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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冰层下的暗流

珍雅生日当晚,餐厅那个小小的包间里,气氛从开始就陷入了令人坐立不安的诡异。

作为寿星的珍雅,使出了浑身解数,努力调动着气氛,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笑声也格外响亮。永裴在一旁全力配合,插科打诨,讲着并不好笑的笑话,试图用喧嚣填满每一寸安静的缝隙。然而,他们的努力像是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几圈微弱的涟漪,便迅速沉没于更深的沉寂之中。

初星紧挨着珍雅坐着,全程微低着头,视线牢牢锁在自己面前的餐具上,似乎那上面有无比吸引人的花纹。她只和珍雅、永裴进行必要的、简短的对话,声音轻而平淡,每一个音节都透着刻意保持的距离感。她将所有感官都屏蔽起来,坚决地、彻底地忽略掉坐在永裴旁边、对角线方向的那个存在。

而权至龙,则像一座被移植到喧闹中的冰山。他紧挨着永裴,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唇和线条冷硬的下颌。他双臂环抱在胸前,周身散发出的“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几乎凝成实质,将永裴努力营造的热闹氛围隔绝在外。他沉默着,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服务生端着饮料托盘进来,小心翼翼地绕过这桌气氛古怪的客人,依次放下杯子。初星正觉得刚才吃的食物有些腻口,便伸手拿起杯子,凑到唇边,准备喝一口解腻。

“别喝!”

权至龙的声音猛地响起,带着一种几乎破音的急切和惊慌,突兀地撕裂了包间里勉强维持的平静!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喊出了这两个字,身体甚至微微前倾了一下。然而,在话音出口的下一秒,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和越界。他看到初星的动作猛地顿住,举着杯子愣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错愕;他看到珍雅和永裴同时投来探究的目光。难堪和一种“又搞砸了”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将他淹没。

至龙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将后续那句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带着亲昵的“你从来不喝纯牛奶,会反胃”给死死咽了回去。努力调整自己的面部肌肉,让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刻意拉远的疏离:

“……那杯好像是纯牛奶。”他顿了顿,目光飞快地扫过那杯液体,又迅速移开,补充了一句,试图让这份关心听起来更像是一种普遍的、对任何陌生人都会有的提醒,“很多人……喝不惯那个味道。”

他的解释听起来有些苍白无力,甚至有点欲盖弥彰。但至少,他勉强维持了表面上的镇定。之后立刻别开脸、下意识地将帽檐压得更低、几乎要挡住整张脸的动作,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狼狈。

初星举着杯子的手,慢慢地、有些僵硬地放了下来。杯子里确实是纯牛奶,她刚才没有仔细分辨。她喝了确实会觉得有点反胃,胃里会不舒服。可是……他居然还记得?在经历了这么多冰冷和疏远之后,在这样刻意营造的陌生氛围里……他居然还能第一时间记得她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习惯?甚至脱口而出地阻止?

那一刻,胸腔里那股燃烧了许久、支撑着她竖起所有尖刺的怒火,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骤然浇灭了一大半。火焰熄灭了,只剩下被浇透的灰烬滋滋作响,冒着茫然无措的白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汹涌、更难以抵挡的酸涩和委屈,冲上鼻腔和眼眶,让她喉头哽咽。

他明明还记得……记得这么清楚……他明明还会下意识地关心她会不会不舒服……那为什么?!为什么又要那样对她?一个假期的断联和沉默,商场里冰冷的无视和逃离,刚才持续整晚的低气压和拒人千里……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抿紧了嘴唇,用力到唇色有些发白,长长的睫毛迅速垂了下来,掩盖住了眼底翻腾的情绪。她将那只牛奶杯轻轻地、带着点决绝意味地推远了一些,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无法完全掩饰的哽咽和深深的疲惫,对一旁不知所措的服务生轻声说:“麻烦您……请给我换一杯柠檬水吧。谢谢。”

这句道谢很轻,几乎飘忽,却不再是之前那种划清界限的、冰冷的礼貌,反而透露出些许软弱和混乱。

珍雅和永裴都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初星语气里的变化。珍雅赶紧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初星的后背,无声地传递着安慰,同时用眼神示意服务生快去换饮料。

永裴则小心翼翼地、飞快地瞥了一眼身边的至龙。至龙依旧僵硬地别着脸,帽檐压得极低,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他紧绷得几乎有些颤抖的下颌线,以及无意识微微握紧的、指节泛白的拳头,都无比清晰地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初星那软化的、带着哽咽和疲惫的语气,以及低垂眼帘掩饰脆弱的姿态,似乎也在他努力维持的、坚冰般的防御上,出其不意地敲开了一丝裂缝。

切蛋糕的环节,气氛还是微妙而紧绷。

珍雅作为寿星,切下第一块装饰着最大草莓的蛋糕,先递给了身边的初星:“初星,给你,最大的草莓!”

初星接过盘子,低声说了句:“谢谢珍雅,生日快乐。”声音还是有些闷。

当珍雅把另一块蛋糕递给至龙时,他只是极其快速地、含糊地偏过头,声音低哑地咕哝了一句:“……放那儿吧。”甚至没有伸手去接。

永裴赶紧接过话头,几乎是抢着说道:“哎呀给我给我!这块看起来奶油最多!我最喜欢了!”他努力用夸张的语气和动作试图炒热气氛,并顺势讲起了公司练习时发生的糗事。珍雅也心领神会,配合地发出夸张的笑声。

初星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小口小口地吃着盘子里的蛋糕,味同嚼蜡。偶尔,她会极其快速地、偷偷地抬起眼睫,像受惊的蝴蝶般,极其短暂地掠过对面那个依旧被低气压笼罩、仿佛与周遭欢乐格格不入的身影。她的愤怒被困惑和悄然滋生的担忧所取代。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难过,很疲惫。到底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会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而至龙,虽然自始至终没有再看向初星的方向,但他全身的感官似乎都变成了只为捕捉她而存在的雷达。她细微的、几不可闻的叹息,她小口吃蛋糕时餐具轻微的碰撞声,甚至她偷偷看过来的、那带着温度的目光……都像最轻柔的羽毛,一下下搔刮着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让他更加心烦意乱,坐立难安,也更加……无法真正地硬起心肠。

……

生日会后,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轨道,但某些东西,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初星不再像之前那样,只要看到至龙的身影,就立刻像只被激怒的刺猬,竖起全身的尖刺,故意用冰冷的无视或带着怒意的眼神去攻击对方。那一声突如其来的“别喝”,像一根柔软却无比坚韧的刺扎进了她的心里,时不时就带来一阵闷痛。

她依然会下意识地避开他,但眼神里不再是全然的愤怒和排斥,偶尔会掺杂着探究、迷茫,以及一种试图理解什么的努力。她会偷偷地、更快地掠过那个总是在人群中行色匆匆、或者独自待在角落、周身散发着隔离气息的身影。她开始真正地、无法控制地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曾经会因为她一点点不舒服就紧张得不行、把所有她喜欢和不喜欢的东西都记得一清二楚的权至龙,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矛盾、如此疏远?是不是……真的存在什么她完全不知道的、非常严重的误会横亘在了他们之间?

而至龙,则陷入了更深的自我厌恶、混乱和恐惧之中。他懊恼于自己在生日会上的那次失控,那一下完全未经大脑的关心和阻止,仿佛彻底背叛了他好不容易才筑起的、用以自我保护的心理防线。他害怕自己会再次因为这种不受控制的下意识而心软,再次陷入那种充满期待却又注定落空、卑微而痛苦的循环里。

于是,像是为了惩罚自己的失控,也为了彻底杜绝再次发生类似“意外”的可能,他采取了更极端、更彻底的物理隔离策略。

他更加精准地计算和预测她可能出现的时间段和常用路线,尽最大可能规避任何潜在的、哪怕只是远远瞥见的碰面机会。

如果远远看到她和珍雅在一起,他会毫不犹豫地、立刻转身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哪怕需要绕很远的路。

在食堂,他会刻意选择最偏僻、最不起眼的角落,或者干脆错开正常的用餐高峰时间,宁愿晚点吃冷掉的饭菜。

他甚至开始有意识地减少和永裴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的次数,因为永裴的存在,总像是一个潜在的、可能将她吸引过来的磁铁。

他的回避变得更加明显,更加刻意,更加不留余地。仿佛初星是什么极度危险的、致命的病毒源,

这种变化,初星自然也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比以前躲得更快,更坚决,更不留情面。这让她那颗因为那声“别喝”而刚刚有些软化、试图去理解的心,又重新蒙上了一层新的、冰凉的失落和更深的委屈。

他到底……有多不想见到自己?

在这种诡异而僵持的局面下,珍雅和永裴,几乎成了两人之间唯一的、曲折的、小心翼翼的联络站和信息中转站。

珍雅会趁着课间或放学,小心翼翼地找到永裴,压低声音,忧心忡忡地打听:“永裴欧巴,至龙欧巴他……最近还好吗?他好像……比以前躲得更厉害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永裴通常只会无奈地重重叹一口气,摇摇头:“他就那样,钻牛角尖了,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别提了,一提就炸毛,根本问不出什么。” 但他偶尔也会透露一点极其有限、经过高度过滤的信息,“他最近练习好像特别拼,通宵了好几次,好像瘦了点。” 或者,“他之前写的那首歌,好像被公司的老师夸了,有点意思……不过嘛,心情还是那副死样子,阴得很。”

这些碎片化的、模糊的信息,辗转传到初星的耳朵里,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难言。她会因为他练习辛苦、通宵熬夜而隐隐担心;会因为他写的歌得到认可而闪过一丝微小的、连自己都试图压下去的、不愿承认的开心;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被排除在外的隔阂感……她似乎已经被彻底地、决绝地排除在外了,只能通过别人曲折的转述,知道那么一星半点模糊的影子。

同样,永裴有时也会在和至龙单独相处、气氛相对不那么紧绷的时候,装作极其无意地、随口提起般问道:“哦,对了,今天偶然碰到珍雅,她好像说初星参加了学校的什么社团来着?画画还是什么的?记不清了……” 或者,在至龙对着乐谱发呆时,状似随意地插一句:“她们班这次考试好像挺难的,不过听说考得还行?”

至龙通常会面无表情地听着,目光停留在别处,不置一词,仿佛这些信息从左耳进右耳就出了,毫不在意。但细心的永裴注意到,每次只要“初星”这个名字被提及,至龙周身那种冰冷的、凝固般的低气压,总会有一瞬间极其细微的波动——要么是走路的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一下,要么是翻动乐谱的手指突然停住片刻,要么是原本空洞的眼神会瞬间聚焦一下又迅速涣散。

他们都在通过别人,小心翼翼地、迂回地、间接地捕捉着关于对方的零星点滴,像在拼凑一个模糊的、遥远的、触不到的影子。

日子就在这种无声的、躲藏与观察、困惑与逃避的拉锯中,一天天过去。

两人在同一片校园天空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却上演着永不停歇的、令人疲惫的躲猫猫。

那层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薄冰,似乎并没有因为那次意外的关切而融化多少。

但冰层之下,因为那一声猝不及防的“别喝”和后续这些曲折辗转的信息传递,水流似乎不再完全是死寂一片,偶尔会有极其微弱的暗流涌动,搅动起难以言说的波澜。

只是,谁也没有勇气,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敲开那层坚硬冰冷的冰面。

僵局,仍在持续。

沉默,震耳欲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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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冰层下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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