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安盯着他,反手换了个更激荡的音乐——回答都在我的歌声里。
今天要是没谈好,你也先别出去了。
谢晟:“……”
来硬的,他没怕过。
来阴的,一力降十会。
耍无奈的,他真没招了。
*
“不可以影响我的正事。”谢晟坐回温予安的对面,看似冷静实则没招,“作为交换,你稳住温家其他人,直到我打通南下通道。”
谢家这一辈嫡系只有他一个人。
但这个在历史的洪流中,混过战斗名族的血脉并传承下来的古老家族,是最懂得奔放和顺势而为两者齐头并进的。
嫡系又怎么样,旁支又怎么样。
能挣钱的,才是好继承人。
他们不可能将砝码压在一个废物头上。
谢晟要想成为真正的掌权人,就要展现出与之匹配的能力。不然谢家的钱还是够请足够的职业经理人和养一个吉祥物的。
谢晟亲手签下的合同,拿不出效果,就是失败。
他也不想还要抽精力防备合作方,干脆和温予安达成统一战线。
温予安点头如捣蒜,乖得不行,“嗯嗯。”
刚好,他也就需要这几个月的时间。
到时候温家也拿他没办法了。
谢晟狐疑的打量变脸的温予安,试探性的,“我还有其他事——”
温予安掏出兜里的遥控器一摁,无辜乖巧,“您忙。”
可以,走了?
谢晟竟然有一丝飘然不落地的紧张。
温予安见谢晟不动,稍加思索后灵光乍现,双手捧脸,“怎么不走了,是突然发现了我的优秀,准备把假的变成真的吗?”
腾——
板凳和地面摩擦,发出刺儿的声音。
谢晟少见的急迫,“再见。”
温予安笑脸垮掉,“。”
谢晟要碰上门把手的时候竟有些胆怯,犹豫的回了一下头。
温予安面无表情的切换音乐。
“好男人都死哪儿去了!死哪儿去了!”
谢晟:“…………”
不再犹豫,他拉开门走出去。
甚至有些落荒而逃。
挑高的写字楼,分不出白天黑夜的强劲灯光,空气的流通都在此刻变得顺畅。
恍若隔世。
谢晟闭眼深呼吸,缓冲过来后,发现好多人都在看他,好奇,诧异,探索。
“……”
秘书溜过来,努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往后面飘,“老板,三点还有个会。”
谢晟回归正常,颔首,“走吧。”
*
会议室内,温予安瘪瘪嘴,兴味阑珊的关掉音乐。
没意思。
真没意思。
果然爱情什么的,是难买的奢侈品。
他都使出了十八般武艺了,谢晟居然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追人好难,不想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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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温予安愤然捶桌,“追人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轻易放弃!”
高考还要复习三轮,喜欢一个人起码要拿出自己的坚持和毅力吧。
不然显得自己的感情好廉价。
门被人推开,略高的风涌入,迎面扑来重新燃起斗志的温予安心念一动。
难道——吸引力法则奏效了?!
肥胖但灵活的刘主管贴着边溜进来。
不是去而复返的帅哥。
“……”
霜打后的茄子又经历了太阳的曝晒,极度缩水,皱巴的皮覆在面上。
温予安融在桌上,有气无力的,“你来干嘛?”
刘主管坐在他对面,凑近了小声密谋,但根本就藏不住激动,“三少,您和谢总是达成合作了吧?”
温予安脸压在桌子上,奇怪的眼神飘过去,像条缺水的鱼无助的啵出个泡,“是啊。”
他这么高兴干什么?
果然是这样!
“漂亮!”
刘主管浮囊的脸兴奋的发红。
他就知道,他没有猜错。
温予安能和谢晟一定是建立了某种不可说的关系。
不然怎么会在里面呆那么久,肯定是在商讨细节进行博弈。
温予安敢这么嚣张,在众目睽睽之下拦下谢晟,直接在会议室聊。
另一边的温行简,呆在办公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肯定是得了温伯渊的授意,明着给温予安站岗支持。
分庭抗礼,两相争斗。
未来当家人的位置,受尽宠爱的三少也有一份可能。
这泼天的富贵,他抓住了!
站上了赌桌,就算明牌又何妨?
刘主管感动的看着温予安,藏不住的哽咽,“三少,我刘波儿誓死追随三少!”
“我本以为我的职业生涯就要到头了,没想到我还能找到另外一片天空……”
四十岁的男人涕泪横流,慷慨激昂,“我辈岂是蓬蒿人,仰天大笑出门去!”
温予安:“……”
首先你到底在追随什么啊……什么年纪了,我走的路你追的上你就追?
其次,这么中二的台词怎么还有返厂啊?
“害……”
这个世界的神经病真多。
顶着神经病名头胡作非为的某人如是说。
并掏出手机给备注头号神经病和二号神经病的人分别发了个OK的表情包。
同一层楼,会议室里洋溢着诡异的励志气息,而温行简的办公室内只有呼呼吹着冷气的空调,将死寂的沉默冻结,凉意随着呼吸深入五脏六腑。
“老板,接下来怎么干啊?”
一个穿着黑色工装的男人舒展的靠在沙发上,一双大小不一的吊梢眼微微眯起,透着阴险和狡诈。刀疤惊险贯穿整个左眼,脸颊时不时不受控的抽动。
他嘴里叼着没点燃的烟,拖着调子含糊问道。
面前的茶几上甩着散乱的照片,穿着家居服的温予安和穿着正装出席活动的谢晟夹杂在一起。
都是最近的照片。
没有人注意到这些窥视的镜头都藏在哪里,也不知道这里面藏着怎样的恶意。
他松开咬/软的烟嘴,把整根烟放在鼻子下狠嗅,克制隐忍,“只要钱到位,套个麻袋断个手断条腿都不是问题啦。”
“只要把我送出去避避风头度个假就行。”
“反正你们这些大老板,多的是办法不是。”他抄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细长的眼睛里蹦出精光,“我听说南边很多小岛,管得松的很。阳光沙滩,胸大屁股大的女人——”
“动了谢家的独子,还能留下全尸,算你有本事。”温行简冷着一张脸,轻飘飘打断。
虽然他语气淡淡,不带什么嘲讽。
但是他那样,西装革履出手龌龊的人,光是坐着就散发出浓浓的讥讽味道。
男人虽然窝火,但也只能悻悻闭嘴。
他就是个街头打架的地痞流氓,这些人做多在电视报纸上看看。
看是看不懂的,但他知道一点——有钱,很有钱。
指甲缝里稍稍漏一点出来,就够他娶个娘们儿吃香喝辣,舒舒坦坦度过下半辈子。
所以,得罪不起。
他双腿并拢,姿势规矩了不少,嘴角咧出谄媚的弧度,“嗨,我们哪懂这些啊,老板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温行简轻敲着桌子,“最迟下周,他们会出现在临川。给他们找点麻烦,但不要真的伤害到人。”
银丝框后的眼睛闪过锐利的光,“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
温予安长吁短叹的下班,被人撞了个结实。
带着鸭舌帽口罩的男子操着粗粝低沉的嗓音说了句“不好意思”,不甚熟悉的摸索电梯。
温予安:“咦……”
这人的气场有好重的违和感啊。
而且——
温予安顺着他的行动路径来回看,头顶冒问号。
他居然是从便宜爹的办公室出来的。
这俩坐一起,很难想象的场景啊……
*
温家,晚饭时间
父子四人安安静静的吃饭,偌大的餐厅只偶有筷子和碗盘敲击的声音。
温伯渊放下筷子,擦完嘴,看向温予安。
他有话又说。
安师傅正忙着埋头苦吃,先用公筷把想吃的菜都顺进碗里,然后再以一种,悄无声息但精彩绝伦的惊人速度,唏哩呼噜往嘴里灌。
别说看到他爸似有所言的表情了。
那脸都塞碗里去了。
温伯渊:“……”
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温予安放下碗,伸出舌头满足的卷走嘴边米粒,无声的打了个饱嗝。
温伯渊用尽涵养保持缄默。
但温予安闭着眼睛感受了会儿,连接到肚子剩余空间,又欣然拿起公筷。
“……”
温伯渊轻咳了声,“予安。”
温予安悬空在鸡腿上方的手停住,似乎拼尽所有毅力才艰难放下筷子。
“爸。”回话的时候,眼睛还死死盯着鸡腿。
温伯渊:“…………”
温宸悠哉哉的夹走鸡腿。
温予安:“……!!”
他如同愤怒小鸟,想要用眼神啄死他,后者吃得更香了。
“够了。”温伯渊语气中带上了淡淡的愠怒。
虽然很不爽但没有实力反抗的温予安一秒鹌鹑,低着头听皇桑吩咐。
“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去公司了,我给你请了个茶艺老师,在家好好学。”
谢晟的母亲,谢家的当家主母刘茵,曾经是温伯渊已故妻子的朋友,因茶结缘。
温予安想要进一步,就免不了要讨好刘茵,投其喜好。
温伯渊的指令来得突然。
温予安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扭捏的说道:“可、可是,我和谢少都约好了,要见面的……”
温伯渊皱眉,有些怀疑,“你们,这么熟了?”
温予安羞涩一笑,“我俩,日久生情。谢少爷他现在,现在……”
他咬着唇,似乎不好意思说后面的话。
温宸差点呛到,我靠,死gay竟在我身边。
而且,他诧异不已的问到,“日久生情?你们才相处多长时间啊?”
温予安解释:“日复一日的一见,次数一多就一见钟情了。”
温宸:“……”
其他人:“…………”
小安:我的规矩就是规矩,我的解释就是解释[眼镜][眼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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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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