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多少?”柳自栖看着纹丝不动的人,眉头不展。
洛朗忍住笑:“就刚才那一杯。”里面的酒最多一口的量。
柳自栖忍住把人丢大街的念头,推了一下人头:“安与归。”
没有一丁点反应,是真的醉过去了。
柳自栖在置之不管和暂时忍忍中选择当一会儿好人:“多谢洛哥,我先把他放里面。”
洛朗摇摇头示意不用谢,看着安与归高大的体型,道:“你自己能弄动?”
柳自栖驾起人,使劲,勉强可以:“没问题。”
洛郎看人逞强,道:“小志,搭把手。”
小志放下托盘,托住了另一边,道:“小栖,他真一杯就醉成这样了?”
“嗯。”这人酒量这么差还来什么酒吧!
“原来是个小趴菜。”
柳自栖真心希望这人不要再来了。
把人放在小房间里,勉强放得下。林小米感觉到拥挤,踹了一下脚,然后另一个人就扑腾一声掉地上了,挺响,但没醒。
这个小房间就是个临时休息的,酒吧没有床,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柳自栖看了看,拿张毯子垫在了人头下面。
“小栖,这就行了?”
“嗯,就一会儿,等我走的时候带他回去。”不能把人放地上一夜。
“也行。”
…………
灯光变暗,门灯亮起,声音停止,酒吧营业时间结束,已是凌晨三点半。
“你怎么带人回去?”洛朗看着人的小电车,觉得不行,这个时间点又没有出租车了。
柳自栖环视一周,看到酒吧平常运货的小三轮,道:“洛哥,这个能不能借我用用?明天晚上给你送过来。”
洛朗看着许久没有已经有灰尘的小三轮,点头:“可以,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骑?”这个三轮很旧,是脚蹬的。
柳自栖擦了擦灰,把车推了出来,跨上试了一下,能骑。
洛朗看着人生疏的动作,笑道:“真的能行?你要是不急,我回去把车开回来,送你们回去。”
柳自栖知道洛朗家离这有一段路程,而且时间也不早了:“不了,我家也不远,洛哥你回去吧。”
洛朗看人主意已定,无奈:“行,另一个同学就留在这吧,明天早上我来一趟。”小三轮后面只能装下一个醉着的人,要是两个人清醒着还行,但是都不清醒,够呛。
“这样吧,我拿个钥匙,明天上学顺路把人给带上,你就不用跑一趟了。”
洛朗觉得可行:“那我把钥匙给你。”
柳自栖接过钥匙,然后进去抬人,洛朗帮着人给装上车,看着一点清醒迹象都没有的人,感叹了一句:“酒品还挺好,起码不发酒疯。”
酒吧里不胜酒力的人不少,耍酒疯的人也不少,洛朗见多了,安与归这种算好的了。
柳自栖骑上车,对洛朗挥了挥手:“洛哥我回去了,再见。”
“嗯,路上小心。”
柳自栖嗯了一声,歪歪扭扭地骑上了路。
夜晚还是有点凉意的,但是柳自栖一点也不冷,甚至流汗了,这跟拉一头猪有什么区别,死沉!
暂停下来歇歇,柳自栖搓了搓有些红的手,旧三轮的方向不太好把控,有点费力。
扭头看了看窝在车斗里的人,不省人事,长腿长手的搭在边缘上,还有些委屈,柳自栖深呼了一口气,真想把人给扔路边。
好不容易到家,已经四点多了,鸡都叫了。
柳自栖关上大门,然后把人从车上拖了下来:“安与归!”
安与归无意识地哼唧了一声,手拦住了人脖子,柳自栖呼吸一窒,这人手劲怎么这么大。
艰难地驾着人移到客厅,把人放在沙发上,终于松了一口气,柳自栖直起腰,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人,这人明天最好别再烦自己!
洗洗澡,定好闹钟,柳自栖躺在床上已经五点了,最多再睡一个小时。
天光大白,安与归意识模糊间听到有响声,有点吵,随手把枕头扔了出去,示意别吵。
声音停了,然后安与归就听到有人喊自己,烦躁出声:“别吵!”
“安与归!”声音带上了凉意。
下一秒,沙发上的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睁了眼睛,他想起自己之前在干什么,他在酒吧。
再看眼前抱臂盯着自己的人,安与归下意识地笑了笑:“嗨,你好。”
柳自栖看着人反应过来,弯腰捡起枕头:“醒了就去洗漱,一会儿我要去学校。”
安与归看了看四周,试探道:“这是你家?”
“嗯。”
“我昨晚怎么了?”安与归觉得事情有点邪乎。
柳自栖指了指洗漱间,道:“给你十分钟,去洗漱。”他还要去酒吧一趟,上学不能迟到。
安与归微笑,看着身上的毯子和一旁的枕头,应该是这人带自己回来的,啧,还挺好心:“行,很快。”
等洗漱完安与归也清醒了,看着拎着书包等自己的人,挑眉:“你这是上哪去?”
柳自栖怀疑这人喝酒把脑子给落下了:“今天周一。”
安与归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哦哦学校,还没适应。”说着走到人身边:“怎么去?”
柳自栖把人赶出去,锁门:“打车。”
等坐上出租车,安与归开始追问了:“你们那地方是不是有问题?我怎么就晕了?”
柳自栖:“…………”
这人对自己没有一点清晰认知:“你一杯倒。”
安与归摸了摸下巴:“我喝酒了?”
柳自栖觉得这人是真的把自己脑子给喝掉了:“还是强喝别人的。”
安与归沉思:“那杯白开水?你们拿酒当水?”
柳自栖觉得自己昨晚就应该把人扔酒吧地上:“那杯酒叫‘白开水’。”
“啧!”安与归一点也不觉得这是自己的原因:“你们酒吧还挺会迷惑人。”
柳自栖扭开头不看人,眼不见心不烦。
“昨晚我们怎么回去的?”
“昨晚几点回去的?”
“你骑小电车能带我回家?”
“…………”
安与归一时间话多了起来。
柳自栖忍无可忍:“安静!”
安与归倚在车门上:“好吧。”下一秒:“哎,我们这是去哪?不是去学校?”
“去酒吧。”
“你要逃课去酒吧?”
柳自栖瞪了人一眼:“你朋友还在那里。”
安与归恍然,记起昨天的事了:“小米!”
没能安静一会儿,安与归又开了口:“他怎么还在那?”
“他醉了。”
“那我怎么在你家?”安与归打量着人,等待答案。
“酒吧没有多余的床。”
“原来是这样。”安与归点点头:“看来我没选错同桌!”说着给人一个大大的笑。
“哎!那你是不是……”
柳自栖捂住了耳朵,后悔,就是后悔,他不该多管闲事的。
到了酒吧,林小米还在睡,安与归猛地喊了一声:“林小米!”
林小米唰一下坐了起来:“在!”
安与归向一旁的人道:“他上课睡觉被老师都训练出肌肉记忆了。”
柳自栖实在不想再听到这人一句话,毫不关心转身就走。
一分钟后,安与归和清醒的林小米走了出来,看见柳自栖,林小米蹿上前:“多谢多谢,同学你叫什么?同学你好面熟啊!同学你……”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很有道理。
柳自栖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把人推出门口,锁上门,然后骑上自己的小电车就走,对身后的呼喊置若罔闻。
林小米看着远去的人,一脸茫然:“他很急?”
安与归笑了出来:“上学嘛,哪有不急的。走吧。”
“哦哦。”
安与归伸手拦了个车,很快到了学校。
他们还没这么早到过学校,人不多,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安哥那我走了,放学见。”
“嗯。”
走进教室,安与归就看到座上看书的人,坐下:“给。”
安与归给人带了早餐,以表谢意。
“不用。”柳自栖头都没扭。
“不收你钱,这是你做好人好事的报酬。”
柳自栖不搭话,翻了一页书。
安与归看着人这幅冷淡的样子,又想起昨晚这人的不同,一把按在了书上:“柳自栖,书有我好看?”
这句话很有作用,柳自栖抬起头,眼里显而易见的荒谬:这人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安与归反应过来强装淡定:“包子很好吃,尝尝?”把手拿开,坐直了。
柳自栖决定把人当空气,然后低头就看到自己的新书被刚才的一巴掌按出了一道清晰的折痕,动作顿住了。
“同桌,不吃早饭可是要——嘶!”
安与归被踹了一脚,挺疼。
看着生气的人,安与归懵了:“不吃就不吃——”这么生气做什么?
柳自栖抬手要锤人,安与归一把接住了拳头,纳闷:“给你买早饭也犯法?”
柳自栖与人僵持不下,然后瞅准时机又踹了人一脚,挣开人手,冷冷道:“以后不许碰我书!”
说着拿着书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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