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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云澜听用量才器使

红姐儿的婚事,非但娉姐儿满意,红姐儿本人也心甘情愿,又是郦轻裘掌眼和拍板决定的,洪姨娘虽然因为没能如愿从驸马预备役里择婿而有微词,但架不住没有多少话语权,也只能乖乖接受既定的命运。好在这事是红姐儿本人点的头,有她居中劝说,洪姨娘倒也还算乖巧,并没有再生事端。

眼看一桩大事有了头绪,娉姐儿就紧锣密鼓地处理起了后续事宜。和吴家的联络、走动自然不必多提,陆陆续续为红姐儿置办嫁妆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原本娉姐儿按照惯例,是又想将这件事甩给巩妈妈或者孙妈妈的,奈何红姐儿是郦家出嫁的头一个女儿,并无前例可循,甚至郦轻裘那一辈也没有什么姐姐妹妹,所以嫁妆的构成和分量,还需要红姐儿来拿捏。

郦府的经济状况,虽然在娉姐儿过门之后,通过开源节流,大为好转,但依旧不算殷实,只算是勉强堵住了寅吃卯粮的窟窿,仍无积余。郦府目前有三个庶女,按照郦轻裘的风流程度,尽管娉姐儿严防死守,也难保后面还会有庶子庶女降生。庶女的嫁妆理当一视同仁,故而给红姐儿预备的这一份,即将悬为定例,将来在纯姐儿、维姐儿乃至后头的妹妹们出嫁的时候,嫁妆都要比着红姐儿的例子来。嫁妆若薄了,庶女在夫家抬不起头来,丢的是郦家的脸面;嫁妆若厚了,后头未必有余力预备小女儿们的嫁妆,着实是难以拿捏。

娉姐儿灵机一动,就想到了问策于人。可巧今日赵家要来郦府赴约,两家是通家之好,赵大人多半是要带着夫人同行的,赵家是有已经出嫁了的女儿的,境况又与郦府类似,不妨问问赵夫人,最好是从她那里要到一份他们家大姑娘的嫁妆单子,自己比照着草拟,也就是了。

打定主意,她就吩咐在一旁听用的云澜:“嫁妆单子的事,等我问过燕姐姐再做定夺,洪姨娘若再来旁敲侧击地打听,你就将她打发走,铁面一些,别柔柔弱弱的给她些不该有的想头。再有,等我定了嫁妆单子,你就交给髻云总揽采买置办之事,跟她说,若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两位妈妈。”巩妈妈、孙妈妈离告老都还有好几年,但娉姐儿想着在她们退下来之前,得把接班人锻炼出来,如此也好让两位妈妈不必太过忙碌,将来交接的时候亦可从容一些。

云澜一一应下,态度很是恭谨。娉姐儿见她被提拔上来之后,诸事都上手得很快,与其他丫鬟之间处得也很和睦,认可地点了点头,特意关心了她一句:“一切都还习惯吧?忽然被提到这个位置上,可有人为难你?”

自从汾水定下了初夏出嫁,提拔一个一等丫鬟来顶替汾水的位子,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毕竟鸾栖院是正院上房,一来差事多,丫鬟们都很忙碌,二来正院有正院的体面,最基本的编制不能缺胳膊少腿。

摆在娉姐儿面前的选择,可行的也不外乎如下几种:一种做法是从碧水、春水当中挑一个补为一等,再徐徐寻访小丫头填补这个二等的空缺。这种做法的好处在于可解燃眉之急,又省了娉姐儿和陌生的大丫鬟磨合的时间。但弊端在于碧水和春水原本是亲如姐妹的同侪,却因为这一次意外的提拔变成了剑拔弩张的竞争关系,将来无论是哪个荣升一等,哪个屈居二等,彼此心里都会有龃龉,若因此有了二心,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相当于在鸾栖院埋下了隐患。

另外的做法是从随侍处挑选调理好了的大丫鬟补缺,或者从外头采买身家清白的丫鬟进门调理,这些做法的好处是不用打乱鸾栖院现有的规矩,但进来一个外人,无论是忠诚度还是当差的能力,都相当令人操心。

娉姐儿就灵机一动,决定将自己留的后手云澜化暗为明,提拔起来充作一等大丫鬟。云澜是巩妈妈和孙妈妈亲自采买和教导的,较之随侍处被钟妈妈管教过的丫鬟,自然技高一筹,心里也会更向着鸾栖院。另外先前汾水撞见云澜的事给了娉姐儿一个提醒,巩妈妈行事大大咧咧,除了汾水,不知道还有多少细心人察觉了云澜的存在。再这样捂下去,知道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杀手锏也就失去了杀手锏的意义。倒不如化暗为明,耍一记花枪,让先前撞见过云澜并且产生种种隐秘猜测的人,在见到云澜成为一等丫鬟之后推翻原有的揣度,重新将她当成一个普通的丫鬟看待。

此外,对云澜来说,让她当丫鬟,也是娉姐儿对她的锻炼和考验。如果她得了一点脸面就张狂起来,没得到娉姐儿的许可就和郦轻裘眉来眼去,就说明巩妈妈和孙妈妈走了眼,此人是个不堪使用的角色;如果她沉着乖巧,非但有成为一名通房的良好素质,还具备丫鬟应有的才干,那么等她被提拔为姨娘,娉姐儿身边就又多了一个助力,保不齐能和陈姨娘平分秋色。

对于云澜的空降,和光园的众人虽然多少有些惊讶,但也都不是特别意外,都觉得是汾水要出嫁了,夫人另外抬举了一个丫鬟过来补这个缺。这位新的大丫鬟虽然面生,举手投足也总有几分娇怯,但办事细致周到,也没有落了鸾栖院的颜面。只是生得实在是有些抢眼,水灵灵的,充满南方人特有的灵动与清雅,让人不由地眼前一亮。有心人或许会猜到这个丫鬟是夫人给老爷预备的通房,但转念一想,即将嫁人的汾水,论美貌并不比这个云澜逊色太多,说明夫人对自己的驭人之术相当自信,并不认为美丽的丫鬟会给自己带来威胁,也许云澜也只是个普通的丫鬟罢了。

至于郦轻裘,在初见云澜的时候自是难掩惊艳与垂涎,但当着娉姐儿的面,他却很是规矩,并不敢多看一眼。

不得不承认,娉姐儿见状确实有些得意于自己立下的威势,但很快,无情的现实给了她一记沉重的巴掌,让她清醒过来,对郦轻裘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事情就发生在赵大人前来赴宴的晚上,破天荒地,赵大人并未与赵夫人同行,娉姐儿还有些失望,只能晚些时候另外给赵夫人致信询问嫁妆之事了。但赵大人却也不是孤身前来,他身后跟着两名千娇百媚的少女,看似如同丫鬟一般乖巧地侍立在他身后,但无论是衣裳的制式还是华丽的妆容,都说明她们并不是普通的丫鬟,而是舞姬家伎一流的角色。

娉姐儿甫一见到她们,就险些维持不住脸上客套的笑容,将秀气的眉毛紧紧蹙起,心中暗道:赵大人竟荒唐到这般地步?在自己家里胡来也就罢了,居然还堂而皇之地把舞姬带到旁人家里花天酒地起来?

谁料赵大人的荒唐程度,较之娉姐儿的揣度,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对着娉姐儿,他也没什么羞愧意外之色,口中说着叨扰,大大方方地赴宴。席上酒过三巡,他就吩咐那一对美婢歌舞祝酒,只见其中一个面容清美之人取来琵琶,当即琤琤琮琮地弹奏起来,另一位身段窈窕的丽人则和着乐声,舞动起来,真真是曲欺裂石之音,舞有天魔之态。更难得的是二人的表演并无献媚狎昵之态,甚至让自小受过许先生熏陶指点的娉姐儿都不由点头赞好。

只是二人曲艺、舞艺虽然高妙,在赵和康、郦轻裘二人面前表演,仍旧难逃对牛弹琴的悲剧。他们哪里懂得欣赏艺术本身的美妙之处,迷离的目光仍旧是在美人的身段和面容之上贪婪的逡巡,种种不堪的光景硬是为原本算得上雅致的表演抹上了一层靡靡的气氛。

娉姐儿嫌恶地别过头去,余光察觉郦轻裘看得正陶醉,不免有几分意外。须知郦轻裘虽然轻浮好色,但自从她过门,已经牢牢立下了畏妻的人设,不管背着娉姐儿是如何荒唐,至少当着她的面,他总是表现得很规矩。今日却有些反常,看到这对美婢的时候,他半点都不意外,也不掩饰慕色迷恋之意,仿佛权当娉姐儿不存在似的。

这一点微小的异常,让娉姐儿心中的一丝怀疑迅速转化成了笃定,她立即确定赵和康是有备而来,眼前这一出,多半是这一对好兄弟演给自己看的什么戏码。

念及此,娉姐儿反倒从容起来,她惬意抱臂,半靠在座椅上,一面漫不经心地用歌舞侑酒,一面耐心地等待着两人粉墨登场,在她面前开声亮嗓。

很快就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刻,一曲终了,赵和康冲着那跳舞的美人轻佻地勾了勾手指,美人便心领神会,身姿曼妙地靠了过去,熟练地提起雕镂着葡萄纹样的提梁壶,为赵和康添酒。赵和康又冲弹奏乐器的美人使了个眼色,她便也怡然一笑,靠向了郦轻裘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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