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摸了摸后脑勺:“对,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前两天有个事碰上你弟弟了,聊了两句,他说的。”康文练没瞒着他,“他和姜家有关系?”
这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多,却也不是什么秘密。就算他不说,康文练回去问沈其宁自然也会知道。想到这里,陈旭就直接告诉她了:“姜高玥收养他为义子,不过前段时间好像听说他和姜家那边闹矛盾了。”
“义子?”康文练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又问,“闹了什么矛盾?”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和他平时联系也不多。”
陈旭家里并不富裕,他的父母从他小时候就一直在不断地争吵,终于在他读高中时分开了。说实话,陈旭和陈槐对此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甚至还松了一口气。
陈旭跟着父亲,陈槐跟着母亲。父母的关系本就不和睦,这也间接导致了陈旭与陈槐兄弟俩感情也不亲密,分开后也很少联系。
康文练听过后,没有追问,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两人又在花园附近的湖边钓了会儿鱼,康文练钓上来三条成年人手大小的鲫鱼,非常开心,声称要带回家亲自炖了吃。
陈旭钓到了四条,但叶嘉言有轻微的洁癖,不喜欢房间或车里有猫狗鸟鱼之类的小动物,就都放回到湖里了。
分别时,康文练对他说了一句话:“好的关系,是双方都包容和谦让,过度的压缩自我未必是件好事。”
可他们不一样啊,康文练有沈其宁,有平等的尊重和理解,他却什么都没有。
有沈其宁出手,事情自然与预期没什么差别。临走时,康文练还见沈其平脸色难堪,甚至口不择言刺了叶嘉言一句。叶嘉言当然也不是软柿子,当即把他怼得不敢说话。
康文练真的带回了那三条鱼,请厨师帮忙处理好后,亲手下厨做了鲫鱼汤。沈其宁心情不错,尝了一小碗,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康文练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性子,听她这样一夸,更是兴致勃勃地讲起了自己的几道拿手菜,仿佛她真的是大厨。
“所以说,要是那破公司的老板再恶心一点,我肯定直接辞职出去开饭馆!”康文练非常自信,“那样的话,虽然不说发大财,但肯定能赚点小钱。”
“那也行,等你哪天出去开饭馆了,我就去给你帮忙,做点饮品甜点之类的。”沈其宁很配合地说着,“我做这些还是可以的。”
“那好啊,我已经选中地方了,就在你们公司后面那条街,南山路和解放路的交叉口那儿,非常适合开小炒店。”反正是胡扯嘛,康文练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招牌菜就定为香辣鸡杂、爆炒牛蛙、小炒仔鸡,价格不算过高,客人一定很多。”
“然后饮品来个凉粉、冰糖雪梨饮、椰汁西米露,便宜点卖,解辣又好喝。你会做这个吧?”说着说着,康文练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不对!”
“怎么?”
“完蛋,我忘了,你可是得上班的。”康文练在这个世界过得太安逸了,以至于差点忘记自己是有任务的。好在她是老手了,潜意识里还绷着那根弦。
康文练略带点同情地对她说:“加油,努力工作,等沈氏蒸蒸日上后再做糖水吧。”
沈其宁盛汤的动作不停,语气也没有变化:“沈氏现在不是也挺好的吗。”
康文练随口道:“你可以让它变得更好。”
沈其宁挑了挑眉:“沈睿学也可以。”
这话有点微妙,以至于康文练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表情,继续摆出一副随意的态度:“但你做的更好啊,父亲和母亲不也这样认为吗?”
沈其宁没回,这个话题也就过去了。适逢厨师收拾完第二天的菜,临走是来给她们送了一盘杏脯,是自家做的。
“谢谢阿姨!”康文练笑眯眯地接过来,立刻尝了一块,“哇,好吃的!我就喜欢这种带点酸味的,外面卖的好多都太甜了。”
“我姑娘也这样,”阿姨看她吃得开心,自己也高兴,“你要是喜欢,吃完了我再给你拿。”
“阿姨你家里做的多吗,我都吃光了咋办?”康文练问。
“你能吃光才怪,我家里种了一大片杏子,有的是。”阿姨说是明天要带点别的品种的杏脯给她尝,高高兴兴地走了。
阿姨走后,康文练又吃了一颗杏干,告诉沈其宁:“你明天上班吗?我让阿姨帮忙把仔鸡处理好了,明天我给你露一手,做个辣炒仔鸡。”
沈其宁欣然应允:“明天放假,我也没什么事。”
两个人吃饭,不便之处就在于只能吃一两个菜,做得太多吃不了会浪费。正值放假,康文练干脆把有空的人都请来了。
沈蔚和看论文看抑郁了,趁机过来玩儿,放松一下。沈时深忙工作,所以只有盛禾闻过来。姜修竹本来是第二天的机票,知道康文练要下厨后,扬言一定要蹭到这顿饭,改签了机票。田星洲和韦淮和她也很熟了,也过来做客。
康文练也难得勤快一回,和来帮忙的厨师一起,搞出来一桌子菜。她挽起袖子,颠起锅来,那气势确实和平常不大一样,田星洲来厨房添乱时都有点惊讶:“你这架势真像个专门做饭的厨子。”
为了照顾每个人的口味,康文练把每个人爱吃的都准备了一道菜,她不会的也请厨师帮忙做好。摆到桌上时,是满满一桌的菜品。
姜修竹临近开饭,才风尘仆仆地赶到,顺便把沈睿学也带来了。沈睿学一身及膝墨绿色风衣,手里还提了一只大纸袋子,上前开门的沈蔚和惊呆了:“二哥?”
“我不请自来了,给大家带了几瓶酒,是照城那边的特色,请你们尝尝。”沈睿学把风衣挂好,从袋子里抽出两瓶酒,摆在餐桌上。
“我们都以为你还要忙呢,”盛禾闻拿起酒瓶来看,一边说道,“修竹也说你得加班,我们就没好意思打扰你。”
照城那边比较暖和,沈睿学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幸而室内开足了暖风,一点儿也不冷。他分别给自己和姜修竹倒了点水,解释道:“本来是有点事情的,不过照城昨天突然大降温,很多路段都封了。有事情也只能先等等,等过完节再去处理。”
沈其宁把碗筷都准备好后,刚巧康文练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见了二人:“二哥,姜修竹,你们也到啦?”
“人齐了,准备开饭吧。”康文练把手中的盘子放下,指着它说,“这个姜修竹得试试,味道不错的。”
“这是什么?”大家听她这么说,都有点好奇了。这盘看起来有点像果冻,淡蓝色的,里面带有暗绿色的小纹路。有几个人也拿勺子挖了一点,放在嘴里尝了尝。
“哦!这个,我知道的!”姜修竹尝了一点后,眼睛一亮,“我好久没吃到这个了,太想念了!”
这是康文练和姜修竹自己世界的一种小吃,音译过来叫做“化草水”,闲聊时他偶尔提起过喜欢吃这个。
沈睿学也尝了一点,细细品了品:“有点儿薄荷的感觉,又苦又甜的。这是哪里的吃法吗,我怎么好像从来没听过?”
盛禾闻经常跟着沈时深去各地出差,想了想觉出它和某地的一种特色食品很像,详细描述了一番。康文练也没否认,于是大家听了连连点头,纷纷表示长见识了。
一顿饭宾主尽欢,这天是个大晴天,下午阳光正好,大家在院子里组局轮流玩网球。沈睿学说是有事情想和沈其宁讨论,两人去书房了。康文练连赢几局,称自己累了,拉着姜修竹下场,在旁边的凳子上坐着看其他人玩。
姜修竹还惦记着场上的情况,百思不得其解:“盛禾闻怎么打得这么好?你不是说他是坐办公室的吗?”
“韦淮河田星洲也不差啊,这几个人都能吊着打你,不过是让着你罢了。”康文练随口说了一句,在姜修竹准备变脸色时,赶忙说,“我找你是有正事的。”
“好吧。”姜修竹正色道,“怎么了?”
康文练问他:“沈睿学最近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啊,就是跟以前一样,啊不对,比以前忙多了。两头跑,忙海上平台的项目,还有这边的建筑集团。”姜修竹莫名其妙,“又出什么事了吗?”
康文练又问:“沈正华和叶维璐呢,你们经常见吗?”
姜修竹回忆了一番:“沈正华挺关心那个项目的,会经常过去开会之类的,叶维璐在忙自己的工作吧,不常来。”
康文练听了,陷入沉思中。
姜修竹奇怪:“所以你的正事是什么?”
“我觉得任务可能出了点变故,”康文练神色严肃,“我们得做好准备,沈其宁未必想做沈家的掌权人。”
姜修竹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啊?!”
姜修竹喃喃自语:“难道真的跟他们说的一样,沈正华看中了谁,就把海上平台的项目给谁?”
康文练皱眉:“谁说的?”
“……我听公司那边的人私下里议论的。”
“哦,不会的,跟那个没关系。”康文练摇摇头,又想了一会儿,“照城那边最近没什么意外吧?”
“风平浪静,一切正常。”
康文练点点头,叮嘱他:“那就好,你可得看住了沈睿学,千万别让他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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