧。”
唱跳艺人不可避免伤病，有不少人从练习生起身上就有旧伤，加上行程和舆论双重压力，情绪方面也容易出问题。
顾亮怡身子底子好。加上就如同外人说的，组合的舞蹈整体比较简单，不像宇宙少女的成潇要在舞台上做特技动作。所以非常幸运地，她目前劳损较轻——但每年一次的体检必须做，还必须好好重视。
说完她伸出小指想要拉勾，而且不给保证不让走。
俞定延不擅长那么直白，说着“哎呦知道了知道了。”扭捏地盖上大拇指印章后慌张逃离了现场，假装和团综的导演去沟通今天的拍摄。
在酒店门口集合时，凑崎纱夏一眼就找到熟悉的身影，超不经意地挪到顾亮怡的旁边问：“小婕啊，一会儿我们一组吧。”
“可以吖～”顾亮怡从发呆中抽回神，因为伯尼尔是德语区城市，她刚在回忆导游之前教的几句简单德语。
“耶！”凑崎纱夏克制不住地跺了跺脚，雀跃之情溢于言表，旁边顾亮怡递出臂弯，像推销：“要挽着吗？”
“嗯！”凑崎纱夏认为自己的动作从来没有这么迅速过，像是害怕婕德会把手缩回去似的，紧紧缠着她的手臂。
她们一行人从酒店出发，一路步行。不知道是否和今天是阴天有关，瑞士四月的春意在城市里似乎不太明显，风中带着寒意，路上行人多双手揣兜或紧紧拢在胸前，不难看出这里的生活低调而平和。
游客兔瓦斯们有点像乡巴佬进城，三步一个惊叹。
“哇～”
“这是市场吗？”
“我们背后是国会议事堂吧？”
“好神奇，就开在门口啊……”
“好多花，好春天啊！”
“好香啊，感觉很好吃啊！”
她们在市场里四散开，顾亮怡有些感叹：“好久没有这么轻松地逛街了。”
“是呀，旅行真好！”凑崎纱夏发现了一只会模仿人说话的布偶老鼠，激动地指着：“亲故啊！”
她的官方动物塑是仓鼠来着。
那布偶老鼠声音尖且滑稽：“亲故啊！”
她说一句：“Yuki酱！”
布偶老鼠学一句：“Yuki酱！”
“撒浪诶～”
“撒浪诶～”
“哈哈哈闹木kiyo！”顾亮怡被逗得有些肚子痛，“要买这个做纪念品吗？”
凑崎纱夏看了一眼价钱，2.5法郎，摇了摇头：“再看看吧。”
顾亮怡：“好难得出来一次，喜欢就买啦～”
说得很洒脱，看起来很有实力，实则节目组只给她们俩发了十法郎。
“去看看那个吧！”凑崎纱夏转移了话题，“好像是戒指和项链！”
顾亮怡被凑崎纱夏拉着过去，碰上也在摊位前的99line，笑着说：“完全就是彩瑛的风格啊！”
“没错没错！”凑崎纱夏点头，替孙彩瑛选了一个，“这个怎么样？”
孙彩瑛看了眼，委婉拒绝：“定延欧尼不见了，我们去找找她。”
“哈哈哈！”顾亮怡在旁边一点面子也不给地笑了，收到凑崎纱夏虎视眈眈的眼神才憋了回去，转移话题：“下次我们一起去做戒指怎么样？”
“应该会有那种做手工戒指的店。”
凑崎纱夏瞬间就被吸引住了：“哦！那很有意义啊！”
孙彩瑛和周子瑜也很喜欢这个主意，四人约好了找个时间一起去后又去下个摊子逛去了，转头遇见不知道从哪过来的经纪人，塞给她们一百法郎。
“大发！好多钱！”凑崎纱夏睁大眼睛接过，已知十法郎按汇率换算是一万多韩元，一百法郎——
“我们发财了。”凑崎纱夏很认真说。
发财了，顾亮怡也不忘初心：“我们去买老鼠吧。”
莫名地，凑崎纱夏被逗笑了：“好好，Yuki酱还想要什么？”
这句话让顾亮怡想到了某个童话故事，她回答：“我想要撞到你帽子的第一根树枝。”
“诶？什么？”凑崎纱夏没听懂。
“是仙度瑞拉。”顾亮怡促狭一笑，忽然拉着凑崎纱夏跳起了华尔兹，同时唱着：“Umm,so this is love,so this is love. So this is what makes life divine. I'm all aglow. And now I know thy key to all heaven…… ”
“哈哈哈Yuki！”凑崎纱夏兴奋地跟着她的手转起了圈圈，这支舞并不标准，但她们很快乐。
这份快乐感染了旁人，他们脸上挂着善意的笑，驻足欣赏这对年轻异国女孩的歌声和舞蹈，歌声甜蜜温柔，让人不免沉醉其中。
当她们停下时，四周已经围了一圈摊主和顾客，他们自发鼓掌喝彩：“跳得好！”“唱得好！”
两人对视一眼，发现对方脸上都有几分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默契地捏着不存在的裙摆行礼逃离现场。
远远地躲在卖儿童玩具的摊子后面，她们才停下，面对面畅快肆意地笑出声。
这一幕制作组也很喜欢，后期打上了【就像拍电影一样】的字幕。
离开市场前，她们如愿买下了那只会学舌的布偶老鼠，又买了颜色很彩的帽子、很有地域特色的牛铃等一堆东西。顾亮怡还淘到了一张黑胶唱片——英国摇滚乐队Pink Floyd的第五张专辑《Atom Heart Mother》。
她一开始并不认识这个乐队，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音乐专辑。
但这张专辑的封面吸引了她——蓝天绿草下有只黑白色奶牛，顾亮怡莫名地被戳中了笑点——太不符合摇滚的刻板印象了，好阳光，好有瑞士、阿尔卑斯山的感觉。
顾亮怡想买下来，用自己的钱。
摊主人倒是个很符合刻板印象的音乐爱好者，只有十度左右的气温穿了件无袖背心，还有点沉默寡言。
不过顾亮怡用英语和他交谈，他也没有回避，反而很高兴能给她们介绍这张专辑。在得知顾亮怡也是搞音乐的后，他还现场听了她们组合的新歌《Knock Knock》。
“哇～很有趣……”那摊主人强颜欢笑，像被人强行塞了一口致死量的糖。
“哈哈哈哈！”她们俩没忍住笑出来，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又给他放了《复活》（电影《釜山行》的OST），摊主人的表情才由阴转晴：“我听不懂歌词，但我想说这首歌的旋律写得非常好，唱功也很棒。”
德语口音很重的英语也盖不住他的赞赏，最后还送了她一张自己最喜欢的Kraftwerk的专辑《Radio-Activity》。
也是很特别的封面，为黄红色核辐射标志的图案，是德国电子乐的开山之作，于1975年发行。
顾亮怡收下了，同时要了对方的邮寄地址，承诺会寄组合的专辑给他，如果自己哪天能solo出道、有了个人专辑，也会寄给他。
摊主人喜滋滋地同意了。
凑崎纱夏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很有浪漫色彩。她下意识看了眼跟拍摄像，由衷感到幸运——她们的故事能被记录下来，等播出后她一定会看很多很多遍，看到**十岁也不会腻。
集合后，大家展示自己淘到的东西，鸟类组得到花店老爷爷送的郁金香，桃子姐妹买了当地的饮料——她们还给顾亮怡试了一口，只能说口味很奇妙——而99line却两手空空，孙彩瑛发出振聋发聩的怒吼：“啊！唱片！我也想买的，但是我们没拿到钱！”
“定延欧尼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姐姐们笑疯了，队长俞定延本来和她们一组的，但是逛着逛着莫名其妙就分开了，还是带着钱走的。等她们再次碰头的时候，时间已经来不及99line挑选纪念品了。
她们替她感到惋惜：“这里有好多东西都是你的风格啊！”
“是啊！”孙彩瑛欲哭无泪，拉着俞定延的胳膊疯狂摇摆，俞定延只能又道歉一遍。
“好可怜啊我们忙内～”顾亮怡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从包里掏出自己刚买的一条复古花纹腰带和白色小狗玩偶（都是花自己钱买的）分别塞进99line怀里，“本来是想着忙内们生日快到了，偷偷给你们准备生日礼物的。”
“小狗！”周子瑜惊喜极了，“是我刚刚看到的那只！”
她真的很喜欢狗，之前在宿舍直播还抱着一只大狗玩偶出镜过。
顾亮怡也惊讶于这种巧合：“是吗？看来我们心有灵犀。”
她比了个心，又给蹦蹦跳跳的孙彩瑛系上腰带，细声细语地解释：“感觉很适合你今天穿的裙子就买了，这个花纹应该会喜欢吧？”
孙彩瑛猛猛点头，这个白底棕纹的腰带很衬她身上的绿毛衣，而且把她的腰线勾勒了出来，一下子比例就出来了。
其他姐姐们又开始闹了——林娜琏过来攀着她，拖长语气：“小婕啊～我也要生日了～我也要礼物～”
反而真正下个月要生日的金多贤在一旁没说话，看起来有些失落，在对上名井南担心的眼神后勉强掩饰性地笑了笑。
在吃过冰激凌和午饭，并经历俞定延藏金多贤钱事件后，一行人乘公交车前往玫瑰公园。
“玫瑰公园？应该有非常多花吧？”周子瑜还抱着那只狗狗玩偶，很认真地问，“我们进去后，就分辨不出哪个是花，哪个是人了吧？”
走她后面的顾亮怡被逗笑了，忙内子瑜总能够小心翼翼地说出厚脸皮的话。然而走进公园并没有看到期待中美丽鲜艳的玫瑰花，只有午后刺眼的阳光，她恍然想起：“玫瑰的花季好像是五月来着吧。”
顾亮怡的姥爷喜欢园艺，所以有点印象来着。她扭头朝周子瑜调侃刚刚对方说的话：“现在盛开的玫瑰只有wuli子瑜啊～”
姐姐们又笑作一团，团综后期还特别上道地给周子瑜的脸加上了花朵盛开的特效。
字幕：【唯一在四月盛开的玫瑰少女】
今天周六，公园里人不少。大家越走越感觉风很大，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见一处峡谷，凑崎纱夏大喊：“那边风景很好，我们一起拍照吧！”
其实她们一路上已经拍了很多照片了，带出来的拍立得相机拍光了两卷相纸、数码相机也用了一半电量。但自拍狂人凑崎纱夏就是忍不住拍拍拍。
难得出来旅行一次，顾亮怡也由着她，而且也不是给一个人拍，而是九个人都要拍——要摆姿势，要找光线，还挑拍照技术。
总之孩子们真的非常能闹腾。
到玩游戏的时候，孩子们就更吵闹了，为了争个输赢，决胜局林娜琏和顾亮怡头顶都要冒火花了，最后还是使用韩语更有经验的姐姐更胜一筹，拿到了据说在这里特别需要的礼物。
“很有用的礼物？是什么？钱吗？”顾亮怡好奇又严谨。
大家被又是金句，又在call back的话逗笑了，金多贤半假装半羞恼地把嘴一瘪，顾亮怡只能自己上去哄：“比亚内比亚内，wuli多贤呀～”
她偷偷摸摸打开包给金多贤看（包里好多东西）：“欧尼给wuli多贤准备了一条丝巾做礼物哦，我记得wuli多贤喜欢格子花纹对不对？”
金多贤看着姐姐藏着笑意的眼睛，感觉鼻子酸酸的——她是被好好珍爱着的孩子。
……
晚上吃完饭到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凑崎纱夏如愿和今天的搭档一间房，她迫不及待洗好澡后飞扑上床：“Yuki酱我来了！”
活脱脱色鬼着急。
顾亮怡正等她一起看iPad里下载的电影《小海蒂》，原本计划在飞机上看的，但当时只顾着睡觉了。想到她们现在在蒙特勒小镇，就位于阿尔卑斯山脚下，看这部片子再合适不过了。
凑崎纱夏顺从地躺进顾亮怡已经暖好的被窝里，靠着她的肩开始看电影。片子是德语原版，不过字幕是日英双语的，为了锻炼顾亮怡看日文的能力。
也方便了凑崎纱夏观看。
电影是在阿尔卑斯实地取景，自然风光与主人公海蒂纯真活泼的性格相得益彰，镜头语言如诗如画，让人如痴如醉。可惜她看入迷后完全没再注意日语字幕，倒是不知不觉间学会了零星几个德语单词。
而且是瑞士口音很重的那种。
看完电影刚好午夜十二点，凑崎纱夏和顾亮怡好几次红了眼眶。她们关掉iPad重新躺好，体温在被子下通过紧贴着的肌肤传递，烘烤着胸腔里的心脏，在这异国他乡，好像两颗心也紧紧依偎在一起了。
不知道是因为心脏跳动维持了体温，还是因为被体温烫到，所以心脏在跳。
顾亮怡安静了很久，久到凑崎纱夏以为她睡着了。
黑暗中，她突然说了一句话，一句像梦中呓语的话，一句短促但坚定的话。
“我想帮助落后地区的女孩儿们念书。”
看了兔在Lollapalooza音乐节的演出，太厉害了，22首热曲连唱，我们兔出道十周年还在上坡呀[垂耳兔头]
另外，今天是我们小婕的生日，生日粗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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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瑞士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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