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上班吗?”
秦汐然没敲门就打开浴室门。他身上随意的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衬衣,领口微敞,头发蓬松而迷人……
盯着这张未经允许就擅自进来的俊脸,程昇海下意识的沉入浸泡身体的水里,让热水浸没了全身。
“我感冒了。”
“那你干嘛对雨霖动拳脚?”
秦汐然像是赶时间,先是看了一眼手表确认时间,然后表情严肃地问道。
看着程昇海的眼神从平静,到微怒,经历几番迭起之后,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理了理程昇海的头发。
“说话。”他让程昇海开口回答。
但是程昇海只是稍微动了一下,没有想讲话的意思,还侧了侧头贴了贴秦汐然的手指,完全就是……
跟小孩子撒娇一样……
还蹭蹭的……
这个……
秦汐然突然找不到词来形容程昇海,他盯着他看了半晌,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他又下意思的瞟了一眼程昇海的下面,也几乎是同时他收回了自己的手。
在浴室里流窜的暧昧气氛这一下子就消散了。
“快点洗好出来。再泡下去皮肤都要皱了。”
程昇海的脸变得僵硬,但讽刺的是秦汐然的表情没有丝亳的变化,还离开了浴室。
他抿着嘴角,继续闭上了眼睛,半张脸没入水中。而窗外折射的光,打在他高挺鼻梁上,宛如一件艺术品似的。
“要给你叫男人来吗?”
并不令人愉快的声音响起了。
秦汐然走之前又没有给他锁上门,还好他的心情并不很坏。但他也不想搭理高雨霖。
高雨霖叹了一口气,用手捡起掉在浴缸外的烟蒂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随意地问道:“还是上次那个?”
“我没兴致。”
即使刚让这家伙破了点相,他也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他的跟班似的,宛如影子一样常年跟在他的身边。
程昇海一边想,一边从浴缸里走了出来。水滴落在了浴缸外的地板上。
而被水完全浸湿的浴袍沉重的压在肩膀上,他把它脱下扔在了脚边,湿漉漉的浴袍啪嗒掉在了地上。
“那一点伤都要向秦汐然告状?”
面对程昇海指责的话,高雨霖没有吭声,而程昇海回味起刚才秦汐然均匀而平稳的呼吸洒在了他的唇边……
在淋浴器下洗完头和身体后走出浴室,来到房间。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干燥的浴袍。
程昇海没有好好擦干身体便穿上了浴袍,然后用毛巾擦了擦头发。
高雨霖径直的翻了翻他的衣帽间,把要穿的衣服拿了出来。
看了一眼折叠的漂漂亮亮的平角裤,程昇海又看了一眼守候在身后的“保姆”,他并没有这样要求他。
“好像没时间吃早饭了。”
“我不吃。”
程昇海刚合上嘴巴,但又忍不住说:“你怎么自说自话的当起了我的保姆?”
在他把头发擦干的期间,高雨霖一直在观察他是不是有需要他站出来的地方。
他似乎还对程昇海尚未干透的头发很在意,不停地瞟他的头。
程昇海觉得自己的头发已经足够干了,头发弄干到这种程度做出来的发型也会不错的,发尾也足够干燥了,这种程度并不会弄湿衣服,何况也已上了发蜡。
可他为什么还感到如此坐立不安呢?
无视了高雨霖这个视线,程昇海穿上马甲然后扣上了扣子。接着是高雨霖给他穿上了外套。当他把胳膊穿进去的那一刻,程昇海收回最后一遍检查镜子里的自己的目光,说道:“我昨天被介绍了一个叫邵东杰的家伙。”
“不,应该说是今天凌晨吧,反正也没多大差别。”
“你去调查一下。”
程昇海也任高雨霖为他办事,仿佛对方不是一个刚上大学的学生似的。
“演员邵东杰?”
啊,反问的那瞬间封尘的记忆复活了。这样想来,并不是什么新人哈。
程昇海又重复了前边说过的话,“邵东杰这个家伙,你去调查一下吧。”
高雨霖被秦汐然带到他家的时候不过也刚十二岁,一眨眼在他家里待到了成年。
程昇海是在“高雨霖对我好是理所当然的”的自我洗脑中长大的,所以他和高雨霖不可能是平等朋友。
“好的。”
高雨霖不愠不火。
程昇海看了看手表。今天是周四,秦汐然这会儿还在办公室里开会,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他们三现在住的家位于一片安静的住宅区,是一栋普普通通的三层小楼,看着很单调的白墙被夕阳染成了黄色。
这儿只有在偶尔飞机飞过时传来远远的轰鸣声,寂静的街区里甚至没有几辆家用车经过的噪音。
确认高雨霖没有跟在他后边以后,程昇海绕过大门走到房子后面。那里停着一辆低调而不失奢华的轿车,为了不招人耳目,这辆车挂的是民用车牌。
程昇海停下车,推开面前这个咖啡吧的玻璃门的时候,他又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准确时间是四点四十二分。
整整迟到了一小时四十二分钟。一小时四十二分钟呐。
假如拖延这一小时四十二分钟的人不是程昇海,而是其他什么朋友,田争一准能把这小子的皮扒掉三层来。
但眼前迟到的是这位主,你说他能把他咋样?
田争默默地打量了程昇海一眼,心里暗自盘算着:此时此刻,自己不能显露出焦躁,但又不能不着急。
“让你等了一会儿。”
程昇海总算表示了一下歉意,然后坐下。他端起咖啡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田争笑吟吟的,自知只能先忍一忍。
这时,程昇海匆匆又喝了一口那黑咖啡,便放下了杯子,站了起来,对田争说:“走。跟我走。”
田争一愣。走?
“上哪儿去啊?”
还没正式开谈哩,就走?!
田争不明白程昇海这一出又在跟他玩啥花招。
再说,这两杯价值近两千元的咖啡他还没喝完哩,就白白浪费了?
兜里没啥米子的田争正迟疑着,那边的大少程昇海却已经扔出一张黑金卡,让服务生结账。
田争忙不迭地揣起落座后就摆放在藤条桌子上的文件、高级烟盒和名牌打火机,向老板示意了一下,便照直向门外追去了。
等他走到门外,程昇海已经上了他自己开来的那辆轿车。
油光锃亮的黑色外壳儿,诠释了主人刻意隐藏的傲气,在钢铁森林的暮色中,配合主人洁白的牙齿一起暗自闪烁。
田争忙启动自己那辆小破奥迪,紧随其后,默默驶向了城南。然后往东,后来又往北,再穿过一大片闹区,驶到一座大学门口。
猝不及防,程昇海停下车来,他坐在车上点了一支烟。
在咖啡吧的时候,他接到了安插在秦汐然办公室里的“眼线”的短信。
据说是有一个女人过来找秦汐然。
程昇海咬着烟趴在方向盘上,金黄色的阳光洒在他那俊俏的脸蛋上,他有的是耐心,有的是时间。
秦汐然单肩背着包往学校出口走,一路上不停地看到有人朝大门左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他那修长的手指扣住自己墨镜的边缘,稳稳的往下拉,看到远处停着的那一辆轿车,又重新扶好了墨镜。
程昇海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耐心,在看到秦汐然从里面走出来就按灭烟,大步迈了过去。
“秦汐然。”
一堆学生在围观着,只见秦汐然只是平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抽掉了程昇海叼着的烟。
“别带坏学生。”
不知为何,这天明明从早晨开始就情绪低落,但一下就烟消云散。
“哈哈”,程昇海笑了出来。
“秦老师好。”
当初秦汐然会带着高雨霖搬到他家里就是因为爸妈都在国外的他临近高考,程父就邀请名牌大学毕业的秦汐然住到他的家里,管束一下程昇海,顺带指点一下他的学习。
后来秦汐然也回到大学任教,成为名副其实的“秦老师”。
这个时候,田争走上前来,他也认得秦汐然,故先向秦汐然打了声招呼,然后恳切地对程昇海说:“昇海,他们在等你了。”
被打断含情脉脉的程昇海憋了一肚子火,等目送秦汐然是一个人坐上计程车回家去以后,他就像发射连珠炮似的,通通通通,对着田争一通宣泄。
田争也不敢再吱声,脸色苍白地候在程昇海身边,歉然笑笑。
“催催催。”
程昇海走进包间,包间里的空气冷森森的,仿佛骤然降了几度。
“有啥事儿非要现在、非要我来才能解决?”
一群人都不知所措地杵在那,听到比往常更加不耐的声音,众人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为了缓和气氛,现场的一名应援谄媚地叫了程昇海一声,但他连视线都懒得给到。
“干嘛?想和我上床啊?”
应援以为这位阔少对他有点好感,兴奋了起来。
“如果您想要的话……”
“程昇海。”
大门被推开了,门口站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
看清来人,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演员邵东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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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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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渣受 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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