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曲相山游手好闲好吃好赌,曲家过得并不好,还是得了崔家的聘礼后曲相山才将曲家整修了一番添了些该添的东西。
崔羡安第一次踏进曲家,只用一眼就可将整个曲家尽收眼底。
早前他听说过曲家的事。曲秀秀的祖父年轻时高中举人,与他祖父还是同窗好友,可惜养了个儿子不学无术不光没有光耀门楣反而让曲家这个书香门第就此没落。
这让他对曲相山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
曲相山很热情带着崔羡安进堂屋坐,又让李氏去准备茶水。相反崔羡安对曲相山表现的平淡客气,客气的让人觉得很有距离。
李氏在厨房准备茶水,都是崔家送来的上好茶叶,曲相山自己舍不得喝,都是用来招待亲朋好友。相比自己过得好不好,让别人看见自己过得好才是他想要的。
她前脚进厨房,曲秀秀后脚跟着进来,“娘,我来帮你。”
李氏还要做饭便由曲秀秀帮忙了,两人回来没有提前差人来说,要准备的事就有很多。
将灶火生好她又去洗菜,洗好菜曲秀秀也来帮忙。只不过她现在穿的不是以前的轻身便衣,而是名贵繁琐的裙衫,做起事来很不方便。
她这一上手,袖口不免打湿了一些,李氏将她推开,利索的拿起刀,“还是我来吧,你陪着羡安和你爹去。”
“他们说着话呢,我来陪娘。”
李氏摇头,“你爹说话没个把门的,万一让羡安听着不高兴了,你去盯着点。”
“是爹让我来厨房的。”曲秀秀心不在焉的帮着摘菜。
虽然他们回门那天没有一起回来,但今天崔羡安还是来了,她怕两人旧事重演还是会因观念不同不欢而散,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至于爹说的那些话她从小就听多了,哪会放在心上。
李氏一边切着菜一边瞥了曲秀秀一眼,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说道:“你爹说话就是那样,别往心里去。”
她扯开话问道:“娘今天怎么没出档?”
来的路上她路过饺子档,本想让娘和她一起回来,没想到是收档的状态。
据她所知,无论什么原因娘从来没耽误过出摊,就算顶头下着石子她也会去。
李氏切菜的手一顿。
的确她已经好几天没出摊了,这么多年从未有一天歇息,却在她那天情绪爆发之后没再去过。
秀秀才新婚,她不想把其中原因告诉她,便敷衍道:“这几天腰疼的厉害就没有去。”
曲秀秀紧张盯着李氏的腰的询问:“腰又疼了,疼的厉害吗?”
李氏无所谓道:“没事,休息两天好多了。”
曲秀秀还是不放心:“那一会儿我给您揉揉。”
就是因为操劳这么多年,李氏落下许多病根,曲秀秀以前在还好,晚上会替李氏揉揉眼按按腿,现在出嫁不在李氏身边,身上的病痛谁又能照料?
“娘,反正我也嫁人了,要不饺子档以后别再出了。”
以前她也这么说李氏会拒绝,但她这几天想了很多想通了,眼下直接爽快答应,“好,听你的。”
听李氏这么一说曲秀秀心里落下一块大石,只要娘不再操劳,其中原因她不会去追寻。
两人这边其乐融融,另一边崔羡安和曲相山相处的则没有那么融洽。
一般都是曲相山说着拉家常的话,崔羡安偶尔回上两句,敷衍的非常明显,偏偏曲相山未有察觉。
“羡安,你可会喝酒?”说道兴头上曲相山去隔壁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酒,还是上次回门之日就准备好的,他早打算和这个解元女婿喝个痛快了。
崔羡安心里抗拒和曲相山这样的人喝酒,婉拒道:“岳父,我在外不饮酒。”
曲相山心里高兴,没想到别的层面上去。他把酒盅放在桌上,眼睛盯着酒放光,“这可是好酒,比你们崔家酿的酒不差。”
崔羡安是个文雅的人,多交的都是举止儒雅言行斯文的朋友。偏偏曲相山言行举止粗鄙不堪还喜欢自说自话,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他现在倒希望曲秀秀能赶紧过来帮他拦住她的父亲。
好在院中响起敲门的声音,曲相山去开门崔羡安才得以逃脱。
门外敲门的曲相山的隔房大哥曲卯堂和他的妻女。
他们是和曲相山住在一条巷子里的亲戚,平常鲜少来往,可自从曲秀秀与崔家定亲后这来往就多起来了。
今天也是听说曲秀秀和他的崔家夫婿回来才匆匆而来。
“爹,娘,我现在如何?”曲慧慧不停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唯恐哪一根发丝乱了。
今天她可是把自己压箱底的衣服和首饰都拿出来了,就为了给崔家少爷留个好印象。
“好看,好看。”刘氏对自己女儿容貌很有信心。
得了夸奖的话曲慧慧也不满意,埋怨道:“让你们给我买两身贵一点的衣服和首饰你们偏不,崔家是什么身份,我这样的衣着打扮哪入得了崔少爷的眼?”
曲卯堂觉得有道理,指责道:“慧慧说的对,相山就我一个隔房大哥,以后少不了与崔家人打交道的机会,穿的体面点也是好的,别抠抠搜搜的。”
刘氏再心疼钱也知道现在不是该省的时候,慧慧生的不比曲秀秀差,要是以后能结识到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钱就没白花。
她拍了拍曲慧慧的背说道:“等回去就买,你想买什么娘都出钱。”
曲慧慧一听这才满意,撒娇的冲刘氏笑起来。
曲卯堂又拍了两下门,喊了两声后才听见开门的声音。
见到门外站着的三个人,曲相山问道:“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邀三人进门,而是觉得奇怪,都知道他家今天迎女婿进门,又是大晌午的,怎么看都不是串亲的时候,还是一家三口登门。
曲卯堂早已想好说辞,抬了抬手里提的肉说道:“今天刚结了工钱,想着好久没与你喝酒了,这不买了些肉准备与你喝两壶嘛。”
要在平时曲相山就信了,偏偏是今天。他还看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曲慧慧,要说没点别的心思曲相山就真成傻的了。
两人是兄弟的,虽不是嫡亲的但他也不好就此赶人。
刘氏看出他的犹豫,趁机将曲卯堂不做痕迹的往前一推,三人就这么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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