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她捕捉到另一个关键。
他不知道，林依然没告诉他。
郑洁心里咯噔一下，她觉得自己好像预估错了。
她原以为这是林依然迟来的叛逆恋爱，但现在……
男人的黑眸诚恳的看着她，往日桀骜的气质全被收敛了起来，陈斯回很真诚，但也是这份真诚让她沉默。
……
江宁的夜越来越黑了，林依然和杨长云随意的在商城里买了两件衣服。
林依然思绪一直在乱飘，她有点担心陈斯回。
杨长云看出她的担心，她挽紧了林依然的手臂狎昵开口：“小依然，你担心他？”
林依然心不在焉的回头开口：“没有。”
杨长云：“……”
我信你个大头鬼！
两个人也吃过了饭，就胡乱在商城里乱逛。
中途杨长云实在忍不住问：“陈斯回这个人怎么样呀？”
她是真的好奇。
外界口中叛逆的浪荡公子和年纪优异乖巧的林依然在一起了。
她想她得多加关心一下。
虽然……
杨长云看了眼林依然，林依然瘦而高挑，白色的毛绒外衣穿在身上映的皮肤更是雪白，浅色的琥珀色眼睛好像总是含着无限柔意。
她又想起那天见到他们两个人的场景，好吧，杨长云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个人在外貌气质这方面真的绝配。
互补吗？
其实不像，更像一种气场的融洽。
“他人挺好的。”
林依然想了下认真回，她有时候甚至觉得他太好了，她无法回馈他同等的好。
杨长云微微皱眉：“你……”
她话说的慢，像是有什么不敢问一样。
林依然抬起左手按了下她放在自己手肘处的手，示意她继续。
杨长云也不再见外，直接敞开了问：“你不怕他哪些前女友吗？”
林依然被说的一懵，她摇了摇头如实回答：“我不知道他有哪些前女友。”
她在高中听过他好多绯闻故事，不过哪些故事里的女生好像都被刻意弱化了。
没有人注意她们叫什么，吃瓜群众只在乎陈斯回又谈恋爱了。
“你从来没和他谈过这些！？”杨长云声音拔高了些。
不是？结婚了，还不在乎这些？
林依然摇头。
杨长云：“……”
林依然没和他谈过这些，她也没多感兴趣。
听取别人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林依然抿了下嘴，她真的不想听。
“你……不在乎？”杨长云试探的问。
林依然反问：“为什么要在乎？”
都已经过去了，她的在乎不会有任何作用。
而且……
林依然偶尔也会羡慕他们这些热烈悸动的心情，那种不顾一切为爱冲锋的勇气真的很令她羡慕。
杨长云看了她几眼，不再说话了。
两个女生安静的走着，步伐一致的走了无数的春秋。
过了会儿，陈斯回给林依然发信息。
陈斯回：“你回来吧，我们回家。”
林依然看着这几个问题，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八个字看起好可怜。
……
林依然把手机放进口袋，往饭店门口处走近了些，四处看陈斯回的身影。
不一会儿，她看见了站在门口角落的陈斯回。
林依然扬起笑，朝他挥挥手，笑着加快脚步赶过去。
女人跑到他面前朝他开口。
“你和干妈……”怎么样呀？
话都没说完，林依然突然注意到陈斯回的神色。
他眼眶红红的，整个人靠着墙壁，一副颓废丧气模样，黑色西装也在深秋的夜晚显的有些单薄。
见她过来，陈斯回目光懒懒的扫过去。
也就是这一扫，让林依然更确定他受委屈了。
她缓了口气，压下心中那一点异样的感觉，凑近他温柔道：“你受委屈了吗？”
他的模样实在是太像被人丢弃在路边的小狗了，可怜巴巴的。
见陈斯回不回答，她耐着性子继续柔和开口：“我请你吃蛋糕怎么样？”
“嗯？”
女人温柔体贴的话在晚秋的夜晚格外动人。
陈斯回强扯着精神，站直身子，然后在林依然略带诧异的目光下，俯身抱住了她。
他下巴紧靠在她肩颈处，她震动有力的心跳他都可以听见。
林依然知道他可能心情不好，于是这次也抬手抱住了他。
甚至还像哄小孩一样轻拍着他后背。
陈斯回感受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心里突然想：“她那么爱吃甜，是不是因为过的苦？”
想法溢出来的时候，他抱她的动作更紧了些，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把她拉向自己。
……
咔吧一声门被打开。
林依然回头看向陈斯回，问他：“你现在心情还不好吗？”
陈斯回轻摇了下头和林依然进屋换鞋，弄完后，林依然打算先回房间洗澡。
陈斯回看着她要离开的背景，直接拉她手，低语：“你和我一起睡吧？嗯？好不好？”
林依然回眸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晚上的陈斯回很不对劲。
如果非说一种感觉就是——
失恋的颓废感。
好不像他。
林依然凑近了些，认真想了想回：“我们两个睡觉作息规律不一样，而且我睡觉的时候棉花……”
陈斯回皱眉：“你不愿意？”
林依然在他深沉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她不是特别习惯和其他人一起睡觉，至于昨天晚上林依然想那大概算个意外，被子太薄的意外。
陈斯回不说话了，松开她手，叹了口气，一句话也不说的朝主卧走去了。
……
拒绝他的结果就是林依然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想，自己是不是很过分？人家因为她受了气，她还……
想着林依然掀开被子坐起来，她动作很突然，棉花被她惊的喵呜叫了一声。
林依然安抚好棉花后，起身穿好拖鞋往门外走去。
客厅的钟表刚刚走到10点整，她想他应该还没睡吧？
现在还不晚呢。
林依然一面想，一面往厨房走，打开冰箱，选了一盒牛奶。
微波炉加热的声音拉动着林依然的思绪，她挽了挽自己宽松的睡衣袖子，回头看了眼主卧门。
她进去送牛奶会不会太晚了？
微波炉叮的一声让林依然回神，算了，晚了再说。
做是一回事，想是一回事，当林依然拿着牛奶站在陈斯回门口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明明还没敲门，但心脏就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幽静的夜晚，跳动的心脏为她增添了几分紧张。
林依然深呼了口气，抬起手敲门：“你睡了吗？”
话音一落地，林依然就后悔来给他送牛奶了，万一他睡着了怎么办？万一他不回她怎么办？
胸腔浮动了好几下，林依然给自己一分钟时间如果没人应她就离开。
里面没有立刻传来声音，整个房子一片安静。
林依然咬唇，后退，心里酥酥麻麻一阵奇异的感觉拂过，扰的她心慌。
她刚刚准备离开，沉哑的声音便从眼前这扇门穿过。
他说：“你进来吧。”
林依然没多想的推开门，客厅的光线随着她开门的频率慢慢照进去。
察觉动静，陈斯回放下酒杯，半撑起身子，抬起眼看她，轻笑：“怎么来了？”
他穿着睡衣半坐在飘窗上，长腿伸在地上撑着身子，后背倚着飘窗，听着声音眯着桃花眼看过来。
“他喝酒了。”林依然一瞬间冒出这个想法。
她往里面进了几步开口，左手推关着后面的门问：“开灯吗？”
他屋里太暗了，全凭那一抹月光照着。
昏暗的房间内响起他低哑沉郁的嗓音：“不用。”
林依然不说话了，她没关紧门，顶着他那深沉的眼神往前走几步。
“你喝酒了？”
林依然问，不过，这好像是句废话因为屋里酒味太浓厚了，甚至……
他手里还捏着酒瓶。
陈斯回懒懒掀起眼皮继续问她：“你怎么来了？”
林依然离他很近，微弱的月光照在他脸上，晦暗的光线显的他有些破碎，酒气也绕在她鼻尖。
“我给你送杯牛奶。”
林依然浅笑下，递过去。
闻此，他盯她的黑眸再次转动，笑意懒散的放下酒瓶，身在又后靠了些，语调拉长笑：“为什么给我送牛奶？”
他没急的接，慢悠悠的问她话。
“突然想到的。”
林依然左手不断收紧，指腹之间不断摩擦，她深吸了口气问出她的疑惑：“我干妈和你说了什么？”
女人目光盈盈，站在他左侧问。
陈斯回喉咙滚了滚，示意她坐在自己对面。
林依然慢慢挪着步子，按照他指令坐下后眼抬眼看他。
他一直盯着她，眼神没有一点挪移。
林依然被盯的有些发毛，左手紧张的握紧了拳头。
陈斯回看见她动作，喉咙间溢出笑，打趣她：“我又不会吃了你。”
起码现在不会。
林依然笑笑点头，握紧的手悄悄松懈下来，右手刚准备放下牛奶。
陈斯回挑眉：“不是给我的牛奶吗？”
林依然手尖一顿，犹豫片刻问：“你喝吗？”
她刚刚进来就说了，不过他没回她，所以她下意识以为他不喝。
陈斯回失笑起身倾向她，对着她耳朵咬字：“我老婆给的我为什么不喝？”
温热的气息扑的她耳朵痒，林依然下意识后撤，靠在墙上。
她觉得现在的陈斯回有些危险，发言危险，行动也危险。
陈斯回也不管她动作，骨感修长的手从她手中拿过牛奶，在她目光下直接仰头喝下。
他喝的快，喝完后就着林依然目光抬手轻擦嘴角。
突出的喉结在她目光下不断滚动，林依然深呼一口气起身，刚刚准备离开。
陈斯回便紧拉着她手让她坐下，自己走到她身前，冲她笑了下，压着身子直接亲上去。
酒气和奶气混进林依然口腔，她仰着头承担着这一切。
浑浊的气息让她也有些醉。
陈斯回见她享受，轻咬了下她软唇。
林依然皱眉看他。
陈斯回搂着她细腰，轻笑下对她唇上缠绵咬字：“你干妈让我们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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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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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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