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拿钱办事,为了达到沈父所说的“不落俗套”的要求,康文练可谓煞费苦心,几乎把原本的成熟方案全部推翻了,所有细节都重新做。
在和策划、公关、实施等团队反复沟通协调的同时,康文练还在和沈其宁确认婚宴的宾客名单,各位宾客的行程安排,以及有一部分宾客从国外来,还需要确认他们的护照有效期。沈其宁在这一方面帮很多忙,所有的宾客都是由她或她的助理来沟通,只把最后确定的信息告诉她。这种沟通往往会反反复复拖很久,由沈其宁来做,极大地减轻了康文练的工作压力。
因为造景的变动,康文练这几天不在沈宅,而是直接飞去了婚礼场地。所以她突然打来电话的时候,沈蔚和还有点懵。
“你最近有空没?过来玩玩吗?”
沈蔚和问:“有空倒是有空,可你不是在看造景吗,我能看吗?”
“能,来吧。”康文练把时间和地址告诉他,就挂了电话。
于是等他到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座酒店。被请进楼上的一个包厢时,他才惊讶地发现沈时深也在。
“康姐请你来的?”包厢里是一张超级大的圆桌,怎么看都像是能坐下二十多个人的样子,只有沈时深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角落。沈蔚和惊讶地拉开凳子,“她人呢?”
沈时深在用手机看文件,百忙之中搭理了他一下:“还在看造景,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沈蔚和还想问什么,包厢门又一次被推开。康文练和助理田星洲走了进来,她瞧见沈蔚和,又扶住门和什么人交代了两句,才又回来坐下:“蔚和也到了?都到齐了,那我们准备开始吧。”
“要吃饭?是不是有点早?”沈蔚和坐的最早的一趟航班,此刻才上午十一点。
“不是吃饭,是试菜。”康文练接过温热的毛巾,边擦手边说,“让你们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菜式,当然,其实也是来随便玩,所以不想试菜也不要紧,随意就好。”
沈时深收起手机,哼了一声:“你怎么天天盯着这些吃的。”
康文练最近学到了一句话,这时正巧拿来用:“人是铁饭是钢嘛,照顾好客人的饮食是婚礼非常重要的一环啊。”
不断地有工作人员送来菜品,分给四人,同时介绍菜品的主要内容和寓意。这些都是康文练早已挑过一遍地菜式,因而她时不时地介绍一下:“这个松茸菌香蘑菇汤很好喝,还有这个玻璃翠乳鸽,外酥里嫩而不过分油腻,强烈推荐你们尝一下。”
这些都是他们惯常吃过的,因而不会像康文练这样惊喜,沈时深翻了个白眼,低声吐槽:“没见识。”
“嗯?时深说什么?”康文练离得远,没听清。
沈蔚和忙道:“四姐说她也挺喜欢的。”又得了沈时深一个白眼。
四人中只有康文练对试菜兴致勃勃,其余三人都对吃的兴趣不大。康文练已经挑选出来的这些菜式又都不错,冷菜热菜甜点汤品都考虑到了,中外各地的口味差异也都能满足,寓意也都很好。田星洲与沈蔚和都没发表什么意见,沈时深为没能挑出毛病而生闷气,最终还是由康文练确定了菜单。
沈蔚和以为自己就是被叫来试菜的,没想到还有别的活动。
康文练开着景区的那种游览观光车,把三人还有两个工作人员一起带到了海边。
景区为了方便施工,把这一部分封闭起来,因而此刻海滩边空无一人,只有浪花拍打着金色的沙滩。
“你们要在海边办婚礼吗?”沈蔚和看旁边有人在施工,不由问道。
“不完全是。”康文练冲他眨眨眼睛,又换了游艇,带着他们往海里走。一直到一个小岛,才停下来。
沈蔚和看看岛上满是鲜花的布置,感觉自己懂了:“你们要在岛上办婚礼?可这岛未免也太小了。”
“这里是起点。”康文练笑眯眯地告诉他,“怎么样,是不是很特别?”
沈蔚和惊叹了一会儿:“这是你想出来的?”
“其实是时深的想法,然后策划团队完善了一下,我没帮上什么忙。”顶多是秀了一下开摩托艇、游艇、滑翔伞的技术,让大家相信这个项目的可行性。
沈蔚和愣了一下,看沈时深在观察岛上的布置,凑到康文练旁边,悄悄问:“什么情况啊,你和四姐关系好起来了?”
康文练觉得他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我和她的关系本来就不差?”
“她正巧在这附近出差,听说我在这边弄策划,就过来帮忙看看。”康文练道,“不过她真是帮了不少忙,好多点子都是她的。”
沈蔚和觉得稀奇,却又有点理所当然:“那肯定的,四姐是搞艺术的嘛,这点东西还是难不倒她。”
“对了,你看过四姐的婚礼没,是她自己设计的,超级好看。”
康文练摇摇头:“没有诶。”
康文练蹲在礁石上享受海风吹拂和美丽的夕阳,而沈时深和田星洲却很忙碌,一个对岛上的布置提出意见,另一个记录并和实施团队进行沟通。沈蔚和被他四姐叫去帮忙,也是累得一身汗。
天色暗下去时,沈时深过来叫康文练:“走吧,回去还要看礼服的进度呢。”
康文练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细沙。
沈时深又白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就你不干活儿,我们其他人都忙得要死。”
愿意干活儿,而且是愿意无偿干活儿的人,康文练当然是尽可能地要捧着。因而这段时间无论沈时深对她什么态度,她永远都是态度端正,嘘寒问暖,生怕对方撂挑子不干了。
婚礼可是人生重要的仪式,更何况沈时深不知协议婚姻的内幕。尽管她对于康文练这个人很不满意,但这毕竟是沈其宁的婚礼,她希望能够做到尽善尽美。
礼服是重要的一环,而所有礼服中,婚礼仪式举行时的婚纱又是重中之重,沈时深这几天一直在盯着沈其宁的婚纱,当然,也顺便盯一下康文练的婚纱,免得太丑给沈家丢脸。
康文练见他们在忙,自己抱了个电脑坐在旁边的桌子上,装作确认宾客行程的样子,实则这一项早就做完了,她悄悄开个界面玩小游戏。
不一会儿,田助理来找她。康文练一秒切回文档界面,镇定问:“怎么了?”
田星洲对着文档说:“是伴手礼的事情,我问了……”
谈完事情,田星洲又告诉她:“沈总明天的飞机,大概晚上会回沈宅,想后天晚上请你吃饭,不知道方不方便。”
“可是我不在沈宅啊?”
田星洲问:“那我直接回沈总?”
“等等,”康文练叫住她,“沈其宁回来几天?”
田星洲:“两天,大后天好像要出差,不过还在国内。”
“唔,那我回去一趟吧。”婚礼筹备目前一切顺利,重要仪式的流程刚刚确定下来。这个时间正好去找沈其宁汇报一下,不然等她出差,可能就没时间再听了。
“你告诉沈其宁,我后天晚上能到,她定好后把时间地址发我就好。”
目送着田星洲离开,康文练沉痛地刷了会儿短视频,才郑重地扣上手机,重新打开电脑。怎么办,又要开始工作了,真的好讨厌工作!
第一步,新建文件夹。
第二步,新建空白文档。
沈时深路过,受她莫名悲伤的气场影响,原本有些劳累而困顿的大脑都精神了起来,凑过来看:“你在干嘛?”
康文练:“要梳理一下婚礼的各项事宜,回去给其宁汇报。”
“三姐要回来了?”沈时深得到这个消息,有些高兴,“什么时候,回来后还出差吗?”
“明天回,在家待两天然后出差。”
沈时深掰着指头一算,又蔫了下去:“好吧,明后天礼服的样品要出来了,我得在这边看,回不去。”
沈蔚和知道了,也说:“实施联系了一家鲜花供应商,我得过去看看情况,也回不去了。”
田星洲:“我约好了后天沟通宾客接应流程。”
康文练:“……”怎么办,突然暴露了所有人都在忙,只有我摸鱼的事实,瑟瑟发抖。
熬到半夜把婚礼各项需要汇报的内容都梳理完,康文练就沉沉地睡下了。她计划得很好,明天再检查一遍,就可以订机票回沈宅。等汇报完,如果没有大的改动的话,她也不需要再过来了,可以找个借口在沈宅躺两天,过段时间再带着礼物来慰问一下义务帮忙的沈时深等人。
然而这个计划在第二天被打乱了。
康文练从床上爬起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慢吞吞地去餐厅。
因为长期有团队驻扎,他们在这边长期订了一批房间,一日三餐也都和酒店商量好了,可以提前订餐。
就当她打着盹等上菜时,沈时深推门走了进来。
康文练惊了一下,彻底清醒过来,站起身:“你怎么来了?我叫人再加两个菜。”
“我怎么不能来?”沈时深坐下来,看了她一眼,“二哥要请你吃饭。”
二哥?沈睿学?康文练思考一番,抬起头:“现在吗?”
沈时深笑着:“当然不是,是晚上,他好像在附近出差。”
康文练越看那笑容,越觉得沈时深在幸灾乐祸。可她最近好像也没得罪沈时深吧,也就让她白干了亿点点活儿?
沈时深似乎心情很好:“加油,你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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