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醉鬼面对酒精的洗礼都会有不同的反应,有的人会说胡话,有的人会倒头大睡,还有的人会发酒疯。很不幸,真弓·弗里顿属于最后的那一类人。
被真弓用热烈的拥抱扑倒在床上怎么也起不来的时候,宾加开始无比后悔给她灌了38度的巴西烈酒。
“真弓……你先起来!”宾加放弃了属于格蕾丝的优雅和温和,使劲地推动着真弓的身体。明明是看起来精瘦的身体,却不知道为什么力气这么大,宾加甚至感觉自己是被她按在了床上。
再这样下去,今天和组织的会面就泡汤了!
“唔,格蕾丝小姐,果咩纳塞……”口齿不清地吐了几个字后,她似乎也有从宾加身上挪开的想法,朝着床的一边翻身过去。
眼看她下一秒就要跌落床下,宾加还是没忍住,伸手把人捞了回来。
真弓感觉自己的腰上被人用力抱住,趴在宾加身上的脑袋抬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宾加的肩膀:“嘿嘿,格蕾丝小姐,我的好朋友。”
宾加深深叹了口气,把怀里的真弓搁置在床上,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说道:“你喝醉了,真弓,赶紧睡一觉吧。”
说他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出门大概时间刚好。作为朗姆的亲信,他可不能让顶头上司来等他,必须要先一步到场才行。
“别走嘛格蕾丝小姐!”说着一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这双手的主人还在嘟囔着,“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话要讲给格蕾丝小姐听!”
自己惹出来的祸自己要负责。宾加无奈地伸出手,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打字。
——我要迟到半小时。宾加
发出去的瞬间,他几乎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失去了上升的阶梯,取琴酒而代之的目标朝着远处狂奔。
他究竟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
想到这里,他深呼吸,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醉鬼:“说吧,我在这里呢。”
真弓的眼神有些游离,她盯着宾加的脸看了一会儿之后,用很认真的口吻说道:“我很喜欢格蕾丝小姐。”
特地为她请了半个小时的假,她就是要说这种事吗?
“好,我知道了。”宾加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也很喜欢真弓。”
真弓又看了他一会儿,摇了摇头:“不是的。格蕾丝小姐,我很喜欢。”
宾加:……
这种话车轱辘一样颠过来倒过去又有什么不一样啊!
还没等他想出一套什么说辞来应对,真弓的目光已经转过去,看向了放在床头柜上喝掉了大半的酒瓶。
“格蕾丝小姐,我给你买的丝巾呢?”
宾加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进了房间后,他就把丝巾给取下来搁置在了一边。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松懈成这样了吗?作为组织中赫赫有名的宾加,他在三天内被一个普通的女警识破了男扮女装的身份,还因此就变得大意起来……如果他把这种荒谬的事情告诉几天前的自己,不知道会被嘲讽成什么模样。
他一边心乱如麻,一边把丝巾递给了不停讨要的真弓。她看起来很兴奋,在床头灯的照应下眼睛亮晶晶的,她拿着那条丝巾,又拿过了那瓶喝了一大半的酒瓶,在它的瓶颈处绕了两圈,然后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这个,叫茶花结。”真弓扯了两下之后说,“格蕾丝小姐围脖的系法,夏天会很热的……这个不热。”
说到这里,她得意洋洋地抬起了头:“我专门学的!”
算她用心。宾加用鼻音发出了一丝满意的笑。
“很棒吧?这个酒瓶子也好看。”她一边说着,一边糊里糊涂地翻看着酒瓶上,“就是名字太长了。”
用酒瓶来收纳丝巾吗?听起来倒是还不错。宾加低下头,伸出手把酒瓶子转到正面,上面一串长长的巴西语映入真弓的眼帘,她磕磕绊绊地在读那个由大写字母A打头的名字。
“这种酒,有一个别名。”宾加拍了拍她的脑瓜,“还记得吗?”、
真弓仔细地想了想,酒精作用下迟钝的大脑无法转动,连目光有些呆滞。
“Pinga。”宾加提醒她道。
真弓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Pinga!”
然后她笑了起来:“格蕾丝小姐,我很喜欢;Pinga,我也很喜欢!”
说完这句话,她抱着酒瓶朝着一侧倒去。
“喂!”
酒瓶里剩下的酒失去了控制,不断地流在她的怀里,宾加没来得及阻止,被子和床单上湿了一滩。
宾加啧了一声,把瓶子扶正之后,又把昏昏沉沉的真弓从床上捞起来。这女人在醒着的时候力大无穷,失去意识的时候却像一只水做的猫,很好摆布。
宾加看了看那湿掉的一大滩,犹豫了片刻之后,把她的外衣脱了下来。只穿着内衬的真弓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突然想起来,她早上的钩扣还是自己帮忙扣上的。
“唔……唔?”真弓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你的衣服湿了。”宾加朝着醉鬼解释道,“我可不是对你图谋不轨,我有洁癖。”
真弓十分良好地接受了这个说法,朝着他的怀里倒去。宾加忍无可忍,把她扔在了自己的床铺上,转过头打电话叫了room service更换一套床上用品。看着眼前毫无戒备闭上眼睛开始睡觉的真弓,他想了想还是没有立刻抽身离开。
现在的她是毫无防备的。不,事实上,她似乎无论何时都毫无防备。
宾加看着真弓的睡姿。她侧蜷在床上,膝盖微微屈着,额前的碎发被呼吸吹得轻轻颤动,看起来睡得很安详。被她用丝巾打了个结的酒瓶就在床头柜上搁置着,茶花结饱满而优雅,模样像是记忆中欧洲时期淑女们很喜欢的类型,那应该非常适合格蕾丝平时打扮的风格。
如果他真的是格蕾丝,此刻应该已经为她的用心而心动。
可惜的是,格蕾丝是一个人设,而身为宾加的他,无法回应真弓为格蕾丝所做的一切。
送走了换床单的侍者,他换上了男装用的皮鞋。离开的那一刻他看了一眼时间,比预计的还要再晚上十分钟。但此刻他已经没有心情赶路了,慢悠悠地在米花町的街头踱步。
“宾加,你晚了四十七分钟。”朗姆显得并不开心。
宾加想都没想就开始扯谎:“今天那边开会开得很晚,我也才刚下会不久。”
“是吗?”朗姆看着他皱了皱眉,“可是我闻到了你的身上有一股味道——一股甜腻腻的酒味。你是去找女人了吧?”
宾加有些心虚地咽了咽口水。
那酒味确实和一个女人有关。一个总是能在不经意之间坏了他的事的女人,也是一个让他总是下不去手除掉的女人。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就连铁石心肠如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不想夺走真弓的性命。哪怕被她袭击的肋骨还隐隐作痛,哪怕她知晓了自己的秘密,哪怕她现在正在一贯有洁癖的他的床上呼呼大睡……
“宾加?”
朗姆不悦的声音响起,宾加瞬间找回了神智。他想起了半天见到的那个女人,妮娜·鲍默。他把打算在这次日本之旅后回到法兰克福直接从欧洲警署窃取跨年龄识别技术的计划和盘托出,果不其然朗姆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哼,从安保更为薄弱的备份下手,这个主意很好。”朗姆顿了顿又说,“你对那边熟悉,就由你去下手。”
“这个计划有个问题,那就是我需要较长的时间来拷贝这份数据。虽然我可以使用高速硬盘,但是必须要有几十分钟的时间来安心拷贝。这就意味着那整栋楼的人都必须清除。”宾加简单地说道,“我需要帮助。”
“那很简单,我会让琴酒去帮助你的。”朗姆大手一挥。
听到琴酒的名字,宾加皱了皱眉。
琴酒?虽然由他动手的时候让琴酒辅助,听起来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但他真的很怀疑琴酒能不能好好配合他。
于是他说:“我要求基尔来协助。必要的时候,那边的警署可以没有一个活人。”
这个计划谈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宾加顺着小路回到酒店,房间内的真弓依然睡着。他轻手轻脚地将自己的男装换了下来,换上睡衣,倚在墙边,盯着月光下真弓的睡颜。
“格蕾丝小姐,我的好朋友。”
“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话要讲给格蕾丝小姐听!”
“格蕾丝小姐,我很喜欢;Pinga,我也很喜欢!”
他不是格蕾丝小姐,更不是被她抱在怀中的宾加酒,真实的他不是任何被她喜欢的人。
就在刚刚,他和顶头上司设计完了一个足够他死刑好几次的阴谋。他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个变|态杀手,法外狂徒。
但是,他可以把这段看起来既不像友情也不像爱情的关系暂时维持着,在他们回到法兰克福之前,把属于格蕾丝的美好的一面留在她的心里,这已经是他能够回应的全部了。
宾加同志心动啦![坏笑]
这篇文不会洗白他的,宾加的双手确实沾满罪孽。但他的防御在四天内被真弓击溃真是hhhh想想都觉得好笑的程度。
明天应该是不一定有更新了,会过几天再更,但是会努力写的[菜狗]感谢大家!!!虽然连着写了几个冷门男主,但是这篇文已经冷门到邪门的程度了,同频基本没有比我更冷的。不过一直有在看大家的评论,被鼓励到才决定回来把它写完的!!!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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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湿漉的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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