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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逼嫁

酸苦的药汁麻得舌头失去知觉,白芳茗不妨,呛入喉管,难忍咳嗽。

“小姐醒了,醒了!”孟冬兴奋的声音入耳,春余拍拍她,叫她小声。

“小姐?小姐?”

白芳茗撑开眼皮,入眼的那张熟悉的面孔正端着药碗,焦急地望着她,身旁还立着一个吊梢眉剑客扮相的女人,哑着嗓子道:“小姐醒了,你该去了吧。”

皓月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你闭嘴。”

“你!”女人横眉气结,忍了又忍,道:“让你跟二小姐说两句话,我在外面等你。”

女人出了门,孟冬生气地啐了一口,恨恨地关上门。

白芳茗失神地看着皓月。

和四百年后的皓月相比,面前的这个“人”五官要更柔和,眉眼凌厉却不阴郁。

“小姐,你在家,好好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白芳茗如梦初醒,立马拽住皓月的手,紧张道:“不要去。”

皓月一愣,连忙问:“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吗?”又招呼春余去请穆吟来请脉。

屋内又是一片慌乱,白芳茗明白自己有些过分反应了,涩声道:“我没事,你去哪?”

“杨安镇的武平村出了个厉鬼,求告到白家,二老爷让我和秋涯去一趟,小姐你放心,武平村离江城不过半日光景,加上驱鬼左不过三两日就回来了。”

她仍死死地抓着皓月,心慌难忍。

太多的疑问来不及问出口,门口的秋涯便又敲门了。

皓月只得宽慰她道:“小姐,你别担心我,照顾好自己便可,有什么事儿,等我回来再说,现在出发傍晚就能到,武平村的百姓也不必再担惊受怕一夜。”

她像是有非走不可的理由,白芳茗拦不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她离开。

皓月曾说她是被白家的长老围杀在山上,与那什么村子无关,记起这点,让她放心不少。

孟冬端过来一盘蜜饯,又整好她的床被,宽慰她道:“小姐你且放宽心吧,皓月只走三两日,老爷都答应你不再和欧阳家说亲了。”

糖渍的枣子甜得齁人,瞬间将口中的苦味驱散了,白芳茗又多吃了几颗,在脑中梳理这凌乱的场景。

穆吟急匆匆地拎着药箱过来,见白芳茗呆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叹着气为她把脉:“叮嘱过你不必多思,再这样下去,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好?”

白芳茗蹙眉,眼前的布景与之前不同了,曾经床帏上挂的几个精致的香囊都不见了,灰扑扑帏罩像个麻袋似得要将人裹住喘不过气。

不知道这个“界”中的时空线到了哪里,穆吟竟然已经生出了白发。

“你天天叮嘱我,怎么不给自己开几服苦药,治治你的白发?”

穆吟轻笑:“以后你再想让我唠叨你也不成了,天圣宫要我游方四海行医问药去了。”

“你也要走?”白芳茗眉头一跳。

“是啊,我已满二十四,桓先生也说我可以出师,该为宫门做些事了。”她指指白芳茗右手,给她换手号脉。

她唠叨了半刻,终于将脉枕放回去后才停嘴,小声问:“我看二老爷没再和欧阳家的人来往,这桩婚事是不是就能作废了?”

还不等白芳茗问清“什么婚事”,春余快步走进来道:“小姐,赵夫人过来了。”

穆吟加快收拾的速度:“你按时吃药吃饭,勿要多思,病便好得快些了。”

雍容的夫人款款进屋,穆吟向她点头致意,背着药箱几乎是逃一样地溜了。

“二婶?”白芳茗的脑海中蹦出这个人的身份。

赵夫人年过四十,眉心生了颗红痣,活像人间的菩萨,看起来和蔼可亲。她亲热地拉住白芳茗的冰冷的手,温柔道:“听侍女说你醒了,我就赶紧过来瞧瞧。还难受吗?你晕过去的时候把我和老爷都吓了一跳,老爷还说要将桓先生找回来给你看看身子呢。”

白芳茗一时不明她的来意,不着声色地将手抽出来,随口敷衍:“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病了这几日,老爷各处为你寻医寻药……”她零零散散说了一大堆,总之都是些白家困顿,白二老爷艰辛的话。她说得忘情又投入,竟自顾自地抹起泪来。

白芳茗不明所以,白家被她说的将要“破产”了一样惨,她听得昏昏沉沉,又事不关己,索性在思考这里应是谁的“界”?

赵夫人见白芳茗眉眼之间染上乏意,话锋一转,道:“那欧阳家的大公子差人送了不少好东西来,还派人协助咱们白家去武平村降鬼……”

听到这个耳熟的地方,白芳茗忍不住插言:“武平村的鬼物这么危险吗?”

赵夫人忽然像被卡住脖子,咳了两声,摆出讪笑:“没什么危险的,不过是个闹鬼的乡村。”

“可是你说除了白家,欧阳家也派了人。”白芳茗直觉这其中的不对劲,眸光染了冷色,直勾勾地盯住赵夫人。

赵夫人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心上惴惴,却仍旧温和地开口:“老爷不是怕皓月和秋涯受伤么,你不是最心疼那丫头了,眼下咱们白家能指望的也只有她俩了,若是出事就不好了,欧阳少爷听说后,马上派了十个人同去帮她们,各个都是高手,这也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为什么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白芳茗仔细回想刚刚醒来后各人说过的话,警惕之意腾升。

赵夫人俯身凑近,怜爱地帮她拢好凌乱的头发,笑道:“引玉,你不必过问这些的,你做好你能做的就行了。”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她试着凝聚灵力,白引玉的体内灵力要比她丰厚,可一阵绵软无力之感袭遍四肢,越是动用灵力,便越痛苦。

“你们……”

“引玉,你是白家的嫡小姐,你享受的一切,都是白家给你的,你身为大老爷唯一的女儿,白家的未来,就在你的手中,婶母知道是不希望白家就此覆灭的,对吧?”

赵夫人抚了抚鬓,幽幽叹气:“欧阳公子对你一往情深,除了那些普通的彩礼外,还答应给白家百颗灵珠,十册秘籍,此后白家还受欧阳家庇护,引玉,你就嫁了吧。”

女人的脸忽远忽近,变幻莫测起来,白芳茗头晕难耐,只能看到她泛紫的嘴唇不断翕动,释放出致幻蘑菇般的毒素。

她紧紧抓住床帏,脑海中忽然有一股悲痛的驱力,控制她的身躯,强迫她开了口:“我……我不……”她和这股力量相斗争着,争夺身体的主权。

白芳茗咬紧牙关,血腥味顺着唾液呛进肺中,下颌骨骼咯咯作响,可“白引玉”的力量似乎更强,扭紧舌头逼她吐字:

“我……我愿意……”

赵夫人立马笑开了花,疼爱地摸了摸白芳茗的头:“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父亲没有白养你一场,二叔三叔也算没白疼你,白家祖先会感谢你的。”

白芳茗浑身脱力,忍不住作呕。

刚刚咽下去的药汁挟着利刺似得割破她的食管喉咙,反吐出来,不知是因那奇怪的药力还是因这一套吃人的说辞。

赵夫人没有退开,怜惜的目光更甚,她拍拍白芳茗的背,安慰着发抖的白芳茗:

“引玉,你忍忍,这蛊吃下去,难受一会儿,以后欧阳公子便能放心了,你也有好日子过。”

她拿出锦帕,轻轻地擦去白芳茗嘴角的秽物,嘴中还不停叮嘱着“夫妇之道”。

“嫁到欧阳家做了新妇,便不能再跟在家中一般任性了,有什么事儿得多忍让,欧阳公子的妾室是多了些,只要欧阳公子的心在你这儿,你又是明媒正娶的大娘子,总占个理字,忍过去便好了……”

丢掉锦帕,她又去倒水,忙忙活活地伺候白芳茗躺下,端来解苦的蜜饯。

白芳茗的目光移到那盘蜜饯上,心思颤动。

这是除了药,她唯一吃过的东西。

药是穆吟开的方子,春余亲自煎的,而这些果食却是从大厨房中直接拿来的……他们将“蛊”下在了蜜饯中。

赵夫人捏着一颗鲜红的蜜饯李子,笑吟吟地靠近白芳茗:“好姑娘,再吃几颗吧,去去嘴里的苦。”

白芳茗紧闭唇齿,攒着力气,一把挥掉她手中的蜜饯。

赵夫人也不恼,再捡了一颗蜜枣喂她:“引玉喜欢吃蜜枣,刚刚吃了好几颗呢,来,张嘴——”

她掐住白芳茗的下颌,粗糙的手几乎要掰断白芳茗的下巴,逼着她的嘴露出一条缝隙。

“不……”

赵夫人的唇角愈发上扬,慈悲的面孔在这一刻诡异无比:“好姑娘,来,吃了就不难受了,乖乖睡一觉,等着新郎来揭盖头。”

蜜枣卡在白芳茗的唇齿之间,赵夫人又要上手,挤压她的喉咙,逼得她只得将枣子吞入口中,压在舌下。

好在赵夫人一见白芳茗吃了,便愈发开心,没检查一番是否咽下去了。

她又恢复了长辈的菩萨样,高高兴兴地说:“欧阳家很快就能把嫁衣送来了,你二叔说你娇生惯养,是我们白家最珍贵的小姐,凤冠得要九翅金凤的高花冠,龙凤褂要用金线绣的,还得坠满九九八十一颗宝珠,你说欧阳公子多疼你啊,都备齐全了。”

口中的蜜枣化开的甜味令人作呕,白芳茗闭上双眼,作出无力反抗的妥协状,赵夫人见状絮叨几句便离开了。

白芳茗忙睁开眼将口中的蜜枣吐出,压着舌根给自己催吐,不知道能不能将刚刚吃进胃中的“蛊”吐出来。

眩晕感仍然很严重,眼前杯子上的蝴蝶青花翩然欲飞似得。

她双手撑着桌案坐着,唤了几声春余,屋外轻悄悄地,无人应答。

两个人影从门口闪过,白芳茗却听见落锁的叮当声,连窗户都被牢牢拴住,不留一点缝隙。

白芳茗拿掉烛台上的蜡烛,跌跌撞撞地举起烛台砸向那木窗格。

“嘭—嘭—”

窗纸被砸出破洞,也引来了白家的人。

一张符纸被贴到窗前,看不见的灵波震掉烛台,窗外传来二婶焦急的劝告声:

“引玉,你不是都答应好了吗?你这么大了,也该为白家考虑了,乖乖地休息,过了明日你就是欧阳家的新妇了,想休息都没时间了。”

她身后还站着一个宽影,严厉地咳嗽两声,警告道:“引玉,莫要任性!”

白芳茗重新躺回床上,浑身已经虚脱湿透了。

房间外必定是重重把守,即使她能出去,但下山还是困难,不如先休息片刻,等婚礼途中再趁时逃脱。

*

一觉醒来,屋内黑沉,透过窗格洒进来的月色成了唯一的光源。

白芳茗起身点烛,仍是浑身软绵。

她在这个“界”中成了四百年前救回皓月的“小姐”,这个“界”是皓月的吗?是她四百年都未能化开的心结?怎么样才能去救下惨死的皓月?

白芳茗边想边打坐调息,没听到门前窸窸窣窣的动静。

待动静大睁眼后才发现屋里进来了人。

一个嬷嬷领着四个手捧托盘的侍女进了屋,一脸喜气地给白芳茗问安。

“引玉小姐,这是我家夫人吩咐给您送来的嫁衣。”

嬷嬷挑开托盘上的几块红布,正红色的嫁衣与凤冠穷工极巧,精致无比。

她也没问白芳茗的意思,直接指挥这四个小丫鬟:“你们几个去伺候小姐穿上。”

白芳茗“身中蛊毒”,不能反抗,只能任由她们装扮。

这嫁衣繁复,三个丫鬟围着她,上下其手,折腾了一身的汗才穿好。

嬷嬷一脸诡异的笑了:“小姐这么美,少爷见了一定能好。”

白芳茗闻言一怔,趁侍女为她整理衣服之际,拉住嬷嬷的手故作谦卑道:“不知嬷嬷如何称呼?在府中侍奉多少年了?”

嬷嬷闻言十分自得,骄傲地开口道:“我是夫人的陪房,从小便伺候夫人和少爷,如今已有四十来年了,你要嫁进欧阳家,便跟着少爷一同叫我李嬷嬷便好。”

“好,李嬷嬷。”她拉开梳妆台的镜匣,取出两只水头上佳的翡翠镯子,捧给这嬷嬷,奉承道:“嬷嬷,你从小伺候少爷和夫人,必然知道许多,您能不能给我讲讲他们的事儿?不想我哪里触了夫人和少爷的霉头,惹得家门不和,还望嬷嬷指点。”

这李嬷嬷很吃这一套,掂量掂量那镯子,又在烛光下细细瞧了,才高高兴兴地往手上戴。

她浑浊的眼滴溜溜地乱转,不停地往那首饰匣子里打量,随意道:“你这幅模样,怎么会惹少爷不快,至于夫人……”她顿了顿,嬉笑道:“只要你进了欧阳家的门,少爷能快快好起来,夫人必然会待你如亲女般疼爱。”

原来那欧阳家的少爷遇了事,身体出了问题等着冲喜,难怪对这桩婚事这样急切与势在必得。

“多谢嬷嬷。”

李嬷嬷似乎对她的口头道谢有些不满,又拿腔拿调起来:“引玉小姐,你八字好,才得了我们欧阳家的眼,如今少爷危急,婚事才如此仓促,不然必然是得找人来好好调教你的规矩的,你从小不得教导,往后入了府,可要好好……”

白芳茗听得气恼且烦躁,目光瞥到了侍女放在床铺上的针线篮子,里面放了调改衣裳的绣线,还有一柄小剪。

“嘶——”白芳茗突然一挣,故作头皮一痛,拧眉斥责那侍女:“你揪到我头发了,平日里是怎么给主子梳头的!不想活了吗!”

梳头的侍女一慌,而那手捧金冠的侍女更是被吓到,冠子从手中滑落,摔到地上,几人忙跪着请罪。

李嬷嬷丢了面子,一翻白眼,站起来怒骂那侍女。

白芳茗飞快地抽走那小剪,塞进袖中,又扶头抱怨:

“嬷嬷,原以为欧阳家的侍婢都是顶好的,没想到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嬷嬷你可得好好调教调教她们了。”

李嬷嬷讪讪,狠瞪那侍女,又是几句骂言,这些侍婢平日必然是被她训斥惯了,如惊弓之鸟般跪在地上乱抖。

白芳茗起身劝道:“算了嬷嬷,别因为她们误了好时辰,还请嬷嬷再找几个懂事的人过来吧。”

李嬷嬷气呼呼地,却不忘摆架子,冷冷道:“小姐也说了不要误了时辰,一来一回不知多少耽误,这几个婢子虽然粗鄙,但也算够用了,白小姐就忍耐一下吧。”

她说着,就要将白芳茗按在妆台前。

白芳茗收敛了笑,眸中冷光浮现,调动所有灵炁,攥紧那把小剪挥出。

这老嬷嬷身子一颤,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你……”

她发不出声来,垂眸一看,嗓子被割出了一道露骨的深口子,血浆喷溅了白芳茗一脸,为那身嫁衣增色不少。

“嬷嬷,你话可真多。”她抹掉眼角的血,冷笑着将这老货踹开。

空间扭曲重组着,染了血的剪子在不可抗的压力之下从她的手中脱出,“界”开始崩塌又重建。

*

天色微亮,李嬷嬷又带了几个人过来,一步不离地盯着白芳茗。

她刚刚杀了一次这多舌的老仆,这一次便摆出一副冰冷不可欺的模样,李嬷嬷叨叨了几句,见她软硬不吃,心里暗恨,却也无计可施。

白芳茗沉住气,任这些侍女装扮摆弄,敛着眸调息,牵挂皓月的情况。

屋内寂静一片,只有首饰珠环碰撞的声响,而屋外吹吹打打,热闹不已。

白家老宅在山上,而欧阳家入仕,府宅也在城中最繁华富庶的地方,不到中午,欧阳家已经派人来接亲。

侍女的一双铁手钳住白芳茗,“搀扶”着她坐上花轿。

赵夫人不知是装的,还是真心对这个侄女有些感情,红着眼眶擦泪。

“引玉,嫁到夫家,就要顺从谦卑些才好,可不要再想着跑,会惹得婆母、夫君不悦的。”

白芳茗装作没听见,隔着红纱感受每个人的各异的心思。

一旁的侍女却起了心思,在花轿上布了个阵。

欧阳家是江城乃至烟南三洲最为庞大的玄门世家,一路上做足了排场,在仁安坊大摆流水宴。

“这白小姐可真是好福气呢,能嫁到欧阳家去。”有人艳羡,那必然会有人酸嘲,亦有人可怜她。

“这欧阳大公子才是福气好呢,前有不知多少美妾流水似得往府里抬,眼下出了事,瘫在床上,还娶了这么个美妻,啧啧啧。”

杂七杂八的各样话传入耳中,白芳茗努力分析每一句的信息,规划自己出逃的路线。

她轻轻挑开轿帘,那会布阵的女子就随从走在旁边,感知到白芳茗的动作,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盯着白芳茗拉上帘子。

经过一夜的调息,体内的灵炁慢慢地恢复了些许,那“蛊”也不知是什么,一直令她筋骨发软,不敢大动。

白芳茗盘算着待婚礼结束,她进了那个快病死的大少爷的屋里,再想办法出逃。

花轿“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白芳茗一震,精神紧绷。

轿帘被那女子掀开,她伸出一只手,牵住白芳茗的胳膊,带她慢慢迈过高高的门槛。

媒婆的吉祥话与吹打声不停,眼前被红盖头遮住,耳边的喧嚣嘈杂愈发明显。

太阳早早落了山,最后一缕光辉在天边映出诡异的云霞,傍晚的凉风已然袭来。

“小心脚下火盆。”

盆中烧着的不是明火,反而是渗人的蓝焰,阴冷如冰。

还不等白芳茗细看,她身子一个踉跄,膝盖重重磕在冰凉的蒲团上。

一双大红软绣鞋,透过红盖头的缝隙映入她的眼帘——她踮着脚尖,露出白莹莹的脚背,竟然坐上了上座。

“跪——”

侍女扶正她的肩膀,令她正面朝堂,塞了一段红绸到她手中。

身旁有个阴影落下,隔着红纱,瞧见是一个男人怀中抱了一只大公鸡。

礼官嗡鸣着声音,念着祭天冗长的文告。

冷风刮得越来越厉害,白芳茗打了个哆嗦。

男人怀中抱的大公鸡不知为何,突然扑扇着翅膀,仿佛要挣脱红绸的绑缚。

男子奇怪地“哼”一声,紧紧拽住公鸡的脖子,这反而惹恼了这只不安的鸡,它猛地大叫:

“咯咯咯——”

尖利的鸡喙叨叨地啄男人的手。

“啊!”

男人吃痛,眉毛卷到一块,下意识地就松开手掌。

公鸡失了束缚,张扬着翅膀跳出男人的怀抱,竟瞬间跳上供台,将那对婴儿手臂粗细的龙凤烛撞倒,顺带掀翻了案上那个紫金香炉。

叮呤咣啷,堂上人俱是惊怒,香灰飘了一屋子,腻腻地呛人咳嗽。

堂上的夫人迅速反应:“云开,快点儿将鸡缚住!”

刚刚那位侍女快步上堂来,可这只鸡好似被欧阳家的香火熏开了灵智,竟几次从她手中逃脱,堂上一时鸡毛香烟纷飞,好不热闹。

白芳茗也看清,堂上主位端坐一对中年夫妻,应是现在的欧阳家主夫妇,除此以外再无他人。

八仙桌隔开二人,欧阳夫人沉稳坐定,脸色威严,倒是欧阳家主脚步乱点,双手攥拳,显得焦急烦躁。

堂上的供奉了画像,模模糊糊地看不清脸,但绝非一般玄门所供的三清祖师,浅色的衣衫飘然,倒像是什么女观音。

虽然长老不在,但此时人多眼杂,不是个外逃的好时机。

一番斗争,这只鸡终于被捉回来,重新塞进旁边男人的怀中。

侍女将红绸束好,方又离开。

家主不快,怏怏地嘟囔一句:“这点儿小事儿怎么都做不好,误了时辰当心怪罪。”

欧阳夫人瞥他一眼,道:“重新告天。”

神官又唱起来,可屋外的风却越刮越大,男人怀里那只鸡不安地拼命挣扎,他只能大力地抓住鸡的翅膀和脖子,才放着它又窜出去。

“……愿昭阴阳,卓矣宗恭!伏惟尚……”

他的最后一个话音未出,手执的玉簪笏竟嘭得一声裂碎,落了一地。

神官大惊,立马跪倒在地,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儿!”欧阳家主拍案惊起。

阴风飒飒,外面的天,不知什么时候全然黑了,空气中翻滚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白芳茗眼皮一跳,有种浓烈的,不详的预感。

碎掉的玉簪笏被一股力支配着,忽然腾起,神官来不及躲藏,脖颈喷薄出鲜血,瞪大着双眼断了气。

那位叫云开的侍女抽出腰中的软剑,向这奇怪的簪笏袭去。

一众弟子围到欧阳夫妇身旁,严阵以待。

那只大公鸡忽然发了狂,猛戳进男人的右眼。

那鸡喙如钢刀般,直接扎破他的玻璃体,混浊的肉浆混着血液爆出,男人惨叫一声,疼得几欲昏厥。

“三郎!”欧阳家主瞬时失态怒吼:“谁在作乱?”

“呵!”阴风中冷笑连连,“你们欧阳家作恶多端,难道会少了人来作乱?”

皓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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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逼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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