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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番外

檐下双燕衔泥时,我常想起醉梦甜绾发簪花的模样。那日她鬓边斜插的鸡形银钗轻颤,笑眼弯弯说要与我共筑爱巢,从青丝熬成白发,檐角风铃叮当,晃过廿载春秋,仍似初见时那抹甜。

春燕掠过雕花窗棂那日,醉梦甜正将绘着金雉的帕子覆在我染墨的指尖,晨光透过她鬓边的鸡形玉簪碎成星子,我们相视一笑,这细水长流的光阴里,藏着岁岁年年说不尽的柔情。

暮色漫过黛瓦时,醉梦甜绾着新学的双鸾髻,鬓间鸡形步摇随她端茶的动作轻晃,我接过青瓷盏,茶香混着她发间茉莉香,忽然想起初见那日她裙摆绣着的金雉,原来这烟火人间最动人的光景,是与她共度的朝朝暮暮。

烛火摇曳的深夜,醉梦甜倚在我肩头,鬓边鸡形金钗映着暖光,她指着窗纸上掠过的燕影轻笑,说初见时我就像那只不知疲倦的燕子闯进她的世界,而今柴米油盐的岁月里,我们早已将半生温柔酿成了绵长的诗。

寒武纪白银时代的春风裹着西子湖的水汽漫进醉府,我立在九曲回廊的尽头,见醉梦甜提着绣鞋赤足跑来。她鬓边的鸡形银钗随着步伐轻晃,碎钻镶嵌的羽翼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映得那双杏眼愈发清亮。藕荷色襦裙绣着金线勾勒的雉鸡纹,裙摆扫过青石板,惊起几瓣飘零的蔷薇。

"燕郎!"她跑到近前,发间茉莉香混着汗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快看我新学的绾发样式。"素白指尖灵巧翻转,将散落的青丝绕成双环望仙髻,鸡形银钗簪入时,钗尾垂落的珍珠流苏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耳垂。我伸手替她别好碎发,触到她滚烫的脸颊,她突然狡黠一笑,将沾着胭脂的指尖按在我手背:"昨日大姐香儿教我画远山眉,你瞧可还像样?"

回廊外的燕子突然扑棱棱掠过水面,衔着的春泥簌簌落在我们脚边。醉梦甜望着燕影出神,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小时候听爹爹讲,双燕衔泥是吉兆。"她忽然转身握住我的手,掌心覆着常年握笔生出的薄茧,"等攒够了聘礼,我们也在湖边筑个小巢好不好?要种满你最爱的木樨,再养两只白鹅..."

风掠过檐角铜铃,叮当声混着远处传来的叫卖声。醉梦甜的话被吹散在风里,我却将她指尖的温度牢牢攥进掌心。恍惚间想起初见那日,她也是这般笑意盈盈地站在私塾窗前,橙衣似火,鸡形银钗在晨光里熠熠生辉,惊得我打翻了砚台,墨汁溅在她裙裾上,反倒惹来她清脆的笑声。

"又在发呆!"她突然用绣帕轻轻拍打我的手背,腕间的银镯叮咚作响,"明日大姐的聂郎要来下聘,母亲让我帮着布置喜房,你..."话音未落,西厢房突然传来三姐醉梦艾的惊呼声,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声响。醉梦甜无奈地摇摇头:"定是苏郎又打翻了三姐的药罐,我去瞧瞧。"

她转身时,鸡形银钗上的珍珠流苏扫过我手背,留下一串微凉的触感。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我弯腰拾起燕儿遗落的半片春泥,恍惚看见二十年后的光景——那时我们的小巢该爬满木香花了吧,檐角风铃依旧叮咚,而她鬓边的鸡钗,或许早已换成了温润的玉簪。

暮色四合时,醉府后厨飘出桂花糖糕的甜香。我穿过垂花门,正撞见醉梦甜抱着一摞绣帕从绣房出来,橙红色襦裙上金线绣的雉鸡随着步伐轻轻起伏,鸡形金钗的流苏垂在她绯红脸颊旁,像要滴落的晚霞。

"来得正好!"她眼睛亮起来,踮脚将温热的帕子塞进我怀里,"帮我去晒衣绳上收件披风,大姐说今夜要起风。"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七妹醉梦紫的笑闹声,她紫衫翻飞着追在纳兰京身后,发间银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醉梦甜望着妹妹们的背影,嘴角漾起温柔的弧度:"真羡慕她们这般无忧无虑。"

我跟着她往厨房走,见她时不时停下来,用簪子别住被风吹乱的发丝。铜盆里新摘的茉莉花浮在水面,映得她眉眼越发清秀。"明日要去给三姐送药。"她一边往瓷碗里盛银耳羹,一边轻声说,"苏晚凝又把药煎糊了,三姐嘴上埋怨,眼里却满是欢喜。"

夜色渐深,醉府的灯笼次第亮起。醉梦甜端着点心来找我时,鸡形金钗已换成素银步摇,一袭家常的月白中衣衬得她越发温柔。我们坐在屋檐下,看西子湖面上渔火点点,听远处传来的更鼓声。她忽然倚在我肩头,温热的呼吸拂过脖颈:"还记得我们初见时吗?你打翻砚台,墨汁溅在我裙子上,倒像给雉鸡添了几朵乌云。"

烛火在风里轻轻摇晃,将她的影子投在窗纸上。醉梦甜指着窗纸上掠过的燕影轻笑:"那时我就想,这不知疲倦的燕子,莫不是要闯进我的窗棂?"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几分羞涩,"后来才知道,你这只燕子,原是要衔着真心,来筑我们的巢。"

我握住她的手,触到她指尖的薄茧,那是常年刺绣留下的痕迹。远处传来八妹醉梦熙练武的吆喝声,还有九妹醉梦泠银铃般的笑声。醉梦甜靠得更近了些,发丝间茉莉香混着烛火的气息,在夜色里酿成蜜:"日子虽平淡,可想到往后岁岁年年,都能与你这般坐着,听风看雨,便觉得满心欢喜。"

湖面吹来的风卷起她的衣角,我伸手替她拢了拢披风,触到她微微发烫的脸颊。远处醉府的灯火明明灭灭,恍若星河坠入人间,而此刻,我怀里的温暖,比这万千灯火更让人贪恋。

更漏声渐沉,醉府后园的夜露在芭蕉叶上凝成珍珠。醉梦甜忽然起身,月白中衣的广袖扫过矮几,惊得烛芯爆出一朵灯花。她跑到窗边推开雕花槅扇,月光瞬间倾泻而入,将她鬓边的鸡形金钗镀成琥珀色,"快看!"她指着掠过荷塘的黑影,声音里裹着孩童般的雀跃,"是那群夜游的燕子,它们总爱在子时飞回来。"

我走到她身后,见她赤足踩在冰凉的青砖上,脚踝系着的红绳铃铛随着动作轻响。远处传来八妹醉梦熙练剑的破空声,间或夹杂着九妹醉梦泠清亮的喝彩,惊起满池锦鲤。醉梦甜忽然转身,发间茉莉香混着夜风扑进鼻端:"记得第一次见你,也是这样的夜晚。"她垂眸抚过窗棂上的燕形雕花,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你翻墙来偷摘我家的枇杷,结果摔进了我晾晒的胭脂缸。"

我望着她泛红的耳尖,喉头泛起笑意。那时她举着木梳追了我三条街,橙衣翻飞如火焰,鸡形银钗在月光下晃成一道流光。"明明是你说'偷果者罚抄《诗经》'。"我伸手替她拢了拢滑落的发簪,指尖触到她发烫的脸颊,"结果罚着罚着,倒把自己赔给我了。"

醉梦甜轻哼一声,忽然抓起案上的团扇敲我手背,扇面绘着的金雉栩栩如生:"还不是你总往私塾送点心,三不五时装病让我去送书。"她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燕郎可知,那日你翻墙时,惊飞了我窗台上的玉簪,我蹲在泥地里找了整整半个时辰。"

窗外传来七妹醉梦紫的娇嗔,夹杂着纳兰京无奈的笑声。醉梦甜望着满园月色,忽然将头靠在我肩上,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柳絮:"现在倒好,家里姐妹都忙着谈恋爱,母亲总念叨让我们早日成家。"她攥紧我的衣角,月白中衣下的手指微微发颤,"只是父亲教书清贫,我..."

"傻丫头。"我揽住她单薄的肩膀,听着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前日我随父亲去绸缎庄,掌柜说要聘我做账房。等攒够了钱,我们就在湖边盖座小楼,楼前种木樨,楼后挖鱼塘。"我低头望见她眼中闪烁的水光,鸡形金钗的珍珠流苏轻轻擦过我手腕,"到时候,你只管安心做你的绣娘,我来护着我们的小巢。"

醉梦甜忽然笑出声,眼泪却落在我衣袖上,洇出深色的痕迹:"说得倒轻巧,可别像八妹的觅风哥,总说要带她闯荡江湖,结果连后院的翻墙术都没练利索。"她抬起头时,月光将她的眉眼勾勒得愈发柔和,"不过燕郎...若真有那么一日,你要记得,我们的巢里,可不能少了茉莉香。"

夜风突然卷着雨丝扑进窗棂,醉梦甜轻呼一声去关窗,月白中衣沾了些湿润的桂花香。她转身时鸡形金钗晃出细碎光晕,忽然狡黠一笑:“说起筑巢,前日大姐夫送来的木料,倒比寻常的结实三分。”话音未落,院外传来马车辘辘声,夹杂着大姐醉梦香爽朗的笑声:“聂郎小心些,那箱绸缎可别碰坏了边角!”

我望着她踮脚整理鬓发的模样,见她耳垂被夜风冻得发红,便解下披风替她披上。醉梦甜忽然拉住我衣袖,指尖在布料上轻轻摩挲:“燕郎,明日陪我去绸缎庄可好?”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九妹说要用鲛绡给觅两哥哥裁件新衣,可她总辨不出真假,我想...”话未说完,西厢房传来三姐醉梦艾的惊呼:“苏郎!药罐又要溢出来了!”紧接着是瓷器相撞的叮当声,混着苏晚凝慌乱的道歉。

醉梦甜无奈地摇摇头,眼中却盛满笑意:“三姐嘴上急得跳脚,手可还记得给苏郎擦汗。”她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就像那日你摔进胭脂缸,我举着木梳追你,心里却想着...”话音被突然响起的爆竹声打断,窗外骤然亮起璀璨的烟花,将她的侧脸染成绯色。七妹醉梦紫的欢呼从湖心亭传来:“纳兰郎快看!这是你放的烟火比星星还亮!”

醉梦甜倚在我肩头,望着漫天华彩轻声道:“原来岁月这般神奇,当初追着跑的小丫头,如今都要谈婚论嫁了。”她鬓边的鸡形金钗随着说话轻颤,珍珠流苏扫过我手背,“那日母亲给大姐绣嫁衣,我偷偷比划了下尺寸...”她声音渐弱,耳垂红得像要滴血。我握住她微凉的手,触到她指尖细密的针茧:“等我从绸缎庄结了工钱,就去求娶你。到时候...”

“到时候要在新房挂满茉莉香包!”醉梦甜突然抬头,杏眼里映着烟花的流光,“还要在后院搭个燕子窝,让它们看着我们生儿育女,把日子过成...”话未说完,八妹醉梦熙提着剑风风火火闯进来,白色劲装沾着草屑:“二姐!快帮我看看这剑穗怎么系!明日我要和觅风哥去...”她瞥见我们相握的手,突然捂住眼睛怪叫:“酸死了酸死了!我去找九妹玩!”

笑声惊飞了檐下的燕子,醉梦甜望着它们远去的身影,将头更深地埋进我怀里。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碎成一地温柔。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一下,又一下,敲在这满是烟火气的江南夜里。

忽有穿堂风卷着残花扑进窗,烛火猛地一蹿,将醉梦甜耳后的朱砂痣映得愈发鲜艳。她慌忙伸手去护烛芯,鸡形金钗的尾羽扫过我下巴,痒得人心里发软。"当心烫着。"我握住她的手腕,却触到她掌心细密的冷汗,低头见她咬着下唇,眼神游移似有心事。

"在想什么?"我将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醉梦甜突然将脸埋进我衣襟,声音闷闷的:"方才七妹说...纳兰家要接她去京城。"她攥紧我衣裳的力道加重,"大姐要嫁去福州,八妹迟早跟着觅风闯荡江湖,九妹整日缠着觅两哥哥..."话未说完,肩头已微微发颤。

窗外传来五姐醉梦红的笑骂:"冯广坪!你再偷尝我新做的桂花酿,当心猫爪子挠你!"伴着男子求饶声,还有瓷器相碰的清脆声响。醉梦甜抬起头时,睫毛上还沾着泪珠,鸡形金钗的珍珠流苏随着她的哽咽轻轻摇晃:"燕郎,我突然怕极了。怕姐妹们散了,怕往后醉府的夜里,再听不见七妹哼曲、三姐嗔怪..."

我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闻着她发间混着泪湿的茉莉香。远处传来更夫"天干物燥"的喊声,惊起栖息在紫藤架下的夜莺。"傻姑娘。"我在她发顶落下轻吻,"就算天南海北,你们血脉相连的情谊也断不了。"见她仍揪着我衣角不放,又轻声哄道:"等我们成了亲,把醉府的老桂花树挪到新家,姐妹们想聚便聚,岂不更热闹?"

醉梦甜猛地抬头,杏眼里闪着水光:"真的能这样?"她下意识摸向鬓边的鸡形金钗,指尖抚过精致的羽翼,"可父亲教书清苦,母亲操持一大家子不易,我..."话音被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九妹醉梦泠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二姐!觅两哥哥送来新鲜的胭脂螺,你和燕哥哥快些来尝!"

醉梦甜破涕为笑,用我衣袖胡乱擦了把脸:"这丫头,准是想让我帮她给螺壳上色。"她起身时裙摆扫过烛台,橙衣上的金线雉鸡仿佛要振翅飞出。我望着她蹦跳着去开门的背影,忽觉岁月安稳大抵如此——有爱人在侧,有亲人在旁,连檐角将落未落的雨滴,都成了生活里动人的诗行。

门扉“吱呀”洞开,醉梦泠攥着胭脂螺的小手沾满荧光粉,藕荷色襦裙上晕开几处浅紫痕迹,倒像落了满身星子。“二姐快看!”她踮脚举起贝壳,珍珠光泽的螺壳里嵌着枚月牙状的夜明珠,“觅两哥哥说,这是东海鲛人藏宝库里的宝贝!”话音未落,八妹醉梦熙旋风般掠进屋子,白色劲装下摆扫翻了案上的茉莉香薰。

“好啊小泠,藏着宝贝不叫我!”醉梦熙作势要抢,却在瞥见我和醉梦甜泛红的眼眶时骤然收手,狼耳发饰随着动作轻抖,“你们...又偷偷说情话了?”她眨了眨狡黠的眼睛,突然抽出腰间软剑挽了个剑花,“等我和觅风闯荡江湖,定要寻来比这更稀罕的玩意儿!”

醉梦甜被逗得破涕为笑,起身去替醉梦泠整理弄乱的发辫。鸡形金钗在烛火下折射出暖光,她指尖灵巧地穿梭在粉色发带间:“八妹总说闯荡江湖,可知江湖险恶?”说着取下自己腕间的银镯,镯身刻着的雉鸡栩栩如生,“明日我去求母亲熔了这个,给你打副护腕。”

醉梦熙刚要推辞,窗外突然传来七妹醉梦紫的惊呼。众人奔至廊下,只见纳兰京踩着竹筏立在湖心,周身缠绕的紫色绸缎缀满夜光珠,在湖面投下流动的银河。“紫儿!”他执起玉箫吹奏,乐声惊起成群白鹭,“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星空船!”

醉梦紫的紫色纱裙在夜风中翻飞如蝶,她跺着脚嗔怪:“这般大张旗鼓,明日定要被邻里笑话!”眼底却盛满惊喜,鬓边的狐形玉坠随着她的笑意在月光下轻晃。醉梦甜倚着雕花栏杆,望着姐妹的身影,轻声叹道:“原来幸福的模样,真有千百种。”

我握住她微凉的手,触到她掌心新添的针痕——定是白日里为大姐赶制嫁衣留下的。远处传来私塾方向的更鼓声,惊起燕群掠过明月。醉梦甜忽然转身,鸡形金钗上的珍珠流苏擦过我手背,“燕郎,你说...等我们的小巢建好,姐妹们还会常来么?”她仰头时,月光将睫毛的影子投在脸颊,像振翅欲飞的蝶。

“会的。”我将她拢入怀中,闻着她发间混着烟火气的茉莉香,“那时三姐的药香、五姐的糕点甜、八妹的练剑声...都会飘进我们的院子。”话音未落,西厢房又传来瓷器碎裂声,伴随着苏晚凝慌张的道歉和醉梦艾带笑的责骂。醉梦甜笑得浑身发颤,橙衣上的金线雉鸡仿佛也在欢快起舞,而檐角的铜铃应和着夜风,将这琐碎的人间烟火,摇成了最动人的歌谣。

夜风忽起,卷着后园的茉莉香扑进窗棂,惊得烛火猛地一跳。醉梦甜轻颤着往我怀里缩了缩,月白中衣下的身子还带着方才落泪的余温。她忽然伸手轻抚我衣襟上的褶皱,指尖停在被她攥皱的布料处,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絮:"燕郎,方才七妹说...纳兰家的马车三日后就到。"

檐角铜铃叮咚作响,远处传来五姐醉梦红哼着的江南小调,混着冯广坪笨拙的和声。醉梦甜咬着下唇,鸡形金钗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珍珠流苏在月光下划出细碎的银芒:"大姐的嫁衣还有半幅没绣完,八妹的软剑鞘该换了,九妹天天缠着我教她画螺钿..."她突然抬头,杏眼里又泛起水光,"可我连自己的嫁妆..."

"交给我。"我捧起她的脸,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眼角,触到细密的泪痕。窗外,八妹醉梦熙正缠着觅风比试轻功,白色劲装如流云般掠过树梢,惊起栖息的夜枭。醉梦甜望着那抹跃动的白影,破涕为笑:"这丫头,总把'江湖'挂在嘴边,前日还把母亲的胭脂当伤药给觅风涂。"

话音未落,九妹醉梦泠举着画废的螺壳冲进来,藕荷色裙摆沾着青泥:"二姐!这贝壳总画不出鲛人眼泪的光泽!"她仰起的小脸上蹭着荧光粉,在烛火下像缀满星辰。醉梦甜接过螺壳,指尖抚过凹凸不平的纹路:"傻丫头,真正的鲛人泪要用心去看。"说着取过案上的金线,"来,我们绣只会发光的小鱼。"

这时,三姐醉梦艾抱着药箱匆匆路过,绿色襦裙下摆沾着药汁。"苏晚凝又把当归错认成白芷!"她跺着脚抱怨,耳后的兔形耳坠跟着轻颤,"明日定要让他抄百遍《本草经》!"话虽严厉,可望着药房方向的眼神,却柔得能滴出水来。

醉梦甜靠在我肩头,看着姐妹们嬉笑忙碌的身影,轻声道:"燕郎,你说...若有一日我们也为人父母,会记得此刻的光景吗?"她鬓边的鸡形金钗扫过我下巴,痒得人心头微动。我环住她的腰,望着窗外纷飞的花瓣,笑道:"那时我们的孩子,定会听着姨母们的故事长大,就像..."

"就像你当年听着我的骂声,还厚着脸皮翻墙来偷枇杷?"醉梦甜忽然转身,狡黠的笑意点亮了眉眼。她踮脚取下鬓边的鸡形金钗,将冰凉的银质羽翼贴在我唇边,"说起来,燕公子还欠我一首罚抄的《诗经》呢。"

院外突然炸开一串爆竹,七妹醉梦紫的欢呼声混着纳兰京的笑声传来。醉梦甜的耳垂在火光中泛起红晕,她慌忙将金钗别回发间,却不小心勾住了我的衣袖。四目相对的刹那,满室的烛火、窗外的喧嚣,都化作了她眼底流淌的温柔。而檐角的燕子不知何时归巢,在梁间呢喃,将这平凡的夜,酿成了岁月里最醇香的酒。

正当醉梦甜的指尖还勾着我的衣袖,前院突然传来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借着灯笼昏黄的光晕,只见聂少凯扶着身着鹅黄襦裙的大姐醉梦香下车,她鬓边的豹形金饰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在夜色里泛着威严的光。“可算把这些料子运来了。”聂少凯抬手抹去额角的薄汗,马车上整匹的云锦在月光下流转着华贵的光泽,“都是福州织坊的新花样,给妹妹们裁衣裳正好。”

醉梦甜眼睛一亮,拉着我小跑过去。橙衣掠过回廊时带起一阵风,惊得墙角的蟋蟀停止了鸣叫。“大姐,这匹月白色的缎子...”她伸手轻抚布料,鸡形金钗的流苏垂落在云锦之上,“能给九妹做条新裙子吗?她总说旧衣摆缠住了给螺壳上色的手脚。”醉梦香笑着点了点妹妹的鼻尖,豹纹刺绣的袖口扫过醉梦甜的发顶:“瞧你这心急模样,莫不是想偷偷裁块边角料,给自己绣个鸳鸯枕?”

话音未落,西厢房传来瓷器清脆的碰撞声,紧接着是苏晚凝的惨叫:“艾艾!这味药真的不是香菜!”醉梦艾举着捣药杵冲出门,绿色裙摆沾着褐色药汁,兔形耳坠气得微微颤动:“明日便让你去药田守夜,省得再把紫苏当野草拔了!”她气鼓鼓的模样逗得众人忍俊不禁,连素来沉稳的南宫润都掩着唇轻笑——他身旁的六姐醉梦兰正偷偷往他袖袋里塞新烤的糯米糕,蓝色裙裾上的鼠形暗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夜风裹着远处飘来的酒香,冯广坪不知从哪摸出两坛新酿,拍开泥封时醇厚的香气四溢。“尝尝我从农场带来的桂花蜜酒!”他挠着后脑勺憨笑,却被醉梦红眼疾手快地夺过酒坛,“先给三姐醒神!”她红色裙角绣着的猫爪图案俏皮可爱,“省得苏公子再把砒霜当糖霜。”

热闹声中,醉梦甜忽然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角。她倚着廊柱,橙衣在月光下宛如一团温柔的火焰,鸡形金钗映着灯笼暖光,眼眸亮晶晶的:“燕郎,你听。”她指着天空,几只夜燕正衔着草茎掠过屋檐,“它们也要筑新巢了。”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丝期待与羞涩,“我们...是不是也该...”

话未说完,八妹醉梦熙突然一个纵身跃到众人中间,白色劲装猎猎作响,腰间的狼形玉佩泛着冷光:“都别腻歪了!明日我和觅风哥要去城郊山林试炼,谁要同去?”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醉梦泠身上,“小泠,你不是想找会发光的石头吗?”九妹立刻眼睛放光,粉色裙裾上绣着的鱼尾图案随着她的蹦跳摆动,“去!我还要给觅两哥哥捡好看的贝壳!”

看着姐妹们吵吵闹闹的模样,醉梦甜靠在我肩头轻笑。她发间的茉莉香混着酒香、药香,还有夜露打湿的青草气息,交织成最温暖的人间烟火。檐角的铜铃又开始叮当作响,惊起的燕群掠过月亮,在地上投下细碎的黑影。而她鬓边的鸡形金钗,也在这平凡的夜色里,温柔地见证着属于我们的,未完待续的故事。

正当众人笑闹间,后院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巨响,惊得栖息在槐树上的夜枭扑棱棱展翅。醉梦红率先反应过来,猫瞳在夜色中骤然发亮:“不好!是酒坛!”众人举着灯笼赶过去时,只见冯广坪狼狈地坐在地上,身旁倾倒的酒坛正汩汩往外淌着琥珀色的酒液,空气中瞬间弥漫起浓郁的桂花香。

“对、对不起!”冯广坪手忙脚乱地去扶酒坛,粗布衣裳沾满酒渍,“我就想着藏两坛给明日待客……”醉梦红又好气又好笑,红色裙裾扫过满地酒水,绣着的猫爪图案仿佛要踩上冯广坪的后背:“你这笨手笨脚的模样,倒像偷腥被抓的猫儿!”说着却蹲下身,掏出帕子替他擦去溅在脸上的酒滴。

三姐醉梦艾凑过去闻了闻,兔耳随着动作轻轻颤动:“这酒浸了足足三个月,糟蹋了实在可惜。”她忽然眼睛一亮,转身对苏晚凝道:“快去取陶罐来,这酒兑上我的安神药,说不定能治聂公子的失眠!”聂少凯闻言苦笑着摇头,鹅黄长袍上的豹纹暗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醉姑娘莫要打趣我,我这不过是近日操劳生意……”

喧闹声中,醉梦甜悄悄拽了拽我的衣袖。她退到廊下阴影处,橙衣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鸡形金钗随着动作轻晃,珍珠流苏垂在她泛红的脸颊旁:“燕郎,你瞧。”她指着屋檐下新筑的燕巢,两只燕子正绕着巢穴盘旋,“它们选的位置真好,既能遮风挡雨,又能望见满院的花木。”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月光如水般倾泻在醉府的庭院里,将姐妹们的身影拉长又缩短。八妹醉梦熙正缠着觅风比试拳脚,白色劲装在夜色中翻飞如流云;九妹醉梦泠蹲在池边,粉色裙裾拖在地上,专注地盯着水中游弋的锦鲤;六姐醉梦兰倚在南宫润身旁,蓝色裙角绣着的鼠形花纹随着夜风轻轻摆动。

“等我们的小巢建好。”醉梦甜忽然将头靠在我肩上,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花瓣,“也要像这样热热闹闹的。晨起听燕语,入夜点烛灯,闲暇时与姐妹们品茶绣花……”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我衣袖,“只是……”她抬起头,杏眼里映着廊下摇晃的灯笼,“父亲母亲年岁渐长,往后这一大家子……”

“有我。”我握住她微凉的手,触到她掌心细密的针茧,“明日我便和父亲去寻宅子,要离醉府近一些,也要有足够大的园子,能种下你最爱的木樨和茉莉。”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更夫“三更天”的梆子声,惊起一阵夜燕,羽翼掠过灯笼时,将醉梦甜的侧脸染成暖金色。

她忽然笑了,鸡形金钗上的珍珠流苏轻轻擦过我的手背:“燕郎可不许食言。”她的眼神忽然变得狡黠,“若敢反悔,我便学八妹舞刀弄枪,追着你满江南跑。”说着,她从袖中掏出半块桂花糕,“方才藏起来的,快尝尝,比冯广坪的酒还甜。”

夜风裹着残存的酒香、花香与糕点甜,将这平凡的夜酿成了蜜。远处姐妹们的笑闹声仍在继续,而我们相握的手,在灯笼摇曳的光影里,渐渐有了温度。

正当醉梦甜将桂花糕递到我唇边时,前院突然传来清脆的铜锣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醉合德老先生提着一盏写有“醉府私塾”的灯笼,身后跟着几个抱书的童子,墨香混着夜色里的桂子气息扑面而来。“都还没歇?”老先生的灰布长衫在夜风里轻轻晃动,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酒坛和笑闹的年轻人,花白胡须抖了抖,“明早还要开蒙课,你们倒是比燕子还精神。”

醉梦甜慌忙起身,橙衣上的金线雉鸡随着动作闪烁,鸡形金钗在发间晃出细碎银光:“父亲,您怎么这时候从学馆回来了?”她快步上前扶住老人,发间茉莉香混着书卷气萦绕在四周。醉合德慈爱地拍了拍女儿的手,目光落在我身上:“燕小子也在?明日来书房一趟,我寻了几本账房典籍,倒适合你研读。”

这话惊得众人纷纷侧目。八妹醉梦熙第一个跳出来,白色劲装猎猎作响,狼形玉佩撞出清越声响:“父亲偏心!我缠着您教《孙子兵法》半月,您总说‘女子舞文弄墨便好’!”她气鼓鼓地跺脚,却换来老学究一声笑骂:“你那舞刀弄枪的劲儿,能静下心读半页书?”逗得醉梦泠抱着装满螺壳的竹篮咯咯直笑,粉色裙摆上绣着的鱼尾图案沾了池边的露水,在灯笼下泛着微光。

林秀琪夫人端着新煮的桂圆羹从厨房出来,藏青色裙裾扫过满地酒渍也不在意,眼角的细纹里盛满笑意:“都别闹了,尝尝我新调的甜汤。”她将瓷碗递给醉梦香时,袖口绣着的家纹暗花若隐若现,“香儿明日随少凯回福州,记得替母亲捎些西湖龙井给亲家。”大姐闻言眼眶微湿,鹅黄襦裙上的豹纹刺绣随着点头动作微微起伏:“知道了,母亲放心。”

夜色渐深,醉府的灯笼次第熄灭,只剩零星几点暖光在窗纸后明明灭灭。醉梦甜倚着我的肩头,看七妹醉梦紫踮脚为纳兰京整理衣襟,紫色纱裙上的狐形暗纹与他腰间的玉佩相映成趣;三姐醉梦艾正揪着苏晚凝的耳朵,往他手里塞安神药包,绿色裙角沾着的药汁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你听。”醉梦甜突然轻声说,鸡形金钗的珍珠流苏垂在我手背,痒痒的,“除了虫鸣,还有苏公子背书的声音。”可不远处的厢房里,正飘来断断续续的《汤头歌诀》。我低头望见她眼尾藏着的笑意,忽然想起初见时她也是这样狡黠的模样——那时我翻墙摔进胭脂缸,她举着木梳追我三条街,发间鸡形银钗在阳光下晃成一道光。

夜风掠过屋檐,惊起梁间新筑的燕巢。醉梦甜往我怀里缩了缩,声音轻得像叹息:“燕郎,若是往后……”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惊起满池锦鲤。她转头看向我时,橙衣被月光染成蜜色,鸡形金钗的羽翼恰好笼住她半张脸:“算了,明日再说吧。”

而我们相倚的身影,渐渐与窗纸上晃动的燕影重叠,在这平凡又温暖的夜里,酿成一首没有尽头的诗。

更漏声催至四更,林秀琪夫人挥着手帕赶众人歇息,醉府的长廊这才渐渐安静下来。醉梦甜提着裙摆跨过满地酒渍,鸡形金钗随着步伐轻晃,珍珠流苏扫过我手背时,突然狡黠一笑:“燕郎,敢不敢随我去偷摘后园的莲蓬?”不等我回答,她已攥着我的手腕往荷塘跑去,橙衣掠过蔷薇花架,惊落几瓣沾着夜露的粉蕊。

荷塘边,月光将莲叶染成深浅不一的墨绿。醉梦甜赤足踩上竹筏,襦裙下摆的雉鸡纹在水面投下晃动的倒影。“小心!”我伸手扶住摇晃的竹筏,触到她微凉的指尖。她却俯身折断一支莲蓬,莲子的清香混着水汽扑面而来:“那年你翻墙偷枇杷,我就在这儿看着呢。”说着将剥好的莲子塞进我嘴里,“比你的赔罪点心还甜。”

话音未落,岸边突然传来忍俊不禁的笑声。只见醉梦红倚着柳树,红色裙裾绣着的猫爪图案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冯广坪挠着头站在一旁,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二姐这招‘故技重施’,倒比我这偷酒的本事高明。”醉梦红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铜铃般的笑声惊起芦苇丛中的白鹭。

远处传来八妹醉梦熙的练武声,刀剑相击的清响混着觅风的指点:“出刀要稳,莫学你那日打翻醋坛的莽撞!”醉梦甜听得直笑,鸡形金钗上的碎钻在夜色里闪成星子:“明日定要把这话学给九妹听,她总崇拜八姐的功夫。”正说着,湖心亭方向亮起两盏灯笼,七妹醉梦紫的紫色纱裙在夜风里翻飞,狐形玉坠与纳兰京腰间的夜光珠遥相呼应。

回房的路上,醉梦甜突然驻足。她仰头望着屋檐下的燕巢,月光勾勒出她侧脸柔和的轮廓,发间茉莉香混着莲香萦绕在鼻尖:“燕郎,你说燕子归巢时,会不会也像我们这样?”她转身时,鸡形金钗的羽翼轻轻擦过我脸颊,“带着满心欢喜,与在意的人分享这人间琐碎。”

忽有夜风卷起她的发丝,我伸手替她别到耳后,触到她微微发烫的耳垂。远处传来更夫“四更天”的梆子声,惊起夜燕掠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细碎的黑影。醉梦甜倚进我怀里,橙衣上的金线雉鸡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而我们脚下的石板路,正默默记录着这平凡又温暖的岁岁年年。

行至回廊转角,忽见西厢房的窗纸透出暖黄光晕,伴着若有若无的药香。醉梦甜停下脚步,橙衣下摆扫过青石板,鸡形金钗随着她偏头的动作轻颤:“定是三姐又在给苏公子熬药。”话音未落,屋内传来瓷器碰撞声,紧接着是苏晚凝的苦笑:“艾艾,这次真没把药罐当茶壶!”

我们悄悄凑近,透过窗棂缝隙望去。醉梦艾身着浅绿色襦裙,兔形耳坠随着她搅拌药汁的动作轻轻摇晃,发间还别着半朵蔫了的玉簪花。“前日让你背的《千金方》,可记住了几味药材?”她嗔怪着舀起一勺药汤,吹凉后递到苏晚凝嘴边,“若再认错,明日便罚你去药田除草。”苏晚凝忙不迭饮尽,喉结滚动时,打翻了案头的《本草图谱》。

“小声些!”醉梦甜捂着嘴轻笑,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手背。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方才藏起的半块桂花糕,掰下一角递给我:“方才被九妹缠着画螺壳,都忘了尝。”她将糕点凑近唇边,鸡形金钗的珍珠流苏垂落,在月光下划出细碎的银芒。

忽闻后院传来“簌簌”响动,循声望去,只见醉梦泠蹲在葡萄架下,粉色裙裾沾满泥土,正踮脚够着高处的葡萄。“小泠!”醉梦甜出声唤她,惊得九妹险些摔坐在地。醉梦泠攥着几串青葡萄转过身,发间鱼骨发饰晃出莹蓝微光:“二姐!觅两哥哥说,用这葡萄酿的酒,喝了能看见海底的星星!”

这时,一道白影如闪电般掠过墙头。醉梦熙提着长剑落在我们身侧,白色劲装沾着草屑,狼形玉佩在夜色中泛着冷光:“正好!试剑时摘的葡萄,正缺人酿酒!”她不由分说地夺过醉梦泠手中的葡萄,拉着小妹就往厨房跑,“走!让五姐教我们做葡萄酿!”

醉梦甜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却又忍不住笑:“这群妹妹,倒比春日的柳絮还热闹。”她倚在我肩头,发间茉莉香混着夜露气息,“燕郎,等我们成了亲,若也有这么一群调皮的孩子……”话未说完,她的耳垂已红得像熟透的石榴。

远处传来更夫“五更天”的梆子声,惊起檐下新筑的燕巢。醉梦甜抬头望着穿梭的燕影,鸡形金钗在晨光熹微中闪着温润的光:“你看,天要亮了。”她的指尖与我相扣,“往后的日子,定会比这檐角的风铃,还要清脆动听。”而我们相携的身影,渐渐融入渐亮的天色,与醉府的烟火人间,共谱一曲绵长的岁月歌谣。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醉府的厨房已飘出蒸笼的热气。醉梦甜拉着我悄悄靠近,只见五姐醉梦红正踮脚往灶膛里添柴,红色裙裾上的猫爪刺绣随着动作俏皮摆动,冯广坪蹲在一旁笨拙地扇风,灰头土脸的模样惹得醉梦红笑弯了眼:“笨手笨脚的,莫不是想把厨房点着?去,把新磨的糯米粉拿来。”

“二姐!燕哥哥!”九妹醉梦泠顶着一头乱发从后院冲来,粉色睡衣上还沾着葡萄汁渍,鱼骨发饰歪歪斜斜地别在发间,“五姐说要做葡萄糕,你们快帮我盯着冯大哥,别让他偷吃!”话音未落,醉梦熙风风火火地拎着两坛酒闯进来,白色劲装下摆还挂着草叶:“酒酿好了!不过...好像和五姐酿的不太一样?”

醉梦红接过酒坛闻了闻,突然笑得直不起腰:“八妹,你莫不是把陈醋当酒曲了?”她抹着笑出的泪花,转身取出新摘的桂花,“罢了,正好做桂花醋饮,给大姐路上解渴。”提及大姐,屋内突然静了一瞬——今日晌午,醉梦香便要随聂少凯启程去福州。

正说着,身着鹅黄襦裙的醉梦香抱着一摞嫁衣出现在门口,豹形金饰在晨光中泛着威严的光。“都在忙活什么?”她放下绣着并蒂莲的红盖头,伸手替醉梦泠整理乱发,“小泠的新裙子我改好了,在我房里。”她的目光扫过众人,眼底藏着不舍,“等我在福州安顿好,就接母亲去住些日子。”

林秀琪夫人端着刚烙好的葱油饼走进来,藏青色裙裾沾着面粉:“香儿路上带些饼,比客栈的吃食干净。”她将饼塞进女儿包袱时,手微微发颤,“到了福州,记得给家里写信...”醉梦香突然抱住母亲,鹅黄裙摆扫过满地晨光,发间金饰轻轻撞出闷响。

醉梦甜眼眶泛红,悄悄往我身后躲了躲。我握住她冰凉的手,触到她掌心细密的针茧——那是昨夜赶绣大姐嫁妆时留下的。她抬头望向窗外,晨燕掠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灵动的影子:“燕郎,我们也快些攒钱吧。”她的声音带着鼻音,鸡形金钗随着说话轻晃,“等有了自己的家,姐妹们想聚便聚,谁也不用分开...”

这时,醉梦艾抱着药箱匆匆跑来,绿色裙角沾着露水:“苏晚凝又把药煎糊了!我去去就来!”她兔形耳坠随着跑动上下翻飞,转眼消失在回廊尽头。醉梦兰牵着南宫润的手慢步走来,蓝色裙裾上的鼠形暗纹绣工精致:“父亲说今日新课要讲《诗经》,我们去帮忙布置学馆。”

晨光渐渐铺满醉府庭院,姐妹们的身影在回廊间穿梭,或笑闹,或叮嘱,或忙碌。醉梦甜倚在我肩头,橙衣被染成温暖的金色,鸡形金钗的珍珠流苏垂在我手背,痒痒的。远处传来醉合德老先生敲醒木的声音,混着孩童们稚嫩的念书声,与厨房飘出的糕点甜香、药香、酒香,一同融进这平凡又鲜活的清晨。

日头爬上雕花窗棂时,醉府门前已停好装饰喜庆的马车。聂少凯一身藏青锦袍,正小心翼翼地将醉梦香的红妆奁搬上车,鹅黄嫁衣的裙裾掠过青石板,发间的豹形金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母亲莫要牵挂。”醉梦香抱住林秀琪颤抖的双肩,声音哽咽,“待福州的宅子收拾妥当,我便派人来接您。”

醉梦甜攥着我的手微微发颤,橙衣上的金线雉鸡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起伏。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塞给大姐:“这是昨夜赶工绣的,里头装了茉莉和艾草,可驱蚊安神。”鸡形金钗随着动作轻晃,珍珠流苏垂落在醉梦香手背,“到了福州若有不顺心,写信回来,我...我便学八妹去寻你。”

醉梦熙“唰”地抽出软剑,白色劲装猎猎作响:“二姐说得对!谁敢欺负大姐,我定要他尝尝狼女的厉害!”她威风凛凛地挥舞剑花,却不慎勾住了醉梦泠的粉色裙摆。九妹“哎呀”一声跌坐在地,鱼骨发饰滚落一旁,惹得众人破涕为笑。觅两哥哥赶忙蹲下帮她拾发饰,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都别闹了。”醉合德扶了扶眼镜,灰布长衫下露出半截写满批注的书卷,“香儿路上多读些经史,莫荒废了学问。”老先生背着手转身时,花白胡须微微颤动,镜片后的目光藏着不舍。醉梦紫突然上前,紫色纱裙上的狐形暗纹流转着微光:“大姐且收下这个。”她掏出枚夜光珠,“夜里挂在马车,照亮您归家的路。”

马车缓缓启动时,醉梦甜追着跑了几步,又猛地停住。她望着大姐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眶泛红,轻声道:“小时候总盼着姐妹们各自成家,如今倒舍不得了。”我揽住她单薄的肩膀,触到她发间的茉莉香混着淡淡的泪湿气息。檐下的燕子突然掠过头顶,叽叽喳喳地落在新房梁上。

“燕郎你看!”醉梦甜突然指着燕群,破涕为笑,鸡形金钗在阳光下晃出细碎光芒,“它们是在为大姐送行呢。”她转头看向我,杏眼里盛满期待,“等我们的小巢建好,也要像燕子这般,把日子过得热热闹闹。”远处传来三姐醉梦艾呼唤苏晚凝喝药的声音,混着五姐醉梦红笑骂冯广坪偷吃糕点的嗔怪,在江南的晨雾里,织成一幅鲜活的人间烟火图。

送走大姐的第三日,江南的梅雨便淅淅沥沥地下起来。醉梦甜披着藕荷色的油纸斗篷,鸡形金钗被雨水洗得发亮,她踮脚将刚晾干的茉莉香包挂在檐下,转头冲我笑道:“等雨停了,我们去城西看宅子?听八妹说,那儿有处带池塘的小院。”

话音未落,后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伴着醉梦艾的惊呼:“苏晚凝!你又把我的药罐当花盆!”我们匆匆赶去,只见三姐穿着溅满泥点的绿裙,兔形耳坠随着她跺脚的动作乱晃,而苏晚凝举着一株歪歪扭扭的兰草,憨笑着解释:“我见它生得可爱,想着给你个惊喜……”醉梦红正巧抱着刚蒸好的桂花糕路过,红色裙裾上的猫爪刺绣沾着面粉:“依我看,该让苏公子去厨房练手,省得总糟蹋三姐的宝贝。”

雨停那日,我带着醉梦甜去城西。青石板路还泛着水光,她的橙衣在薄雾中宛如暖阳,鸡形金钗的珍珠流苏随着步伐轻颤。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时,她突然屏住呼吸——院中老桂花树开满碎金般的花,角落的池塘里,几尾红鲤正追逐着飘落的花瓣。“就这儿吧。”她攥紧我的手,指尖微凉,“往后姐妹们来做客,九妹能喂鱼,八妹可在树下练剑……”

半月后,醉府上下齐来帮忙收拾新家。醉梦紫的紫色纱裙扫过满院落叶,狐形玉坠叮咚作响:“纳兰京送了盏琉璃灯,夜里能映出星空呢!”醉梦泠蹲在池塘边,粉色裙摆沾满泥水,鱼骨发饰沾着水草:“二姐快看!这锦鲤的尾巴会发光!”而醉梦熙早已按捺不住,白色劲装翻飞,在空地上舞起剑来,惊得醉合德连连扶眼镜:“当心别伤着花花草草!”

入秋时,我和醉梦甜的婚事成了宛城的佳话。她身着绣满金雉的嫁衣,鬓边鸡形金钗换成了更华贵的赤金点翠样式,在红烛摇曳中笑得比木樨花还甜。拜堂时,八妹醉梦熙突然起哄:“燕哥哥可要待二姐好,不然我这狼女的剑可不饶人!”惹得满堂宾客哄笑,九妹醉梦泠更是举着盛满甜酒的贝壳,脆生生地喊着:“祝二姐和燕哥哥像鲛人夫妇般恩爱!”

婚后的日子如流水般温柔。清晨,醉梦甜总会在我出门前别上她新绣的燕子香囊,鸡形金钗的碎钻映着晨光;傍晚,她倚在雕花窗边等我归家,橙衣被夕阳染成蜜色。姐妹们时常来小聚,醉梦艾教我辨认药材,醉梦红在厨房传授糕点秘方,连平日里最严肃的醉合德,也会在葡萄架下给孩子们讲《诗经》。

某个月圆之夜,醉梦甜靠在我肩头,望着梁间新筑的燕巢轻笑:“你瞧,它们也添了新丁。”她的声音带着困意,发间茉莉香混着怀中婴儿的奶香——我们的孩子正安静地酣睡。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惊起夜燕掠过雕花窗棂,月光将她鬓边的鸡形金钗镀上银辉。而这平凡的岁月,终将在满院欢声笑语中,酿成一首没有尽头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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