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对、”长明看到他苍白的脸，怔得话音一顿，他穿着黑色的修身作战服，身前湿了一大片的地方颜色明显更重几分。长明倏然烫红了脸拉开两人的距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肩膀蓦地一凉，长明错愕对上蓦然逼近的双眸，还未反应过来，身上穿的西服外套就叫长孙曜扯下。
“我……”长明强睁着眼，拼命忍住欲要滚落的眼泪。
长孙曜面色煞白，将西服外套掷下海面，疾步越过长明。
长明愣怔退后两步，长孙曜一瞬消失在眼前，温热不断滑落下，长明僵硬低眸，碰到滚落的眼泪。
“哭……哭什么啊？”长明茫然低下头，发颤的双手不断擦去涌出的眼泪，“这到底——到底——”
到底是怎么回事。
……
长孙曜一臂重砸钢铁墙壁，猛然吐出一捧血污砸跪下。
大颗大颗砸落的眼泪迅速在身下汇聚一片，长孙曜死按住钢铁墙壁，颤抖抬掌。
到底……他到底……在干什么……
……
“殿、殿下——”
“嗯，z、zoe……”
“我……我……”长明不住擦去无法控制地涌出的泪，“我……”
“殿下？！来人——快来人——”zoe颤抖扶住长明大声唤人。
长明痛苦看着不断砸落在掌心的泪：“我……我又……我又……我……”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又觉得好委屈，委屈……可她委屈什么？他生气了？他那是生气了是吗？
她疯了吗……
她……她……
“殿下？殿下——”zoe扶抱住砸落的长明。
*
“喂？喂？喂——”
“啊？”长明回神，看着长孙毓茫然眨了眨眼。
“你不是说没事吗？不会脑子撞坏了吧？要不再去医疗舱躺两天。”长孙毓狐疑看她。
长明端起茶否认：“没撞坏……就是昨天晚上有点没睡好。”
阿尔利法领域结束后，长孙毓、高宜、李贝特、关山伽叶几人是在接受羲岛核验后才登上的顶层，几人到的时候，长明已经不见了，李贝特从一名贵族那问到，长明昏厥，被羲岛的人带走了。
等几人接受完二次核验与基因检查离开阿尔利法，已经是两天后——几人昨天晚上才回到帝都。
关山伽叶今天一早被送去剑州星参加帝**防大学新生集训，便没有同长孙毓几人一道来利西尔宫，关山伽罗尚在休养，关母正陪着关山伽罗，关恕便一人来感谢长明在阿尔利法救下关山伽罗之事，同时，关恕带来了关山伽罗那天晚上送给长明的宝石项链与另外两套珠宝——总价值超过十五亿星币的谢礼。
长明婉拒，没有收下谢礼，在关恕离开后，几人便在利西尔宫的花园喝茶。
至于关山伽叶突然的集训，李贝特知情，却不敢说——那算哪门子的帝**防大学新生集训，先不说关山伽叶刚结束一个月的集训回来，再者这次，帝**防大学6360级四千名新生，就关山伽叶一个人被扔到剑州星那种原始森林星球，与能量兽进行二十天的肉搏。
另外长明的车本来停在他家的港口停机场，他昨晚回到港口停机场的时候，就想把车给长明送回宫，结果车不见了，昨天下午，那辆车就自己从停车场飞走了，这下不用想也知道，那辆皇室配车大概一直都由某人监控着，昨天下午就是被远程操控召回利西尔宫了。
长孙毓盯她一阵，方又问：“你那天怎么会摔下来？”
长明捧着茶心有余悸道：“顶楼很吓人，出不去，又有血色的海浪追人，我和zoe就一直跑，突然爆炸了，我就摔下去了……然后就……就……”
长明想起长孙曜，那天……长孙曜脸色很不好，好像很生气。
长孙毓“嗯”一声，声音却有些不同：“剩下的不用说了，我们看到了。”
李贝特没注意到长孙毓的变化，只又问长明：“伽罗姐的事你知道了吗？”
长明疑惑看他：“什么事？伽罗姐不是没事了吗？”
“那天下午，伽罗姐醒来给了沈止和一个谁——”长孙毓想不起来那个女人的名字。
李贝特：“密州男爵小女儿——杨露。”
“对，就那个姓杨的和姓沈的，他们两个有奸情！伽罗姐给了那对人渣两枪——关家和沈家的婚约取消了。”
随后长孙毓将关山伽罗枪击沈止杨露的事详细说了一遍，总之就是，关山伽罗那两枪过去，整个阿尔利法的宾客都知道了沈止出轨，与杨露谋杀关山伽罗的事，沈家颜面尽毁，当下沈父便与沈止断绝关系。
李贝特补充，沈止接下来将面临一百六十年监禁，杨露的异能等级不高，寿命没有那么高，目前监禁处罚是六十年，但这六十年中杨露如果异能升级，监禁时间也将随之增加。
李贝特又道：“关家的翠星不见了，沈止和杨露身上没有，昨天关山说，杨露承认是将翠星丢进星海了，要想从星海捞回翠星几乎不可能。原本阿尔利法的订婚宴花销是由关家包揽，现在订婚宴所有花销都由沈家承担，另外沈、杨两家要赔偿翠星，沈家还能有点办法，杨家肯定是赔不上这钱。”
高宜又奇怪问道：“既然沈止是动手的人之一，你又看到了杨露的脸，你和沈止一组的时候，沈止没对你动手？话说回来，阿尔利法领域结束后，我们在顶楼看到沈止，沈止那个时候还在找你。”
长明庆幸道：“我和zoe在五十五层时，就和沈止走散了，一开始害怕得要命，现在回想，真是命大，还好走散了，我和zoe后面都没见到过沈止，再后来……我醒来就在利西尔宫了。”
“害怕？你真的害怕吗？”长孙毓怀疑看她。
长明面色苍白：“当然害怕。”
高宜扫过长明，又向zoe瞄一眼，一点也不相信长明的回答，这家伙——这对主仆，绝对不是那种碰到个事就害怕的——不说两人超镇定娴熟的急救手法，还有那天，长明直接枪击了两个伪装者。
还有五十六层，她越想越不对劲，她和长孙毓死活找不到跃层楼梯，关山伽叶都只能单方向靠木系异能爬楼层。
“那你又怎么上五十六层的？”
“走的时候碰到的，zoe说是楼梯，我们就就上去了，早知道就不上去了……”长明声音郁闷。
长孙毓眉头一皱：“你们两个，这到底算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不好吧。”长明又问道，“那个梦境师抓到了吗？”
阿尔利法的消息全面封锁，长明既然先行离开，那肯定是不知道的，不过长孙毓几人也什么都不知道，羲岛没有任何解释，基本上的人都不知道Ⅴ王以及领域和幻境，再加上后面关家沈家的事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他们几人也没有看到那个梦境师。
“很多人都不知道Ⅴ王在阿尔利法这件事——甚至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羲岛来人了，但我看到羲岛的仿生AI人搬出了一只很大的生物研究箱。”李贝特张开双臂比划，“这么大——大概是一辆跑车大小的生物研究箱，应该是Ⅴ王没跑。”
“当时领域中断时那个物种尖锐鸣叫声——太奇怪了——听得我浑身发毛——”李贝特无法形容那个声音，那种让人听了特别难受痛苦的声音。
李贝特感慨又道：“终于抓到了，再也不想碰到那种家伙了，还好关山他爸和高宜爸都没事。”
长明点头，小口小口喝茶。
聚会结束后，长明喊住准备走的长孙毓。
“你是不是要回宫去了？”
“干嘛？你想去我那玩？”长孙毓一脸高傲，“想去也行……”
“哦，不是。”
长孙毓话音一停，沉着脸看她：“那你问什么？”
流纱提着装了甜品的野餐提篮过来。
“我准备了甜点去感谢皇太子殿下，你如果要回去，我们一块走好啦。”长明接过流纱送来的甜品道。
她没权限进羲岛，但跟着长孙毓一块去肯定就不用权限了。
流纱不甚明显看一眼长明，没说话。
长孙毓脸色古怪看她：“我又没和皇太子住一块，完全不顺路，怎么走。”
长明微笑上前：“离很远吗？那没关系，一块到羲岛也行。”
长孙毓：“……”
长明看她面色更怪，面上笑意更浓，温声道：“这不麻烦你吧？十二皇女殿下。”
长孙毓无语，瞥着她道：“羲岛是皇太子的宫邸，我住琥珀星宫，一东一西，完全相反。”
长明愣怔看她。
长孙毓算是看出来了，无语又道：“羲岛是皇太子一人的宫邸，这么说清楚了吗？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看着长明错愕睁大的眼，习惯性地翻起白眼：“再怎么说，你也来帝国两周了，这点事都不知道？你不是还去过羲岛吗？”
长明面上震惊，羲岛只是长孙曜一个人的宫邸？那么大的悬浮岛和宫殿群，只属于长孙曜一个人？不是，那么大的宫邸就长孙曜一个人的？
长孙毓看透长明想什么，直接道：“他是皇太子，他的宫邸就是能那么大。”
“那帝国皇族都住在哪？都分开住吗？”
长孙毓忍不住吐槽：“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现在住的不就是帝国皇宫中的利西尔宫，这就是皇宫，皇族宫殿分散而已，没人喜欢挤在一起，反正不管怎么远，飞行器半小时内就到了，基本上的地方也就开车飞行就够了，怎么，难道你们科伦菲兹就只有一座宫殿，几十上百号人挤在一起？”
她虽然不清楚科伦菲兹皇室，但这家伙都排二十九了，一个皇女都有几十个的王国，皇族至少上百人吧。
“我们都不住在一起，陛下、皇后殿下、皇太子殿下，以及各位皇妃都各有各的宫邸，皇女皇子十三岁后可以另建宫殿独自生活，整个帝国主星的皇宫大大小小宫殿有一千多个吧，人是没那么多，就是地儿大，我的琥珀星宫离这里大概——嗯，你开车飞行就二十分钟，挺近的。”
长明犹豫踌躇，拎着点心篮蹙眉。
“喂？”
“好吧，那就不一起走了。”长明应声，心里盘算，去羲岛还是要飞行器才行，长孙曜会让她进羲岛吗？
“嗯？”
“嗯。”长明又应一声，zoe跟在身侧。
看两人也要往外走，长明还拎着那只装着甜品的提篮，长孙毓抿着唇没说，走到停机坪，眼看长明往飞行器走，长孙毓一把搡开zoe，拉着长明塞进自己的车里。
长孙毓攥住长明，一脚踩下油门升空，却也没有立刻飞行。
长明惊愕拎着甜品篮子，懵怔看她：“长孙毓？”
长孙毓冷声：“别去羲岛。在阿尔利法对你动手的双超SSS异能者是羲岛的人——是皇太子让人杀你。”
虽然知道最后是长孙曜救了长明，但她不知道长孙曜到底在搞什么。
“帝国皇室继承人一向有些问题，他们都是一心巩固帝国星际地位的政治怪物，你必须离长孙曜远一点——我不是因为高宜才和你说这种话。你和高宜不一样，高宜是高家人，高家有权有势，她也是高阶异能者，具备竞选皇太子妃的能力级，那家伙就算有病，也会给与皇太子妃和皇妃该有的尊重。
“但你——你只是赔偿款，你还没异能，不要说皇太子妃，你就是连竞选皇妃的资格都没有——所有帝国皇妃都必须是异能者！而且至少得是SS级以上的异能者！帝国继承人的能力级一定在超SSS级以上，长孙曜能用他那张脸和二十岁的身体活几百年，但你几十岁就老成一张皮了，你和他根本不可能！”
长孙毓说好，瞄向长明苍白的脸：“听明白了吗？”
长明不相信，摇头：“不可能，你也知道最后是皇太子救了我，他要是要杀我，何必救我，又何必那么麻烦……”
“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就这几句话？！”长孙毓气愤戳了一下长明的脑袋，骂道，“少在这里傻白甜！都被送人了还傻不拉几的！科伦菲兹王送你这么个长得好看又没异能反抗的傻白甜，那意思不就是给有权有势的男人新鲜几年，反正你也活不久。”
“有权有势的男人全都一个鸟样！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凑上去，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他不高兴了就能杀你，觉得有点意思了，又能捞你，长孙曜就不是个正常人，所有帝国继承人都不是正常人！明白吗！”
长明缩着身子躲长孙毓，用力拉车门：“快放我下去，我要下车。”
长孙毓气红了脸，攥住长明怒骂：“你这个白痴！这里跳下去会死的！”
长明叫她晃得头昏眼花，死死护住提篮：“……我……我要晕了……”
*
“嘭——”
赵已开始习惯长孙曜砸检测仪，从阿尔利法回来，长孙曜躺了三十六小时治疗舱，出舱二十三个小时，又砸了三台检测仪，来来回回重进治疗舱三次。
阿尔利法关于梦境师Ⅴ的报告和研究昨天就已经出来。
长孙曜面色冰冷，穿上衬衫阔步往外。
赵已跟在其后，禀告：“十二皇女、李贝特、高宜已经在一个小时十五分钟前离开利西尔宫，十二皇女另与科伦菲兹皇女单独谈了十分钟话。”
自阿尔利法领域结束，羲岛便对关山伽罗的身体做了检查，按照相关人员笔录，关山伽罗受伤后，是长明第一时间为关山伽罗做了急救，按照羲岛的检验报告，长明的用药比例没有分毫偏差，都是最优值，所有穿刺都是一次完成，并且都是最佳位置。
按其说法，长明是与养母薇尔莉特学的，但薇尔莉特没有公开研学经历，无法确定其是否为医学生，另外就算薇尔莉特是执业医师，也难以解释长明的医学知识和娴熟的急救手法，这需要实践和不断的训练。
另外据仿真AI部队所记录到的影像分析，长明在顶楼那一枪——射程为16.79米，一枪击中一克拉能量宝石，引发爆炸，炸碎境核。
这些长孙曜都已经很清楚。
赵已：“十五分钟前，科伦菲兹皇女请求觐见。”
*
看到长孙曜走过来的身影，长明笑了一下，提着点心篮迈着稍快的步子走向花园的那张古东方样式茶桌，赵已垂身一礼，在长孙曜和长明落座后，在侍茶位坐下。
“谢谢你上次救了我。”长明将篮中的几道甜品取出。
长孙曜淡声：“我不吃甜食。”
“我准备了咸口的！”长明毫不在意他的冷淡，立刻将甜品挪开，将其中一份咸味点心摆到长孙曜面前。
“你做的？”长孙曜抬眸向她。
赵已低着眉眼奉茶，利西尔宫的动向长孙曜分明清楚得很。
“……甜点师做的。”长明不好意思挤出个笑，拿着帝国皇宫的东西来感谢身为帝国皇太子的长孙曜，似乎太没诚意了，可她又有什么办法，他肯定也什么都不缺。
“但是——我对皇太子殿下的感激之情都是真的！我……”长明面上发烫，羞愧低了声，“我前几天态度不太好，你还不计较来救我，我知道错了……”
要是知道还有来求见他的这一天，那天她就绝不会故意装作没看到他了。
长孙曜没说话，也没有移开看着她的目光。
长明面上愈烫，尴尬补救再道：“我一直记得和你的约定——协助帝国抓到帝国背叛者，我认为之前有人把邀请函给我，是为了让我来接近你，然后我想到了一个引诱对方露出马脚的办法——希望你可以听听看。”
长孙曜看着眼前装乖的脸，淡声：“什么办法？”
“让我进入羲岛工作——只要我经常进出羲岛，那人一定会认为我有巨大的进展，可能会联系我要情报，或者下达任务——而且，要是我进入羲岛后，对方迟迟没有行动，你可以再让我离开羲岛，这样对方会以为我接近了你又被你厌弃了，应该会出手帮我——毕竟那人应该知道，我的任务就是勾引你，窃取全能防御系统核心和帝国宝石。”
赵已忍不住偷偷瞄一眼长明，勾引？
“你可以回去了。”长孙曜淡声又道。
长明赶紧又道：“我——那——我不是来蹭饭的，我是说我来为你工作。一来是感激皇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二来，是为了履行我之前与你的承诺。你别看我好像什么都不会，但我其实已经有两个学位了，可以胜任一切文书和艺术向的工作！我真的能做好的！”
长孙曜看着她漠声：“申真予。”
长明茫然：“什么？”
长孙曜注视着眼前这双茫然的琥珀金色双瞳，字音清晰：“阿尔利法追杀你的异能者——超SSS级金元素与神级土元素双异能——羲岛申真予，是我派去的，如何——这样你还要来感激我，为我工作吗？”
长明紧拎着提篮，愣住。
椅案倏然被撞开，长明攥着提篮跌跌撞撞往外跑，蓦然又停下步子跑回来，将摆在长孙曜面前的几份甜品一股脑倒回提篮，精美的蛋糕甜品一下没了型，堆挤在提篮中。
赵已视线一低，甜品盘在茶案乱转的声音未停，长明跑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五秒后，衣袍窸窣声倏然响起，赵已稍稍抬头，疾步追去的长孙曜一下消失在殿门。
转过殿门，长孙曜气息倏地一停，看到攥着提篮靠着墙的长明。
长明愣愣看着他，声音微变：“可是……那只箭最后并没有射到我，你后来又救了我，你是不是不想杀我了？不——你要是想杀我，那天在圣高庭玫瑰园，直接让我死掉就可以了，不是吗？”
长孙曜看她一阵，并未回答便转身走回花园，长明的脚步声随后在身后响起，她保持着距离跟在他身后。
“皇太子……”
长孙曜步子稍慢：“你为什么不走？”
“我……我想为你工作。”
“为什么那么想为我工作？别说为了履行约定，同我甩脸色的时候，你记得那天在云上花园和我保证过什么吗？”
“我……”长明面上又红又白，支吾半晌，咬牙低声，“……我没有钱。”
长孙曜身形微滞，步子旋即恢复。
“我难道可以出去工作吗？我需要钱养我自己和我的护卫，我就……就只能在宫里找工作了。”
长孙曜脸色难看起来，没回答。
长明紧跟在他身后：“我可以出去工作吗？”
长孙曜停步回身看向她：“你做过工作吗？”
赵已起身悄悄往长孙曜那看一眼，长孙曜的脸色不似方才长明跑的时候那般可怕沉郁，长明面色也稍稍恢复。
“没有，我还是个学生，我甚至连学位证书都没有带。”
长孙曜淡淡“嗯”了一声，转身迈步之时，淡漠建议道：“你可以让你的侍女出去工作，我允许。”
长明听得发怔，追上他道：“哪有侍女赚钱养皇女的，我也……要脸的。”
“哦。”
“我要求不太高的，一个月一百万星币就可以了，不……五十万星币也可以。”
长明跑到长孙曜身前，观察着长孙曜的面色，无奈长孙曜冷淡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十万……五万？”
长孙曜步子未停，只往前迈步，长明一步一步往后退。
“两万！不能再少了！”
长孙曜皱眉看她一眼，阔步绕过她，往□□走。
长明攥着提篮追着他跑：“不是——既然留下我，至少也要给我生活费！帝国怎么可以这么抠门！”
赵已快速跟上长孙曜，越过长明时又忍不住看长明一眼。
“皇太子殿下——皇太子——让我为你工作吧——我很爱工作的——皇太子殿下——”
……
看到长明回来，流纱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长明猜流纱是问午餐安排，无精打采道：“午餐随便吧。”
“是，那么为您安排东方式与西方式两种午餐，可以吗？”
长明闷声：“好。”
“另外，皇女殿下，这是您的皇室手环。”流纱将一只打开的能量盒捧给长明。
长明步子停顿，疑惑取过手环，碰到手环能量屏时，设定的程序旋即打开。
【长明】
【帝国皇女】
【公民等级：皇室】
身份信息下是她的帝国银行账户，她看到她的名字下，写着的余额是六千万星币。
长明错愕抬眸看流纱。
流纱微笑解释道：“您现在是帝国的皇女，宫内务已经送来这一季的秋冬礼服、成衣，与春夏礼服、成衣，另外，关于珠宝的部分，宫内务已按今年一年与明年第一季度的额度为您选配，用过午餐后，您可以去选择您所喜爱的设计，如果今日送上的设计您都不喜欢，可以令设计师为您重新设计。”
“……什么？”
流纱温声：“帝国成年皇女，每月可领取六千万星币生活费，每季度礼服成衣不定额度，皇女可以选择皇室设计师与帝国自由设计师品牌——这部分的账单都由皇室宫内务处理，另外，皇女殿下每季度享有两亿星币定额的珠宝选择——这次为您送来的珠宝定额是十亿星币。
“皇室设计师与各品牌设计师已在等候您的召见，设计师已经将本季与春夏季新款设计上传，您可以先在您的皇室手环中查看。此外，25号您将收到您今年的新年年金——两亿星币。”
长明懵怔看她，衣服不限额，一个月生活费六千万星币，一个季度两亿珠宝，新年再有年金两亿星币，这么算下来，帝国皇女一年就有——
流纱：“另外，帝国皇女生日都享受两亿生日礼金。
“此外，如果成为帝国皇妃，新年年金是20亿星币，生日礼金同20亿星币，生活费按年，一年30亿星币，另外珠宝一季度定额8亿星币——全年32亿星币，礼服同样不设额度上限。”
长明听得发懵，手环突然又弹出一条消息，长明愣愣点开。
【羲岛赵已：皇女殿下，您的工作时间为周一至周四，10:00——17:00，请于明天上午10:00准时到达羲岛，已为您开启羲岛全岛权限。】
……
“哭……哭什么啊？”
“这到底——到底——”
“我……我……”
长孙曜掌心轻落，视线滞缓落向映射在水晶窗面的赤红玫瑰礼服。
金色艾莎莉尔宝石头纱像流淌的朝霞般垂坠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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