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晟走得干脆,微微颔首掌心朝外,礼貌但不容拒绝的挡住了所有想上前敬酒的人。
拿了杯酒,径直走到正在和其他人寒暄的赵会长身边,“赵叔叔。”
“小晟,你来了?”
赵会长笑容和蔼,伸出手和谢晟碰杯,“怎么样,玩儿得还开心吗?”
谢晟矮于对方的酒杯,轻碰了下,“还可以。”
杯沿沾唇,一触即分。
刚被端起的杯子,又落在了桌上。
他抱歉的说道:“赵叔,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
这一听就是借口。
但赵会长的担心情真意切,“那你赶紧去忙,司机在吗,要不要我让人送你。”
这种活动本来就没什么意义,规矩都是定给需要遵守规矩的人。
谢晟可不常出席宴会,站在在这里那就是他人脉的象征。
“在的。”
谢晟说道。
“啊哈哈,那行。”赵会长拍拍谢晟的肩,“去忙吧,替我和你妈问好。”
“一定。”
谢晟走了。
但他没头没尾的两句话,让郭总憋黑了脸,在原地缓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虽然谢家是厉害,但那谢晟还没接手呢!
一个毛头小子,一个后辈,就证明不分青红皂白,连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他儿子都——都遇上这种不是人干的事儿了,怎么、怎么还不能收点道歉?
“温总!”他不敢得罪谢家,只得将冒头对准温伯渊,“你说这事怎么办?”
温伯渊回神,态度九十度转变。
和颜悦色,“这件事,确实是予安做得太过,该道歉的,我一定会做好。”
温伯渊还算没有拿乔,哼了声。
温伯渊话风一转,“等道完歉,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也不用再提。”
“?”
郭总不解,“等、等等!”
“伯渊,你刚刚不是那么说的吧?”
他一脸纳闷,“你还说,啊,后面不会发生,见不着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万年的油饼,温伯渊脸不红气不喘,“是不会发生。”
“他原来是有点病,但是现在都治好了。以前会拿水管浇人,以后都不会。”
郭总:“……”
郭擎:“?”
好得挺突然。
——
赵广云举杯,“诸位。”
众人的视线聚集。
“今天的事,是赵某的安排不到位。”他一脸歉意,“还望大家海涵。”
他举杯示意,一饮而尽。
虽然谢晟的出场举足轻重,但偌大一场宴会,赵广云要考虑的可不止谢晟一个人。
温伯渊出那么大的岔子,他还憋着股火,等着讨说法。
本来是件双赢的事,但怎么没人说温家那个才找回来的三少是个神经病。
左右不讨好,还净得罪人。
温家不把那个神经病交出来,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赵广云捏紧酒杯又蓦的松开,含笑寒暄。
心腹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遏制不住的流露出几分嫌弃。
难以置信的反问,“真的?”
心腹艰难点头。
赵广云:“……你去把温伯渊给我找来。”
还不知道自己在生死上走了一遭的温予安,提心吊胆的换下湿衣服,胆战心惊的泡了热水澡,战战兢兢的滚上床,担惊受怕的睡着了。
宴会散场
夜幕已临
高价打造的软装,静谧无声间,温予安的房间就被打开了。
“啪——”
开灯,黑暗褪去。
温予安抱着杯子睡得正香。
那人悄无声息的靠近,似是因为想不明白某件事,一直在沉默思考。
睡梦中的温予安被刺眼的光线影响,挠挠脸,不耐的睁开眼。
便宜爹的大脸扑面而来,吓得他瞌睡全无。
“爸叭叭叭叭——”他哆哆嗦嗦的往后缩,翻身下床,两手扒着床沿,只敢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
他小心翼翼的问,“您是来和我断绝父子关系的吗?”
温伯渊不语。
温予安壮着胆子,“那我可以留到明天再走吗?”
温伯渊还是没说话。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大晚上的,不太好打车……”
温伯渊动了。
温予安双手护头,嗷嗷直叫,“好歹让我收拾一下东西吧!”
他刚刚害怕的做了很多事情,独独忘了收拾自己的那堆破烂。
他紧张的闭着眼,意料中的巴掌没有落下来。
战战兢兢的睁开眼,发现自己面前摆着一张纸。
醒目的黑色标题——《20道精神病测试题》
“?”
温伯渊疲惫的捏了捏鼻梁,今天一天,他好像突就老了五岁。
“把这个题做了。”
温予安:“哈?”
他有点摸不准温伯渊的意思。
这是不接受自己的儿子有病,准备检测一下?
可是这种题,很好把控啊。
一眼就知道什么是正常人该选的,想当精神病就反着选呗。
现在最重要的是,温伯渊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是测出来他真有毛病,不会真给他送精神病去吧?
薄薄一张纸,决定了他后半生的走向。
实在是太重了些。
温予安艰难咽下口水,那个手怎么都下不去拿。
半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抓起笔。
左手打右手,死手你别抖啊!
死脑子你快想啊!他现在到底应该有病还是没病!
亮晶晶的汗水从鬓角里流出,拖无可拖的温予安拿起笔。
第一题:当你面对压力时,是否会出现过度的,难以控制的焦虑心情?
是否
温予安在死亡注视之下,压力倍增,绝望的勾下一个是。
第二题:……
弟三题:……
温伯渊一把将A4纸拽回来,“够了。”
他居高临下的对懵逼的温予安说,“你不用做了。”
他觉得打印这套题的行为真的有够莫名其妙的。
测出来又怎么样,测不出来又怎么样。
纠结这些没用的东西。
他头疼的看了眼温予选的一溜烟的是,眼不见心不烦的撕了个稀巴烂。
“从明天开始,你跟着你大哥,去公司上班。”
温予安呆呆仰着头:“收到爸爸,好的爸爸。”
“……”
“……?”
他眨眨眼,又伸手掏了掏耳朵,“哈?”
他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他干了这样的事情,温伯渊都不准备把他赶出去。甚至都没有想欧给他找个医生看一吓。
还水灵灵的,要他去公司上班?
“爸……”
他默默的把自己的姿势换成跪姿,哆哆嗦嗦的,“咱们家公司是不是要完蛋了啊?”
温伯渊脸都黑了,“你在说什么胡话?”
咕咚——
温予安舔了舔干涩的唇,“那你是准备开拓一下灰色产业,让我去当法人吗?”
温伯渊:“……”
什么风言风语。
他不说话,温予安以为自己猜对了,瞬间破防。
娇弱无力的手撑地,虚张声势,“我和你说昂,这事!行不通的!”
“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警察蜀黍会还我清白的!”
他捏紧拳头,哐当砸地,使出倔强杀手锏,“而且!”
“我一看就那么傻,肯定不会有人信的!”
他找到了无懈可击的理由,骄傲的仰起头。
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
温伯渊:“…………”
不怕神经病,就怕神经病有文化还懂法。
疯起来还挺有逻辑,挺有道理的。
他痛苦扶额,不明白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有这样的儿子。
简直就是来寻仇的。
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最好。”
“在外面,把病给我藏好了。”
不儿。
温予安傻眼。
温家到底是多大的坑要他去填。
他都真疯加假疯到这种地步了,温伯渊居然还不放弃把他推出去的念头。
被生活强/暴无力反驳的温予安,“你是真饿了。”
温伯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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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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