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清晨,本源猫女五姐醉梦红一袭红衣垂落井台,纤手轻提木桶汲泉,叮咚水声里,桶中倒影与身后赶来的恋人冯广坪交叠成双。这位农场主兼生意人将刚摘下的带露青梅塞进她掌心,看她耳尖猫毛因嗔怪轻轻颤动,水面涟漪荡碎了两相依偎的虚影。
晨光漫过篱笆时,红衣翩跹的本源猫女五姐醉梦红半跪井台,木桶汲泉发出清脆叮咚,水面映出她灵动的眉眼,忽地被另一道身影覆盖——恋人冯广坪带着田间朝露而来,两人倒影在晃动的水波中交叠成双,恍若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
暮春的江南宛城笼着层薄雾,西子湖畔的醉府飘来阵阵蔷薇香。青石板井台边,五姐醉梦红的朱红襦裙如绽放的芍药,垂落的裙裾扫过青苔斑驳的井沿。她踮着绣着金线缠枝莲的软底鞋,白玉般的手腕探入井中,木桶撞击水面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猫耳隐在如云的黑发间微微颤动,醉梦红望着桶中摇曳的倒影,耳尖不自觉泛起红晕。昨夜冯广坪说要带她去看新垦的茶园,此刻她数着水面泛起的涟漪,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忽然肩头一沉,带着草木气息的披风裹住她单薄的肩膀,身后传来熟悉的轻笑:"又偷着犯懒?"
冯广坪身着藏青粗布短打,腰间挂着的铜铃随着动作轻响。他伸手接过晃动的木桶,指节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晨曦穿过他挽起的袖口,在醉梦红眼前落下细碎的光斑。"尝尝这个。"他从袖中掏出几颗青梅,果实上还凝着晨露,"后山的野梅熟透了,酸得很。"
醉梦红嗔怪地瞪他一眼,猫瞳泛起水光:"又想骗我?上次你摘的杏子酸得我牙齿都快掉了。"她嘴上嫌弃,却伸手接过青梅,指尖不经意擦过冯广坪布满薄茧的掌心。耳尖的绒毛因羞涩轻轻颤动,倒映在桶中与冯广坪的身影交叠,随着水波荡漾出细碎的涟漪。
冯广坪倚着井栏,看她小心翼翼咬开青梅,眉眼弯成月牙:"明日带你去茶山,新茶配着蜜饯,保管甜过这梅子。"水面突然被风拂过,涟漪荡碎了相依的倒影,醉梦红别过头去,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梅光滑的果皮,心里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
晨光像被揉碎的金箔,透过篱笆缝隙洒在醉府后院。五姐醉梦红跪坐在井台边,绯红色的襦裙拖曳在青石板上,绣着银丝猫爪的裙摆随着动作轻轻起伏。她白玉般的手指握住木桶边缘,将其缓缓浸入井中,水面顿时漾开细碎涟漪,叮咚声响惊飞了柳梢栖息的麻雀。
忽然,一阵带着泥土芬芳的风掠过,冯广坪的身影笼罩住她。他身着靛蓝色粗布短打,衣襟沾着草屑,腰间系着的皮质钱袋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又在发呆?"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却掩不住笑意,伸手接过即将盛满的木桶。
醉梦红仰头望向他,猫瞳在晨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耳尖的绒毛轻轻颤动:"明明是某人总爱吓我。"她嗔怪地鼓起脸颊,发间的珊瑚珠流苏随着动作轻晃。昨夜冯广坪说要带她去看新培育的水稻,此刻她的心还像井中的水,泛起层层涟漪。
冯广坪将木桶放在一旁,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尝尝,王婶家新做的桂花糕。"他蹲下身子,与醉梦红平视,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醉梦红盯着油纸包,鼻尖早已捕捉到甜香,却故意扭过头:"上次你说李记的糖糕好吃,结果甜得发腻。"
"这次保证不骗你。"冯广坪笑着拆开油纸,撕下一小块递到她嘴边,"就当赔罪,谁让我总爱逗五姑娘。"醉梦红犹豫片刻,轻轻咬住糕点,软糯的口感混着桂花香在舌尖散开。她耳尖泛起红晕,偷瞄了眼冯广坪,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目光中满是宠溺。
井中的水不知何时恢复平静,倒映着两人相依的身影。醉梦红望着水中的倒影,心跳如擂鼓,伸手搅碎水面,涟漪荡开的瞬间,听见冯广坪在耳边低语:"明日辰时,我带你去看稻田,那里的日出比西子湖还美。"她慌忙起身,裙摆扫过井台,带起一阵细碎的风,却藏不住唇角抑制不住的笑意。
醉梦红刚要转身避开冯广坪灼热的目光,后院角门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八妹醉梦熙一身利落的白色劲装,腰间缠着软剑,发间还别着片沾着晨露的竹叶,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五姐!快帮我看看这剑穗怎么系——哎哟,打扰二位卿卿我我了?”她眨着狡黠的眼睛,故意拉长语调,惊得醉梦红耳尖的猫毛猛地炸开。
冯广坪倒是坦然,笑着起身掸了掸衣摆:“醉八姑娘又要练剑?正巧我前日得了本西域剑谱,明日给你送来。”醉梦熙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凑过来,靴底还沾着泥点:“当真?冯大哥仗义!比我那总说舞刀弄枪不成体统的二哥强多了!”她瞥见地上的桂花糕,伸手就拈起一块,被醉梦红拍开手背。
“就知道抢食!”醉梦红佯怒,却把油纸包往妹妹那边推了推。醉梦熙笑嘻嘻咬下一大口,腮帮子鼓得像小松鼠:“还是五姐疼我!对了,二姐在后院孵新收的野鸡蛋,三姐正给兔子梳毛,四姐在池塘边教何公子辨认草药……”她掰着手指头数,忽然压低声音,“倒是大姐,一大早就被聂少凯的马车接走了,说是去看什么珍稀豹纹绸缎。”
醉梦红听着姐妹们的日常,嘴角不自觉上扬。余光瞥见冯广坪倚在井栏上,目光始终追随着自己,时而被醉梦熙的话逗笑,露出整齐的白牙。晨光穿透他挽起的袖口,在青砖地上投下交错的光影,与井中晃动的倒影相映成趣。她悄悄攥紧裙摆,心里想着明日稻田的约定,猫瞳里流转着期待的光。
“行了行了,别耽误五姐约会!”醉梦熙突然推了她一把,软剑上的铜铃叮当作响,“我找六姐研究新招式去!”看着妹妹蹦跳着远去的背影,醉梦红松了口气,却又被冯广坪突然凑近的脸惊得后退半步。“明日看完稻田,”他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拂过她发烫的耳垂,“我带你去吃城东新开的猫耳朵面?”水面再次被搅乱,这次不是风,而是醉梦红慌乱中踢翻了脚边的小石子。
醉梦红耳尖发烫,别过脸去佯装整理发间珊瑚珠,余光却瞥见冯广坪蹲下身子,指腹轻轻蹭去她裙摆上沾到的青苔。他粗糙的掌心与绯色锦缎相触,动作却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春日里最娇嫩的花瓣。“当心又要被二姐念叨了。”他调侃的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唤。
“五姐——广坪哥——”九妹醉梦泠攥着湿漉漉的裙摆从九曲桥跑来,发梢还挂着水珠,粉红襦裙下摆晕开大片水痕,“快帮我看看!三姐夫送来的锦鲤不吃食,四姐说要熬鱼汤,可小鱼明明还在吐泡泡......”少女焦急的语调带着哭腔,发间银质鱼尾发饰随着跑动叮当作响。
冯广坪率先起身,伸手将醉梦泠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莫急,我去瞧瞧是不是鱼食不对。”他转头看向醉梦红,目光里藏着无奈又宠溺的笑意,“看来稻田日出要改期了?”醉梦红抿着唇摇头,猫瞳里跃动着狡黠的光:“先救小鱼要紧,不过......”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改日你可得赔我双倍的好风景。”
说话间,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六姐醉梦兰抱着竹编食盒出现在月洞门,靛蓝色裙裾扫过爬满紫藤的花架:“我就知道在这儿能找到你们。”她掀开食盒,露出里面刚蒸好的艾草青团,“三姐特意让我送来,说配上广坪哥带的桂花糕,正好解腻。”
醉梦泠立刻忘了锦鲤的烦恼,踮脚去够食盒:“六姐最好了!四姐还说要教我辨认草药,等会儿我们一起去池塘边好不好?”醉梦兰笑着点她鼻尖,发间青玉鼠形簪子跟着轻晃。冯广坪已将青团分给众人,目光始终追随着醉梦红小口咬食的模样——她腮帮子微微鼓起,耳尖绒毛随着咀嚼轻轻颤动,比井台边新抽的柳枝还要动人。
突然,院墙外传来货郎摇铃的声响。醉梦红耳朵瞬间竖起,猫瞳亮得惊人:“是卖糖画的!”话音未落,她已提着裙摆往院门跑去,绯色衣袂扬起的刹那,冯广坪慌忙抓起木桶追上去:“当心别摔着!这次说什么都得给你转只凤凰出来!”
醉梦红赤着脚踩在青石板上,像只灵巧的红蝶往院外奔去。冯广坪提着木桶追得气喘吁吁,藏青短打的衣襟被风掀起,露出腰间系着的牛皮钱袋——那是去年秋收后,醉梦红亲手为他缝制的,针脚歪歪扭扭却绣满了小猫爪印。
“慢些跑!”冯广坪话音未落,醉梦红突然在院门口刹住脚步。只见货郎担前围满了孩童,转盘上的竹片随着风轻轻摇晃,糖浆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的光。醉梦红踮着脚张望,猫瞳里映出转盘上栩栩如生的凤凰,尾巴上的金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老板,转一次多少文?”冯广坪快步上前,木桶里的井水晃出细密的波纹。货郎笑着比出三根手指,醉梦红下意识摸向腰间的荷包,却被冯广坪抢先掏出铜钱。她转头看他,正对上他眼底流转的笑意:“说好了赔你凤凰的。”
转盘“咕噜噜”转起来,醉梦红紧张地揪住冯广坪的衣袖,耳尖随着竹片的移动轻轻颤动。当竹片稳稳停在凤凰图案上时,她忍不住拍手欢呼,猫耳也欢快地抖了抖:“我就知道你行!”货郎舀起滚烫的糖浆,在石板上勾勒出凤凰展翅的模样,醉梦红看得入神,连裙摆被风吹到糖浆边都没察觉。
“当心!”冯广坪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护在她腰间。醉梦红被他圈在怀中,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混着泥土与青草的气息。她仰头望去,冯广坪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嘴角却挂着比糖浆还甜的笑:“五姑娘看糖画,比看我还专注?”
周围孩童的嬉笑声中,醉梦红的脸涨得比身上的红衣还红。她刚要反驳,却见货郎递来裹着油纸的糖画凤凰。糖丝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尾羽上的金粉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落,恍惚间竟与冯广坪眼中的星光重叠。
醉梦红捧着糖画凤凰,指尖还残留着冯广坪掌心的温度。忽听院角传来“咯咯嗒”的叫声,转头望见二姐醉梦甜踮着脚,橙色裙摆扫过院墙上的爬山虎,怀里抱着的竹篮里探出毛茸茸的小鸡脑袋。“五妹!广坪!”二姐扬了扬手里沾着草屑的油纸包,“燕子严新烤的芝麻饼,快尝尝!”
冯广坪接过油纸包时,醉梦红突然瞥见他袖口沾着的糖浆痕迹。那是方才护她时不小心蹭上的,在藏青色布料上晕开一小块浅黄。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擦,耳尖发烫:“都脏了......”话音未落,冯广坪却顺势握住她的手,粗糙的拇指轻轻摩挲过她手背:“正好,留个念想。”
巷口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辆雕花马车停在醉府门前。车门打开,身着月白绸缎的大姐醉梦香探出头来,明黄色裙摆上金线绣的豹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她身后的聂少凯抱着个描金食盒,神色无奈:“红儿,你姐夫非要把福州的荔枝蜜送来,说是给你们尝鲜。”
“还是大姐夫疼我们!”醉梦红松开冯广坪的手,蹦跳着去接食盒。猫耳在阳光下轻轻颤动,却没注意到冯广坪望着她的背影,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这时,巷尾又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只见八妹醉梦熙骑着枣红马疾驰而来,白色劲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广坪哥!你说的西域剑谱带来了吗?觅风说要和我......”
话未说完,九妹醉梦泠突然从假山后钻出来,粉红裙摆还沾着池塘的水痕:“八姐!快来帮我给小鱼搭个新窝!”醉梦熙立刻调转马头,马蹄扬起的尘土里,还飘着她爽朗的笑声:“等我看完剑谱就去!”
醉梦红望着热闹的院落,手中的糖画凤凰在微风中轻轻摇晃。春日的阳光穿过紫藤花架,在冯广坪身上洒下斑驳光影。他不知何时又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发烫的耳垂:“明日辰时,稻田的事......还算数?”她咬着下唇点头,猫瞳里盛满了期待,耳尖的绒毛在暖风中轻轻颤动,如同她此刻雀跃的心跳。
正当醉梦红应下稻田之约时,院外忽然传来阵阵清越的琴音。循声望去,只见六姐醉梦兰的恋人南宫润立在垂花门外,月白色长衫绣着墨竹暗纹,怀中抱的焦尾琴还淌着未散的余韵。他身后跟着小厮,挑着的竹筐里堆满新采的野莓,颗颗裹着晨露,在日光下泛着诱人的红。
“红姑娘的糖画好手艺!”南宫润笑着作揖,目光扫过醉梦红手中的凤凰,“方才在街角听见喧闹,便知是诸位雅兴正浓。”他话音未落,七妹醉梦紫踏着细碎步摇声款步而来,紫色襦裙绣着九尾狐纹,腕间金铃随着动作轻响:“南宫公子又来送鲜果?莫不是想把整个山头的野物都搬进醉府?”
冯广坪见状,利落地将二姐带来的芝麻饼分给众人。醉梦红咬着香甜的饼,看八妹醉梦熙翻身下马,把缰绳随意往树上一系,便凑到南宫润跟前打听剑谱。春日的风掠过院中的芍药花丛,将众人的谈笑声卷着花香送向远处。
“当心!”醉梦红突然惊呼。九妹醉梦泠踮脚去够竹筐里的野莓,裙摆不慎扫到石桌上的茶盏。冯广坪长臂一伸,稳稳接住将倾的茶盏,另一只手轻轻扶住险些摔倒的醉梦泠。醉梦红望着他利落的动作,想起昨夜他在灯下算账时,指尖沾着的墨水晕染账本的模样,两种画面重叠,竟让她耳尖发烫。
“五姐又发呆!”醉梦泠突然凑近,粉红的衣袖蹭过她的手背,“广坪哥方才接住茶盏,比我养的锦鲤摆尾还快!”少女天真的话语惹得众人发笑,醉梦红慌乱间将最后一口芝麻饼塞进嘴里,却被冯广坪递来的帕子拦住。他的声音裹着笑意,低低落在她耳畔:“嘴角沾了糖,小猫偷食被抓包了?”
院角的老槐树沙沙作响,筛下的光斑落在冯广坪带着薄茧的手上。醉梦红盯着他递来的帕子,上面绣着的小猫正抱着团线球,分明是她初学刺绣时的拙作。远处传来私塾放学的梆子声,想来是父亲醉合德归来了。她接过帕子擦拭嘴角,猫瞳里盛满了比糖画更甜的欢喜。
忽有细密的鼓点声从巷子尽头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姐夫苏晚凝驾着装满竹筐的骡车晃晃悠悠而来,筐里鲜嫩的青菜还沾着泥土,几片翠绿的菜叶被风吹得轻轻颤动。苏晚凝跳下骡车时,衣角扫过车辕上挂着的铜铃,叮铃声响惊飞了树梢小憩的麻雀。“红妹、广坪!”他笑着掀开竹筐上的粗布,露出底下刚摘的枇杷,“后山的枇杷熟了,特意送来给你们尝尝鲜。”
醉梦红刚要伸手去接,四姐醉梦青的身影从竹林间闪了出来。她身着青纱襦裙,发间缠绕着几缕嫩绿的柳条,手中竹篮里装着刚采的草药,叶片上还凝着晶莹的露珠。“可算逮到你们了!”醉梦青眼尖地看到苏晚凝筐里的枇杷,“正好,何童说用枇杷叶煮水最是润肺,等会儿给父亲送去。”
冯广坪已经接过骡车上的竹筐,利落地将枇杷分给众人。醉梦红咬了口黄澄澄的果肉,清甜的汁水在口中散开,她抬眼望向冯广坪,见他正笑着帮醉梦泠擦拭嘴角的果汁,藏青色的衣袖被阳光染成暖金色。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昨夜灯下,冯广坪仔细核对着账本,时不时皱起眉头的模样,和此刻温柔的神情判若两人。
“广坪哥!”八妹醉梦熙突然举着软剑凑过来,白色的剑穗扫过醉梦红的手背,“快教我剑谱上这招‘风卷残云’!”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腰间的酒葫芦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等我学会了,定要去江湖上闯出名号!”醉梦红看着妹妹英气勃勃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却被醉梦熙笑着躲开。
院中的喧闹声里,醉梦红悄悄退到一旁。她倚着爬满蔷薇的花架,看着阳光下众人嬉笑的身影。冯广坪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递来一块手帕,上面裹着几颗剥好的枇杷。“看什么入神?”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尖。醉梦红低头看着手帕上的枇杷,猫瞳里盛满了温柔:“在看......我们的日子。”风掠过花架,几片蔷薇花瓣落在她的肩头,恍惚间,她觉得此刻的时光,比手中的糖画还要甜蜜。
忽有一阵悠扬的笛声从院外飘来,九妹醉梦泠突然眼睛一亮,粉色裙摆翻飞着朝院门跑去:“是觅两哥哥!”她发间的银质鱼尾发饰随着跑动叮当作响,惊起了院角啄食的麻雀。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身着月白长衫的觅两手持竹笛,衣角绣着的海浪纹样随着步伐轻轻摆动,身后还跟着推着独轮车的小厮,车上满满当当装着刚从渔市运来的鲜鱼。
“红姐,广坪哥!”觅两笑着作揖,目光扫过众人手中的枇杷和糖画,“早市上的鲈鱼新鲜,特意送来几条,让婶子给你们炖汤喝。”七妹醉梦紫早已凑到独轮车旁,紫色衣袖拂过鱼篓,指尖轻点着活蹦乱跳的鱼儿:“还是觅两弟弟贴心,比纳兰京那呆子只会送金银首饰强多了。”
冯广坪走上前去帮忙卸鱼,粗布短打的袖口高高挽起,露出小臂上结实的肌肉线条。醉梦红倚在门廊的朱漆柱子旁,看他利落地将鱼按大小分类,溅起的水珠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又顺着脖颈滑进衣领。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耳尖的猫毛也不受控地轻轻颤动。
“五姐又在偷看广坪哥!”八妹醉梦熙不知何时凑到她身后,白色劲装带起的风掀动她的红色裙摆。醉梦红慌忙转身,却撞进冯广坪含笑的目光里。他擦了擦手上的水渍,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方才分枇杷时藏下的,知道你爱吃甜。”打开油纸,里面是几块裹着糖霜的梅子,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清脆的马蹄声。大姐醉梦香的恋人聂少凯骑着高头大马而来,明黄色的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马鞍上还挂着个雕花木匣。“红妹,这是福州新制的胭脂,给你和姐妹们尝尝鲜。”他掀开木匣,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色胭脂膏,每盒盖子上都绘着不同的花卉纹样。
二姐醉梦甜捧着刚煮好的艾草茶从厨房走来,橙色围裙上还沾着面粉:“都别光顾着站着,快尝尝新茶!广坪,你帮我搭把手摆桌子。”冯广坪应声而去,路过醉梦红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那一瞬间的触感,让她想起昨夜他在灯下为她披衣时,掌心传来的温暖。
春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院中嬉笑的众人身上。醉梦红咬了口裹着糖霜的梅子,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她望着忙前忙后的冯广坪,望着姐妹们笑闹的身影,忽然觉得,这样平凡又热闹的日子,大概就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风掠过院中的玉兰树,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后,他们依旧如此,守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将岁月过成一首绵长的诗。
正当众人围聚在院中的石桌旁分食鲜果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醉合德背着竹制书箱跨进院门,藏青色长衫下摆沾着些许泥点,显然是匆匆从私塾赶回来。“父亲!”九妹醉梦泠率先扑过去,粉红裙摆扫过满地玉兰花瓣,“觅两哥哥送来鲜鱼,二姐正要炖汤呢!”
醉合德笑着摸了摸小女儿的头,目光扫过满院的年轻人,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两道弯月:“广坪又帮着忙活了?瞧这汗湿的后背,快进屋喝碗凉茶。”冯广坪连忙摆手,接过醉梦甜递来的粗陶碗,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醉梦红倚在葡萄架下,看他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突然想起昨夜他借着月光,手把手教自己算账时,烛火在他侧脸上投下的温柔阴影。
“老爷,有位公子找您。”门房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转头望去,只见身着宝蓝色锦袍的南宫润领着个书童走来,衣摆上金线绣的卷云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伯父安好,”南宫润作揖行礼,怀中抱着个檀木匣子,“家父听闻伯父在编纂《江南风物志》,特命我送来家藏的前朝舆图。”
四姐醉梦青眼睛一亮,青纱裙摆掠过满地落英,快步上前:“正巧何童在整理草药图谱,正缺这些资料!”她说话间,书生何童已从书房转出,青布长衫洗得发白,却掩不住书卷气,手中还握着支狼毫笔,笔尖沾着未干的墨渍。
喧闹声中,七妹醉梦紫突然轻呼一声。她紫色衣袖拂过石桌,指尖捏着片泛黄的枫叶:“纳兰京前日从北方带回的,说是塞外早秋的景色。”八妹醉梦熙立刻凑过去,白色剑穗扫过桌面:“等我闯荡江湖,定要带回比这更稀奇的玩意儿!”
醉梦红悄悄退到井台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井沿的青苔。晨光中,木桶里的水面泛起细碎涟漪,倒映着她绯红的脸颊。冯广坪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温热的气息裹着凉茶的清香拂过耳畔:“明日稻田的日出,说什么也不能再被锦鲤和糖画耽搁了。”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惊得她耳尖的猫毛瞬间竖起。水面的倒影晃动间,两道身影再度交叠,恍若被时光定格的永恒。
醉梦红刚要开口应下冯广坪的邀约,后院突然传来“咯咯哒哒”的扑翅声。二姐醉梦甜慌慌张张跑来,橙色围裙上沾着面粉,发髻歪歪斜斜插着木簪:“快帮忙!新来的芦花鸡飞到树上去了,怎么哄都不下来!”话音未落,三姐醉梦艾也跟在后面,绿色裙摆扫过满地落花,兔耳在头顶不安地颤动:“那鸡还把我晾晒的草药踩乱了!”
八妹醉梦熙立刻来了精神,抽出软剑挽了个剑花:“看我把它捅下来!”却被醉梦红一把揪住后领:“不许伤着它!”她甩开冯广坪递来的帕子,踩着绣鞋往树下跑,朱红裙摆掠过青石板,惊起一群觅食的麻雀。仰头望着树枝间扑棱的芦花鸡,猫瞳里泛起狡黠的光,从袖中摸出块偷藏的桂花糕。
“小乖乖,下来就给你吃。”她轻声哄着,耳尖的猫毛随着语调轻轻颤动。芦花鸡歪头盯着糕点,扑扇翅膀的动静渐渐小了。冯广坪不知何时搬来竹梯,藏青短打被汗水浸透,却稳稳扶住梯子:“当心摔着。”醉梦红踩着竹梯往上爬,发间珊瑚珠流苏摇晃着扫过他的脸颊。
就在芦花鸡低头啄食的瞬间,醉梦泠突然从假山后探出头,粉红裙摆沾着草屑:“我来帮忙!”她举起装满小米的竹篮,却惊得芦花鸡振翅乱飞。慌乱中醉梦红险些从梯子上摔下,被冯广坪长臂一捞稳稳接住。两人跌坐在草地上,惊起一片纷飞的柳絮,醉梦红的脸埋在他带着泥土气息的衣襟里,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他温热的呼吸。
“抓到了!”大姐醉梦香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抬头,只见身着明黄绸缎的她如猎豹般跃上树梢,单手擒住芦花鸡的翅膀,金线绣的豹纹随着动作闪烁:“笨五妹,这点小事还得劳烦姐姐。”她轻盈落地,却在看到冯广坪怀里的醉梦红时,眨了眨眼睛露出促狭的笑。
夕阳渐渐染红天际,醉梦红蹲在鸡舍前,看着重新归巢的芦花鸡啄食米粒。冯广坪蹲在她身旁,指尖悄悄勾住她的小指:“明日日出,这次我带着糯米团子来叫你,猫姑娘总不会拒绝早饭的诱惑吧?”醉梦红耳尖发烫,却反手握住他粗糙的手掌,猫瞳映着天边晚霞:“要是敢迟到,就把你的糯米团子喂鸡。”两人相视而笑,身后传来姐妹们的笑闹声,混着厨房飘来的鱼汤香气,在暮色里酿成最甜的酒。
暮色渐浓时,厨房飘出的鱼汤香气裹着艾草饼的甜暖,将众人拢在院中的雕花圆桌旁。醉合德戴着圆框眼镜,慢条斯理地给小孙女们分着鱼肉,镜片后的目光不时扫过冯广坪——见他正将剔除骨刺的鱼肉细心放进醉梦红碗里,白瓷碗碰撞发出清响,老塾师嘴角不易察觉地弯起。
“广坪这手艺,比我家厨子还利落。”聂少凯晃着折扇调侃,明黄衣摆上的金线豹纹随着动作流淌,“我家那池塘里的锦鲤,哪天也要请你去料理料理。”话落,醉梦香横了恋人一眼,豹纹裙摆轻扫过他脚背:“又打趣人,当心红儿挠你。”醉梦红耳尖发烫,偷摸往冯广坪身边挪了挪,绯色裙裾与他藏青裤脚交叠出深浅不一的光影。
突然,巷口传来卖麦芽糖的梆子声。醉梦泠“呀”地跳起来,粉红衣袖扫翻了茶盏,水花溅在何童摊开的草药图谱上。“我去买!”八妹醉梦熙已抽出软剑鞘当飞镖,作势要翻墙,却被六姐醉梦兰揪住后领。蓝衣女子怀里的算盘珠子哗啦作响,玉鼠发簪随着动作轻晃:“莫胡闹,让觅两顺路带回来便是。”
冯广坪默默起身收拾狼藉,指尖碰到醉梦红慌乱擦拭桌案的手。她触电般缩回,却见他掌心摊开颗油纸包着的饴糖,糖块上还沾着细小的芝麻:“方才在厨房藏的,猫姑娘可还满意?”醉梦红咬着下唇接过,饴糖的甜意漫开时,听见他压低声音:“明日寅时三刻,我在西角门等你,带着新磨的豆浆。”
夜风穿堂而过,吹得院角风铃叮咚作响。醉梦红望着冯广坪被灯笼拉长的背影,看他与苏晚凝讨论新稻种时眉飞色舞的模样,忽然觉得这平凡院落里的烟火气,竟比西子湖的月色还要醉人。她摩挲着袖中藏着的饴糖纸,耳尖的绒毛在夜风中轻轻颤动,满心都是对明日晨雾里稻田的期待。
寅时三刻的梆子声刚落,醉梦红就裹着绯红斗篷溜出西角门。月光给石板路镀了层银霜,她猫着腰避开巡夜更夫,耳尖的绒毛因紧张微微颤动。远远望见冯广坪倚着枣红马等候,藏青披风下摆系着的铜铃随着动作轻响,马鞍上挂着的双层食盒飘出豆浆的甜香。
“算准你要迟到。”冯广坪伸手将她拉上马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绸手套传来。醉梦红撞进他怀里,嗅到对方衣襟上混着稻香的皂角味,慌乱中踩空的脚被他稳稳托住。枣红马踏着晨雾疾驰,她紧紧攥着冯广坪的衣袖,看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远处的稻田像铺展开的墨绿绸缎。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他们已停在田埂上。冯广坪铺开粗布垫子,从食盒里取出温热的糯米团子和雕花竹筒装的豆浆。醉梦红跪坐在垫子上,绯红裙摆垂落在新抽的稻苗间,耳尖随着晨风轻轻晃动。“尝尝,加了桂花蜜。”冯广坪撕开油纸,团子上还沾着几颗松子,“昨儿半夜和你二姐学的手艺。”
醉梦红咬下一口,软糯的糯米在舌尖化开,甜香混着晨露的清冽。她转头望去,冯广坪正用帕子擦拭她嘴角的碎屑,藏青色衣袖被朝阳染成琥珀色。远处传来布谷鸟的啼叫,惊起稻田里的白鹭,洁白的羽翼掠过他们交叠的倒影。
“下月要插秧了。”冯广坪忽然开口,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牛皮钱袋——那上面歪歪扭扭绣着的小猫爪,是醉梦红去年生辰的礼物。“等忙完这阵,带你去看运河上的花灯。”他声音放轻,惊得醉梦红耳尖猛地竖起,猫瞳里映着初升的朝阳,比手中的糯米团子还要滚烫。
突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八妹醉梦熙骑着白马飞驰而来,白色劲装猎猎作响,腰间酒葫芦晃出清脆声响:“好啊你们!偷偷赏日出也不叫我!”她翻身下马,剑穗扫过醉梦红的裙摆,“快分我个团子,我刚把觅风的木剑拆了研究新招式!”
醉梦红慌忙护住食盒,却被冯广坪笑着拦住。他又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撒着白芝麻的千层饼:“早料到有人要蹭饭。”说话间,东方的朝阳已完全跃出地平线,金色的光芒洒在三人身上,惊起的露珠从稻叶滚落,在泥土里绽开细小的水花。
醉梦熙咬着千层饼,忽然指着远处水田惊叫:“快看!那不是三姐夫和三姐?”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晨雾未散的稻田里,身着翠绿襦裙的醉梦艾正蹲在田埂边,兔耳随着动作轻轻耸动,手里捧着一株嫩绿的稻苗。苏晚凝挽着裤脚立在水中,藏蓝短打沾满泥浆,正小心翼翼地将稻苗插进泥土,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得像是在摆弄最珍贵的宝物。
“难怪天不亮就找不见人。”冯广坪笑着摇头,从食盒底层摸出个油纸包,“苏兄弟托我带的艾草香囊,说是防蚊虫的。”醉梦红接过香囊,指尖触到绣着的小兔子图案,扭头看向冯广坪:“你倒是热心,什么事都要管。”嘴上嗔怪,却把香囊紧紧攥在手心,猫瞳里漾着笑意。
说话间,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九妹醉梦泠提着湿漉漉的粉裙,赤着脚从溪边跑来,发间银鱼发饰随着跑动叮当作响。“五姐!广坪哥!”她手里捧着个荷叶包,水珠顺着荷叶边缘滴落,“觅两哥哥在溪边抓了螃蟹,说等会儿来烤!”话音未落,就瞥见醉梦熙手中的千层饼,眼睛顿时亮起来,“八姐也在!分我一口!”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身着靛蓝长衫的南宫润抱着一摞竹简匆匆赶来,发间玉簪上的小老鼠吊坠晃个不停。“红姑娘,广坪兄!”他喘着粗气,“方才在书斋找到本前朝农书,里面记载了特殊的灌溉之法……”话未说完,就被醉梦兰捂住嘴,蓝裙女子无奈地笑:“呆子,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晨风掠过稻田,掀起层层碧浪。醉梦红倚着冯广坪的肩头,看姐妹们笑闹着分食点心,听苏晚凝讲解新稻种的培育方法,南宫润和何童为书中记载争论得面红耳赤。她悄悄伸手,勾住冯广坪的小指,感受到对方回握的力度,耳尖的绒毛轻轻颤动。远处的朝阳越升越高,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在泥土上绘出一幅鲜活的画卷,而她知道,这样温暖又热闹的日子,还会有很多很多。
正当众人围在田埂边分享点心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大姐醉梦香骑着通体雪白的骏马疾驰而来,明黄色的裙摆随风飞扬,金线绣的豹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时带起一阵香风:“好啊你们,背着我偷偷赏景!”聂少凯紧随其后,喘着粗气从马背上取下个雕花食盒:“红妹,福州运来的荔枝,尝尝鲜。”
二姐醉梦甜的声音从田埂另一头传来,橙色围裙上还沾着面团:“都别光站着!快来帮我搭烤架!”燕子严默默跟在她身后,怀里抱着一捆干柴。三姐醉梦艾摘下草帽扇风,兔耳被汗水黏在鬓角:“晚凝,快过来歇歇,新稻种的事待会儿再说!”苏晚凝却固执地蹲在田里,沾满泥浆的手还攥着稻苗:“再试最后一株!”
醉梦红被冯广坪拉到树荫下,看着他从马背上取下藤编坐垫铺在草地上。“当心露水沾湿裙摆。”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醉梦红耳尖发烫,猫瞳里倒映着他含笑的眉眼,突然想起昨夜灯下,他教她算账时,烛火在他睫毛上投下的细碎阴影。
“五姐!快来帮忙!”八妹醉梦熙的喊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只见醉梦熙和觅风正在溪边支起简易灶台,白色劲装沾满水渍。醉梦红小跑过去,绯色裙摆掠过嫩绿的稻苗,惊起几只停在叶尖的蜻蜓。她蹲下身帮忙清洗螃蟹,冰凉的溪水漫过指尖,却不及冯广坪递来的帕子温暖——他不知何时跟过来,将绣着小猫爪的帕子轻轻搭在她湿漉漉的手上。
远处传来何童的惊叹声。众人转头望去,见四姐醉梦青正将一条翠绿的小蛇盘在肩头,细长的蛇尾缠在她青色衣袖上。“这小家伙受伤了。”醉梦青柔声说道,何童举着药箱站在一旁,紧张得额头直冒冷汗:“青儿,小心些……”六姐醉梦兰见状,从袖中掏出一把炒瓜子分给众人:“都别看热闹了,快来尝尝南宫润炒的瓜子!”
七妹醉梦紫倚着枫树,紫色裙摆扫过满地枫叶,正和纳兰京低声说着什么。她忽然捂嘴轻笑,狐耳在发间轻轻晃动。九妹醉梦泠蹲在溪边,粉红裙摆几乎浸在水中,正和觅两哥哥比赛打水漂。小小的石子掠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倒映着众人欢笑的脸庞。
冯广坪不知何时在她身边坐下,递来一颗剥好的荔枝。醉梦红咬下晶莹的果肉,清甜的汁水在口中散开。她转头看向他,晨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藏青色的衣襟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远处传来姐妹们的笑闹声,混着稻田里泥土的芬芳,这一刻,她忽然希望时光永远停驻在此。
日头渐高时,溪边的烤架已架起青烟。燕子严将裹着荷叶的螃蟹小心推进炭火,醉梦甜踮着脚往铁锅里倒鱼汤,橙色围裙被热气熏得发皱,却不忘叮嘱:“广坪,帮我看看火侯!”冯广坪应声蹲下,藏青短打蹭上煤灰,仍利落地调整着柴火间隙。醉梦红蹲在他身旁,伸手去捡滚落的木柴,发间珊瑚珠不经意扫过他手背,惊得两人耳尖同时发烫。
“让开让开!”醉梦熙举着滋滋冒油的烤肉窜过来,白色劲装溅满油星,“尝尝本侠女的手艺!”话音未落,烤肉就被眼疾手快的醉梦泠抢走半块,粉红裙摆沾着草屑:“八姐慢些,烫!”觅两哥哥连忙递过竹筒凉茶,目光始终追随着小女友蹦跳的背影。
树荫下,南宫润展开泛黄的农书,手指点着某处记载:“此处提到以竹筒引山泉灌溉,正适合广坪兄的新田。”何童探头张望,青布长衫蹭到醉梦青盘着小蛇的手臂,吓得后退半步又红着脸凑回来记录。醉梦艾突然指着稻田惊呼,兔耳竖直:“晚凝!你看那株稻苗!”苏晚凝丢下啃了一半的饭团,深一脚浅一脚踩进泥里,绿色短打沾满泥浆却笑得灿烂:“新稻种抽穗了!”
聂少凯展开带来的锦缎,铺在草席上给众人展示:“福州新织的云锦,正适合给香儿裁衣裳。”醉梦香挑眉,豹纹裙摆扫过绸缎:“就会哄人,倒是红儿的嫁衣……”话未说完就被醉梦红飞扑着捂住嘴,绯色衣袖下露出通红的耳尖。冯广坪别过脸咳嗽,却偷偷将新烤好的糯米团子塞进她掌心。
暮色漫过稻田时,众人歪歪扭扭躺在草垛上。醉梦紫的狐尾懒洋洋垂在纳兰京腿上,醉梦兰数着天上的星星,算盘珠子在指间无意识拨动。八妹醉梦熙和觅风比划着新学的招式,剑穗扫落几片枫叶。醉梦红枕着冯广坪的藏青披风,猫瞳望着漫天流萤,忽然感觉指尖被轻轻勾住。
“下月运河放灯,”冯广坪的声音混着稻香落在耳畔,“带你去吃桂花糖糕,再买个会发光的猫形灯笼?”醉梦红转身时,发间银铃轻响,倒映在他眼底的星光比流萤更亮。远处传来醉合德唤女儿们归家的声音,混着醉梦泠哼的小调,与溪水潺潺、稻田沙沙声融成江南最绵长的歌谣。竹影摇曳间,九姐妹的笑声和恋人的低语,在暮春的晚风里飘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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