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以什么身份进到宫中的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在这里也没人会提,不过如果提了,那她便道:“临渊人。”
在神陨时代,她确实就是临渊人,但并不是浮生路的。
她的父母,不对,现在应该他们叫养父母,二人对浮生二字谈之色变,却总是要她记浮生氏的那些道德观点。
呵,扯的有点远,此时的沈璃作为皇宫里最为普通的一介宫女,她应该说什么呢?
反正是不能学某人小嘴一张骂死所有人的。
……
“‘我尊重所有人,我知晓各行各业中皆有冷眼旁观者、有阴险狡诈者、有品行高尚者……但他们愿意为了一个愿景献上一切,良心、谨慎,甚至于是生命。所以,我愿意尊重他们;但这不妨碍我厌弃世间,因为我所喜爱的品行高尚者于此间少之又少,不知是否是同级相吸的缘故,反正我据所见的,人间难得一个君子——但我就是这种我所厌烦的人,品质不明,无法当一个彻底的好人也不会是一个彻底的坏人,所以也无所谓了。但如若可以,我希望我将如月之皎洁浩渺、如水之无垠公平、如莲般不染尘泥(濯涟不妖)。’——遂,观我旧往思绪,取如莲高洁之意、如水从平之德,我为自己起名为沈濯涟,字从平。”少男的眼中是一种难得的苦恼,以他的才学来说这是不应当的,但毕竟那是他亲近之人,姓名一类可马虎不得,“那……她呢?作为我的妹妹,她的名字应该叫什么?要不,海清河晏的清晏吧!呃……算了,从今天起,她就叫沈清晏,海清河晏的清晏。字是什么我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
“呵,最后还是未免落了俗套,我是怎的做到给自己起名起那么顺遂,典故与代指齐飞,到了亲人那里就……”男子苦恼地扶额,“算了,我本就只是一介凡庸,自然是做不到像莫宣卿那样的厉害,我是穿越了,又不是变成天才了。
“当秀才考功名,呵,我如今能混到乡试就很厉害了,我就是一个临时搭起来的草台班子,全说起来,我什么都涉及一点但什么都没有仔细看,骈文这东西简直太过于拟人了。”此人对自己的认知很是彻底,“罢了,本人就是学范进也不太行,中举什么的?呵,我真的是在赌那些题目会是什么——毕竟作者看过的我看过,作者没看过的我也略懂一些。”
……
“作为一个普通人,我唯一的发现就是我可悲的发现我什么都做不到。”
沈璃侧躺在床上,她心里似乎泛起了层层迷雾,那人的提议是否正确于她而言早已经不清楚了,但那个人耀眼灿烂如同穿透一切的灯塔,所以,她情愿追寻那人的脚步向前。
“她口中的活人感,七情六欲,到底是什么?”
在这里呆久了,沈璃的心里面也就只剩下那么点东西了吧。
“这个时代是一个吃人的时代,但凡是一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喜欢这里。”
她如此回忆着那女孩在地牢中那些疯狂的呓语,此人什么都懂一点,可她对沈璃的话不多,说了也多是一些辱骂之词——她该的。
“摊上这样一个前世,我就是感慨一句‘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这么命苦’都像是在说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可她也坦然背负起因沈璃而起的命星中,她的灵魂需要担负的重荷。
“呵,捅破窗户,活得透彻;骗过自己,活的愉快!”
两道枪声,足够打破一个孩子为自己建立的一层层心理防线——她太犀利了,犀利到自己晓之以法律、动之以命运,都无法为自己重建破溃的心理防线。
“我反驳一切,甚至于质疑我自己的存在——所以,如今我竟然已经可悲到需要以‘是魔鬼在蛊惑我开枪’来欺瞒我的良知?!呵,既然如此,那就打碎它吧!将我的一切置于天平右侧的托盘,以等价代换的结果来验明一切吧!——为此我愿将我的灵魂作为赌注!”
一个孩子,其人不过几岁,就是在这里,此人也不过是以总角之年、豆蔻年华概述的不谙世事者——理论上,她不应当会有需要担负如此重责之时……
“但我拒绝有人将怜悯的目光投向我,我从来不需要沉浸在对自我的折磨中,也不需要在你们的想象里沉浸在这种痛苦;我希望有人是以理解的心态来看待我、支持我。——因为我所做出的一切选择皆是我灵魂斟酌衡量之下的结果,一切苦难与挣扎理应与我在图书馆中两耳不闻窗外事时所得出的结论一道成为构建我这个集合体的基础。
“我藐视一切,因为我对自己也是不外如是的厌烦;我尊重一切,但这从不妨碍我痛骂那些家伙在我脑中留存下的形象;我会隔离但接触一切,因为我不愿我的底色被他人更变、但我更加不愿意自己是一个顽固的蠢货。”
她追求一个就连她自己都矢口否认的世界。
“我相信,人间一定会有这一天的,那将是一个没有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没有罪恶与压迫,没有不公与哭泣的世界。——但恕我直言,这样一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邪教洗脑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跟着我下地狱像是情话,跟着我上天堂这种……报警得了’,但我还是要说!我的梦想如火赤忱与热烈、如糖霜般美好,却如同冰霜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如荆棘一般近在咫尺却难以触及——但我愿意为此奋斗终生!”
在苦难中,沈璃开始好奇起那位孩子的内核,希望可以以她为原型重塑自我的内心,但下一刻她就想起那家伙在地牢里的呢喃还有一句。
“如果一个人说着毁灭世界那问题不大,但如果是嚷嚷着什么我要创造一个充满欢笑的乐园、一个没有苦难的新世界,那身边人快跑吧!”
她嘴角抽搐了几下,这人怎么内核这么矛盾啊,抄不了一点,但她已经感受到自己的内核了。
“呵,它柔软、脆弱,它其实是野心勃勃、顽强旺盛的,但因为许久以前其所背负的,我竟然错误的以为它的本质冰冷麻木、视一切如草芥。”沈璃闭上了眼睛,试图放松自己的灵魂,毕竟解明题目以后,她应当是这样子的——但展露本质之后,她发现早就已经有无数血影缠上了她,锐利的尖刺抵着女人的心脏;也划破女人的灵魂,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
对啊,她早就无法回头,那么,她应当怎么办呢?
“一切的本质皆是虚无,向内心探索,你只能接触到一片空洞……”少女在地牢里,简直就像是一位神明般高高在上,毕竟需要骗过自己,先要以一个高位者的身份来震慑住自己的想法,于是她开了口,似是与谁诉说,也像是在心理暗示自己,“但是,你可以以一层薄纱蒙上它,欺骗自己那里还是有点东西的——要想保证自己不疯掉,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谎言如同真话一般在你的心里存在。”
呃……那谁来教教她怎么骗过自己啊!
算了,越是苦恼的时候,她就应该闭上眼睛,播放一首神秘歌曲。
嗯,面首大人激情献唱的:《痴情客》《囍》《第二类我》……
尽是些灵异东西,
但毕竟你也不能在脑子里面放《荣耀向我俯首》啊,
不然睡不着。
……
她感觉身侧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但她已经睡得有点沉了,也就没管。
细雨迷蒙,她听到了潺潺的水声……
屋外,下着大雨;
屋内,下着小雨。
无所谓,着凉会不会死不清楚,但没记错的话,人不睡觉真的会死。
她的睡眠说浅不浅,说深不深,反正有什么大事小冬可以直接把她电醒。
好吧,根本不用小冬。
莫名其妙的,随着周边人的动作,她也习惯性地翻身下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外面已经乌泱泱聚集了一大堆人。
丑时三刻的天不亮,今天是初一,月亮也没有出来,以至于周边可以看见的场景都是被火光点亮的。呵,皇宫深红色的墙壁在火光的映照下倒像是鲜血,高大的墙壁将不论如何漆黑也该是广阔的天空圈为端正的四方形。
沈璃看着正中心被绑起来的女人,觉得眼熟却也认不出来——没办法,性格特色在这里实在是太难找到了,在服装统一、发型统一的情况下,在所有人都是同等的消瘦的情况下,你很难通过骨头包着的皮来分辨一个人。
绕是沈璃作弊用了权能观察灵魂状态,也只能看见一片灰蒙蒙的迷雾。
周边人的声音纷扰嘈杂,沈璃从背后看着那人的手指,上面还有新鲜湿润的泥土与红色的墙漆。此人想来是想挖地道逃跑的,但被别人发现了,所以慌乱间竟然是连墙壁也攀上了,不过显然翻不上去——没办法,饭少墙高,在这里,就是锦衣卫也只能跳五米,何况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她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挖地道这种方法,难度实在是太高了,而翻墙什么的,就是在神陨时代,年幼的沈璃用轻功翻越这一类宫墙的时候,也有几次险些失误。
……
如果面首在这里,她定然会大胆预言这人的结局,毕竟结果也没什么了,也就是各种刑具招呼下的生不如死或者死——不,结局都是死,在所有人面前惨死。面首那家伙虽然总是调侃自己是法盲、文盲,可她唯独不会在刑罚这种东西上有缺漏。
不出所料的,那人的胸膛被尖刀剖开,血液滴在地上,心脏被取了出来,周边人的神色皆是恐惧。
如果面首在这里,她会怎么想呢……
她应当是会联想到那个只属于她自己的罪与罚的吧。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至此,这场疯剧也该收场了。
这里就是这样的可笑,面首在刷网文小说的时候曾说过:“封建时代的一切都是不应该令人向往的,且不论这东西方皆有的重男轻女,单论皇权压迫一类,就是一本漫长的血泪史——因此而自杀的、被害的,课本上有的、史书上记录的;没有被记录的、死在压迫下的,桩桩件件、比比皆是。——甚至于,有的人活着,但他自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是死了的;人们嘴上说着仁义道德,可只要用双眼看看这个时代,它们无处不在说着‘吃人’二字。”
……
其实,如果说古代生产力足够的话、有空调的话、可以随心所欲的吃水果的话……沈濯涟是不可能没有当皇帝这个志向的——毕竟她一直都是那种“闯入天家”“轰死天家”“朕即天家”的性格。
但众所周知,古代的食物实在是太过于少了,胡椒按克算,荔枝要跑死马才能吃,没有化肥的世界连包菜都是蕾丝的……又何况她不允许自己将自己的财富与权力建立在他人的苦痛之上,所以,她在古代,大抵是……
秦始皇是刘备对吧。
大泽乡起义是商鞅发动的对吧。
武则天首创科举对吧。
抱歉,从平她记历史记疯了,这个朝代给她一种不爆发农民起义真是个奇迹的美感。她绞尽脑汁都没搞懂这里是完全架空时代还是有历史原型依据的架空。
“什么叫做行省与分封齐飞,女帝与八股(文)一色?(呈)‘安史之乱’,藩镇割据之势;(搞)离经叛道,共奏弑父之曲?!”沈濯涟将自己的脑细胞都烧干了也没琢磨出一个所以然,主要是,如果这样子的话,“啊啊啊!焚书坑儒文字狱!作者你他妈给个准信让我防范一下啊!我国历史上下五千年这么大范围的网,我上哪里防备!我就是个初中生,为什么要入这么高端的局啊!”
本文事件原型灵感来自《刑具淫威》(闻明/**著)
死刑与肉刑刑具分类中剖刀一栏内宋太宗时期太监借剖心这一刑罚救逃跑宫女(此处为本人自行概括标题,显然,没正常概括)
宫女之所以是消瘦的,是参考的壬寅宫变十六个宫女联手都没有把皇帝勒死那里,好吧,也有因为太慌乱打成死结的原因在,但我觉得十六个人联手不至于连一个人都勒不死,只能考虑没有食物让她们连杀一个人的力气都失去了(毕竟我所知道的死法还是挺多的)
以及锦衣卫跳五米那个,原型出自deepseek
这边沈濯涟同学的吐槽主要是当预言家去了,毕竟濯涟线晚于沈璃线开始,濯涟线开始的时候,沈璃都已经不当宫女了,何况现在濯涟都在准备乡试了[狗头叼玫瑰]
(已疯)在下才疏学浅,就是把难度降低到八股文时代,也还是有几分困难的,所以,到时候直接略吧[柠檬]
如果实在不行,殿试剧情我将让沈濯涟直接以策论答题为:…………谨对。[狗头叼玫瑰]
实在不行,学一下诗文形式,手搓诗文吧,反正殿试也有考诗的
不对,我会写诗赋吗?
总比策论好写[托腮]
而现在嘛……
四书五经,官职,饮食衣着、神话典故……
别忘了,这个玉国作为架空时代就连史前与现在的政权情况都要我手搓!
当前只考虑到了沈璃线在三年前设了一个类似安史之乱的东西被平定
其他的我一无所知,不过这样子奢靡之风就会无比盛行,政治**,外族入侵,藩镇割据(算了,这个强度太大了,把沈璃当陀螺抽都没法扭转乾坤)
……
而我,连皇帝姓什么都没想好[裂开]
不说了,百家姓随便选一个吧
莫宣卿:唐代不知道什么年间的人,总之其人十二岁中秀才,十七岁当状元
沈濯涟说的很对,她是穿越了,不是变成天才了,但我要的就是她可以混上殿试
(毕竟我家主角主打一个未成年不打低端局)[菜狗]
面首之所以会把一切放在天平右侧是因为左物右码刻进DNA里面了
还有,面首大人疯疯癫癫的是必然性结果,因为这家伙的精神状态太超前了
以及,《痴情客》到灵异组真的是灵异事件了,因为一个“天上的星星,地上的河,她在对岸痴痴等着。”一点也不诡异好不好(但乐手就比较灵异了,黑白无常加孟婆,这三个组乐队是我没想过的[狗头叼玫瑰])
好了,皇帝的姓氏姓黎吧,到时候好让沈濯涟同学听到这个名字后接着玩耶稣梗[狗头叼玫瑰]
烦死了,找个历史资料什么的,结果一本书,三个不同版本,一个进去弹黄色广告,一个进去发现是言情,另一个进去发现货不对板。[裂开]
算了,直接野史编纂上去吧,该启动我的想象力了
(反正皇帝都昏庸无能了,规矩什么的也不管了,找宫女原型什么的对我还是太难了[竖耳兔头])
就是这样的话,我的小说内容将无比割裂,有的时候严谨,有的时候又将带有一个现代人的天真(又或者说文盲)色彩
麻了,骈文怎么写啊,我请问呢?![裂开]以及以沈濯涟的情况,不说把皇帝怼一通,离经叛道也算是天下无敌,就是小心谨慎,这层纱在发现沈璃的真实身份后也不会多么收敛,她……
算了,一切都以四个字搪塞,战乱之后,中央权力崩塌——礼崩乐坏[狗头叼玫瑰](我就他妈的是个天才!就是不能让魏老师看到,不然会被骂死的[熊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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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天地朦胧,红墙难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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