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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偶然成王府座上宾

因着过往几件事的缘故,娉姐儿、婷姐儿在坊间的名头并不响亮。官媒人替红鸾星君办差事,牵起两家姻缘线,这种家长里短心中都有一笔账。

金太太会请官媒人上门,一方面足见其诚意,与殷家结亲的话并非说说而已,而是正经打听起了细节;另一方面,对娉姐儿、婷姐儿而言,却不算一个好消息。定然是金太太从媒人口中听说了殷家二房的家教,这才打了退堂鼓。较之当着姚氏的面说清楚金家已经无意与殷家结亲,这种不动声色的敬而远之,已经算是比较委婉的拒绝了。

可落在姚氏眼里,自然不是这么回事。她哪里想得到是自己教子无方出了纰漏,自然疑心到了余氏身上。

余氏理清思绪之后,一时却吃不准该如何面对姚氏的愤怒了。余氏虽然冷面,却生就一副热肠,忧心姚氏得知真相之后,自责无地。前些时候才发生了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惨事,如今又因为没有保护好女儿的名声使得良缘告吹,余氏担心姚氏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竟一度打算着生受了姚氏的怒骂指责,将“从中作梗影响侄女姻缘”的这口黑锅背下来。

还是柳氏婉言劝谏,打消了余氏的念头。姚氏再脆弱,毕竟也是个成年人,更何况为母则刚,姚氏一片爱女之心,未必没有承担错误的勇气和担当。且余氏的打算无异于饮鸩止渴,固然或可缓和姚氏心中的自责,却会使得两房之间积怨日益深厚,终至渐行渐远,这想必也不是花老太太愿意看到的结果。

打着孝道的旗号,柳氏没有费太多口舌就劝服了余氏。余氏回过神后,也有几分感慨,向柳氏道:“母亲终究是老了,许多想法,没有你们年轻人活络,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左支右绌起来。难为你大着个肚子,还要百般操持。”

故而姚氏打上门去,余氏也没有一味忍让,而是据实以告。姚氏经历了错愕、愤怒、伤心、愧疚等种种情绪之后,终于也接受了现实,将金家议亲这回事揭过不提。余氏便也趁热打铁,再度苦口婆心地劝说姚氏,择婿时不要考虑权力核心的人家。

姚氏虽没余氏想的那般脆弱,但遭此打击,仍旧闷闷不乐了好些时日。宁国公府就这样度过了一个略显沉闷的秋天。

到了冬日里,因着宫中多事,一时是皇帝违制纳了新宠,一时是声势烜赫的贤妃失宠,一时是生母健在的两名皇子各自有意寻个养母,真可谓蜂团蝶阵乱纷纷。可巧天气寒凉,接连数日不见艳阳,雨雪都显得恹恹的,翰林院的侍读、侍讲干脆给皇子公主放了几日假。宝庆身为伴读,也终于迎来了一个小小的假期,得以赴宁国公府的秋日之约,说好到生父的外家小住。

余氏一接着信,便忙忙地拾掇了屋子,点齐了伺候的人手,宁国公府摆出了接公主大驾的阵仗。

说到此处,又添心酸,宝庆身上有公主的封号,又是熙惠太子之女,正经的金枝玉叶,可说起实际待遇,却比寻常的郡主还不如。寻常的郡主,好歹有一个王爷身份的父亲,在封地上也是土皇帝、土公主,一辈子娇生惯养,受不到半点委屈。宝庆呢,如今依附着兄弟而活,秦王名为亲王,却无封地,不过在京中有一座府邸,几间别苑,几处田产,既无几辈子受用不尽的财产,也无锦绣一般的前程,仅有的几门亲戚,说白了,不过是牵在昭懿皇太后一人的裙带上。殷太后夙昔疼爱这个孙女,有她在世一日,无人敢真的将宝庆看低了去。可殷太后百年之后,宁国公府和安成公主的声势都将随着太后的离去而变得薄弱,宝庆又能有多少可以遮风挡雨的荫蔽呢。

四九城里的大家大族,个个都是人精子,哪里看不出秦王府一脉风光背后的风雨飘摇呢?又有几人,能向宝庆奉上她身为公主应得的尊重?也就是这几门单薄的亲戚,正经把她当成公主看待了。

余氏心中虽然感慨,却不敢将伤心表露在脸上,唯恐触动花老太太的情肠。等布置停当了,色色都是齐全的,又请了花老太太掌眼。谁料才预备派了车到秦王府接人,秦王府却又打发人来致歉,说是宝庆公主的手帕交到秦王府小住,公主一时走不开,不若改请了两位表姑到秦王府去,人多也热闹几分,也省得宁国公府劳碌。

余氏细细打听了,才得知宝庆公主提到的手帕交,正是乐浪公府的嫡女濮琇莹。初代乐浪公乃是开国功臣,武勋传世,与外戚人家不可同日而语。难得家风清正,不以权势度人,这位濮家的娘子乃是真心赏识宝庆的人品,与之结交。

至交好友难得拜访,也难怪宝庆要郑重接待,倒是将亲戚排在了后面。濮琇莹与宝庆年纪仿佛,十一二岁的年纪,已经正式踏入了京中的交际圈子。以她的出身,社交行程必然安排得很满,能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伴闺友,已是对这份友情极为重视的信号了。若让宝庆为了赴殷家之约推拒濮家的来访,也有些不合情理了。

余氏与花老太太商议一番,便欣然同意了秦王府的安排,不再接宝庆入宁国公府,而是将娉姐儿、婷姐儿送到秦王府,让她们与宝庆、濮琇莹共同玩乐几日。

毕竟邀请宝庆的本意是联络两府的感情,是宝庆过来住,还是宁国公府的人过去住,都是无可无不可。姚氏得知这一消息,第一个双手赞成,不仅殷切叮咛两个女儿一定要和宝庆公主以及濮家娘子打好关系,甚至未雨绸缪地打探起了濮琇莹家里有无适龄未娶的兄弟。本来她甚至想以陪伴秦王殿下为名,打包将好哥儿一道送去,但余氏念及若好哥儿也去秦王府,与濮琇莹同为客人,又有男女大防,小娘子们只怕有些不方便,便没有同意。

娉姐儿与婷姐儿在德馨室的功课已经告罄,管家理事的基础课也都学过一轮,虽说人情往来的许多精深幽微的学问,学一辈子都学不尽,但这种功课倒是不急于一时了。听说有机会到秦王府小住,便也欣欣然收拾了东西,次日便过去了。

细论起来,娉姐儿与婷姐儿姊妹之间虽可时常相伴,但论起闺友却不算多。至交好友谢握瑜不再借馆之后,也渐渐少了往来。再加上谢载盛用情不专,虽未捅破那层窗户纸,却也在三位小娘子之间无形中添了一层隔阂。桃姐儿、安成公主虽是近亲,终究隔了年纪,又都各自出嫁,与娉姐儿婷姐儿并无太多话可说。姚家的表妹姚天锦虽得姐妹二人赏识,但住得不近,也就是年节时打个照面,偶尔鸿雁传书罢了。余下的更是情淡,不过是筵席上的点头之交。

倒是宝庆,虽与二人隔了辈分,但年纪仿佛,每回中秋和过年在慈宁宫中拜见太后,大人们闲话,她们这些小姑娘便被打发出去一道玩耍,长年累月地相处下来,也有几分熟识了。

到得秦王府,熙惠太子妃黄氏早已预备好客院供姊妹二人居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王的身份虽不煊赫,地位又十分尴尬,但到底是一品亲王,王府乃是按制敕造,十分恢弘阔大。里面的正经主子又只有三个半——太子妃、秦王、宝庆公主算三个,宝庆的生母太子嫔孙氏算半个——自然住得宽敞。彼时娉姐儿等人入吕府小住,桃姐儿只能在自己的院中给妹妹们安排几间客房,如今到了秦王府中,却能有一个单独的客院居住。

宝庆公主年幼之时,随生母孙氏同住在正院西翼的临渊阁中。过了十岁的生日,黄氏便在正院后一进择了一处小院,充作公主的闺房,名为揖绣楼。娉姐儿、婷姐儿所住的客院,正在揖绣楼的西侧,名为浣纱坊,与东侧濮琇莹所住的挽葛楼遥遥相对。如此几个小姑娘住得很近,要聚在一处作耍也很便宜。回到客院歇息时,关门闭户,又自成一方天地,僻静幽雅,与秦王所住的正院时飞阁相去甚远,正好避嫌。即使要到正院东侧的念绮阁寻黄氏,抑或是宝庆要到临渊阁中同生母说话,都各有小径,完全不会有什么损害闺誉的“偶遇”。

一番布置,足见黄氏当年能够雀屏中选,成为宣武帝嫡长子的正妃元配,绝非侥幸。娉姐儿与婷姐儿入住之后,对黄氏的一应安排赞不绝口。依照礼数见过两位长辈,又隔着屏风同秦王问过好,宝庆便将濮琇莹引见给两位小姑姑。

宝庆与娉姐儿、婷姐儿辈属姑侄,可濮琇莹与两家没什么亲戚关系,又与宝庆是挚友,倒是不好称呼。几个小娘子原是天真烂漫之人,又有不拘小节的娉姐儿拿主意,干脆一律平辈论交,平日里若黄氏不在场,四人之间便只以小名称呼,以显亲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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