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曜收起手环。
装载文件的能量核开启。
【数据解析32%……84%……100%——】
长孙曜抬眸，扫描成像定位开启。
【生物信息确认——】
【……】
【……】
【……】
【文件确认21%……65%……100%】
能量核收拢复原，赵已接下晶核。
“剩下的会议往后推一周。”
“是。”
众人低眸躬身退至两侧，赵已拎上能源盒跟着长孙曜离开会议厅，升降梯侧人员低眸退后，赵已低眸侧身，在长孙曜进入升降梯后进入，窗外景像似彩线飞速下坠。
长孙曜开启手环，通信聊天界面最后一条信息仍停留在二十五分钟前。
【明：晚上不方便一起睡，我自己睡】
【为什么不方便？】
【明：嗯，那个，我刚生理期到了】
【不舒服？】
【明：是，所以晚上我自己睡了】
【我知道了】
信息已读。
主殿AI二十五分钟前已经回应，已经为长明派去医生，十分钟前AI回复，已经为长明诊疗用药。
升降梯停稳开启，长孙曜关闭手环抬眸，径直走向飞行器。
……
机械门开启的声音入耳，长明没抬头：“不用来了，我没有其他需求。”
视线落在眼前的能量板，心思又不知飞去了哪里，两个小时过去，长明的阅读始终停留在第一行。
脚步声还在靠近。
“我没叫、”长明话音停顿，后知后觉辩听出来人不是AI和医生，愣怔从飞毯里抬起头，正好对上长孙曜看向她的视线。
长孙曜穿着柔软的白色睡衣，乌色长发随意梳在身后，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棕色液体。
空气中清新的洗浴用品香气与香浓的香草可可味混合在一起，长孙曜招手，晃来晃去的飞毯降低高度靠向长孙曜，长明猛地回神。
长孙曜踩着落下的阶梯踩上飞毯，随手将手里的热香草可可放在跟在飞毯旁的悬浮飞盘，揽过长明，宽大微烫的手掌旋即落在长明微凉的小腹。
亲昵自然的动作熟练到一气呵成，长明叫他的操作懵了半分钟，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他。
“诶——啊——”
长孙曜迅速拉住栽下飞毯的长明捞回，长明撞进长孙曜怀里，下巴一下磕在长孙曜肩头，长明懵怔抓住他的胳膊，对上长孙曜乌黑的眼眸，心脏猛然狂跳。
飞毯飞来飞去，长明敛起呼吸，抓着他衣袍的手没松开。
一串串刻印的文字猛又撞入脑中。
不只是那一枚戒指。
是所有，她查看的所有珠宝都有她和长孙曜的名字。
她本不该在意这么点细枝末节的小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看了。
宝石盒里的珠宝数量太大，她没有办法全部查看，但今天和昨天戴的这两套珠宝都有她和长孙曜的名字。
随机抽取出的珠宝也都刻印着她和长孙曜的名字。
这个家伙……长孙曜……可太会了……
不是一个人的名字，为何偏偏刻的还是两个人的名字？
或以西方文字刻印，或以东方文字刻印，总之每一件珠宝，无论大小，都有她和长孙曜的名字。
还怪麻烦的吧，换人后还得改名字，毕竟永恒宝石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总不可能换一个人就换一批珠宝。
——不，现在给珠宝改个名字太简单了。
“还难受吗？”
“嗯……啊？”长明迟钝了半拍，立刻从他怀里出来。
飞毯仍欢快地飞来飞去。
“不难受了……”长明挪到旁边，视线躲闪地往他身后瞄，飞毯控制面板在他那。
“我晚上睡你房间。”
长明一下精神，错愕看他：“那个……我、我不方便……”不是说了她生理期到了吗，难道他都知道？
长孙曜道：“有什么不方便，你生理期照样要睡觉。”
长明眼皮微跳，欲言又止，这真是，要她怎么说……反正都是各睡各的，为什么一定要和她睡……她今晚就是想要自己睡。
长孙曜视线落在能量面板上的星际新闻——XX星王室继承人不明原因死在宫邸。
“随便看看。”长明立刻从他手里拿回面板，几个后退，页面又在能量宠物兽页面。
热香草可可递到手边，长明顿顿，接下了。
半杯香草可可下肚，长明搁下杯子，眼看长孙曜的手又伸过来，一下抱起放在旁边的热枕捂住肚子。
长孙曜看着她，半晌收回手，往飞毯操作屏点击几下，飞毯平缓飞向二楼的卧室，长孙曜抱起长明，长明懵怔抱着热枕，整个人落在长孙曜怀里，长孙曜后知后觉低眸，视线落在长明露出的小腿。
她穿的是睡裙。
长明注意到他的视线，立刻扑腾起来。
长孙曜挑眉扣住她：“我要是想看什么都看得到——你出去玩还穿短裙，这个时候激动什么？”
长明：“……”
长孙曜捞着人看她一阵，见她憋红了脸没话，将她放下了，长明脚趾局促勾着卷起的睡裙往下拉。
长孙曜将飞毯往角落一推，直接将她还没勾下去的裙摆往下一拉，将她的小腿完全遮住。
长明尴尬转头，她似乎是太夸张了，别说现在是生理期，就算不是生理期，他也不能对她做什么。
长孙曜给长明盖上薄被：“睡觉。”
长明：“……”
长孙曜低眸看她：“睡不着？”
长明：“……才八点。”谁能刚被放下就呼呼大睡的，而且她刚喝了香草可可，得再刷牙。
长孙曜蹙蹙眉，将长明搂起来放在床头堆叠的枕头里，靠在长明身边打开能量屏，切了个分屏能量板，点了几下给长明。
长明与长孙曜给她的分屏板上的萌宠大眼瞪大眼，长孙曜打开自己的能量屏开始查阅。
这又是做什么？长明不明显地移动视线，往长孙曜的能量屏瞄。
——帝国总防卫军团防卫部署……
长明立刻扭头，眼珠子错愕乱转一圈，这家伙处理机密文件，为什么都不开个**查阅，又是什么试探吗？他到底要试探多少次？长明如坐针毡，抓住长孙曜切给她的小屏滑躺下，抱着热枕翻过身。
其实也不用给她切个能量板出来，她自己还有手环可以玩，她干嘛要提醒他才八点，直接装睡不就好了，不，万一他也关灯跟着睡觉，那还怎么装。
不过应该不至于，他怎么可能八点睡。
太诡异了，他怎么这么温柔？是因为她生理期？
手环微微震动，长明不明显往长孙曜那瞄一眼，落下能量面板转身面对着长孙曜，观察着长孙曜点开手环悬浮屏。
【长孙毓视频通话邀请……】
长明吓得差点将拒接点成了接听，通话挂点，长明立刻从能量屏里挖出耳机塞上，长孙毓的语音随后发了过来。
“为什么不接电话？”
长明：“……”怎么接，让长孙毓看到她边上那么那么大一个长孙曜吗……
【在浴室，不方便接，怎么了？】
“那你干脆语音啊，一边洗澡一边打字多麻烦。”
“你不是说你生理期吗？现在……总不会是在泡澡吧。”
“泡澡就泡澡呗，泡澡也能接视频，又看不了你什么。”
长明：“……”
【没有，我在上厕所】
“哦，我在一楼，你解除一下限制，再叫个AI来接我。”
什么？？？长明惊恐瞪大眼。
【那个，我痛经呢，安排了等下去治疗舱。】
长孙毓震惊且无语的声音一下拔高。
“去什么治疗舱，我在一楼，主殿一楼大门，被拦了，快点来接我。”
“拜托，多大点事啊，你是生理期，不是断腿断胳膊，哪里需要治疗舱，让医生给你一颗生理期综合调整药，立刻就好了，你们科伦菲兹不会没有这个吧？”
“快点，我和高宜两个人都被拦了，我一个帝国皇女被拦，很丢人的好不好。你房间在几层？”
长明立刻坐起身。
【你们在一楼等我好啦，我下来】
回完消息查看主殿AI管家给她发的申请，立刻解除限制。
【限制解除了，你们先去会客厅花房什么的等我，我就来了】
“不用，我们去你房间玩就好了，有AI来给我们带路了。”
什么？？
【我就下来了】
【长孙毓：我不想待外面，那么多假人走来走去，好像被监视着一样，你房间没记录系统吧】
【长孙毓：我们坐上能源梯了】
长明眼前发昏，AI管家有病是不是，解除个限制而已，就直接把人带上来了？长明立刻将耳塞扒下，把长孙曜切给她的能量屏塞回进长孙曜的悬浮屏里。
长孙曜看她：“怎么了？”
长明慌乱急声：“你快回你的房间，毓毓和高宜来找我玩了。”
长孙曜蹙眉：“不舒服怎么见客，让她们回去。你开不了口拒绝？我让赵已处理。”
长明抓住长孙曜的手，阻止他给赵已发消息：“不行不行——你快点回你的房间！我吃过药一点事都没有了！”长孙毓和高宜来找她玩，被赵已拦回去，像话吗。
长明用力拽起他的胳膊：“快点快点——”
长孙曜没叫她拉动分毫，看着她突然无奈似的吐了口气，身体往前几分，这才叫她拉起来，长明松了口气，拉住他手腕起身。
“长明——”
长明瞪目猛地止住动作，抬手止住长孙曜，回退地往后倒。
长孙毓挥挥手将带路的AI打发了。高宜拉住一个飞行板往上一坐，悠悠往房里飘去，客厅并着书房休息室，没人。
“还在卫生间吗？”长孙毓又喊一句，“长明？”
这么快到就到了？？长明惊恐瞪大眼。
“诶。”
“你在哪？”长孙毓顺着声音往上方的悬浮楼层看，“楼上？”
长明捂住长孙曜的嘴，眼角抽搐：“……我找个东西，你们要吃什么？可以让管家先送来，控制面板放沙发上了。”
高宜将面板拿到手里。
帘幕与百叶窗收拢，长明倒抽一口凉气，这个水晶窗会倒影！她猛地将长孙曜扑下，去勾踢到脚边的被子。
长孙曜陷落在堆叠的枕头里，安静看着她。
“你在楼上找什么？”长孙毓疑惑的声音与踩在悬浮梯上的轻快声音同时响起。
“没什么！我就下来了，你不用上来了。”长明又腾出手忙乱将被子往上拉。
上楼的声音停了停，长孙毓疑惑嫌弃的声音旋即响起。
“有只胖鸟在你的泳池里扑腾。”
“那个是皇太子的白玉爪，我昨天早上看到过。”
高宜淡淡解答。
“你真要给他看宠物？”长孙毓无语，“他不会安排几个仿生人看着吗。”
啪嗒啪嗒的上楼声又响起。
完了完了完了……长明崩溃扭头张望可能藏人的地方，这个时候走动长孙毓怎么可能不会发现，柔软的白色热枕蓦地塞入怀中，长孙曜倾身低眸，捏住长明的脸，长明懵怔看他，长孙曜望着她的眼眸，似像素重组画面，一瞬在眼前消失。
长明呆呆落下床，怀里热枕贴着胳膊落在怀中。
“你在干嘛？找什么？”长孙毓停步看呆落在床上的长明，疑惑蹙眉，“喂？”
长明呆怔怔地没应。
“喂？”
“啊？”长明猛地回神，长孙曜手上的温度还停留在脸颊。
太慌了，她竟然忘记他有空间系异能了。
“我找枕头呢。”长明忙乱将怀里的枕头举起来，“枕头太多，忘记哪个是发热的了——高宜别开窗，那只胖鸟会飞进来的！”
长明看到打开一道缝隙的落地门，抱着热枕冲下床叫道。
开启的落地水晶门猛地收住，旋即关闭。
“你怎么那么怕那只鸟？”长孙毓跳上悬浮梯扶手。
“大概是因为那只白玉爪很黏长明。”高宜昨天虽然没有凑到长明面前，但也看到了那只白玉爪埋在长明身上的样子。
“黏你？”长孙毓更是不解。
高宜：“打模拟对战游戏，你们两个可以吗？”
“好。”
“行。”长孙毓也应一句，又问，“皇太子的房间在哪？”
恒星系全息投影全区域开启，恰遮掩住长明面上的不自然。
长明：“……不太清楚。”
“哦。”长孙毓吸吸鼻子，疑惑又道，“你……”
这里还有长孙曜身上的味道！长明浑身紧绷：“怎么了吗？”
“你房间还有用兰花调香薰？”长孙毓道，“我以为你都用玫瑰调的。”
长明：“……”
长明：“时不时换一下，图个新鲜……”
……
“皇太子殿下——皇女殿下准备出行。”
赵已的声音从手环传出，长孙曜抬眸起身。
“皇女殿下已经开启房门。”
长孙曜将散开的长发往后抓，拿起手环迈步同瞬瞬移至房外。
长明撞在出现的长孙曜身前，差点叫出声。
长孙曜长发披垂抓在身后，微垂的长睫将那双浓黑的眼眸半掩住。
白色无袖运动翻领上衣加同色百褶短裙，高马尾红发带，白色运动鞋——一副平民逛街的打扮。
长孙曜蹙眉看着她露出的大长腿，长明尴尬往后退了退，屈膝向长孙曜行了个礼。
“你要出去？”
“……是的，皇太子殿下。”
长孙曜低眸向她两步，微灼的气息涌在面上，长明面上发烫，又往后退两步。
长孙曜停步：“你的生理期不是昨天到了吗？还穿成这样。”
生理期虽然不是羞耻的事，但长孙曜一个男生为什么要在这种半公开场合和她谈生理期……穿成这样？昨天晚上睡裙卷了小半她发慌，长孙曜说她出去玩都穿短裙……
长明微微抿唇：“嗯？那个……嗯……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她余光瞄到立在一旁的赵已，知道肯定是赵已告诉长孙曜她要出去了。
长孙曜蹙眉严肃道：“生理期应该在卧室休息，别乱跑。”
什么？长明看着长孙曜发懵，长孙曜是不是对生理期有什么误解？她是生理期不是废了，这年头就是瘫了，也能治好啊，更何况已经结束了，他应该是不知道吧，毕竟不是女生。
看长孙曜一脸困惑，长明更加肯定长孙曜是懂点女生生理期，但又懂的不多。
该不会……他来拦她就是因为觉得她生理期应该留在房间休息吧？
长明面上更红：“那个……女性生理期是可以出去活动的，我的身体并没有因为生理期极度虚弱。”
长孙曜蹙着眉看她好一阵：“生理期为什么要出去活动？”
长明：“……”长孙曜为什么一副不能理解生理期能动的样子……难道有人告诉他女生生理期不能动？他怎么会得到这种错误信息？
“因为我和十二皇女殿下约好了，今天出去观光……难得来一趟空间城……然后还受邀观看李贝特姐姐的星际大学生MMA联赛，我想皇太子殿下应该还要忙着处理政事，就没有和皇太子殿下说这种小事……我应该可以出去玩吧？”他不是没有限制她的出行吗？
长孙曜不解：“你一定要出去？你今天可以出去？”
长明：“……”为什么要这么困惑？
长明：“已经约好了，如果皇太子殿下不限制我出行的话，我想出去。”
手环突然震动，长明低头瞄一眼，是长孙毓的通话申请，长孙毓到了，再不赶下去，等下长孙毓肯定要发飙了。
“那个——皇太子殿下，我那个——”长明着急抬起手环，“我能不能走了？那个——我先走了吧——”
她赶忙又屈膝行了个礼。
“——那个我先走了。”
长明硬着头皮又道，脚下飞快，一个拐弯消失在长廊，长孙曜愣了愣，疑惑皱眉冷向赵已。
赵已：“皇太子殿下，女性在生理期是可以活动的。”
见长孙曜困惑未解，赵已再道：“通常女性生理期刚到时，会避免剧烈运动，但生理期结束后可以随意运动。女性生理期三到八日，多数在五到七日，在药物干预的情况下，可以将生理周期减至两日内，并不危害女性的身体健康，目前星际有超过一百四十七万种用于女性生理期综合缓解的药物，在绝大多数文明星球中，女性生命体并不需要像星际前世代女性那样忍受一周生理期。
“111号在昨日下午18:00为皇女殿下送上帝国医学最尖端用于调整女性生理周期的药物——ADQP-1899，ADQP-1899服用三十秒后，便可治愈一切生理痛，五分钟完成女性生理期情绪调整，并能将女性生理周期压至4小时，使得女性机体与非生理周期机体相同，按皇女殿下用药时间推算，皇女殿下的生理周期已经在昨天晚上十点结束。”
空气中沉默好一阵。
长孙曜转身，冷道：“会议照旧。”
赵已：“是，已下达命令。”
长孙曜脚步突然一停。
“科伦菲兹的女性生理期药物和帝国相同吗？”
“科伦菲兹同样有用于女性生理周期调整药物，目前科伦菲兹最尖端用药XXR346，能在五分钟治愈一切女性经期生理痛，一小时调整完女性经期情绪，并能将女性经期压至18小时。”
“皇女知道ADQP-1899具体效用吗？”
赵已犹豫两秒，答：“111号送达ADQP-1899时，已同皇女殿下详细说明其具体效用。”
房间寂静，赵已低首躬身。
长孙曜立了一阵，蓦地阔步走进浴室。
*
扫到第十六个隐藏在人群的护卫后，长孙毓终于忍不住翻白眼。
“一共跟了多少个人？”长孙毓压低声在长明耳边问道，空间城没人敢对长明动手，长孙曜这阵仗，不像是暗中护卫，更像是怕长明会逃跑一样，是在监视长明。
“什么多少人？”长明咬着吸管呆愣愣地看着球场内挥杆的少年少女们，头也不转地往包厢外指了一下，“不就两个侍女吗。”
长孙毓无语摆手：“算了，没事了。”
默了默，长孙毓又道：“跟着的侍女是仿生AI吧？”
“是，我昨天问她们是不是AI，她们说是。”长明应道。
她也是才发现，她的那些侍女其实都是AI，都做的跟人一样，不单是外型上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思维和反应也都完全与人类无异，精准计算完全模仿人类，甚至还有设定每个AI都有不同的小性格癖好，比如拉米口头禅是每句话尾加一个呐音，拉瑞则是总脸红害羞，还有毫无情绪一眼AI又让人觉得最不AI的梨花音梨花月两姐妹。
她目前所见过的羲岛的人，除了异能护卫和鵲阁中心的部分研究员外，其他都是AI，羲岛全岛都是记录系统，长孙曜身边虽然没有人，但比全是人还可怕。
真是让人发愁。
长明眼眸微转，捕抓到四点钟方向包厢中看着她的时摇光，跟那么多羲岛的人就算了，怎么还有外人也盯着她。
长明忧郁往嘴里塞进一大把爆米花。
长孙毓皱眉看她塞得腮帮子鼓鼓的，全无半分优雅皇女的模样，撇撇嘴，随后抓了一把大爆米花塞进嘴里。
高宜转头看一眼长明长孙毓，淡淡往长明爆米花桶里抓了一把，塞进嘴里。
李贝安一杆好球扭转局面，在最后五秒拿到一个三分球，险胜，欢呼声骤起。
李贝特激动跳起来，用力朝李贝安挥手，大叫几句好球，色彩绚丽的凤凰兽从栅栏里放出，绕着球场盘旋喷火。
李贝特转头向长明几人：“我姐打得这么好，你们几个怎么一点声都没有——”
李贝特话音一顿，长明高宜长孙毓塞得活像三只腮帮子鼓鼓的松鼠，疯狂往下咽着，嘴里一时咽不下去，几个人蹦起来同场下的李贝安挥手。关山伽叶红着脸，看看长明又移开视线，又忍不住看回去，来来回回不停。
李贝特摇摆抓起一大把爆米花塞进嘴里，双手托着脸摇摆向关山伽叶疯狂wink。
关山伽叶：“……”
“嘭——”盘旋的凤凰兽猛地蹲坐砸在几人包厢头顶。
关山伽叶身形一晃，水晶碎片簌簌在眼前砸落。
“小心——”关山伽叶惊声，挥掌间，绿色藤萝迅速盘缠住碎裂的水晶天花板。
“什么？！”李贝特瞪目，瞥到头顶凤凰兽同瞬，炽热的火焰猛然喷来。
长孙毓猛地揽住长明摔避开凤凰兽喷吐出的火焰。
“笨蛋还看！”高宜扯住李贝特扔开。
“砰砰砰——”
凤凰兽身上炸开几团血雾，尖利呜鸣倏然夹断，陷落的凤凰兽叫藤蔓缠在碎裂的水晶天花板。
“警报警报——发生能量兽暴走——”
关山伽叶一眼看到开枪击毙能量兽的是隐匿在人群中的羲岛护卫，枪声不断，不断有暴走的凤凰兽被击毙。
“S级凤凰兽暴走——请各位贵宾立刻离开场地———请各位贵宾立刻离开场地——请各位贵宾通过就近安全通道疏散——警报警报——发生能量兽暴走——”
长明惊魂未定，勉强将嘴里的爆米花咽下，高宜飞扑过来蹲下，取出一方柔软的帕子包裹住长明淌血的手腕。
长孙毓登时火冒三丈：“那些白痴怎么安排的，怎么会搞出这种情绪不稳定的能量兽来热场子！”
拉瑞冲上前从长孙毓高宜手中扶过长明。
高宜将沾染长明血液的手帕收在衣兜。
“拉瑞，我没事。”长明轻声安慰道，“就擦破点皮。”
“季清仪——请立刻到A11区0012号包厢。”梨花音下达命令，阔行几步至高宜面前伸出掌心。
高宜看她一眼，将衣兜的手帕交出。
身穿浅色休闲装的年轻女孩冲入包厢，向长明行了一礼，立刻从拉瑞手中捧过长明的手，温润的蓝色浅光一瞬覆盖住长明淌血的伤口，不过三十秒，长明划伤的手腕便恢复。
梨花音迅速处理好包厢内其他血液残留。
长孙毓看着高宜欲言又止，皱眉移开视线。
……
“我姐没事，但她队友受伤了，她陪她队友去治疗了，所以现在也不好去看她了。”李贝特松了口气。
“莫名其妙，怎么会有异能兽突然魔化失控。”长孙毓不满骂道。
“等一下——”高宜蹙眉轻声，长孙毓李贝特一下轻了声朝着高宜看的地方看去。
十一点方向的停机场角落有几个人围着一个人，因为场地发生能量兽暴走，观众基本都疏散完了，这个时候顶层停机场也没什么人。
“那个好像是……”李贝特眯眼仔细看被围困在中间的女孩。
“时紫薇。”高宜起步冲向人群。
长孙毓立刻追上。
长明看清外围的白裙少女，是时摇光。
“喂——”高宜冷声。
长孙毓李贝特在高宜身侧停步，长明与关山伽叶慢了几步到。
时摇光回身看到长孙毓，屈膝一礼。
“十二殿下——”
时摇光身侧三人几分意外，旋即与长孙毓行礼。
“时镇见过十二殿下。”
“时星纪见过十二殿下。”
“时凤阁见过十二殿下。”
时紫薇脸色苍白，同是屈膝向长孙毓行了一礼。
长孙毓嫌弃皱眉：“怎么都是姓时的，干嘛，你们时家来帝国开会啊？”
时摇光回道：“家兄是斯坦理大学球队队员，我们姐弟几人是来给家兄加油的，搅扰十二殿下了，我们便先告退了。”
长孙毓不耐烦摆手，时摇光几人堪堪退后几步，长孙毓就直接问时紫薇：“喂，他们几个在霸凌你？”
时摇光几人动作微滞，没出声，时摇光抬眸看一眼长孙毓，迅速与时家几人离开。
时紫薇抿唇未应，颤抖看向长明，突然捧出苍海星冲上前求道：“——科伦菲兹皇女殿下，请把我引荐给皇太子殿下吧！”
“什么？”李贝特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立刻看向懵逼睁着大眼的长明。
长明摇头，一脸她不知道啊。
“拜托——我真的很需要皇太子殿下的支持，我知道帝国皇室继承人除了一位皇太子妃外，还会另有二十位皇妃，加我一个也不多，只要殿下帮我，我一定会永远听殿下的话，绝不会背叛殿下，殿下帮我就是帮自己找个听话的同盟。”
长孙毓立刻拉下脸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胡说，我真的会什么都听皇女殿下的！”
“神经病！”长孙毓怒骂，尖锐地嘲讽道，“这种事不是你自己愿意，就能被收下的，这两年多少人给皇太子送过皇女，都没被留下，你当帝国皇太子是什么绝世大色狼吗，来者不拒。”
长明面上不明显地闪过一丝不自然……长孙曜其实也没有那么正经。
李贝特叹气：“宝贝，你这种要求……嗯，可太奇怪了。”
时紫薇几要哭出来了：“皇女殿下，求你帮帮我——”
长明张唇，硬着头皮道：“那个……你……”
“殿下——我求求你——”时紫薇猛地砸下朝长明磕头。
长明吓得脸白，立刻与李贝特去拉时紫薇，时紫薇不肯起来，将苍海星往长明怀里塞。
“我不要——我真的不要！”长明扎手似的将宝石往时紫薇身上推。
长孙毓当场炸了，朝着不肯起来硬给长明塞宝石的时紫薇怒吼道：“你犯什么病？！谁要你的破宝石！”
高宜立刻去帮着拉时紫薇，将宝石往时紫薇怀里推：“别胡来，太吓人了。”
时紫薇不肯起来，半个身子落在地，抓着宝石泪眼汪汪望着长明。
“皇女殿下，你帮帮我吧。”
长明涨红脸：“你对我有误会……我只是个打工的，实在没办法帮你。”
真是太看得起她了，她其实只是个合约情人，和长孙曜真的只是雇佣关系，还是无选择的那种。
李贝特立刻看她。
时紫薇疑惑：“什么打工的？”
长明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只是去羲岛打工的，我其实……是给皇太子养宠物的……就皇太子那只大胖鸟，不知道为什么它很喜欢我，于是皇太子让我给他照看宠物……”
关山伽叶怔怔看长明。
李贝特长孙毓高宜几人又瞄长明一眼没说，养宠物的，能把永恒能量宝石不要钱似的堆你身上吗……但几人没说话，沉默着。
时紫薇一万个不信：“怎么可能，你明明……那么奢侈漂亮。”
长明：“……”
长明：“那是因为……”
“皇太子不喜欢身边跟着寒酸的人。”
长孙毓几人：“……”
时紫薇眼神清澈，还是不相信。
“而且皇太子并不是那种很……”随便？长明说不出口，有时候看长孙曜其实挺随便的，只是他的身体有些特殊情况，他这么特殊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要女孩子留在身边。
众人齐齐盯向长明。
“皇太子并不是那种有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的人，他整天都在处理政事……就连他的宠物都不能天天看到他呢……”
众人面上五颜六色。
长明尴尬得声音微断：“我又没说错，皇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很闲了吗？”
长孙毓点头，应声：“你说的没错。”
时紫薇眼泪几要掉下来：“那我昨天早上看到皇太子殿下背着你。”
长明：“……”
长明：“我摔伤了，皇太子心地好，送我去治疗。”
长孙毓李贝特高宜：“……”当长孙曜是什么温柔大暖男吗，还心地好。
长明趁时紫薇不注意，一把将她拉起。
“总之，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你想……”长明说不出那种把自己送给长孙曜而获得长孙曜支持的话，“总之这条路走不通的，真的行不通，我不骗你！”
长孙曜他根本就不能接触女人啊！
“喂。”长孙毓冷声，“你是异能者吗？”
“啊？”时紫薇懵怔看长孙毓，反应过来点头。
“异能级呢？”
“神级精神屏障，超SSS级金元素。”
长明意外看时紫薇。
空气瞬间安静，几秒后长孙毓爆发出一声惊鸣。
“什么？？？”
时紫薇叫长孙毓吓了一跳，低低又道：“神级精神……”
“闭嘴闭嘴，你闭嘴！”长孙毓不敢置信看她，“谁让你说异能类型了，异能要保密你不知道吗？你说个大概得就行了，还有你——神级？？”
时紫薇怔怔点头。
长孙毓缓过来，稍微低了声：“那你完全可以竞选皇太子妃，甚至是剑指皇太子妃之位，你干嘛要来为难长明？”
时紫薇嘴唇颤抖，崩溃道：“我没通过考核。”
长孙毓疑惑皱眉：“这个异能级怎么会没通过考核？”
李贝特犹豫出声：“没考上艾洛斯比大学？”
时紫薇咬住发白的唇点头。
长孙毓不敢相信：“怎么会，你这个情况都能破格降分录取了，差几分？”
时紫薇低头：“差……差1060……”
“多少？？”长孙毓怀疑自己听错了。
高宜不确定地重复时紫薇的话：“……差1060？”
时紫薇低着头，含糊不清地挤出一个“嗯”。
“差1060分？！”长孙毓猛然震惊拔高音量，“所以你考了70分？？？”
时紫薇满脸通红：“30分，破格录取降40分……”
高宜：“……”
长明惊愕看她。
“神级考30分……我天……”李贝特震惊尴尬挠头，无措道，“满分1200，考30分……我的天……”
高宜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道：“……九科总共72道选择题，一题5分，你30分？”
她爸怎么没说时紫薇有智力缺陷，现在别说是王室，就是普通星球平民也会做个基因编辑，确保生下的孩子非残疾。
“没办法没办法——”长孙毓无语连声，“异能是门槛，但脑子是第一道筛选，拜托，你这种脑子就不要生小孩了，你爸妈生你的时候连最基础基因筛查都没做吗？你这完全属于智障了！”
几人噤声看长孙毓，太直接了。
“不是这样的！”时紫薇崩溃道，“那是因为我上的课程和帝国的筛选课程完全不一样，我在考试前三天才知道，我上了十二年的王室单独授课其实只是帝国幼阶课程，我狂补三天，觉都没有睡的补课，结果……在考场睡着了，皇后殿下破例让我重考了一次……但我完全看不懂考题，只能做选择题……”
长孙毓怒斥：“笨蛋，不会的选C，你全选C都能有一百分！”
高宜：“？？？”
李贝特拉住长孙毓，看向时紫薇，声音一轻：“是有人你的课程上动了手脚？”
时紫薇嘴唇翕动不止，说不出话。
关山伽叶忍不住问道：“你就从来没怀疑过你的课程有问题吗，幼阶课程是5-10岁的小孩学的。”
时紫薇摇头：“我以为因为我是天才，所以看什么都简单。”
长孙毓冷嗤，无语肯定道：“……你脑子肯定是真的不好，真正的天才看到那种课都烦，怎么可能学十二年。”
“毓毓……”李贝特拉拉长孙毓，“别说了，她都要哭了。”
长孙毓不耐烦扭过头。
时紫薇眼泪几要溢出眶。
李贝特温声：“那个，要不……”
“虽然我没有通过考核，但时摇光通过了。”
高宜意外看时紫薇，难怪时摇光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傲慢。
长孙毓无语冷道：“所以你像发疯了一样来求长明？拜托——通过考核而已，又不是就能成功竞选，而且还要一百年才能确定，你怕什么……”
时紫薇崩溃道：“她一定能竞选上，她和我一样是双异能，虽然不清楚具体的异能类型，但根据我妈的调查，时摇光目前是双超SSS级，并且是双精神异能，她还是学院教育，从小到大考试都是第一名。”
李贝特惊道：“这么看你们时家家族基因也是牛逼。”
长孙毓的声音也不由得变了：“异能和脑子都没得挑，这么看，可以确定她一定能成为皇妃，她一但成为帝国皇妃，那你们狮门星的政权肯定没有悬念了，必定是掉在时摇光家。不过如果竞选上帝国皇妃，也不会看上什么狮门政权了。等等，双超SSS精神异能，她甚至是强有力的皇太子妃候选……”
长孙毓面色突地一变，朝时紫薇劈头盖脸骂道：“那种家伙当上太子妃可不行，你为什么这么笨？”
李贝特：“……她就算不笨，就算通过考核了，你现在这么骂她，她当上太子妃也会找你算账吧。”
“你闭嘴！”长孙毓不爽骂道，又不屑道，“算了，帝国有得是超高阶异能少女，异能脑子之外还看家世，破落户而已，那个讨人嫌的家伙不可能成为皇太子妃。能成为帝国皇妃已经是她的极限。”
高宜神色不乐观：“恐怕很有可能。麻烦。”
李贝特继续道：“在绝对的异能断层面前，家世可以放宽，如果那个时摇光能直接在考核阶段就进阶双神级，几乎可以确定她能成为皇太子妃，第二皇妃应该也是听到了些消息，所以才会邀请时摇光参加她的午宴吧。”
长孙毓不快骂道：“……那家伙怎么这么趋炎附势。”
李贝特：“……你怎么不反思一下你为什么这么暴躁看不起人，时摇光现在还不是什么权贵，第二皇妃邀请她哪里算趋炎附势，最多只能算买股。”
长孙毓不爽：“怪我咯？我们家的都这样，要怪怪基因，你去怪我父皇，如果你还能看到他的话。”
高宜关山伽叶：“……”
长明若有所思，说起来，她进帝国一个半月了，都没见过帝国皇帝，如果还能？帝国皇帝是有什么情况吗？说起来帝国似乎都是长孙曜在做决策。
长孙毓又道：“精神异能怎么可能双神级，精神异能又不能通过训练进阶，多少上了SSS级的，终其一生也就这个级，还有多少SSS级的也只是空头一个SSS级，实战根本发挥不到SSS级的能力。”
李贝特：“还不到二十岁就是双超SSS级，还是几乎不可能见到的双精神力异能，临门一脚进神级，这种天赋，不可能终其一生都只在这个S阶，她至少有一个精神异能进神阶，再者，实战归实战，异能到SSS级了，那就是SSS级。”
长孙毓冷声：“你到底站哪边？”
李贝特道：“当然是你，我只是就事论事。”
“你们别吵了。”关山伽叶示意两人看时紫薇。
时紫薇也不过是强撑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高宜递给时紫薇一包纸巾，淡淡道：“那是因为四王子有非常多子嗣，从中挑出来了一个异能高的吧。有异能的作为王嗣认回王室，无异能的就留在平民之中，听说星际有不少王室有这种行为，以此求得到高异能的子嗣，尤其是为准备帝国皇太子妃竞选，此举更在贵族和星际皇室间盛行，毕竟异能无法确定遗传给下一代，也无法通过基因编辑得到一定有异能的子嗣，更别说编辑异能级。”
几人倒不意外，这种事在王室贵族中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帝国不做这种。
长孙毓直接问道：“有多少？”
高宜：“不知道。”
李贝特还是不由得感慨：“哪怕是批量诞育了十万个子嗣，能出一个双神级精神异能，也是基因牛逼了。”
长孙毓心下更不爽，向时紫薇道：“你知道你那个叔批量诞育了几个子嗣吗？”
时紫薇启唇，话音几要出口之时又咽回，她摇摇头。
长孙毓又狐疑看时紫薇一阵：“该不会你爸妈也是批量诞育了一批，然后看你异能高就接回来了吧？”
“不是。”
回答的是高宜。
“我小时候见过她，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觉醒异能，只是个普通小孩，而且她是独生女。”
李贝特心下怪道，王室还有独生女，真是稀奇。
高宜看向时紫薇：“我是高宜，我爸爸是高震，四岁时，你和你妈妈来过我家。”
时紫薇全然不记得这件事了。
“不记得算了。”高宜道。
时紫薇低低说了句抱歉，道：“我从小就在我妈妈身边，并不是被养在外面的。”
“你爸呢？”长孙毓奇怪问道，怎么又是消失的父亲。
时紫薇：“……我没爸爸，我妈妈没结婚。”
长孙毓几人意外。
高宜：“是你妈妈给你换了课程吧，因为你是超高阶异能者，寿命有大几百年，甚至是上千年，所以晚个十年上学也没什么。”
“薇薇——”
时紫薇眼眸一亮，长孙毓几人回身，一个年轻女人从一架刚落下的飞行器冲了下来。
时紫薇愣愣出声：“妈妈……”
时醒一把抓住时紫薇，看到高宜几人，认出高宜笑了笑：“是宝宝吧？都长这么大了，下次来阿姨家玩。”
宝宝？李贝特长孙毓关山齐齐看向高宜。
高宜面上微红：“是。阿姨好。”
“好好好，阿姨今天先和薇薇回去了。”时醒又笑道，温和友善地和不知身份的几人笑笑，目光落到长明身上时，呆愣停驻。
“我不回去——”时紫薇挣扎道。
时醒回神，用力抓住时紫薇，尴尬向几人笑笑：“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走——”时醒连拖带拽将时紫薇抓向自己的飞行器。
“走吧。”长孙毓出声叫醒几人。
几人应声，朝着自己的飞行器去，时紫薇拒绝的声音近乎嚎叫。
“听话——回去上学！”时醒连哄带嚎。
高宜拉住几人躲在一架微型飞行器后看。
“我不回去！还上什么学！”时紫薇哭道。
“再不听话我打你了！”时醒吼道。
时紫薇委屈叫道：“你打啊你打啊！打死我得了，打死我，我就能去告诉奶奶你打我！”
“你——你——”时醒被气得发抖，拉着时紫薇又往飞行器拖，“快点回去！”
“我就不回去！”
“你要气死我是不是？！”时醒怒炸，心痛骂道，“你说你到底哪里来的坏点子，自甘堕落到要去给人做情妇！时摇光说，你还要把你奶奶送你的宝石拿去贿赂皇太子的情妇！”
“这个老巫婆——”长孙毓当场炸了。
李贝特立刻捂住长孙毓拖住，低声：“等等——我们现在是在偷听。”
关山伽叶心口猛地刺痛，下意识看向长明，长明睁着大眼，茫然又呆滞。
时紫薇倔强道：“只要能让你成为狮门王！我就是当情妇也愿意，再说给帝国皇太子当情妇一点也不亏，能换取很多资源，甚至是拿回整个狮门星！”
“我养你不是为了让你给人当情妇的！你——”时醒愤怒扬起的巴掌滞在半空打不下去。
时紫薇眼泪终于忍不住哗啦啦地砸下，哭道：“我本来可以光明正大地通过竞选拿到这个位置！是你！是你害得我要走这条路，是你让我像个笨蛋一样学了十二年的幼阶课程，是你让我在皇妃考核考试中只考了30分！是你——”
时醒浑身轻颤：“什么？”
时紫薇挣开时醒：“我讨厌你——”
时醒面色苍白，边追边喊道：“薇薇——薇薇——”
李贝特看着远去的时家母女，慢慢松开长孙毓。
长孙毓怒声骂道：“两个又蠢又坏的东西，活该！”
李贝特几人沉默着，时醒不知道她口中的“情妇”就在这里吧。
长明看着长孙毓眨眨眼，同她笑。
*
“高宜……”长孙毓面色不好看。
李贝特关山伽叶脸色同样不好。
“检测一下基因异能。”高宜将手帕给管家，随后才回道，“换都换了。”
“是，小姐。”
长孙毓皱眉移开视线。
“我都搞不懂你为什么那么执着。”
“不知道，我就是有强烈的预感，我觉得她肯定隐藏了些什么。”
十分钟后，管家拿着检测报告回来，高宜立刻起身接过检测单。
“没弄错吗？”高宜皱眉看管家。
“没弄错，我就是用小姐交给我的手帕验的。”
长孙毓几人过来，传着看了长明的基因检测报告。
——基因无携带异能。
长孙毓让高家管家退下，冷冷道：“这下够了吧，都说了不会骗人的。她要是有异能，怎么会总是那么狼狈，我要是她，有个S级异能，都直接跑了，鬼才会愿意被送人，真希望她逃走，那个破科伦菲兹就直接被炸成渣得了”
关山伽叶欲言又止，沉默坐回沙发。
李贝特无奈叹气：“你真是疑神疑鬼。”
高宜白他一眼，冷声：“你难道不也是存了怀疑，不然你跟来干什么。”
“我……”李贝特自知理亏，半晌难受道，“因为我也存着长明或许是异能者的侥幸……所以长明真的完全没有竞选资格。”
高宜快速翻动检测报告，目光落在生命体年龄18岁10个月那一栏，已经过了可能觉醒天生异能的最后的年龄，她拈着检测报告沉默一阵，无声坐下。
长孙毓声音很低：“她一开始也没参加考核，连考试都没有参加，本身也不具备参选资格……长孙曜到底在干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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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打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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