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第四节课的下课铃响起，整个教学楼都躁动起来，楼下楼上都穿来凳子摩擦地板的声音。
“我快饿疯了！”蒋文斌端起书桌上的书就往书桌里塞，塞完就冲下楼梯。
周乐乐被吓了一跳：“这是已经疯了吧。”
一大群纯饿的学生鱼贯而出，从楼梯口挤出来。
文林七中的食堂有A，B，C三个区，蒋雯斌他们喜欢去A去吃，因为不用爬楼梯，可以直接冲进去“抢”。
“不是，你他妈有病啊！你走路不看路啊？”一个男生被撞到，被泼了一身油。
“对不起，你把衣服服给我，我给你洗干净吧！”
“不行！”说着，被泼的男生端起对方的餐盘直接扣在了他的头上，周围的人都吓得躲开了，男生又逼近他，戳了戳他的肩 ，“这下，扯平了。”
骚动引来了食堂管理员，他前一秒还在刷视频，后一秒就举着手机冲过来了：“干什么干什么！！！？？？”
整个食堂的学生都蜂蛹过来。
“怎么啦这是？”
“不知道啊！打架？”
正在吃饭的蒋文斌，看到人都围过去，放下勺子就冲过去了。
“贺彦！又是你！”
“那咋了？他先泼我的。”贺彦两手一摊，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你就是有意的咯！老师，这不能怪我吧！？”贺彦斜眼上下大量了一下男生。
食堂管理员给两人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让把人带走。
贺彦双手交抱在胸前看着眼前自己的杰作，身后的小弟在用纸擦拭他身上的油，对面男生的兄弟来了纷纷帮他擦头发和脸。
“没事吧！要我们帮忙去揍他吗？”
男生从好哥们儿手里拿过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油，抬头看着贺彦，贺彦一边咧嘴笑着一边瞪着他，他又垂下眼睑，缓缓开口道：“算了吧！他故意泼我是他的错，如果我们再去揍他那就变成我们的错了，这里有监控，事情的起因经过都看得清楚，他逃不掉的，总会遭到制裁。”
“那，那好吧！”
食堂管理员打完电话脸上的神情都放松下来，他回头看了眼身后庞大的人群，眉头又皱起来：“还看，回去吃饭去！”说着就从人群中挤出去了。
人都散了，只剩下地面上的菜汤和饭。
蒋文斌跑回来继续吃饭，谢羽烽凑过来问道：“怎么啦怎么啦？！”
“嗐，又是贺彦惹事儿了，人把油洒他身上但是给他道歉了，他又把别人的菜倒在人头上。”
“啊？贺彦有病吧！不都给他道歉了吗？”
“就是说啊！”
“贺彦是谁啊？”
蒋文斌吃了口饭：“三班的一捞子，经常惹事儿，看谁不顺眼就找谁麻烦，极其嚣张，因为他啊，他们三班本来成绩都不错的，结果一次优秀班级都没拿到过。”
“他这种行为不就是校园霸凌吗？老师不管吗？”
“要管也管不着，他们家是开公司的，好像是一个特别有名的美妆品牌，每次他惹事儿了，他们家总能用钱把事给他摆平，听说学校想开除他，他爸直接开了高价，现在学校都还在想办法。”
“什么公司这么有钱？是正经公司吗？”
蒋文斌摇摇头：“不知道，不清楚，反正你看着他就躲着点，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嗯。”
“刚才啊！老胡嘴都骂歪了。”
“那可不嘛？他可是歪嘴战神！”
林子轼看看眼前笑得人仰马翻的两人：“快吃你们的饭吧！门牙别笑凉着了。”
周乐乐舀了块番茄炒蛋里的蛋，突然意识到什么，手举着勺子顿在空中：贺彦，姓贺，有个合作方的总裁是不是就姓贺？
张加杰讲完最后一道题，抬头看了眼教室后面的时钟，推了下眼睛，关上摊在讲台上的练习册和教材。
“路昕，去叫你们易老师来。”
“好。”路昕起身从后门出去。
蒋雯斌回头看了眼教室后面的挂钟，凑到周乐乐那边：“应该马上就要到操场集合了。”
“你手表呢？怎么还看挂钟？”
“电池没电了，拿给我妈去给我换电池了。”
“哦。”
“报告。”
“请进。”
路昕推开门走进办公室，看到在角落里弓着身子数试卷的季盈瑶，没多看就站在门口：“易老师，张老师说可以过去了。”
“哦，好，马上。”易琳珺戴着眼镜，在教案上写。
季盈瑶闻声抬头，看到是路昕又低下头装作没看见继续数卷子。
易琳珺推门走进教室，朝张加杰笑笑。
张加杰拿起在等易琳珺过来时砌了不知道几次的书，夹在腋下，又端起茶杯：“那我就先撤退了啊！”
易琳珺比了个OK。
“现在，我说一下秋游的注意事项。”
郭建国端着手机从后门进到二班，举着手机准备拍照。
所有学生都不约而同地坐直了。
“首先是安全为主，不要擅自离队，这次走的路都是很少有人走的路……”
蒋文斌偷摸瞥向后门，郭建国已经走了。
“很少有人走的路就是不好走的小道。”
周乐乐点点头。
“更不允许打架斗殴，这次全程都会有学生会的学生和德育处的老师考核和打分。”
蒋BB机：“不是这次，是每次。”
“另外，我们走的这条路会经过农田，千万不要去采摘别人种的菜、果子和花，反正发现有这种情况的，就按照农户开的价给，还要扣操勤分和班级分，还有乱扔垃圾也是，”表情严肃的易拉罐突然开朗起来，“但我相信大家都是高素质的人，肯定不会做些缺德的事。”
二班的学生们还在听着易琳珺的唠叨，而旁边的班都开始沸腾了，唠嗑的唠嗑，尖叫的尖叫，还有一阵又一阵的零食口“袋窸窸窣窣”声。
宋行舟手里只拿了瓶茉莉花茶，头上戴了顶白色的鸭舌帽，他路过二班朝里看了看：“还在讲？真得颁个‘诺贝尔一直奖（讲）’。”
“行了，大家都是快成年的人了，我也就不再唠叨了。都把校服穿上，收拾收拾去后操场集合吧！”
“呜呼～”
“啊～我不想穿校服！”
二班下楼的时候，下面楼层的班级都走完了，到操场的时候大多数的班级都已经排好了，明显可以看到高二一班和三班中间空了一个位置。
郭建国举着话筒喊道：“那是哪个班的，怎么才下来？搞快点。”
所有人都不情愿的抬腿向操场跑。
蒋雯斌边跑边扭头跟周乐乐抱怨：“易拉罐太能讲了，她不讲那么多就不会迟到的。”
周乐乐手上托着相机：“她一直都这么能讲吗？”
“可不是吗？张家界都说要给她颁‘诺贝尔一直奖（讲）’”
周乐乐低头笑笑：诺贝尔一直奖（讲）。
易琳珺站在二班的班车前，一班的车在二班的车的后面：“女生先上车，男生再上，自己找位置坐。”
“走吧！走吧！”
“我们坐一起吧！”
“嗯嗯，我要上去画个淡妆。”
“我也是。”
周乐乐问林子轼：“要坐车去？不是说走小路吗？”
“应该先坐车到出城，再步行去上山上吧！”
“哦。”
谢羽烽从林子轼身旁探出头来，指了指周乐乐手里托着的相机：“乐子，你背个相机不累吗？”
“不累。”
“看你的相机好专业啊！”
周乐乐带的这个相机是今年九月份“藤瑞”公司刚刚发布的“Galaxy 1”（简称G1），昨天晚上晚自习下课，周琴就给易琳珺发微信，让周乐乐去拿这台相机。
周乐乐从教学楼一路小跑，到后门找周琴。
“乐乐（le）！”周琴停好车从车上下来，她身着白色短袖和黑色工装裤，带了个黑色鸭舌帽，手里还抱端着相机左右看看有没有车，小跑穿过马路。
周乐乐接过相机，看着有些不对劲：“我们家之前有这台相机吗？”
周琴伸手理了理周乐乐校服外套的领子：“不是的，这是新合作方给相机，这个月才发布的，你先拿去用用，看看那些基本功能怎么样，好不好用，里面有内存卡。”
周乐乐摸摸相机：“你自己用不是更能直观的感受到吗？”
周琴叹了口气：“公司的事还没有处理完，又有几个客户单独预约了我拍照，没时间，就帮帮妈妈嘛！嗯？”
“行吧！你早点回去吧！开车小心。”
“嗯，别把相机弄坏了啊！可以你给同学拍，但不能拿个同学们自己拍。”
“知道了。”
周乐乐笑笑：“想拍的话等会儿可以给你拍。”
谢羽烽两眼放光：“拍拍拍！”
林子轼手搭在谢羽烽肩上：“走了，上车。周同学，上车了。”
周乐乐看着林子轼和谢羽烽挑了下眉，低头笑了笑护着相机上车，坐在最右边靠窗。
在车上，周乐乐把相机开机，熟悉了一下新相机。
Galaxy是银河吧！是为了配合我们公司名，还是真能拍清银河？
8K60帧，每秒120张连拍……em……32bit浮点音频，ARRI的色彩……
周乐乐眼睛睁大了，各项参数全部拉满……
周乐乐对着窗坐，向后一仰，抬起相机，把镜头对准窗外。
天气很好，车已经驶出城内。城内与城外不同，没有林立的大厦和繁华的街道，从右边的窗户看能看到蜿蜒曲折的文林河，白鸥成群地飞在无云的天上。
周乐乐的镜头对准了远方的山，刚要按下快门，一班的班车闯入镜头，周乐乐不小心按下快门。
他放下相机一看，果然只拍到了一辆车，刚要把照片删掉，突然看到有个人在画面中。
周乐乐把照片放大一看，宋行舟仰头靠在椅背上，额前的头发有些长了快遮住眼睛，撒下一片阴影，耳朵里带着白色的蓝牙耳机。
还怪好看的。
“周乐乐，等会下车可以用你的相机给我们拍照吗？”坐在同排过道左边的一个女生问道。
“可以。”
车上大部分男生都在睡觉，大部分女生都在化妆准备等会儿下车拍照。
路昕带着有线耳机在背单词，突然手机的来信音一响，吓了她一跳，她双击点开消息，是周乐乐发的。
［周乐乐］：需不需要我给你和季盈瑶拍张合照啊？
路昕抬头扶着扶手向后看，周乐乐把相机抬起来给她看。
［路日斤］：随便吧！看她愿不愿意。
大巴车驶到文泉村的村口，大家纷纷下车。
正是下午，正是热的时候。
“好热啊！还要去爬山，先生，学校的老师大抵是疯了。”
“唉，我妆都要热花了。”
“往好的想，出来玩儿总比布置一大批作业在家里做要好吧！”
“真不知道这地方有什么好玩的，不就是一个村子，爬一座山吗？到了晚上还要下山来住，爬上爬下的。”蒋文斌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扇子扇风。
周乐乐走到蒋文斌身旁：“这山上有口泉，说是喝了泉水就能取得好成绩，所以叫文泉山。近几年经政府的打造才发展起来的，因为环境优美，又有很多花花草草，吸引来了很多游客来打卡。”
蒋文斌做出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怎么知道的？”
“那儿写了啊！”周乐乐指了指村口石头上刻的字。
蒋文斌不语，只是眨了眨眼。
一班走在最前面，二班被一班和三班夹在中间，走到一处宽敞的地方，大家都停在那儿休息。
几个女生在树荫下画好妆，跑过来找周乐乐。
“周乐乐！”
周乐乐闻声转过头来看看。
“在车上答应给我们拍照还算数吗？”
“算，你们想去哪儿拍啊？”
一个女生提议：“我们去那边拍吧，那边有好多好看的花。”
“可以可以，那边有粉色的秋海棠。”
“那走吧！”
几个女生走到田里，周乐乐在田边等女生们摆好姿势。
女生们商量了很久还是没有达成共识，周乐乐打了个哈欠，抬手揉了揉眼睛。
“这样吧！我来给你们摆造型，你们跟着我做。”
周乐乐松开手上的相机，走到一支秋海棠下，仰头看着花，任由花的影子落到脸上。
“哇！好好看。”
女生一副花痴的样子：“为什么一个男生会好看成这样！”
周乐乐走过来让女孩子们去拍。
女孩们细嗅秋海棠，仰视长在高处的秋海棠，捡起散落在路边的秋海棠捧在手心，微微俯身向镜头前一吹，花瓣从镜头前落下，按下快门，定格的是后面花季雨季的女孩。
她们正值青春，书含苞待放的花，是刚出芽的草，亦或是初春朦胧中升起的红日，亮丽，鲜活，美好，动人。
花衬人，人衬花，花与人定是眼前的人更美好。
周乐乐拣了拣吹落在身上和相机上的秋海棠花瓣，直起身子翻看刚才拍的照片。
“都过来看看吧！”
女孩子们小心地扶着枝条从秋海棠树之间窜出来围在周乐乐身旁看照片。
周乐乐被她们围在中间，按着她们的指示来回翻动照片。
“都好好看啊！”
“周乐乐你拍照技术好好啊！”
周乐乐笑笑：“不是我拍照技术好，是你们本来就长得好看啊！”
“哦～”
女孩子们听后都心花怒放。
二班的同学们差不多都快要走到前面去了，只有极个别男生还站在在垃圾桶边上嗦泡面。
三班刚到这里，贺彦和他的小弟们就在不远处的竹林里抽烟，亲眼看着一群女孩围着周乐乐，其中还有谢橙橙。
贺彦吐出一口烟，烟幕弥漫。
他把烟扔在地上，烟丝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火星子，他抬脚把烟踩灭，双手插兜径直走向周乐乐。
“彦哥，你要去哪儿啊？”
“找个人。”
说着几个小弟也纷纷把烟熄灭，其中一个叫薛锦程的男生蹲下来，捡起贺彦抽过的烟连同自己的烟一并丢进垃圾桶。
贺彦不紧不慢地走到周乐乐身后，手扶了一下周乐乐的肩，低语道：“长头发的娘娘腔，迟早被人**。”说着就继续朝前走。
周乐乐嘴角上扬，用气声一笑。
一个女生抬头看到了贺彦的背影：“周乐乐，你小心点吧！刚才那个人是贺彦，他——”
周乐乐把相机关机：“我知道，爱霸凌同学的公子哥。”
谢橙橙偏头看了眼贺彦：TM的，神经病。
“那相机里的照片你会发给我们吗？”其中的一个女生问道。
“会啊！等到住的地方我就把照片导出来发给你们。”
“那我在班级群里加你吧！”
周乐乐摆摆手：“单独加的话人有点多，我发班级群里吧！大家都可以欣赏欣赏。”
有几个女孩子听到这番话，都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才勉强答应。
“那好吧！”
周乐乐疑惑：为什么一定要单独加我微信呢？
周乐乐的手机在校服口袋里一响，他把手机摸出来看看，是路昕发的。
［昕姐（班长）］：你们是还在后面吗？
［LeYue］：嗯，马上过来，怎么了吗？
［昕姐（班长）］：没什么，易老师让我问问
［LeYue］：哦
［LeYue］：所以你和季盈瑶到底拍不拍啊？
［昕姐（班长）］：算了吧！瑶瑶他们班跟我们来的不是同一个地方
周乐乐微微一笑，随即恢复到。
［LeYue］：就叫上“瑶瑶”了？
［昕姐（班长）］：猫猫脸红.jpg
［昕姐（班长）］：反正你们快点过来吧，易拉罐在清人数
［LeYue］：嗯
三个班级在班主任和年级部长的带领下，走在田间，一路赏花看菜。
蒋雯斌指着路边的一大片绿油油的菜：“诶，你们看这些油麦菜，那边还有茼蒿！长得好好啊！”
周乐乐的注意力不在长势喜人的才上而是在一块牌子上，他半蹲下来凑近了看它上面写的什么字。
他朝蒋雯斌他们招了招手：“快来看。”
大家都围了过来：“什么什么？”
周乐乐指了指牌子上的字：“这儿。”
“别踩我，我还长得高，你的分数和身高就不一定了。”
男生们随即发出爆鸣。
“哇！不是，为了防止我们偷菜也用不着诅咒我们吧！”
“太恶毒了。”
“这肯定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写的，太毒了吧！”
郭建国在德育处吹着空调打了个喷嚏。
郭建国不语，只是一味地把空调温度调高。
文泉。
所以人都围着那口那口泉，有的还踮着脚看。
泉中全都是水，像是快要溢出来了，泉眼处仍在不断地涌出泉水。
泉水清澈，水下细碎的石子和夹杂在石子间的竹叶都看的很清楚。
“喝了泉水真的成绩就能好吗？”
“有点玄乎。”
正当所有人都在犹豫要不要喝泉水时，三两只鸟从高空上飞过，一坨鸟屎直直地落入文泉，这下所有人都决定不喝泉水了，所有人的脸上都是黑线。
“我觉得，有些时候也不能信玄学。”
“臣附议。”
“我还是老实巴交地认真学习吧！”
“我还是拜舟神吧！”
年级部长蹲在泉水边上，扶着额头，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那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大家可以到处看看，”易琳珺低头看了看手表，对身旁的老师们说，“五点的时候在这里集合。”
“行，我们也能在这边拍拍美照，不拍照我这身裙子都白穿了。”尹怡西举起镜子理了理刘海。
黎璟言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行，跟他们说吧！”
易琳珺从年纪部长那里拿来喇叭：“同学们，我们就在这附近玩一会儿，等到五点就在文泉前面集合我们下山去吃烧烤！”
学生们像应援一样欢呼。
欢声笑语回荡在山谷间，肆意又张扬。
风光宜人，鸟鸣悦心。
“我们一起来拍个照吧！”周乐乐提议。
林子轼：“叫上大家一起吧！马上就要五点了，拍完就可以跟着下山了。”
“大家一起要拍照吗？”周乐乐手护着相机走到各个人群间。
所有人都停下正在做的事。
“是拍大合照吗？”
“嗯。”
很快大家都集合好了，周乐乐和老师们在指挥同学们的站位。
“差不多了，老师们就蹲在最前面吧！后面举班旗的同学往左边走一点，OK！”
周乐乐把相机放在刻着“文泉”二字的石碑上，平平稳稳的。
“准备了啊！”
一个女生喊话：“记得给我们开美颜！”
“没有美颜，回去给大家P。”
“那也要好看一点哦！”
周乐乐笑笑，调好倒计时：“没问题，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啦！”
开始倒计时了，周乐乐从远处跑到队伍里。
五，
四，
三……
周乐乐跑到宋行舟边上的空位上，宋行舟撇了眼身边的人，又笑着看向镜头。
（二）
一。
拍完后，周乐乐拿起相机查看照片。
宋行舟走到他身后，手扶在他的右肩上：“拍的怎么样？把大家都拍好看了吗？”
周乐乐偏头抬头，视线刚好与宋行舟对上，宋行舟的视线避开他的眼睛，落到照片上。
周乐乐用气声一笑，把相机递给宋行舟：“你看看吧！”
周乐乐摆弄着宋行舟的手，以便让他好好地拿着相机，毕竟这是新的合作方的相机。
照片里，水天相接，天空被染成橙色倒映在水中，云被镀上了金边染成紫色和粉色，高耸着的是市中心的电视台，而站在这背景前的人才是这张照片的主角，他们每个人都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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