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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多么鹣鲽情深的一对人儿啊

三太太陷在悲戚中,看到姜娡便觉晦气。

唾骂着让她滚出去,又不愿让姜娡回房歇息,命她跪在祠堂为魏璟诵经祈福。

“你这天杀的魔煞星,若非娶了你,我儿怎至于此,你滚去祠堂诵经祈福,璟哥儿一日不醒,你便一日不许出来!”

姜娡自知解释不了什么,低垂着头往祠堂去,秦氏有意磋磨姜娡,不许丫鬟跟着伺候。

初冬夜里寒风刺骨,祠堂的地砖透着森森寒气,此间犹如冰窖,却远不及姜娡的心寒。

她待嫁在家时便如履薄冰,高嫁国公府后更是小心谨慎,唯一的依仗便是魏璟,倘若他熬不过去此遭,姜娡不敢想她今后会被如何践踏。

倘若魏璟好好的,她现在可以舍弃一切,哪怕是纳妾,或是抬个平妻都可,她只要魏璟安然,可哪里有倘若呢?

风吹动佛堂帷帐,烛火明灭间,纤细瘦弱的女子跪在佛前。

姜娡虔诚地焚香诵经,渴望佛龛里的神佛能听见她的渴求,渡一渡她这凡尘中的苦命人。

不知过了多久,姜娡的膝盖已没了知觉,似乎是清晨吧。

天边泛着鱼肚白,混着几声鸡鸣,姜娡掐了一下自己大腿,迫使自己清明一些,好继续为璟郎诵经。

女子虚弱无力的嗓音飘荡在佛堂。

恍惚间,姜娡似乎听到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不多时,禁闭的祠堂门被打开,刺眼的阳光照进昏暗的佛堂。

翠珠看到佛前跪着的女子,忙上前气喘吁吁道:“奶奶。快,快随我去揽秋院,五爷…五爷他醒了!”

姜娡闻言,只觉自己浑身被冰封的血液开始重新流转,她眼里闪过光芒,姜娡一路被丫鬟搀着,急速赶回揽秋院。

一进去,姜娡便扑到榻前,握住魏璟冰冷的手,她望着魏璟惨白的唇色,想说什么,一开口却是哽咽到说不出成串的语句。

魏璟轻咳两声,“杳杳,对不住,害你担忧了……”

沙哑的嗓音传到姜娡耳中,她心里似打翻了青梅酒般,又酸又涩,她只一个劲摇头,眼中泪珠再也忍住,大滴大滴的跌落,砸在魏璟手上,亦是砸在魏璟心头。

“杳杳,你…咳咳…”魏璟见到姜娡,情绪激动起来,猛烈地咳嗽着。

姜娡慌乱地轻拍他的后背,心里宛若刀割,魏璟似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沙哑的喉咙犹如灶房鼓风吹火的风箱,咳声沙哑凄厉。

一旁的三太太再也看不下去,猛地上前挥开姜娡,秦氏一边揽着魏璟的肩,轻轻拍着,一边大喊:“快传张太医和府医,快,要快!”

底下丫鬟又匆匆跑去请人。

御医和府医一起斟酌用药扎针,好一通忙活,终是稳定下魏璟的身子。

三太太本想唾骂姜娡,魏璟却虚弱开口:“母亲,我想同杳杳说会儿话,您先去休息吧,也忙了一夜了。”

三太太闻言瞪了姜娡一眼,开始开口:“欸,你啊,娘也不多说了,你仔细身子,一觉不适便派人叫太医。”

魏璟点头应下。

待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姜娡坐在塌边,再也忍不住抱着魏璟哭起来。

“璟郎,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恨不得你没有出征,落得一身的伤回来,我不要诰命了,我只要你好好的便够了。”

姜娡抽抽噎噎地诉着她内心的思念与哀伤。

魏璟抬起胳膊拍拍姜娡的背,安抚她。

“傻姑娘,府内少爷们一齐出征,我又不像三房二弟那般真是个文官,到底练了几年武,哪有不去的道理。”

魏璟絮絮道。

“此番我恐怕——”

还不待魏璟说完,姜娡便惊恐地瞪大眼睛,抬手捂住魏璟的唇,不让他说出那些扎人心肝的话。

魏璟见她这般,亦是心如刀绞,可此话他不得不说,总不好将她余生都耽误了。

“杳杳,你听我说完。”

“不,我不听,圣人派了许多御医来,听闻明日太医院院正会过来,祖母也在四处寻医问药,你定会好起来的。”

姜娡固执地道。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怕是好不了了,总不能白白拖累了你,日后若我走了,你自离府改嫁便是,不必为我守丧。”

姜娡听他这么说,一个劲儿得摇头,桃花似的眸子殷红一片。

“你这便打量着赶我走?”

姜娡故意这么说,是不想魏璟过早放弃自己,也是不愿接受他好不起来的结果。

“杳杳,我——”

姜娡生怕他再说什么死啊活啊的话,猛地仰头吻上他苍白冰凉的唇。

门口的魏楝本是听闻魏璟醒了,受母亲之命,前来探望。

可他刚踏进门来,便见那个平日胆小怯懦的五弟妹,主动亲上了她的丈夫。

他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母亲那边总不好刚出来便回去,总归要看看五弟的,可里面两人似乎一时间难舍难分。

魏楝二十又三的年纪,却没有过女人,他不懂不过是两片肉贴在一起罢了,有什么趣味?

这五弟妹如此不知轻重,自己夫君尚且重伤未愈便如此急不可耐,她就这么饥色吗?

连重病之人都不放过,往日竟是真没瞧出。

魏楝思量几瞬,还是出了声,他轻咳几下。

榻上姜娡听见声音,猛地闪离魏璟的唇,她转身看见光影里有个清隽挺拔的身影,好一会儿才看清来人。

她面上红的彻底,这样私密事儿被自己大伯哥看见,总归是丢人得厉害。

她赶紧起身,朝着魏楝的方向福了福,就赶紧躲进旁边的小隔间。

魏楝放下手中的补品,撩袍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听闻五弟醒了,母亲特令来探望,听闻蕲州有擅接骨的民间神医,我已派人去请,五弟近来好生调养着。”

“多谢婶娘挂心,也谢兄长费心寻医,只是我这身子怕是难愈。”

魏璟声音虚弱道。

“既有希望便全力一试,五弟切不可过早灰了心。”

魏楝宽慰道。

魏璟点头。

兄弟二人说了会儿话,魏楝便离开了。

姜娡听着声音,小心地探出头,见人果然是走了,才出来。

可脸上还是透着些薄红。

见姜娡那似做贼心虚的娇俏模样,魏璟不由笑出声。

这一笑,姜娡倒是恼了。

“都怪你,尽说些催人心肝的话,害我丢了丑,日后还怎么见大伯哥?”

姜娡责怪魏璟。

魏璟忍着笑道:“无碍,兄长不是多嘴的人,况他生性淡漠,不然也不会至今未成家,方才那事他亦不会放在心上。”

姜娡想着也是,魏楝此人如山间皎月,高山积雪,怎会留意旁人的风月之事。

......

这日,天色渐暗,揽秋堂的小厨房里灯火通明。

姜娡正坐在药炉旁,亲手为魏璟煎药。

旁边的炉子里还煨着参汤,里面加了好几味贵重药材,姜娡又拣了新鲜乳鸽一齐煨着,待会魏璟喝过药后用下。

小小的厨房中,烟火升腾,灯烛爆芯,有佳人洗手作羹汤。

怎么看都是安宁祥和的日子。

魏璟紧了紧身上的墨狐大氅,心中似烈火烹油,要他如何舍得这年幼娇弱的妻子呢?奈何他身子不争气,怕是今年都难扛过去。

魏璟不知在门口看了多久,直到姜娡转身找汤盅时才发现他。

“璟郎!怎得出来了,这两日愈发冷了,说不得是要下雪了。”

姜娡忙走过去,握住魏璟的手,捧起来为他暖着。

魏璟瞧她这般小心的样子,不由失笑:“瞧你,便是瓷做的人也躺酥了,醒来没看到你,便出来找找。”

“我正熬药呢,今晚还做了乳鸽药膳汤,煨了两个多时辰了,想来味道必是鲜美极了。”

姜娡冲着魏璟笑道。

两人一齐回到寝屋,姜娡一口一口将药膳喂给魏璟,末了,仔细给他擦了擦嘴。

姜娡看魏璟脸色不若前些日子那么苍白,心下自然喜得厉害,说不得,他这是快好了呢。

可当天夜里丑时三刻左右,魏璟忽的咳了血。

一大口一大口的呕血,那般模样,姜娡瞧得简直要昏死过去。

一时间,揽秋堂内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连老太君那边都听到了动静,派人来看望。

可此番似乎是凶多吉少,诸位太医府医并民间颇有声望的大夫,一齐斟酌施针用药,才将将把魏璟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三太太更是不管不顾地嚎哭。

三房这边的动静不小,各房都来了人探望,或许是知晓魏璟身子不行了,各房主母都赶了过来,陪在三太太身边宽慰。

姜娡一夜未睡,一直在魏璟榻边照应着。

天亮之后,魏璟正睡着。

不知是哪个说,要不请个道士来给五郎驱驱祟,说不得有用。

这话被三太太听到了,赶忙派人出去请道士。

国公府昨夜的动静自然传了出去,近来不少世家大族听闻五房郎君身子抱恙,又见圣人对国公府的嘉赏,京师里有头有脸的命妇都来国公府探望。

姜娡强撑精神接待那些命妇,可憔悴的神色遮都遮不住。

尤其是红肿的眼皮,一瞧便知将哭过不久。

诸位命妇饮茶时,三三两两小声议论着:“往前儿没注意过国公府三房的媳妇,今儿一见,怎生得这么俏?”

“谁说不是,我看便是翻遍整个京师也找不出比她还出挑了,可惜......”

恰此时,姜娡带着丫鬟送来新做好的果子。

几个命妇霎时转了话题。

待几位命妇又同三太太问候关怀了好一阵儿,众人才告辞。

经过抄手游廊时,御史大夫家的薛氏同吏部侍郎的夫人胡氏,忍不住嚼舌头:“这五少奶奶生得恍若神妃仙子般的人物,不曾想竟也是这般痴情,瞧那眼睛又红又肿,还布着血丝,唉.......”

“可不是,这般鹣鲽情深的一对人儿,怎偏生——”

这话还不待说完,拐角走出一人。

只见来人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系青玉腰带,凤眼隽昳,长眉斜飞,姿态矜贵,端的一派清霜雪姿。

众人见是大房二爷,忙噤声问安。

魏楝只略颔首便快步经过。

可不知是不是薛氏的错觉,总感觉方才魏二郎那一眼似乎有些冷,似不满?

俄而,她晃了晃脑袋,自己真是话本子看多了,那是什么人物,皇帝的亲外甥,更被亲封为云策上将的一品侯,岂会对后宅这些琐事上心?

.......

魏楝回到清柏堂,绿漪忙奉上一盏热茶。

给旁边的点墨使了个眼色,令其为魏楝更衣,虽说绿漪是大房二爷的一等丫鬟,却只是负责则些端茶递水,餐食绣衣的活计。

像是起居更衣,甚至冠发都是二爷身边的点墨来做。

这是大房心照不宣的事儿了,二爷不喜女子的触碰,为此,明贞公主没少对二爷训诫,说他不知在哪惯得臭毛病,若不是他舅舅护着,怎么也该给他纳妾了。

此时,魏楝更衣后,坐在窗边看书,可不知为何,这心里竟静不下来,那书也许久不曾翻页。

蓦地想起今日午后,那几个妇人的话来。

“这般鹣鲽情深的一对人儿.......好生痴情的人物.......”

其实他对二房的奶奶并不算陌生,约莫一年前,祖父病危,说起曾与六品官翰林院编撰,姜敬覃家的婚事。

彼时,姜父姜敬覃曾于淮阴救过老国公一命,老国公大手一挥,定下两家儿女亲事,若姜敬覃生下儿子,则从国公府孙女辈里挑个姐儿嫁过去,若生下女儿,则在孙子辈中选个哥儿娶进来。

可姜家门第实在太低,姜父三代农耕之人,好容易姜父中了举人,在京师做了个文官,虽是个六品小官,却也是祖坟冒青烟,光宗耀祖了。

姜家原也没把这事当准成的,不想姜娡满月宴时,国公府派人送了婚书,虽未写是哪个哥儿,却明明白白写了,要定姜娡为国公府的少奶奶。

那日,魏楝下朝归来,祖母把他唤过去,说家里来了远客,淮阴人氏,要他仔细照料着,也看看其人品样貌如何。

魏楝入宴后,见到了刚及笄的姜娡。

小姑娘穿着烟粉色散花纱裙,裙摆处绣着鸢尾花,银线勾勒的云纹在日光下泛着稀碎的光,腰间禁步上的银坠子随步伐叮咚轻响。

玉雪明媚的脸上满是稚嫩,眉眼似远山含黛,睫长而翘,唇红而润,俏生生地立在人群中。

他过去后,小姑娘仅是羞涩地抬眸望了他一眼,露了一个矜持的笑。

魏楝便晃了神。

不知为何,瞧着她,却有种莫名的感觉,不排斥,甚至想过去与她寒暄几句。

可不待他做出决定,小姑娘便被一旁的女宾喊过去。

整场宴席,他也没找到机会同她说上什么话。

晚膳过后,魏楝坐在窗边独自下棋时,祖母身边的惊蛰过来带话,问二爷觉今日那女娘如何?

魏楝思忖片刻,沉吟道:“尚可。”

说完,那耳尖竟透着薄红,然后作无事状继续下棋。

待惊蛰将魏楝的原话并神态一并学给老太太,老太太思量着,自己着孙儿身份贵重,人品出身学识样样都是拔尖的,向来眼高于顶。

先前明里暗里给他相看过几家贵女,他也是不冷不热的,今儿来了个神相似的小女娘,想不到竟只得了句“尚可”。

罢罢罢,这孩子自小天赋异禀,生母又贵为嫡公主,上头还有皇祖母和皇舅舅,今日那孩子虽人品生得极美,可出身委实太低,若做了皇亲国戚,自己这头也是没脸。

想来便罢了。

老太太选来选去,在二房两个孙子和三房的孙子里,拿捏不准,却这时,她那小孙子璟哥儿寻来,说他相中今日的女娘,盼祖母为他做主下聘。

老太太很意外,自己这小孙子虽年纪不大,却也是一表人才,可房里和他二哥一个样,冷清的活像是寺庙,连个晓事的通房都没有。

如今好似铁树开花,老太太乐得不行,巴不得赶紧抱上曾孙,便做主去姜家下了聘,定了日子。

待三太太那边知道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气的她摔了两个白玉茶盏,本来璟哥儿的正妻,她这边已经在相看了,前儿刚和永宁侯府的主母约下日子,要两个孩子再见见面。

可不想,这璟哥儿竟先斩后奏,定了个六品小官的女儿!

真是气煞她也!

本来三房人丁就少,她独这一个孩子,如珠似宝的养大,什么都紧着最好的给他,那成想到头来和个六品小官做了亲家!

可聘礼都下过去,日子也定了,她便再不甘心也于事无补,总不好闹出笑话来,丢了国公府的体面。

魏楝知道此事后,很是惊讶,他以为祖母能晓得他的意思,可不知为何祖母还是把她定给了五弟,其实他想过去找祖母,以祖母对他的疼爱,便是下了聘也是能强改了去。

可他到底不愿低下身份去说,去和自己的弟弟争抢一个女人。

况近来边境屡犯,他说不得要出征,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也不值当去折腾这一番,总归是嫌麻烦。

可如今想着,倘若他当初先一步寻了祖母,或者不管不顾央祖母改了下聘之人,她会为自己红了眼睛,心疼自己征战留下的伤痕吗?

魏璟想到这里,猛地一怔,他昏了头不成。

那是自己的弟媳,如今五弟生死攸关,他竟生出这般罔顾人伦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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